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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一路荆棘一路爱(3)

牧岩显然很受用她的撒娇,闻言笑了:“那就早点儿嫁给我,保证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我。”有了那么亲密的关系后,牧岩提出结婚的申请,被安大小姐以还没谈够恋爱为由驳回,令他产生深深的挫败感,所以一有机会就念叨。

这次也一样,安以若掐了他一把:“这就算求婚了啊,一点情调都没有。”

牧岩也不生气,只关心:“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

安以若甜甜一笑,握住他的手舍不得松开,“病房里有点冷呢。”

眉头舒展,牧岩展手把她揽进怀里暖着,“有没有好点?”

当然好多了。安以若隔着衬衫亲了他胸口一下。

做过全面的检查,确定除了崴到脚之外再没有什么问题,牧岩才给安以若办了出院手续,然后送她回家。安妈妈见女儿被牧岩抱回来,吓坏了,“这是怎么了?病了吗?”

“阿姨别担心,她只是崴了脚走路不方便。”牧岩解释完,探身向客厅里的安父打招呼,“安叔叔,我送以若回来。”

安父点头,看向安以若的目光有着些许责备之意,“怎么搞的,你就不能安分点儿?”

安以若瘪嘴,“电梯坏了又不怪我。”

牧岩见她可怜巴巴地向他求助,才知道原来安大小姐挺怕未来岳父的,于是替她解围:“昨天银科大厦的电梯出了故障,她被困在里面,摔倒时崴到了脚。”

安父的脸色缓和过来:“也就牧岩管得了你。”

与安妈妈对望一眼,又低头看了看嘟着嘴的安以若,牧岩笑了,笑容异常温柔。

牧岩把安以若抱进卧室,放到床上安置好了,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好好躺着,我出去和安叔叔说话。”

安以若耍赖:“不理他,陪我。”

“听话。”牧岩俯在她耳边悄声说,“我得去把岳父哄乐呵了,不怕你不嫁给我。”

安以若眉眼弯弯的:“我不接受包办婚姻的。”趁牧岩俯身为她拉薄被的机会,她正想咬他脖子一口,忽见老妈站在门边,脸腾地就红了,“妈妈,你怎么偷看人家?”

安妈妈也不回答她,只亲切地看着牧岩,“牧岩啊,这下你知道这丫头有多不讲理了吧。”

牧岩笑容温和:“知道您疼她啊,就有恃无恐了呗。”

安以若抗议:“我才没有!”

盛情难却,牧岩被安家二老留下吃晚饭。正坐在客厅里陪老爷子下棋,突然听见安以若的房间传来扑通一声响。

安父皱则抬头,牧岩同倏地站起身,疾步走进她房间。

安以若正呈大字状狼狈地趴在地板上。

看着她不雅的姿势,牧岩轻责:“还嫌伤得不够重?让你老实躺会怎么就不听呢?又要干什么?”

安以若灰头土脸地坐在地板上,委屈得像个小媳妇,“人家睡不着嘛,想起来去客厅看看你们在干什么。结果才单脚跳了一步就被自己绊倒了——”

牧岩叹气,弯身把她抱起来,“前晚开飞车的事还没和你算账,现在又接二连三地闯祸,是不是想写检查?”

“什么嘛,我才没有。”提到前晚自然想到由于她的主动引发的激情事件,安以若脸颊绯红,“我又不是你手下,才不要写。”

“还犟嘴。”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算是惩罚,牧岩板脸训她,“说过你多少遍开车慢点儿,全当耳旁风,让你躺会儿也能摔跤,有时候真怀疑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这个男人啊,表达关心的方法似乎就是用比平时严厉的口气训她。

真是,可爱极了。

摔跤导致的懊恼烟消云散,安以若笑得灿烂,“爸妈养大的呗。”说着伸手抚平他纠结的浓眉,一脸俏皮,“训完了没有啊牧大队?要是训完了就抱我出去坐会儿呗,我要看电视。”

牧岩双手抱胸:“不是很能蹦吗?刚好表演单脚跳,还用我抱?”

安以若才不管,朝他伸出胳膊,拉长了音调撒娇:“抱抱!”

毫无招架之力。

牧岩俯身把她抱起:“这么大了还撒娇,也不怕被人笑。”把人抱出去放在舒适的沙发里,又体贴地递上遥控器。动作熟练,一气呵成,竟像是做惯了的。

安父见状嘴角噙着笑意:“牧岩啊,以后可不能这么惯着她。”

对于他胳膊肘向外拐的行径安以若表示不满:“爸爸,我不是您亲生的吧?”

见父女俩为他“反目”,牧岩宠爱地揉揉安以若头发,“本来就傻乎乎的,这下摔得更笨了,又开始习惯性胡说八道了。”

见安以若朝牧岩瞪眼睛,而某人又温柔地瞪回去,安父笑了。他觉得面前这个坦荡磊落的年轻人,才是能承载女儿幸福的。

牧岩成了安以若的专属司机,负责接送她上下班,期间曾偶遇过韩宇庭,他的表情总是淡淡的,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牧岩心中的疑团渐大,但他没有表现在脸上,更没和安以若提过什么。

安以若脚好时风行新一季时装发布会正好召开。她以设计师和主秀的双重身份亮相,惊艳全场。高耸的发髻弥补了她非专业模特的身高遗憾,质地柔软的绸缎礼服更衬得她娇俏妩媚,玲珑的曲线、从容的步伐、得体的肢体语言,把服装的特点展现得淋漓尽致。

发布会空前成功,现场订单数额创历史新高。韩宇庭站在台下,看着她傲然立于偌大的T台中央,笑容自信粲然,眸光不自觉地转成深沉的复杂。

一切似乎都在他掌握之中,唯独自己的心,不受控制。

感受到全场投来的目光,韩宇庭敛下眼,他抬步上台,把缀着满天星的蓝色妖姬递到安以若手中,当众宣布:“鉴于‘意’系列取得的成绩,公司决定为安以若小姐申请商标注册。”

全场哗然,掌声雷动。

拥有自己的品牌是所有设计师梦寐以求的,可莫名地,安以若觉得心下不安。

庆功宴上安以若推托不过喝了点儿酒,感觉到脚步虚浮,她借口去洗手间,保留着清醒给牧岩打电话,然后在走廊里碰上了韩宇庭。

韩宇庭见她立步不稳伸手欲扶:“还好吗?”

却被她不着痕迹导避开。

安以若微微地笑:“谢谢韩总关心,我没事。”

掩去眼底失望的情绪,韩宇庭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心里忽然有了决定,“下个月巴黎有一场中国服饰秀,我有意让你和盛夏过去。”

对于实力雄厚的时装公司而言,这算是对旗下设计师的培训,而且又是与盛夏同去,安以若没作他想,“谢谢韩总给我这个机会。”

韩宇庭神色淡淡的:“具体的行程和时间,盛夏会通知你。”

他说完就走了,留在安以若站在原地醒酒。

二十分钟后,牧岩驱车来接安以若,见她在为自己未能来观看发布会生气,他保证:“这段时间有点儿忙,保证下不为例。”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酒味,他有些不悦,“不是说过我不在的时候不许你碰酒,怎么不听话?”

安以若语气有点冲:“谁让你没来。”

牧岩沉下脸:“就因为我没来,你更不应该喝。”

见他真生气了,安以若负气似的说:“以后再不喝了呗。”

牧岩睨她一眼,“明天写份检查给我。”

安以若哼一声:“职业病。”

古励办事效率很高,在风行的新品发布会结束后,韩宇庭的资料就调查完了。把文件袋推到牧岩面前,他笑,“干吗查嫂子老板啊?难不成他有非分之想?”

牧岩眼皮都没抬一下:“别没事学人家八卦,无聊的话可以去训练场跑圈。”

大励嘿嘿笑了两声,对于老大百年不变的冰山脸已经百毒不侵了:“不过这个韩宇庭还挺难查。”

牧岩不解,“怎么?”

“他去年五月时出过一场车祸,当时记载是特大交通事故,卡车司机当场死亡,而他也伤得非常严重,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他抽出其中一份资料递给牧岩,“这是医院的报告。”

“病危通知书?”手指轻叩桌面,牧岩脸上疑惑的表情更深了,“在病危的情况下从医疗条件最好的医院转走了?”低沉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他翻了翻资料,没有找到想要的,“转去了哪家医院?”

大励挫败,“查不到。”

“查不到?”牧岩定睛看他,似是不信。

大励摊手表示无奈:“完全查不到。他的资料有八个月是空白的,今年年初才开始在巴黎露面。”

牧岩敛下眼,神色凝重了几分,“也就是说他出院后到他再次出现之间的八个月?”

答案是肯定的,大励点头。

牧岩沉默片刻,在翻开另一份资料看见那张照片时忽然怔住。

大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韩宇庭的未婚妻,原本去年十月就该是韩太太了。”

居然是盛夏。

牧岩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等大励离开办公室,他打了谭子越的手机。

接通后,谭子越语有不善:“什么事?”

“吃火药了?”过大的音量令牧岩下意识皱眉,听出那人心情不爽,他直切主题,“前几天你不是和我说她回国了吗,有没有电话?”

“谁啊?”谭子越一怔,左手拿着手机,右手一把扣住米鱼的手腕,“啊,你说盛夏啊,有。你要?”

废话。牧岩沉声,“把号码给我。”

谭子越来不及翻通讯录,先把挣扎的米鱼拉至身前寸许,“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有完没完了?”

牧岩反应过来:“先料理你的私事吧,号码随后发给我。”

“随后就忘了,你等一下。”谭子越已经翻开手机通讯录,“记,139466……哎,我提醒你啊,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要是翻了船……”

牧岩记好号码:“我从来都是端着锅吃。”说完就挂了电话。

“死木头。”谭子越低骂,收好手机把米鱼往怀里按,嘴里振振有词,“我不是神仙,哪里会知道照片是借位拍摄,再说了,如果你离他远点儿,记者上哪儿借去?还有那个男人,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你爸派来的司机。”

米鱼趁他不备,使劲踢向他脚踝:“你个浑蛋,错了还有理了。”

谭子越吃痛:“谋杀亲夫啊你!我告诉你米鱼,差不多就行了啊,别太过分,再得瑟我真不要你了。”之前被牧岩大清早揪起来奚落了几句,后来又接到安以若的电话被痛骂了一顿,某人想通之后去道歉,结果折腾好几天愣是没见着人,今天好不容易把米鱼拖来家里,两人吵了快一小时了。

“说得好像我多稀罕你似的,给我滚远点儿。”米鱼的倔劲也上来了,想到他说她水性杨花就气得不行。

“不稀罕是不是?”谭子越像扛米袋一样猛地把她扛上肩,疾步往卧室走,“看来还是你的身体比较诚实。”

米鱼展开最惨烈的挣扎,开始拳打脚踢:“谭子越!”

噼里啪啦的声音相继传来,像是什么玻璃制品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谭子越的吼声和米鱼含糊不清的咒骂声,然后,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那边谭子越与米鱼之间的警报解除,这边牧岩静坐在办公室里按下盛夏的电话号码却始终没有拨出去。深锁的眉头,凝重的表情,足以说明他有多犹豫。

有些人,有些记忆,是他用了多年时间才沉淀下去的,不到万不得已,牧岩不想触及。然而他又是那么急切地想要知道关于韩宇庭的一切,令眼前的捷径越发充满了诱惑。

手机毫无预警地响了,是安以若。

牧岩接起,电话里传来女朋友的清甜笑语:“还在忙吗,牧大队?”

牧岩原本严肃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正准备走,等我去接你。”险此忘了两人约好今晚回他那边吃饭。

“都几点了你才准备走?”安以若轻声抱怨,“人家在公司等了你半个小时,打电话还占线,已经自己回来了。”牧岩早就给了她公寓钥匙,不过今天是第一次用,心情很奇特。

低头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快八点了,牧岩抓起外套起身,“对不起啊,忘了时间。”

“回来再审你。”安以若挂电话前不忘交代,“开车慢点啊。”

牧岩回来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三菜一汤。

安以若正在书房里整理带回来的画稿,听到开门声,她赤脚跑出来,“你回来了。”

在那一瞬间,牧岩觉得住了多年的公寓终于有了家的味道,而此时的情景就是妻子做好饭菜等他回来。他大步走过去抱住安以若,缠绵地吻她的脸。

安以若被他下巴上隐隐的胡楂弄得好痒,咯咯笑着推他去餐厅,“快洗手吃饭。”

牧岩不依不饶地搂过她温存地吻了好一会儿,才把她抱到餐厅放到椅子上,然后主动给她盛饭,惹得安以若奇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牧岩抬眼看她,漫不经心:“胡说八道的后果就是会被我收拾得没力气下床。”除了写检查,他有更好的办法治她,而且乐此不疲。

安以若闻言面孔微红,小脚在桌下踢了下他的长腿。

席间,牧岩不着痕迹地把闲聊的话题从她的工作转到风行上:“风行是以五亿的价格被收购的?”

安以若点头:“是啊。”

“以风行在业内的名气你觉得它值五个亿吗?”

“应该不值,否则关总不会那么高兴。”

风行是关南寒毕生心血,如果不是物超所值,他不会心甘情愿拱手相送。

“在被收购之前,韩宇庭有派人来评估过吗?”

安以若摇头:“我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眼底闪过深谋的精光,牧岩沉默了片刻:“离韩宇庭远点儿。”

“说什么呀。”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安以若皱眉,“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

“我知道。”牧岩定睛看她,郑重要求,“那也离他远点儿,听见没有?”

眼波停留在他脸上,她乖顺地应下,“知道啦。”

他笑,摸了摸她的头发:“乖。”

安以若误以为:“我和韩总可是什么都没有。”

为免她担心,牧岩故意转了风向:“你当然是没什么,难保他不会对你有想法。”

安以若撇嘴:“你想多了吧,我哪有那么讨人喜欢。”

牧岩似笑非笑:“你只要讨我喜欢就够了。”

安以若瞪他一眼。

安以若洗完碗从厨房出来看见牧岩站在落地窗前出神,或许是黑夜的缘故,挺拔的背影微显沉重。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自背后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