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邪魅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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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却是咬着薄唇没有出声,大手揽在我的腰间飞快遁去。

当看到他口中溢出的那滴鲜红时,我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刚才那一巴掌是在激奋之下拍出的,是不是有些狠了些,他毕竟是为了救我才口出不逊的。

心中虽生愧意,却是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他,看着他坚毅的侧面凝重地看着前方,我终是低声道,

“刚才出手重了些,你不要介意。”

“嗯。”那人答应一声,一双黑眸却是只盯着前方。

我知道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分散他的注意力的,可是师兄他生死未卜,我怎能安心逃生,

“秦庄主,我师……秋白他……”

“闭嘴。”男子隐忍着怒火低声呵斥道。

刚要反驳几句,却是身子一僵,他竟然又来那一招,点我的穴,我试着提气解穴,却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只得任他带着自己逃走,这次秋白若是有事,我大不了陪着他一死。

秦冰如此这般带着我到了一处隐蔽的所在,果然不愧是心思深沉之人,我们刚刚掩进那隐蔽的山洞,一会儿的功夫,他的手下也带着昏迷过去的师兄踏了进来。

我怒瞪他一眼,示意他为我解开穴道。

“秋白,秋白,你快醒醒啊,起来看我一眼啊.”

“你是卿姚儿吧。”

此时此景,看着那呼吸越来越微弱的人,我再也没有心情去与那狐狸般的男子周旋了,他既然知道了,那就知道好了。

我深深望着师兄苍白的面孔,仿佛在那一刻天地间只剩下我们两人,曾经我以为对他的情终是成为了过去,可是在他为了我,生命在旦夕之间时,我心痛的无法呼吸,才知道爱岂是说放手就可以放手的。

我紧紧地握着他渐渐冰凉的手贴在双颊上,对秦冰的话不置是否。

“卿姚儿,你果然是够聪明,竟然可以从我那天下第一庄逃脱。”

她如此深情地望着那个男人,怎么看看怎么是如此的碍眼,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他不是早就没有心了吗,为什么会感到痛。

“秦庄主,我那只是出于一种求生的本能而已,你的那些女人如此千娇百媚,出手狠辣,我若是不走,岂非要等着送死吗。”

“你是在怪我对你不够关心吗。也是,你放心,那些伤害过你的毒如蛇蝎的女人,我已是要她们生不如死了,你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秦庄主,抱歉,我已是死过几次的人了,不想纠结在这些事上了,她们如何与我无干。”

我抱紧师兄发凉的身体,低头看着他消瘦的容颜,心中苦不堪言,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犹如梨花带雨的脸上是前所未有般的宁静,安宁。

“那个傻……他对你就这般的重要吗?”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他既然可以为我而死,我又怎能让他一人孤孤单单,冷冷清清地上那奈何桥。”

“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秦庄主不是想要弥补什么吗,那就请庄主在我死后,将我们随便这个地方合葬了吧。”

“咳……咳……,卿姚儿,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难道本庄主做的还不够好不够纵容你吗?,你是我的女人,却假死偷逃,现在竟然还为了别的男人甘心去死,你好大的胆子。”

“秦冰,你的女人?”我仰头大笑,笑得某人一脸的阴戾,”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了,你说我是你的女人,但你可知我的第一个男人是谁吗?”

秦冰隐忍住怒气,双拳紧握,指甲深陷进肉中却是无所觉,眼中竟然会有丝丝的伤痛,

“难道是他不成?”

“你的心中不是已有了答案了吗,他是我的四师兄,我们本来约好了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可是世事难料,天意弄人,凭空生出了许多事端,我离开了他,本想将那段往事封存起来,可是如今……我即以知道了他的心意,是再也不会丢下他的了。”

“娘子,娘子。”似是听到了我的话般,四师兄如梦般的轻吟着。

“我在,我在这里。”我欣喜地更加抱紧他的身子,他没有死,没有。

却是当我看向他紧闭的双眼时,又没了声息,仿佛刚才不过是梦一场,我万般怜惜地看着他苍白无血色的脸,深深地注视,这次不管你是傻了,死了,我都不会再丢下你了,秋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对我们来说只不过是一场虚幻,那就让我们生死相随吧。

“放下他。”秦冰走到我的身边,冷声道。

我淡然一笑,却是连头也没有抬,并非我连看他一眼都不肯,只是随着师兄生命的流失,我只想在这短暂的一刻好好地看着他,将他的容颜深深地刻进脑海深处,期盼在来生转世能够在茫茫人海中一眼便认出他,与他不再错过。

“笨女人,你不放下他,怕是他真的就要去见阎王了。”

依然是那冰冷的声音,听在我的耳中,却是如喜鹊欢鸣般的好听,我猛地抬头,

“你……你刚才说什么,你可以救他。”

“哼”看到我欣喜若狂地表情,心里更加堵得慌,可是还是冷哼一声,算是答复。

我赶紧放下师兄,站在一旁,一脸期盼地看着秦冰。

他将师兄的上衫全部扯碎,仿佛是泄气般,我虽然有所不满,不过现在既然他肯出手救师兄,我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件衣衫而已,只要人没有事就好了。

有些粗鲁地擦拭掉师兄背部的血迹,引来师兄的一阵痛吟,我瞪了他一眼,强忍住怒气。

他又在师兄伤口出挤压了片刻,然后挑眉道,

“有匕首吗?”

“有。”我拿出插在裤腿上的匕首递了上去,看着他对着师兄的伤口就戳去,我倒吸一口凉气,手已是迅速地抓住他的手腕,

“你要做什么?”

“放手,若是你想要他死就不必松来。”他抬头,一脸邪魅地看着我惊慌的眼眸。

“你…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匕首起码要先用火烤一下吧。”我转瞬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手既然已经先于意识伸出了,只得尴尬道。

“你想的倒是周到。”他冷笑一声,把匕首递给了我。

我不敢耽搁,烤好了匕首递给他,从中衣上撕下大片的布,掏出治疗外伤用的药,放在秦冰的身边。

静静地看着他拿着匕首在师兄的背上划着,割在他的身上,却是如同割在我的心底。

半个时辰过去了,看着秦冰凝重地看着师兄的伤口,小心地持着匕首在肉中探索,俊秀的脸上已是滚动着晶莹的汗珠,白皙的双手上也是沾满了鲜血,我不由有些感动,原来他也并不是一味的无情,不讲道理的。

我从怀中掏出手绢,轻轻地为他擦拭去额头上的汗水,他一颤没有躲开我,亦没有抬头看我,我却是发现了他嘴角轻扯了一下。

“少庄主,少庄主,援兵来了。”秦冰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手下回来了。

看到听而不闻的秦冰,我知道这可能是到了关键时刻,松懈不得,于是我向着那人使了一个眼色,走到一旁,我轻声道,

“是哪里来的援兵。”

那人看了看他们主子正在救治他人,愣了一愣,才小声道,

“看大旗上是慕容二字,应是南玥派来的援军。”

“南玥?慕容?”我凝眉一想,看来这慕容睿就是不简单,这么快就平定了内乱,“可是这次带兵的元帅是何人吗?”

“看情形应该是宣王爷。”那人迟疑道。

宣王爷,他来了,在看着那赤膊着上身,昏迷不醒的四师兄,我不由苦笑一声,该来的总归是要来,想躲也是躲不过的,不管宣王爷对他做过什么,毕竟他们是亲生父子,这般要他们分离,我是不是残忍了一些。

正在我沉思时,秦冰那里已是长嘘一口气,闪过一旁,颓然坐下,闭目调息。

知道他刚才已是尽力了,我不好打扰他,只得忍住不问,默默地来到师兄身旁,为他把上过药的伤口包扎好,看了看地上那撕得稀巴烂的衣衫,我叹息一声,褪下自己的外衫为他披上。

“看来你是挺关心他的了?”身后的他酸溜溜地道。

他对师兄全力施救,自是看在我的面上,不管被他如何嘲讽,我都打定注意淡然对之,

“多谢你,师兄他怎样了?”

“死不了,不过要想醒过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迫切地转头,一脸紧张地看着他,道,

“他既然没事了,为何不会醒过来?”

“哼,像他这样的救人法,能抱住一条命已是万幸了,若是再偏得些打中要害,那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可是他为何会醒不过来?”我颤抖着声音道。

“这就要问他自己了,刚才我探他脉搏,以前是中过毒的,这毒素似乎还有残余,新伤旧伤加在一起,能保住命也算是他的造化了。”

“不,我不信,我刚刚才答应了他要跟他在一起的,他又怎舍得这般沉睡不醒。即便是真的会如此,我也不会在丢下他了。”我冲着那昏睡着的人灿若莲花般的轻笑,可惜的是他即看不到,也听不到。

“哼,卿姚儿,他若是一辈子这样半死不活的,难道你也要陪着吗,你这没心没肺的女人,可还记得挚儿,他也在等你吗?”

“挚儿?他不是还有你这个爹爹在疼着吗。”

“卿姚儿,一开始我便警告过你,若是不能实现你的承诺,就不要给他希望,是你给了他希望,现在你要反悔了吗。”他怒气冲冲地一把抓过我的手臂,迫的我不得不与他对视。

“挚儿,他还好吗?”毕竟还是伤害到了那个还年幼的孩子,可是秦冰始终不明白,伤害挚儿的不是我,而是他,是他这个名正言顺的亲生父亲。

“哼,你还有脸问他好不好,你可知道自从你消失了之后,他病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好了之后性子也变了,不爱说话,不爱玩闹,他还只不过是一个不太懂事的孩童啊,你好恨得心。”

他厉声指责句句灼伤着我已是伤痕累累的心。

“秦庄主,这全是我的错吗,你这个身为父亲的人就一点儿责任也没有了吗,他为何会如此,你难道不知道吗,挚儿他长期一来缺乏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本身没有母亲就已经很可怜了,可是你这个亲生父亲就只知道给他锦衣玉食,安逸的生活,便什么也不管了,他是人,不是一只狗,一只猫,你随便施舍些吃食就可以了,你可有真心的关怀过他,抱过他,陪着他一起玩耍吗,你这父亲做的尽责吗。”

我不留一丝余地地质问他,逼得他步步后退。

“你………你伶牙俐齿………”

“我说得对与不对,你心中有数,只请秦庄主记住一点儿就好,你才是挚儿最亲近的人,最重要的人,也是伤他的人。”

“卿姚儿,你到底还要怎样才肯随我回去?”

不知是我深思恍惚了,还是陷入了幻听,怎么向来霸道的他说得这般没有底气,甚至还有丝丝的伤痛。

“我是你的什么人,你又是我的什么人,我凭什么要跟你回去?”

我冷冽地道。

“你………你果然不随我回去。再跟你最后一次考虑的机会。”

“不必了,你要我跟你回去做什么,是做你的丫鬟,还是小妾,我今日明白告诉你好了,就是做你的夫人我也没有兴趣,看着你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我就恶心。”我斩钉截铁地道。

今日我心情不好,那以前在他庄中受的闷气,一股脑地如倾豆粒般的全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