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是海州城的一个重大节日。
因为海州城大多数人的生活都和海上贸易有着密切关系,所以掌管海洋、风雨的龙神是他们拜祭的一位重要神灵。
每年二月二,海州城内都会举行盛大的游街仪式,人们抬着龙神像走遍海州城的几条大街,乐队和舞龙的队伍排成长长的队列,还有各种百戏节目也会同时上演。
凌玄翼带着云微寒在街边的酒店三楼雅间里,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看,那个龙神是真人扮的呀。”百年在窗口低声惊呼起来。
海州城的风气开放,百年有种回到了南疆的感觉。这两个月凌玄翼和云微寒都在雅图诺拉,她在这边放了两个月的假,说话做事也活泼起来。
“这龙神真的很有气度。”连不爱说话的万寿都开口表示了赞赏,这让云微寒有些好奇。
她站起身来,来到窗口处向下望去,正看见浩大的游行队伍从远处走过来,刚刚走到她们所在的酒楼门外。
龙神穿着一身赭色龙袍,头戴着垂着十二根珠串的旒冕,站在六十四人抬起的高大木架上,几乎和二楼齐平。
因为距离比较近,所以云微寒能够非常清楚地看到龙神在十二根珠串之后的真实面目。
这个龙神身材颀长,脸上戴着一张青面獠牙、龙须飞扬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这双眼睛带着看透世事的深沉,含着对万事不萦胸怀的洒脱。
只看这双眼睛,就知道这个龙神的扮演者是一个历经了世事沧桑的智者。
更不要说他站在高高的木架上任由万人瞻仰朝拜而毫不畏怯,身姿潇洒挺拔的那种气度了。
这样的人,哪里像一个扮演龙神的伶人啊。
云微寒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个龙神,而那个龙神竟然好像有所察觉一样转过头来,目光和云微寒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虽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看他的眼睛,却是带上了一缕笑意。
云微寒十分惊奇,这么多人都在看他,他是怎么从这万人的目光中分辨出来自己的?
虽然心中惊讶,但是她还是对着那双眼睛微微颔首示意。
龙神也不露痕迹地点了点头,青面獠牙的面具上,两根长长的龙须晃了晃,就转过了头。
百年和万寿也惊奇地说道:“这个龙神真是好风姿。”虽然戴着面具,但是仅仅是这样一个带着笑意的眼神和微微点头的动作,却已经让人隐隐感觉到他的不凡气质。
这样一举手一投足都能显示出不凡气质的人,怎么会去扮演龙神?
一般来说,扮演龙神的应该是伶人吧。
带着疑问的云微寒坐回了座位,和凌玄翼继续喝茶聊天。
过了一会儿,雅间门外有人敲门,小二恭敬地走了进来:“凌大当家,韩姑娘,刚才周记粮行送来拜帖,说等会儿周大当家的要来拜见两位。”
凌玄翼身后的寻常接过拜帖,双手递给凌玄翼。
凌玄翼打开翻了翻,“嗯”了一声,算是表示知道了。
周家父子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提心吊胆之后,一直没有见到沈九亭的报复,终于是慢慢定下心来。
见到凌玄翼和云微寒从鲛人族的海域返回,第二天他们父子就感恩戴德地上门来拜访。
今天是海州城的重大节日,周裕和周倜父子二人又专程去凌玄翼住处去拜访,不过沧溟商行的人告诉他们,凌玄翼他们在这个酒楼看游街,所以他们又跑到这边来了。
果然,过了没多久,周裕就带着周倜走进了雅间。
两父子恭恭敬敬地和凌玄翼二人见礼,分宾主入座。
周裕父子对于凌玄翼他们是真心的感激,也有一部分是对于沈九亭势力的畏惧。
双方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周裕就切入了正题:“凌大当家,九爷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有人说,他说不定已经……死了。”
沈九亭在海州城是风云人物,无数人的眼睛都盯着他看。可是沈九亭自从过年后就消失不见,到现在已经两个月没有出现过了。
沈家的船队都已经从海外返回了,还是没有见到沈九亭的身影。
海州城中关于沈九亭出事的流言愈演愈烈,可是沈家却没有一个人出来辟谣。
有些人不免蠢蠢欲动,想要对沈家的生意下点黑手。
不过,虽然沈九亭不在,但是沈家的运转却根本没有停止。有几个想要从沈家啃下一块肉的,不但没有成功,反而磕下了自己的牙。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大家都在说沈九亭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沈家却好像有没有沈九亭都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照常运转。
当然,实际上的区别还是有的,沈家的业务在慢慢收缩,一些必须依靠沈九亭才能决定的商业决策也在逐渐取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沈九亭确实是出了问题。
周裕低声说道:“沈家前几日来了一拨客人,据说是按照最高规格招待的。而且,沈九爷的儿子据说也回来了,还亲自召见了所有沈家的掌柜开了会。”
凌玄翼自然也听说了,南风现在重点监视的就是沈家,沈家的大小举动他都通过南风的情报记录了解了。
沈九亭的儿子年方十岁,名叫沈琏,听说举止有度,言谈从容,是一个可造之材。
而陪着沈九亭过来的那批人,应该就是青云岛上的人了。
他们大概是知道了沈九亭失踪,害怕沈家的生意无法正常运转,所以才派出了沈九亭的儿子来稳定局面的?
看来,沈九亭的这一摊生意对于青云岛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否则不至于跋涉数千里来收拾残局,还特意将沈琏推到前台来安抚沈家的人心。
凌玄翼点了点头:“我也听说了。”
周裕低声说道:“我猜,沈九亭是真的出事了。”
凌玄翼“嗯”了一声,当然出事了,他被关在沧溟商行地下的牢房里,已经失去了自由。
沈九亭被凌玄翼关了起来,是因为凌玄翼虽然已经准备放弃青云岛,但是却不能容许知道他计划的沈九亭安然离去。
青云岛虽然很好,但是如果用云微寒来交换的话,就不值得了。
沈九亭虽然言之凿凿,但是凌玄翼根本不相信他。
他敢确定,沈九亭隐瞒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虽然他还不知道是什么信息,但是一定是非常危险的。
凌玄翼不容许沈九亭离去,一是因为沈九亭猜出了他的奇兵计划,二是因为沈九亭在青云岛这件事情上明显玩弄心计,想要利用他、甚至伤害云微寒。
凌玄翼从来不是一个能够任由别人的玩弄的人,更是一个不允许任何人打云微寒主意的人。
沈九亭实在是触犯了太多他的禁忌,他现在还留着沈九亭的一条命,已经是分外仁慈了。
周裕低声说道:“那我们要不要也做点什么?”
周裕也不是什么软包子,当初独生子被沈九亭派人追杀,如果不是凌大当家路过救了周倜,他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命了。
当时忍气吞声,不过是因为沈九亭的实力比他强太多,不但不敢报复,而且还要提心吊胆害怕沈九亭不肯罢休。
如今沈九亭出了事,沈琏不过是一个十岁稚子,这个时侯沈家人心不稳,他们或许可以趁机做点什么来报答当初沈九亭的“恩惠”。
凌玄翼摇了摇头:“且看看再说。”
如果沈九亭的家业真的只是他自己的,那么他不在了,儿子却又年幼,不用说,海州城多的是想要推倒这堵破墙的人。
连沈九亭的属下都会生出二心,想办法捞取私利。
可是事实上沈九亭的家业大头属于青云岛,他们既然把沈琏送了回来,显然对于沈家的家业十分在意。
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守法良民,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根本不在意什么法律的匪徒,这个时侯出头去跟沈家作对,周家是想被灭门啊。
周裕十分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是点头表示接受了凌玄翼的建议。
周倜不知道这个年怎么过的,这两次见面都老实得很,看来是没有少被他爹收拾。
云微寒忽然想起来刚才那个龙神,就问周裕道:“周大当家,这二月二抬着游街的龙神都是真人妆扮的吗?”
周裕笑道:“正是。原来曾经是抬龙神像游街的,不过后来就改成了用真人妆扮,然后抬着游街了。”
“那么,妆扮龙神的都是什么人呢?”云微寒好奇地问道。
“这个,一般都是负责二月二游街事宜的商家选定的人。二月二游街的各项事宜都由海州城各家商户分摊,今年这个二月二龙神游街……似乎就是沈家负责的。”周裕想了想说道,“至于到底是什么人来妆扮龙神,有时候是伶人,有时候是商家自己选定的其他人。没有什么一定的规律。关键是要大方有派头,站在上面能撑得起来。”
周倜突然说道:“有一年有个龙神从架子上滚下来了……”
他刚说了一半,就被他爹一巴掌呼在了头上,立刻闭嘴不吭声了。
云微寒看着他满脸的痘痘都跟着瘪了下去,差点笑出声来。
看来这次周倜在家里的地位又下降了不少。
说了会儿闲话,周倜父子就告辞了。既然凌玄翼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去落井下石,割沈家的肉,他们周家也就老老实实地跟着观望吧。
龙神过去了,但是后面还有很多表演,各种百戏层出不穷。
喷火的、扔刀的、走绳的、跳圈的……各种各样,让人眼花缭乱。
云微寒时不时地跑到窗口去看这些在现代都已经失传了的民间技艺,看到精彩处还会连连鼓掌。
看了一天,正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小二又进来回禀:“凌大当家,韩姑娘,有客人拜会两位。”
中秋节无责任番外(裴玉京)End,高能慎入
大床上的女子睡得正香,长发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更加显得漆黑靓丽。
白里透红的鹅蛋脸上带着一缕笑意,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好事,红唇微微翘起,连一个小小的梨涡都显了出来。
床边的男子穿着警服衬衫,双手抄在裤兜里,眼神贪婪地看着女子甜美的睡相。
一整个晚上,他的目光几乎都没有离开过床上那个人。
这是上天垂怜吗?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恨不得自杀回到天泰,因为那里有微微,有他最在意的那个人。
可是,他却没有真的去自杀。不是他怕死,而是他知道,没有任何理由他死了就一定能回去,更大的可能是他死了就会彻底消失。那样,他就真的再也没有可能见到微微。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于是他咬着牙接手了那个也叫作“裴玉京”的“红三代”留下的一堆烂摊子,将那些胆敢再次对他下手的人一个个收拾得恨不得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生过。
他拿出管理锦衣卫和雪湮楼的手段,招兵买马、打探消息,利用自己这个“红三代”的身份,在他的同阶层公子哥们之中过得如鱼得水。
果然,他的忍耐和等待是有回报的。
老天居然把微微送了回来,而且直接送到了他的地盘里。
是的,这栋大厦就是他的产业。虽然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不能公然经商,但是父母留下的产业总是不受限制的。
中秋节的圆月方才多么令他孤独相思,此刻就多么让他心生遐想。
中秋节的晚上,微微来到他的身边,这不就是人月两团圆的吉兆吗?
想起刚才的轻吻,裴玉京站在窗帘的阴影中,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
微微,虽然变了一张脸,但是还是从来不会拒绝他。他在她的心里,永远是特别的那一个。
在天泰,他不忍心让微微为难,也不敢冒着失去微微的风险表白心意,但是在这里就不一样了。
这里的民风开放,男人追求女人几乎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他已经在微微心里有了特别的位置,还有谁能超过他?
等到云微寒宿醉醒来,一抬头就觉得头晕,还夹杂着隐隐的头痛时,一杯温热的醒酒茶已经被递到了她的面前。
几乎透明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托在酒店的玻璃杯下,看起来分外养眼。
云微寒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谢谢”,就坐起身来去接。
手刚碰到杯子,云微寒一抬头,就看见穿着警服衬衫长裤的裴玉京弯着腰站在床前,一双斜飞的丹凤眼正关注地看着自己。
漂亮的大眼睛因为吃惊一下子变得圆圆的,裴玉京满意地发现,拥有一双圆圆眼睛的微微竟然很有几分像小猫儿。
云微寒看着眼前这个短头发的裴玉京,昨天晚上的情景再次出现在脑海里——那么,裴玉京来到现代不是她喝醉了做的梦?
那么,裴玉京吻了她、还说要做她的男人,也不是她自己YY的幻想?
“微微真的这么想我?一醒来就这么热情?”眼前男人透着粉色的双唇微微勾了起来,带着几分轻佻地向着云微寒眨了眨眼。
云微寒才猛然发现自己正握着裴玉京端着玻璃杯的手发呆,真的好像是在揩油一样……
她猛地甩开手,不顾脸上飙升的热度,掀开被子就想下床。
去洗手间是一个好借口。
这个情景有点不对,如果不是梦的话,她真的要好好想想该如何对待这个男人了。
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酒店的浴袍,这个……云微寒皱了皱眉头,她没有印象啊,昨天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于她来说,这种情形非常少见。如果不是这些天情绪低落,她也不会和芝芝她们一起喝那么多酒,简直都不像她了。难怪芝芝她们会问她是不是偷偷恋爱然后又偷偷失恋了。
不过,就算是喝多了,在感觉到身边有人的情况下,她也是不会安然入睡的。可是她现在的情况是,她不但不知不觉被人帮忙换了衣服,而且还非常安心地一觉睡到现在。
看来,因为天泰朝的经历,她对于裴玉京完全没有一点点的不信任和提防。
看到她停下动作打量自己的衣着,裴玉京再次把醒酒茶塞到她手里:“先把醒酒茶喝了。”
等云微寒喝完,裴玉京把玻璃杯接过来放在一边,才开口说道:“昨天晚上你喝醉了,身上臭烘烘的,所以我帮你洗了澡、换了衣服。”
他是很克制的,所以只是小小地收了点利息,并没有对微微怎么样。虽然他内心的渴望几乎都要变成一只饕餮巨兽,想要把微微整个吞吃入腹了。
云微寒瞪大了眼睛:什么?洗澡?换衣服?这这这……这是什么节奏?
“所以,微微要对我负责。”裴玉京皱着眉毛,好像自己吃了很大的亏。
云微寒瞪了裴玉京一眼:“我记得你好像还亲了我。”
裴玉京端庄冰冷的表情破裂了,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喜悦说道:“那么,我要对微微负责。”
云微寒噗嗤一笑:“算了,就当是*****,谁也不要对谁负责。”
她现在是看明白了,裴玉京昨天晚上说的话都是真的。他是真的想要当自己的男人。所以趁着她喝醉的机会,想尽办法想上位。
裴玉京的脸色又恢复了冰雕的模样:*****?太恐怖了,微微怎么能有这种想法!而且,想到微微居然可能有这种经历,他就想把所有跟微微有过那种关系的男人都杀掉肿么破?
来到这个世界这一年多,裴玉京也知道这个世界的男女之间颇为随意,根本没有天泰那种种规矩戒条。裴玉京也在努力接受这种特殊的社会文化背景。
但是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微微身上……他连想都不能想,只是想想都让他心痛欲裂,杀机勃发。
他迈动长腿,三步两步挡在了走向洗手间的云微寒。
在云微寒即将推开洗手间门时,裴玉京伸长胳膊一下按在了洗手间门框的墙上,挡住了云微寒的脚步。
“微微,你经常跟人那样?”被壁咚的云微寒不用抬头就能感觉到裴大都督身上散发的冰寒气息。
云微寒抬起头看着满面冰寒的裴玉京,这种满满的捉奸的丈夫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她抿嘴一笑,偏偏不回答裴玉京的问题,低头就要从他胳膊下钻过去。
裴玉京猛地伸手,按住了云微寒的肩膀,将她推在墙上。
同时,根本不等云微寒反应过来,他就再次低头吻住了云微寒。
云微寒努力地推着裴玉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瘦的、皮肤雪白无血色好像身体不好的男人居然有那么大的力道,她的力气比一般女人大太多了,却还是没有办法推开他分毫。
“唔唔唔……我……还没……刷牙呢,放开……唔唔……”
云微寒挣扎着,想要挣脱这一个凶猛的吻。
过了好一会儿,裴玉京才放开她,云微寒靠在墙上急促地喘着气,大眼睛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不是表哥就了不起了?整个人就突然变成禽兽了?
裴玉京抚着她的脖子,轻声说道:“微微,你是我一个人的。不能再有别的男人。”
他好像害怕云微寒听不懂,又说了一句:“不能有*****。”
妈个鸡,谁有*****了!不过是个比方而已!
原来被啃就是因为她说了一句“就当是*****”吗?裴大都督你这么暴躁,汝翁知否?
云微寒哼了一声,不肯搭理裴玉京。
裴玉京挑了挑眉毛,俯下脸接近云微寒:“微微好像很喜欢哥哥的吻,要不要再来一次?”
“哥哥也很喜欢微微的味道呢。”
看着那双已经从粉色变得艳红的唇,云微寒汗毛倒竖,立刻喊道:“停停停!没有*****,从来没有过。”
裴玉京满意地拍了拍云微寒的头:“微微最乖了。”
云微寒欲哭无泪,她怎么觉得裴玉京黑化了……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刷牙洗脸换衣服,裴玉京等在外间,然后开着他的悍马带着云微寒吃了饭,把她送回了她的别墅。
其间,裴玉京的一举一动均可参照《最佳男友修炼指南》,其标准程度可作为业界模范拿去展览。
当云微寒为马上就能摆脱了黑化哥哥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裴玉京坐在云微寒的别墅大厅里开始打电话:“把我的随身物品和文件都送到XX路XX号来,以后我就住在这里。”
云微寒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哥,你什么时候入住我家了,我怎么没接到通知?
没等她平静下来,裴玉京的私人助理已经带着一个团队登堂入室。
云微寒捂头:哥哥,我记得你是警察,不是大总裁啊!
裴玉京挑眉:可是哥哥我是高干子弟啊,有钱有权有人,不用白不用啊!
好吧,云微寒决定早点结束休假,早点接个任务出国去,免得每天被这个黑化的哥哥各种折磨。
可是上司突然说考虑到她辛苦工作多年,让她先好好休养身体,不要急着接任务是几个意思?
垂头丧气地回到别墅,看到的就是已经鸠占鹊巢的哥哥对她温柔一笑:“微微,后天是祖父的七十大寿,你陪我去见见我家人可好?不要怕,什么都安排好了,所有人都非常欢迎你。”
不欢迎的已经被他整得要么死要么残要么出国避风头去了。
云微寒扑倒在沙发上,欲哭无泪。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自己这辈子都逃脱不了锦衣卫大都督的魔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