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慢慢地暗下来,路边明晃晃的路灯随着时段地调制立即亮起,树秋围着紫色卡通围裙将已经做好的饭菜盖好后,就走到院内等云溪回来。她坐在石凳上拿出兜里手机看了看时间表显示六点三十三分钟,百无聊赖地趴在大理石桌上盯着手机屏幕看,甚至开始期待此时此刻云溪能快点出现在她面前。
树秋莫名的发现自己会开始想他了,会想着说给他喜欢吃的糖醋排骨,见到他会我有点莫名地开心。
树秋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不可以,我们就是捧场做戏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目光还时不时嘲铁门外空旷荒芜的大道上望去,连个车影都没经过,却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杨月吃着乐事薯片靠在门边问厨房里忙碌的淑敏:妈,姐他们不回来啦?
嗯,你姐说你姐夫出差要挺晚回去的,所以就不过来了。
淑敏拌着碗里的调料,扭头絮叨说:马上要开饭了,少吃点零食,待会儿饭又吃不下了听到没?
嗨哟!真没意思。
杨月将手上剩余的薯片往嘴里塞,随口冒出这么一句。
淑敏表示无奈地白了她一眼问:你这丫头,跟你姐他们吃饭就那么有意思,和你妈我吃饭就没意思啦?
嘻嘻!我不是那个意思,人多至少会热闹许多呀!
杨月嬉皮笑脸地说着,灰溜溜地跑回客厅看电视去了。
等树秋醒来时,迷迷糊糊听见有喇叭的声响,车灯照亮了整个院子,她揉了揉朦胧地双眼一看原来是云溪的车,并开心地连忙站起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秀发去给他开门。
当云溪把车开进来时,她透过摇下一半的玻璃窗看到后座上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漂亮女人。
她的心情瞬间有些沮丧,抓着门把地手越发力度了些,心想:
这女的是谁呀?
愣了几秒关上门,云溪他们也一前一后地下了车,女人扎着丸子头、虽然化得是浓妆,但妆容精致可人。身穿粉色无袖珍珠连衣裙,搭着墨绿水钻几米长地细跟高跟鞋,展示了她火辣辣地魔鬼身材,前凸后翘的完美曲线。
树秋压制住烦躁地心情,走上前笑了笑问:你吃饭了吗?
没呢,我们去KTV唱歌刚回来,家里准备饭菜了吗?
云溪倪了他一眼,迈着轻快地步伐进了屋。
什么,去KTV?
见树秋惊呼的样子,他扯着嘴角看着旁边的陈桥说:
嗯,所以我们都还没吃呢!
树秋瞟了眼他们俩暧昧四射地眼神,边走边心里暗骂道:
这王八蛋,早回来了打个电话会死吗?还把不知名的漂亮小姑娘带回家,这不就存心打击我嘛?
我去把饭菜热一下,等等就可以吃了。
树秋淡淡地撇了陈桥一眼,就匆匆往厨房方向去了。
陈桥腼腆地笑着走上前对云溪说:诶,你们家的小保姆真有趣。
树秋站在灶台前热菜时,心头地火莫名的油然而生,故意把菜汤里加了一大勺的盐巴念叨:
闲死你们,凭什么让我等你回来就看到你们暗送秋波的暧昧景象呀?很过分,超级无敌过分呐!
片刻后,菜一盘盘地摆上桌,树秋清了清嗓子喊道:
开饭啦,你们快来吃饭吧!
陈桥像似在学校给学生讲课的小老师,一本正经地说:
演这个,表情应该得夸张点才对。
他们俩坐沙发上谈论剧本的事,听到树秋的叫喊后,云溪把手上的剧本往茶几上一丢,勾了勾唇角站起身说:
剧本等下再对,我们先去吃饭。
好。
陈桥含蓄地随即跟上,他们前脚刚坐下,后脚树秋也坐上桌,装得一副前妻良母地模样笑得特别坦然。
陈桥惊奇地看着她像似在问:保姆也能跟雇主一起吃饭的吗?诶,到底是什么情况,看来李云溪这人蛮好相处的,不像圈里人说的无敌怪咖呀!
树秋见陈桥盯着自己愣神地美眸,也毫不避讳地露出个姨母笑。
她举止优雅地夹了一些土豆丝放进嘴里,吃东西的样子很端庄,刚进嘴里嚼了嚼脸色立马变得拧巴起来。这回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含在嘴里挣扎了一会儿看了在一旁喜滋滋偷乐的树秋,神色暗沉艰难地说:
麻烦你把旁边的抽纸给我一下。
树秋放下手中的碗筷将整盒纸巾替了过去,陈桥有礼貌地说:
谢谢!
随后赶紧抽了两张像擦嘴似的吐了出来,在心里暗自揣测:我的天,这保姆是故意的,还是本来就不会烧饭?不对呀,菜烧成这样应该早被扫地出门啦,怎么还留着?长得倒是不赖,一看就是从乡下来的打工妹,难道是李云溪看她可怜无处可去才收留她的?
云溪见陈桥古怪的表情,关心地问:你哪里不舒服吗?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话音刚落,云溪起身要走时,树秋拉住他,抬头露出灿烂的笑容、带着青咪又撒娇地语调叫道:
老公,这种小事还是让我来做,就不用麻烦你了。
云溪被这么肉麻的称呼愣住了,谈不上反感,感觉有点甜甜的。
旁边的陈桥先是一惊,然后扯着嘴角似笑非笑地问:
她刚才叫你什么来着?难道你结婚了,还隐婚啊?
是的。最近刚结婚不久,没对外公开而已。
云溪瞟了眼已经消失无影的树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起月牙般地弧度。
难怪你刚才不让我坐副驾驶位上,原来是有原因的呀?她看上去很朴实,属于那种贤妻良母类型的。
陈桥觉得有点惋惜地看着他,但又得露出不失体面的微笑,隐藏了起初对他仅存的那份好感。
云溪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也夹了些土豆丝往嘴里送,陈桥迟疑了一下正想阻止的却已经进入他的口中。刚入口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邹起眉头赶紧抽了些纸巾把食物吐出来。
树秋拿着托盘上的两杯水端上来,云溪瞪了她一眼飞快地拿了一杯咕噜噜地喝下。有外人在场,他也不好训斥树秋,随手拿起另一杯水递给陈桥温柔地说:
赶紧喝口水,这么咸得发苦的东西还是留给某人理理自己的肠胃吧!
咸吗?哪道菜咸了?我尝一尝看看。
树秋自然抿起嘴装傻装无辜,拿起筷子夹了块糖醋排骨直接吃起来,嚼了又嚼咽下说:
不咸啊,味道适中,不信你来尝尝看嘛!
随后装模作样地扯着嘴角夹了块糖醋排骨伸手到他唇边,轻声细语地说:
你不是最喜欢吃这道菜吗,我特跑大老远的东城区买来新鲜的排骨肉,吃一口、就一口啦!
云溪邹眉烦躁地瞪了她,树秋假装若无其事地勾起唇角,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
陈桥见面前看似秀恩爱的场面有点尴尬地放下喝了一半的水杯,理了理额前的毛发说:
那个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
我送你回去吧!
云溪绕过悬在半空地排骨,微笑地走上前提议道。
不用啦,我助理已经在门口等着我呢!
树秋接过话茬说:那你小心慢走,有空常来玩哟!
好,再见~。
陈桥笑得似乎有点牵强,加快脚步地向外走去。
见云溪目送陈桥离开愣神的样子,树秋内心产生一股浓浓地醋意,走近他似笑非笑地问:哟,还依依不舍哪?
有病得去看,别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
云溪看她把手上的肉往嘴里塞津津有味地嚼着,鼓起腮帮子、睁着水灵灵的大眼可爱模样,情不自禁地弯下腰板正面贴近她的脸说:
对了,你刚才喊我老公喊得那么亲热,难道你忘了我们的合同上签的不能让第三方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就算是假结婚也不行吗?
这句话让还没走,正要返回去告诉云溪后天拍戏行程的陈桥,一字不落地听得一清二楚的,她好奇地想:
天哪!假结婚,这情况太荒谬、太狗血了吧?
树秋看着面前的男人靠自己这么近,时不时还吐出热气的气息,慌乱地咽下口中的食物,带点尴尬地氛围笑着说:
我,我一时半会儿没想到嘛!再说,这不是配合你的表演吗?见机行事而已,这点我知道,嘻嘻!
云溪扯着嘴角“哼”了一声问:表演?你想就此坐定这个家女主人的位置,还是你居心叵测地以为可取代任何东西在我心中的位置呢?
树秋愕然,看着靠得越来越近的男人下意识地后退两步,然后奋力地推开他骂道:
有病,你脑子被驴踢了吧,遐想那么多?我六点就做好饭菜,到门口等了你整整两个多小时,害我在外面挨饿不说,全身上下被蚊子叮了不成样子……。
我又没让你等我。
云溪轻笑一声,嚣张地扭过头去。
对,是我自己贱,可你一个电话没打,大晚上的带个不知名的女人回家你什么意思呀,宣誓主权吗?亏我妈下午还打电话叫我们回去过中秋节,还说要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都不知道他们都喜欢你哪里?比冷血动物还冷血的人渣,瘟神。
你骂完了没有?给我滚出去,现在就混蛋~。
云溪愤怒地青了脸,指着大门口狮吼道。
每次都来这招,你就是个人渣,无可厚非的人渣。和你这种人生活在一起就像是世界末日的来临,一会儿都呆不下去就别说一年了,一刻我都不想留……。
云溪被气得够呛,无与伦比地说:既然这样,我们离婚呀!
离就离,这可是你说的?
树秋不甘示弱地跑回楼上收拾行李去了。
片刻后,云溪看她拖着行李消失不见的身影气得把旁边的小凳子都给踢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