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皓的身体素质很好,没几天后背的箭伤就恢复如初了。
在配合敷药治伤这件事情上,轩辕皓显然是非常积极的。因为他的未来岳丈楚王爷告诉他,只要他伤好了,就立刻为他和楚飞烟办婚事!
他承认,原本他是想拖延病情的。这样就能赖在楚王府,赖在楚飞烟的闺房,多与她时刻亲近些!
但楚王爷这么说了,轩辕皓为早点抱得美人归,就不敢故意从中作梗让伤势好的慢一点了。
农历十二月,对帝都百姓而言,便是正式进入了年末。所以十二月,又被称作腊月!
腊月十六日,是楚王府郡主楚飞烟及笄的重要日子。
意外的是,这样重要的日子,楚王爷这个未老就糊涂的家伙,竟然突然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他要在宝贝女儿楚飞烟及笄的重要日子,招宁国侯府世子轩辕皓入赘,做他楚锋的乘龙快婿!
此消息一出,瞬间震惊了整个帝都。每个人都觉得,楚王爷一定是脑子傻掉了,而楚飞烟也一定是眼睛瞎掉了,不然哪会放着那么多优秀的男人不找,偏偏找了一个混不吝的病秧子呢?
好吧!现在不能叫轩辕皓病秧子了。围场狩猎一行,令轩辕皓的实力曝光于人前,每个人都知道了这个病秧子其实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但是可但是,高手又如何呢?这个轩辕皓人品恶劣,口碑不济,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外加风流好色无耻下流。所以即便他是武功高手,也绝对配不上楚飞烟的呀!
帝都大街小巷,众百姓一边议论纷纷,一边凑到一起看热闹。只因辰时三刻开始,街道上就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是轩辕皓要走形式入赘楚王府了。
东辽国虽然民风开放,但是男人入赘仍然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一般情况下,男人不会轻易入赘女方家的,除非家中贫困到了一定的境地无从选择。
而因为入赘的男子都是家中贫困的,所以往往走形式的时候,只是干巴巴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前往岳丈家,然后由喜婆领着前往喜堂行成亲礼。
当然,这说的都是别人入赘的状态!轩辕皓不是别人,更不是贫困之人,所以他入赘楚王府所走的这个形式就显得特别铺张高调了。
放眼看去,前面开道的是敲锣打鼓的人和舞狮子的队伍。后面是骑在高头大马上精神奕奕的轩辕皓,而轩辕皓的身后,则是长的看不到尽头的聘礼。
围观百姓看的尽数傻眼,纷纷议论道:“这是什么情况啊?楚王爷娶姑爷,花费这么大手笔呐?”
“估计是了呗!楚王爷最疼爱飞烟郡主,往她身上搭点儿聘礼算什么?”
“人家飞烟郡主自己开着两间大店铺,这些聘礼她肯定是自己出的!”
一开始,大家的想法都很单纯,认定了轩辕皓身后那些聘礼是楚王爷和楚飞烟拿出来‘娶’轩辕皓的。
然而,当一直看不到尽头的聘礼从眼前抬过去,并在楚王府门口高调的被司仪喊出是轩辕皓赠给楚飞烟的,所有围观百姓都震惊的下巴砸在地上了。
每个人的想法都是——开什么玩笑?这些看不到尽头的聘礼,不是楚王爷和楚飞烟给轩辕皓的聘礼,而是轩辕皓入赘楚王爷赠送给楚飞烟的聘礼?
这还不是最令人震惊的,最令人震惊的还在后面!
当轩辕皓骑着高头大马来到楚王府门口后,楚王爷亲自出门接待。
轩辕皓跳下马,直接将一个精致的宝盒谨献给楚王爷。楚王爷看都不看,示意阿左阿右接过去。
阿左上前接过宝盒,阿右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一张张高声宣读。原来,这些都是轩辕皓在帝都各处经营的店铺地契,购置房契,以及存储多年的银票。
楚王爷听的很满意,前来吃喜酒的宾客们听的很嫉妒,围观百姓们听的很傻眼。
莫名有一种他们出门没带眼睛,也忘带耳朵的感觉,若不然一事无成的纨绔世子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令人望尘莫及的豪门富甲呢?
姑且不论那些望不到尽头的聘礼,就只说刚刚宝盒里那些店铺地契和房契,以及一张张巨额的银票,也不是宁国侯府和楚王府能够拿的出来的呀!
宁国侯府自不必说,本就拿不出来,且人家有钱也不会给轩辕皓这个不讨喜的挂名世子。谁不知道,宁国侯爷稀罕疼爱的是次子轩辕晔?
楚王府倒是殷实,家底厚,可再厚也是有数儿的。在场众人都不是傻瓜,哪个不会算账?
轩辕皓给楚王爷那个宝盒里的东西,别说区区一个楚王爷了,就是宴皇打开国库怕都比不上那小小宝盒里面承载的价值丰厚。
如此一来,便是每个人都不愿意承认,那也不得不承认,轩辕皓不但是个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他还是一个在帝都之中占据商场霸主地位的富甲!
相较于楚王府门口令人傻眼的一幕,楚王府南院的主卧房里可就是另一番场景了。
闺房内,负责装扮的喜婆们正在给楚飞烟涂抹胭脂水粉。楚王妃柳玉在一旁提点,让喜婆们别把妆容画的太浓重。
楚飞烟是个美人胚子,不化妆都极美。只需稍微点缀些许淡妆,便足以美的堪比九天玄女,完全没必要画大浓妆。到时候掩盖了楚飞烟本身的绝美,反倒失了风采!
化完妆后,明月和秋月张罗给楚飞烟穿上喜服,披上霞帔。
李十八捧着凤冠走过来,龇牙咧嘴的低呼道:“哎呦我滴娘耶,这东西可真重!烟儿,你要是戴上它,脖子还不得压断了啊?”
闻言,楚飞烟忍俊不禁的笑,觉得李十八说话太夸张。
戴上凤冠后,楚飞烟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等待拜堂的吉时。她此番并非出嫁,而是招婿,所以凡事只需坐在家里舒舒服服的等就可以。
怀有身孕的苏倾城端着一盘栗子糕,一边大口吃着,一边催促楚飞烟也吃点儿,“烟儿表妹,趁着花轿没来,你赶紧垫吧垫吧,不然一会儿该饿了。我当初嫁人,饿的差点晕过去了呢!”
一众人被傻乎乎就知道吃的苏倾城逗乐,无可奈何的向她解释嫁人和招婿的区别。最起码,楚飞烟不必像苏倾城那样坐着花轿挨饿。
苏倾城听的一愣一愣的,突然惊呼道:“哎呀,早知道我也不要嫁人了,像烟儿表妹这样招婿多好呀!”
这话一落地,一众人笑的更加合不拢嘴。果然是个傻乎乎的货,都要当娘亲的人了,竟还能说出这样幼稚的话来。
大家正嘻嘻哈哈笑着,房门突然开了,是喜婆屁颠颠儿的走了进来,“郡主,郡马人都到门口儿了!赶紧盖上红盖头,等郡马过来接你去往喜堂行成亲礼吧!”
楚飞烟随手丢入口中一块栗子糕,然后安安分分的坐下,由着秋月将红盖头盖在头上。
不多时,门外传来阵阵锣鼓鞭炮声。
喜婆欣喜的喊道,“新郎官儿来接新娘子了,快着,扶新娘子出门儿!”
秋月和明月双双上前,将楚飞烟扶起来朝门口走去。
门外,一身红袍喜气洋洋的轩辕皓满脸笑容,目光恨不得钉在楚飞烟的身上。对他而言,楚飞烟头上的红盖头实在太碍事了,如果能摘掉……
不行!不能摘掉!轩辕皓突然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美丽可爱的小姑娘,只能留给他自己看,才不给这些围观吃喜酒的人看。
轩辕皓收起想摘掉红盖头的冲动,迈步上前主动挽起楚飞烟的手。不过,他才刚碰到楚飞烟柔若无骨的小手儿,一旁的喜婆就胆大包天的一把打开了轩辕皓的狼爪子。
“新郎官往哪儿摸呢?这才是你应该摸的。”喜婆一边训斥,一边将大红的绸子塞到轩辕皓的手里。
至于红绸子的另一端,则由秋月扯着递给了楚飞烟。
楚飞烟紧紧扯住,内心有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之情。
突兀的,手中的红绸子被人扯了一下,随即是轩辕皓似笑非笑的声音,“娘子,跟为夫去拜堂了。”
“还没拜堂就叫娘子,你这脸皮倒是厚的可以!”喜婆悻悻的讥讽轩辕皓,明显是楚王爷派来故意欺负轩辕皓的。
轩辕皓也不恼,人逢喜事精神爽,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跟个嘴贱的婆子一般见识?
倒是楚飞烟听到轩辕皓的呼喊声,以及喜婆讥讽轩辕皓的那些话,忍不住勾起唇角,无声的笑了起来。而这一笑,令她紧张的情绪立刻挥散了许多。
轩辕皓扯着红绸子走在前面,楚飞烟在秋月和明月的搀扶下紧跟在后面。很快,两人便来到了楚王府前院的大厅。
彼时,楚王爷和楚王妃柳玉,荣国公夫妇,全都坐在高堂的位置上。
喜婆乐颠颠儿的呼喊道:“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
一时间,鞭炮声响亮无比,锣鼓声也更加滔天。
就听喜婆突然高声呼喊道:“古语有云,才子配佳人,织女配牛郎,花好月圆,地久天长!新郎新娘拜天地!”
轩辕皓和楚飞烟听到喊话,规规矩矩的站好。
喜婆笑意盈盈的呼喊道:“一拜天地!”
两人对着大堂外弯腰鞠躬。
“二拜高堂!”
两人又对着大堂高座上的长辈弯腰鞠躬。
“夫妻对拜!”
这一次,两人互相面对着对方,深深弯下腰鞠躬。
“礼成,送新娘入洞房!”
喜婆话音落地后,楚飞烟就被秋月明月两个婢子搀扶回了喜房。
轩辕皓望着楚飞烟离开的背影,目光定格在对方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儿和一扭一扭的屁股上。
咳咳!今晚……他就可以将他觊觎了很久的小姑娘吞吃入腹了!
那什么……想想真是有点儿小激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