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皓眼见楚飞烟紧张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失笑出声,“你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楚飞烟暗暗磨牙,一副不敢轻敌的样子。
她对轩辕皓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前世。那会儿他们非敌非友,却是商场上的重要合作伙伴。
不过,那个时候的轩辕皓虽然腹黑奸诈十分狡猾,却并不像今生这样的不正经。他清心寡欲,对女人完全不感兴趣的。
可现如今一切都变了!轩辕皓很变态,简直不要个脸了,连她这样没长熟的小姑娘都敢下口啃,她哪里还敢松懈半分呢?
轩辕皓将楚飞烟戒备的态度看在眼里,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今晚过来,是给你送长风镖局的赔金。喏,这里是十万两。”
他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作势要递给楚飞烟。
楚飞烟立刻晃了晃手里的墨玉簪,“别过来!放到梳妆台上。”
轩辕皓笑着后退,很听话的把一叠银票放在梳妆台上。
“赔金送到,你可以滚了!”楚飞烟咬牙切齿的下逐客令,十分不客气。
轩辕皓也觉得自己该走了,他戏谑的眨眼,冲楚飞烟低笑道:“我改日再过来看你!”
扔下这话后,轩辕皓身影一闪,快速的翻窗离开。他速度太快,楚飞烟只觉眼睛一闭一睁,那臭不要脸的竟然就凭空不见了。
若不是轩辕皓开窗时飘进来一股凉风,楚飞烟都要觉得他根本没走,而是仍然潜伏在房间里了。
“变态,流氓,臭不要脸的!”楚飞烟确定轩辕皓离开后,忍不住爆粗口将他咒骂了十八遍。
这短短半个时辰,她被轩辕皓骑了,亲了,连嘴巴都给啃出血了。可悲的是,她对这一切竟然毫无抗拒之力。
楚飞烟越想越火大,只觉得这样被人肆意欺负的感受太特么糟糕了。最可气的,莫过于轩辕皓离开时撂下的话。
他说,改日再过来!
混蛋!当她这里是什么地方,任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好吧!楚飞烟承认,目前还真的没有人能阻止轩辕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正因为如此,她心里才更暴躁的不行……
相较于楚飞烟的暴躁愤怒情绪,轩辕皓倒是心情极好的。他如鬼魅般离开重兵把守的楚王府,仿若这里是一片无人之境。
怡红院天字号雅间,美貌倾城的花绯花正对镜梳妆,忽听有人开门进来。
她转过头,一眼便看到轩辕皓披头散发的样子。
“主子,这是怎么了?竟弄的这样狼狈?”花绯花起身迎上前,脸上是浓浓的担忧之色。
轩辕皓笑的意味深长,“刚才看到一只小母狗,随意逗弄了几下,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呵呵!”花绯花听的直翻白眼儿。
主子在考验她的智商么?小母狗……以她看,是哪家操蛋的小姑娘吧?
不过话说回来,她家主子一向不近女色,不知多少手下暗地里讨论主子性取向呢。没想到,铁树也能开花,竟然都会逗弄小姑娘了,真是比活见鬼还令人惊讶!
“差人送热水来!”轩辕皓坐在桌前下令。
花绯花恭声应下,很快便唤人送来了热水。她知道自家主子不习惯被人近身服侍,所以并不敢多做停留,施施然的告退了。
轩辕皓关门落闩,径自走到屏风后宽衣解带。当他将上衣脱光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右胸。那里被楚飞烟咬出两排牙印儿,十分的惹眼。
“还说自己不是小狗?咬的这样深。”轩辕皓低笑一声,知晓这样深的咬痕是要追随他一生的。
貌似,他昨日咬楚飞烟的力道也不轻呢!
他们两个人,互相都给对方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暧昧痕迹。也不知这是不是能够证明他们真的很配?
轩辕皓整个人浸在浴桶里,薄唇勾起恶趣味的笑意。
他一想到刚才又抱又亲,把小姑娘捉弄的怒火中烧,内心就莫名的亢奋。
那小姑娘骂他是变态,轩辕皓只想赞叹一声英雄所见略同。
他一点都不否认自己是个变态,若不然,他怎么会清心寡欲这么多年后,偏生对一个嫩的能掐出水儿的小姑娘动了歪念呢?
很明显,答案是简单粗暴的,因为——他!变!态!
***
翌日天明,楚飞烟顶着两只熊猫眼爬起床。
秋月看到楚飞烟憔悴的样子,着实被吓一跳。
“郡主,你这么是怎么了?”她拧着眉头,满脸担忧之色。
楚飞烟摇头安抚道:“别紧张,我只是昨晚没睡好。”
她被轩辕皓气的怒火焚烧,根本睡不着。既然睡不着,那她肯定就要翻来覆去的想对策。
毕竟,今生的轩辕皓太变态了,鬼知道他会不会再次夜入王府欺负她?
令楚飞烟感到遗憾的是,她绞尽脑汁想了一整晚,也没能想出特别好的应对之策。
秋月眼尖的看到楚飞烟唇角有伤,无奈的感慨道:“郡主,你睡不好作甚咬嘴唇啊?你瞧,都咬破了!”
她随手递上铜镜,示意楚飞烟自己看,压根儿没想到这种伤是别人咬的。
楚飞烟瞄了眼铜镜,见自己嘴唇被咬伤的地方已经结痂,心里不免将轩辕皓又骂了十八遍。
该死的禽兽,疯狗,臭不要脸的……
吃过早饭,楚飞烟抛开一切杂念,认真的与阿左阿右学功夫。她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学,不求能够巾帼须眉,但求不让疯狗咬到。
一整个上午,楚飞烟学的别提多刻苦。饶是大汗淋漓,也不曾喊过累。
临近中午时分,楚王爷从皇宫姗姗归来。与他一起并肩而行的,是宴皇身边的安公公。
那安公公奉命前来传旨,言道宴皇昨日将帝都内生意最好的兴隆粮行盘下来送给楚飞烟,并亲自为粮行更换了名字。
“惠民粮行?”楚飞烟看着宴皇提了字的御赐牌匾,撇嘴儿表情略不屑。
这样的字,与她亲爹比起来真是差太远。不过左右是白给的,还沾了真龙天子的光彩,她瞧不上也得挂着的。
接旨谢恩后,楚飞烟给秋月递了个眼神儿。秋月会意,连忙给安公公塞了一包银子。
安公公掂了掂,脸上喜滋滋的,并没有推却。
“天气热,公公进屋喝口茶吧!”楚王爷不冷不热的说了句。
安公公立刻摆手,“楚王爷客气,杂家就不进屋了,皇上身边儿可少不了杂家伺候的!”
楚王爷听得这话,倒也不做挽留,差人将安公公送出王府。
“父亲,这事儿你怎么看?”楚飞烟见安公公离开,立刻迈步上前询问楚王爷。
楚王爷哼了声,脸色晦暗不明,“既是白给的,当然不要白不要。只不过,他若想略施恩惠就打你的主意,那是万万不行的。”
楚飞烟点头,明白楚王爷的意思。
“对了,关于娘和宴皇是否相识那事儿,父亲派人去查了吗?”楚飞烟想起自己之前怀疑的事情,歪头低问出声。
楚王爷看向楚飞烟,也压低声音,“为父已经派人前往江南荣国公府,详查你娘的过往种种。估摸不出十日,便会有结果的。”
楚飞烟听得这话,倒是有些错愕。她没有想到,此生楚王爷会主动联系江南的荣国公府。
说起荣国公府,那便要从荣国公谢江说起了。他是楚飞烟的外祖父,是世代承袭公爵之位的名望贵族。
谢江膝下有一子两女,儿子谢峥嵘弃文从商,是江南四大富商之一。
两个女儿,皆是江南出了名的美人。大女儿名唤谢琳琅,嫁与一名江湖游医,过着云游四海的生活。二女儿名唤谢玲珑,嫁与帝都异姓王楚锋,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
十六年前,荣国公府从江南乔迁,在帝都安家落户。
然而,在二女儿谢玲珑与楚王爷成亲后,荣国公府竟然很突兀的与楚王府决裂,并断绝了与谢玲珑的至亲关系。之后,一家老少更是果断的搬回了江南,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最让人惊愕的是,六年前楚王妃谢玲珑病故,荣国公府也不曾有人来过。前世今生,这个荣国公府对于楚飞烟而言,都是十分陌生的。
而今听楚王爷提及,楚飞烟难免有些惊讶。
她脱口问道:“父亲差人去江南了?可是那边……”
楚王爷悻悻的叹了口气,“他们毕竟是你的外祖父外祖母,便是厌恶为父至极,总要顾念与你那点儿血脉相承的亲情。”
“……”楚飞烟嘴角抽了抽,对楚王爷这话不置可否。
其实她很想说,父亲想太多,人家荣国公府连亲生女儿都不顾及,又怎么可能念着她这个外孙女呢?
用脚趾头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呀!
***
午后炎热,并不适合练武。
楚飞烟唤秋月打了伞,准备出府去瞧瞧宴皇御赐的粮行。
阿左上前问道:“郡主,可要带上那块儿皇上御赐的牌匾?”
楚飞烟摇摇头,“今儿个不必带,等我找个开业的好日子再说吧。”
主仆一行人刚出院子,就见周毓秀步履轻盈的走过来。
她远远看见楚飞烟,连忙笑着打招呼,“郡主姐姐,毓秀来看你了!”
那热情劲儿,好像之前在皇宫算计楚飞烟的人不是她,在公主宴若雪那里出卖楚飞烟的人也不是她。
楚飞烟勾起唇角,自嘲的笑了。她觉得自己每次看到周毓秀笑意盈盈的样子,心里就会莫名不适。
因为这个渣女一出现,楚飞烟的大脑就会立刻启动自嘲模式,反复提醒着她前世的愚蠢可笑,就像一只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