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眷然归与情:法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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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里昂Louis Schmitt住宅

悠然见南山

自己动手,为自己改建一处住宅,是许多男人的梦想。这种境界,类似“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家住法国里昂的Louis Schmitt,就实现了这一梦想。经过不懈努力,他将原本80平方米左右的住宅扩大至240平方米,并为室内装饰的古典风格注入当代活力,成为一处足以安度余生的理想住宅。

一个晴朗的午后,在朋友的引见下,我们来到里昂近郊Louis Schmitt家中。做了几十年银行工作,现在的他已经退休在家,除了参加一些社区工作,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自己的房子上,不是在房间里敲敲打打,就是摆弄花园里的花草。Louis Schmitt从来没有接受过建筑学方面的正规教育,可我们眼前这栋漂亮的小楼居然几乎完全出自他一人之手,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建筑才华。

Louis Schmitt非常健谈,精力比三四十岁的年轻人还要旺盛。他早年丧妻,一个人带着两个小孩生活,几年磨练下来,成了“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好爸爸。再婚以后,因为太太喜欢郊区更为安静的环境,于是举家从城里迁出。他们看中一块地,花园有1200平方米,十分宽敞,但是小楼本身的面积太小,只有80平方米左右,全家人住在里面显得有些拥挤。

过去的几十年中,虽然Louis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建筑学教育,但一直喜欢对自己的房子进行修补和改造,这一次他干脆一人包揽下所有的重建工程,在短短6个月中将房子硬生生扩大至240平方米。说起这件事,Louis至今都引以为豪。

Louis首先对房屋做的改动是将底层的车库与原来的客厅打通,外面加盖一间房间,并重新建造通往客厅的走廊。这间房间现在被用作客房,平时虽然空置但布置丝毫不觉马虎。整个房间里,旧式的大床、古朴的书架、梳妆台、小茶几甚至洗脸盆,全部是1900年左右的家具,有种浓浓的怀旧气氛。书架上摆放着几个精致的相框,一帧帧黑白照片记载着Schmitt家族100年的历史。

现在的餐厅宽敞明亮,也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往外、往上扩充了很多。餐厅一边与客厅打通。餐桌四周的玻璃橱窗中摆满了主人几十年来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小玩艺。看见我们来,Louis还特意从橱窗中取出他个人非常喜爱的煤油灯,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实际用途,但偶尔制造烛光晚餐的气氛,这是必不可少的道具。通往二楼的楼梯上“趴”着一只只憨态可掬的木头小猫,不仔细看还以为是Schmitt家的宠物呢。

原来的房子里,二楼只是个阁楼,现在Louis将主人房和两个儿子的房间都安排在了那里。屋外直接通往二楼的进口也改成阳台,但不能真正进入屋里,却增加了房子的安全系数。从浴室的顶可以看出,房顶保留了原来的斜顶模式,最低矮处放置的浴缸使空间看起来并不狭小。浴缸顶上开了扇天窗,边泡澡边欣赏天空的颜色,倒是很好的享受。

大儿子早已结婚成家,住在里昂市区,平时虽时常回来探望,但不真正住在家里。小儿子于是乎名正言顺搬进大些的房间,享受“独生子女”的待遇。这间房间颜色格外鲜艳,墙纸使用了红、蓝两种颜色,很有南部法国的味道。

原本属于小儿子的房间,墙上挂着一面大大的加拿大国旗,房间整体颜色也只有红、白两种。原来小儿子曾经去加拿大学习过一段时间,国旗被当作纪念品带了回来,他自己也希望将来再有机会去那个美丽的国家。但这间房现在并非真正空着,而是住着一个日本留学生。原来,很多年前,Louis就有让外国学生寄宿家中的习惯,时至今日,单是数数留学生们来自的国家,10根手指也掰不过来。初来乍到的留学生通常语言能力都不强,Louis除了给他们提供住宿以外,也耐心地用标准的法语给他们介绍法国文化,包括一般的生活习惯、习俗、礼貌等等,比语言学校的老师还要管用。所以,除非后来报考的学校离这里太远,或者换了城市、回国,寄宿的留学生很少愿意主动搬离。时间一长,Louis也从他们那里了解到世界各地不同的文化,即便没有亲身去过那么多国家,谈到很多事情,竟也如数家珍。

大多数留学生回国后,逢年过节或者Louis和家人生日的时候,他们都会寄来祝福的卡片和小礼物。而Louis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厨房里挂满了钟,每一只钟显示一个寄宿者家乡的当地时间,纽约的、东京的、北京的、加拿大的……小小的厨房里充满了快乐的回忆和浓浓的人情味。

Louis除了对房子本身做了大规模的改动,还将整个花园的地势进行了垫高处理。Louis大概不喜欢那种“低人一等”的感觉,就在花园里填上土,平白无故地高出邻居家花园一米多。带我们来Louis家的女孩也是Louis的朋友,对于这一举动,她小声跟我们说:“Louis的想法真疯狂!”Louis似乎并不在意别人怎么想,反而为自己的“创举”欣喜不已,参观完整栋房子,他还特意让我们站在花园里,体会高高在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