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指头好像还在动,就像是想要往前爬一样。
“叫什么叫?像个娘们一样?”薛姐白了我一眼,然后弯下了身子,向着油门那地方看了过去。
这臭娘们,居然敢说我像娘们?要不是看在那只血淋淋的手实在是太吓人,需要她来处理的份儿上,我定要给她好看!
没反应,薛姐在看到那只血淋淋的手之后,除了小小地“咦”了一声之外,并没有别的反应。这娘们的胆子,还真是大。这么恐怖的画面,都吓不到她!
“就一只手,没事儿。”薛姐递了一道符给我,说:“用这玩意儿把它包着,拿起来丢到车窗外面去!”
这样真的可以吗?对于薛姐说的这个,我表示怀疑。不过,我最终还是接过了她递过来的那道符,并照着她说的,用符把那手裹了起来,然后一把将其扔到了车窗外。
没有手垫着,油门自然就能踩下去了。
402路电车,重新发动了起来。我都已经把油门踩到底了,还是挂的3挡,这速度再怎么也得有个二三十码啊?可是,这破车“噗呲噗呲”的,速度只有几码,还走一下,顿一下,有些开不动。
那是什么?后视镜里出现了一只血淋淋的手,那手上还裹着一道符,很显然是我刚才扔出去的那玩意儿。那只手死死地抓着车轮,像是在往后拖。
虽然这车有些破,但好歹也是大客车啊!马力什么的,还是有一些的。就这么一只手,便能把车给拉住?
“你自己小心些,看来姐姐必须得下车去处理一下。”薛姐说。
这种老式电车,驾驶室这里是有车门的。薛姐弯下腰,伸手打开了车门。
车门的位置稍微有点矮,她的那地方有些大,因此腰那么一弯,一个不经意,那玩意儿便落到了我的大腿上。很软,很舒服。
我正享受着这一刻的时候,车门已经哗啦一声被打开了。这娘们拿出了女汉子的风范,也不在乎自己穿的是******,直接一步从我身上跨了过去。
“路过也不坐下来喝杯茶再走?”我开了句玩笑,然后用手那么一抱,稍微往下一用力,那娘们便顺势坐到了我的大腿上。
“姐姐忙着呢!”薛姐指了一下后视镜,此刻那只血淋淋的手,已经顺着轮胎,爬到了车身上。再有个五六十公分,它就该爬上车窗,翻进来了。
那娘们站了起来,直接跳下了车。
她拿出了一道符,嘴里叽里咕噜地念着什么。同时,她的手上还有了些动作。突然,那道符燃了起来,薛姐轻轻一抛,其便飞向了空中。
只见,她用左手中指扳住右手无名指,右手中指扳住左手无名指,并将小指置于中间,然后合掌。同时,将左手大指、食指、小指向上伸出。薛姐这是在结印,她结的这个我知道,好像是叫什么五品莲花印。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薛姐在念净心神咒。
之前那道正燃着的,飘向空中的火符,直接向着那只血淋淋的手窜了过去。火符落到了血手上,那手被点燃了,还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咚的一声,那被烧成了焦炭的血手,落在了地上,再也不能动弹了。
搞定了那玩意儿,薛姐也上了车。不过此时的她,看上去有那么一点儿虚弱。刚才她用的那一招,是道家的法术。
这娘们的师父,难道是道士?
薛姐一屁股坐在了我身上,说:“开车吧!”
开车?她这么坐着,我能有心思开车?这娘们,是故意在考验我的定力吗?不过,想着两点半之前必须赶到夺命坡,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于是便试着踩了踩油门。
跑起来了,这402路电车跑起来了,时速足足有三十五码。按照这个速度,两点半之前,肯定能到夺命坡。
那娘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居然坐在我身上睡着了。
冉冉和那男的不知道怎么样了,前面这段路看上去比较直,因此我放慢了车速,想扭过头去看一眼。
“别往回看。”这娘们不是睡着了吗?她这是在说梦话吗?
不管她是不是说的梦话,我都得听。因此,我继续开起了车,没有因为好奇,而扭过头去。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就好像是有谁,走到了我的背后一样。
薛姐还勾着我的脖子在睡,也不知道她这是真的睡着了,还是装的。
“好好开车,别的不用管。”那娘们看来是在装睡,她用手轻轻在我背上拧了一下。
我看到那破破烂烂的调度室了,那里就是终点站——夺命坡。
到了,我踩下了刹车。
薛姐这娘们睡眼惺忪地看着我,嗲声嗲气地问:“现在几点了?”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现在是2点18分。
冉冉和那男的不是在车上吗?怎么我转过头往车厢里一看,没见到人啊!要知道,车门我还没打开呢!
不对,在开车之前,那老司机不是被我拖到一边去了吗?怎么他也不见了呢?
我一脸疑惑地看向了薛姐,想要开口问,可那娘们对着我摇了摇头,说:“不该我们管的,别瞎管,先去把你的事了了。”
薛姐拉着我下了车,往着夺命坡43号的方向走了起来。一边走,她一边拿着纸钱,一张一张地撒。
纸钱开路,这个我听说过。
上次走这段路的时候,虽然也觉得有那么一点儿怪异,但并不像今天这般阴冷。这次我一走上这条路,就感觉凉飕飕的,就像是一直有冷风在往我身上灌。
这可不是自然风,是鬼气。鬼气这玩意儿,是鬼身上带的。虽然我看不到他们,并不代表他们是不存在的。这不,薛姐撒出去的那些纸钱,有些还没落地,便像是被人接住了一样,飘着走了。
我没有猜错,薛姐果然是带着我到了夺命坡43号这里来。
“咱们是要找那灵叔吗?”我问薛姐。
“嗯!”那娘们点了点头,说:“你惹的这祸,只有找他,或许能了。夺命坡这一带,他说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我以为薛姐会敲门呢,结果她拿了一些纸钱出来,在大门口烧。
纸钱这玩意儿,不是烧给死人的吗?薛姐在灵叔家大门口烧纸钱,这么搞,是要咒他死的意思吗?
薛姐的这个行为,让我十分的不解。甚至我都有些以为,这娘们不是来求人办事的,而是来挑事儿的。
“你这样真的好吗?”我有些担心地看着薛姐,问。
“有什么不好的?要不这样,那灵叔不会出来。”那娘们大大咧咧地说。
“在人家大门口烧纸,他是会出来,不过出来之后,肯定会打死我们。你这样干,不是在咒他死吗?”我说。
“我这是在给他送钱,只要他接了,便会给我们开门。若是不接,那便是不愿意管你这破事。”薛姐塞了点纸钱给我,说:“为了表示诚意,你也烧点儿。”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闹了半天,那灵叔不是个活人,而是个鬼啊!因为,纸钱这玩意儿,活人谁稀罕啊?只有死人才会收。
薛姐那包有些小,里面装的纸钱自然不是太多。所以,在烧了那么一会儿之后,纸钱便被烧完了。
纸钱都烧没了,但那灵叔还没有要开门的意思。薛姐的眉头皱了起来,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难道你惹的这祸事,灵叔都解决不了,所以他才避而不见?”
“会不会是咱们给的钱太少,人家看不上啊?”我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