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没必要多问了。”薛姐把车窗摇了上来,然后一脚油门踩了下去,牧马人启动了。
“岳楚峰说那十具尸体不是从阴尸洞弄的,这话可信吗?”我问薛姐。
“你觉得呢?”那娘们白了我一眼。
说实话,岳楚峰这家伙说的话,我反正是不太相信的。那家伙小眼小眉的,天生一副奸像。一个奸佞小人说的话,谁要是信了,谁就是傻逼。
“那咱们还是按原计划,去阴尸洞吗?”我问。
“嗯!”那娘们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在那里开起了车。
出城之后,牧马人拐上了一条乡村公路。颠簸了一个多小时,车来到了一个叫做石庙的小镇上。
薛姐说,再往前车就开不了了,我们只能下车步行。
石庙这个小镇很小,就只有一条不到两百米长的主街,在街的两边都是民房。不过,大部分的房子,看上去都是空着的,没住人。
从给我的感觉来看,这个小镇有些缺乏生气,甚至还那么一点儿荒凉。
薛姐说,石庙镇离阴尸洞太近。阴尸洞是个养尸体的地方,不管是尸气,还是鬼气,那都是晦气。因此,阴尸洞的存在,那肯定是会影响到石庙镇的气运的。
这个镇子变得如此没人气,如此冷清,在很大程度上,是拜阴尸洞所赐。
我们的目的地是阴尸洞,因此并没有在石庙镇久留。在转了一圈之后,薛姐便带着我出了镇子,走上了那条山路。
山路这玩意儿,我是从小走到大的。薛姐这娘们,既然是干的卖公墓这一行,自然没少在山里走,所以她走起来,脚步也挺轻快的。
今天这娘们穿的一身运动装,脚上穿的运动鞋,还扎着马尾辫,那样子看上去,可青春了,就像大学里的小妹子一样。
“薛学妹。”我在身后喊了那娘们一声。
在愣了好一会儿之后,那娘们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转过头,很小声地问:“你是在喊姐姐我?”
“除了你这个学妹姓薛,哪里还有别的姓薛的学妹啊?”我笑呵呵地说。
那娘们十分狐疑地把我打量了一番,然后拉下了脸,问:“老老实实地跟姐姐我交待,在读大学的时候,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泡过学妹?”
泡学妹?读大学的时候我可是条单身狗,桃花运怎么都不来。别说学妹了,就连学姐什么的,我都是想泡的啊!只是,那时候我就一从山里走出来的穷小子,没钱,穿得也很村逼,人家那些学姐、学妹,都不正眼瞧我,哪里会给我泡她们的机会啊?
“我就实话跟你说吧!读大学的时候,我家这药店已经开在火葬场那里了,你那坎店也是在那里的。虽然当时我们两家没什么往来,但我只见了你一眼,就喜欢上你了。自从见了你之后,我再看学校里的那些女生,一个个都是庸脂俗粉,跟你比起来,真心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虽然这番话有夸张的成分,但并不全都是违心之话。在第一次看到薛姐的时候,我确实是觉得她长得很漂亮,很动人。
因为她每次出现都穿得很性感,我甚至还把她跟东瀛的那些大片联想到一起过。幻想着她哪天会像片子里的女主角一样,跑来勾引我什么的。
在当时,我自己都觉得这是痴心妄想,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事儿后来还真的发生了。虽然剧情没有像片子里的那样,我跟薛姐直接就走到了那一步,但那娘们至少还是让我知道了,小心脏砰砰乱跳,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臭小子,在想什么呢?”薛姐狐疑地看着我,问。
“想你。”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娘们给我这回答,逗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用手轻轻捏了捏我的脸蛋,问:“想我什么?”
“想你那晚的****儿。”我笑呵呵撩了那娘们一句。
“竟敢对姐姐我不尊重,看我不打死你个臭小子!”那娘们对着我就是一顿乱捶。
跟薛姐这么一闹,我这心情,顿时就变得轻松了些。
那娘们拿出了铜钱,说她要给婆婆、爷爷和我妈算一卦。
按理说,算卦这种事,那求卦的人必须得主动参与,这样才能算得准。现在不管是婆婆,还是爷爷,或者是我妈,他们都没在这里。薛姐这么算,能算得准吗?
虽然对此有些怀疑,不过薛姐那娘们已经捧着铜钱开始晃了,我不能打搅她,于是便静静地站在了边上。
“哐!”
居然有一枚铜钱,从薛姐的指缝里钻了出来。
这是个什么情况?
照说,在摇完撒手之前,铜钱这玩意儿,那是不能离开手心的。掉了一枚出来,这可不是好事啊!
薛姐也给惊住了。
那枚铜钱还在地上轱辘轱辘地滚,滚向了草丛那里。问卦那是在问天,是不能用人力去干涉的。因此,这铜钱在滚,那就只能让它滚。
掉进草丛里了,那草有些深,估计得用手刨开,才能看到那枚铜钱的情况。
薛姐赶紧蹲了下去,用手拨开了那里的杂草。
铜钱呢?那枚铜钱刚才不是滚到这里来了吗?怎么现在不见踪影了啊?
我跟着蹲了下去,帮着薛姐在那里找了起来。可是,我俩找了半天,把那一块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看到铜钱的影子。
不见了,那铜钱确实是不见了。
“问卦的铜钱丢了一枚,这是个什么卦象啊?”我问薛姐。
“姐姐我一共是用的十枚铜钱,跑了一枚,还有九枚在手上,这不就是九死一生之卦吗?也就是说,你妈和婆婆、爷爷他们,应该没事。”
薛姐是一副一脸认真,言之凿凿的样儿。不过我总感觉,她说的不是真话,是在刻意安慰我。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赶到阴尸洞要紧。
前面出现了一些农舍,看上去像是一个村子。薛姐说阴尸洞就在村子后面那座大山的半山腰,穿过这个村子,咱们就能到山脚了。
村口有棵得两个人才能抱住的杨柳树,大夏天的,杨柳树照说应该是有绿叶才对啊!可是,这棵杨柳树上,竟一片树叶都没有。
“这个村子叫杨柳村,村口的这棵杨柳树,从来都不长叶子,被称为无叶柳。”薛姐说。
“无叶柳?什么意思啊?”我总感觉这棵杨柳树有些奇怪,所以便多问了一句。
薛姐皱了皱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然后又露出了一丝苦笑,说:“无叶能活,但是无后。”
无叶柳是长在村口的,从这杨柳村的方位来看,似乎这棵树的宿命,就是整个村子的宿命。无叶能活,但无后。这是不是说,杨柳村的境况,跟这无叶柳一样,也是绝了后的啊!
村口这里,是块高地。站在这里,基本上能俯视整个村子。
一眼望去,整个村子也就十几家农舍,其中的大部分,都已破败不堪,甚至都可以用断垣残壁来形容了。
房子都烂成了这样,那自然是没法住人的啊!
从我的观察来看,整个村子还能住人的房子,大概只有那么两三栋。也就是说,还在这杨柳村里住的,最多只有几家人。
石庙镇离这里有差不多十来公里远,都没什么人气。杨柳村就守在阴尸洞的山脚下,要能有人气,那才是怪事。
我和薛姐,只是借道路过,所以这个村子怎么样,没必要关心太多。
刚一走进村子,便有一个皮肤黝黑的,瘦得跟皮包骨似的农妇拦住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