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上尸身,古千岁用的这一招,是想对鬼与尸二者之所长相结合啊!
就凭老道士那道行,就算是再厉害的厉鬼,在被他手中的桃木剑刺中之后,就算不魂飞魄散,那也得遭受重创。
尸体就不一样了,那玩意儿耐刺。别说刺一剑,就算连捅十多剑,对尸体可能都造不成太大的伤害。
厉鬼附上那女尸的身,应该就是想借用那尸身,来保住自己的魂魄。
“鬼藏于尸,好卑鄙的手段!”老道士瞪了那女尸一眼,冷道了这么一句。
从老道士此时那神情来看,对于古千岁用的这招鬼藏于尸,他似乎是根本就不在意的啊!
“道长,请问你怎么称呼啊?”对于这种有本事的道士,我再怎么也得问一下名讳啊!这样,以后再见面,我也好主动跟他打招呼嘛!
“叫我云虚子便是了。”老道士很客气地回了我一声。
云虚子?被称为子,那岂不是跟甄道长的师叔玄真子是一辈的?
在道教中,只有那种宗师,才能称为子的。就比如武当派的祖师张三丰,就被称为三丰子。
被厉鬼上了身的女尸才不管你什么子不子的呢,这不,就在云虚子跟我说话的这功夫,那女尸已经迈着步子,向着他这边走过来了。
云虚子用桃木剑在半空中画了起来,他这是在画符吗?确实,很多道家高人,都有隔空画符的本事。
在云虚子画完之后,突然有一道白光,从桃木剑的剑尖处射了出去,直接射到了女尸的胸口。女尸的胸膛上,被灼出了一个拇指粗的窟窿,有一股股的黑烟,从里面冒了出来。
那黑烟是鬼气,不过那是不是厉鬼身上的,就不知道了。
云虚子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顺势一剑刺了过去。不偏不倚,云虚子手中那把桃木剑,准确无误地刺进了女尸胸膛上的那个黑窟窿里面。
“啊!”
女尸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张开了嘴,一股子浓浓的黑烟,从她的嘴里钻了出来。然后,她“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云虚子没有去管那女尸,而是用手中的桃木剑,对着那飘出来的黑烟猛刺了起来。
伴着那惨绝人寰的惨叫声,那一股股黑烟,被刺得四分五裂,然后飘散开了。
不用说,刚才那惨叫声,肯定是那厉鬼发出来的。至于那股被刺散的黑烟,应该是厉鬼的魂魄,不过现在已经被云虚子给刺得魂飞魄散了。
“看来你这道士,还当真是有两下子的!”古千岁冷冷地说道。
那个坟头又开始冒黑烟了,不止一个坟头,应该是有好几个坟头,同时开始往外冒黑烟了。
“你以为将千鬼之气集于一身就可以无敌?”云虚子冷冷地道了一声。
怪不得这古千岁要叫古千岁,而不是叫古万岁,原来搞了半天,他是将千鬼之气集于一身,所以才取的这么个名字啊!
在云虚子说这话的时候,那些黑烟形成的手,已经向着他这边伸了过来。云虚子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显然是没把那些黑手放在眼里。
不过,那些黑手,虽然是古千岁弄出来的,但在云虚子面前,也都只是菜。这不,云虚子将手中的桃木剑那么一舞,伴着一道一道的白光,那些伸过来的,一只一只的黑手,便全都让他砍断了,然后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这笔账,总有一天我会跟你好好算的!”古千岁这是个什么意思?他这是打不过云虚子,所以要认输了吗?
缩回去了,那些被砍掉了手掌的黑手臂,一只一只的,全都缩了回去。
这云虚子,果然不愧是子字辈的。如此难搞定的古千岁,他就拿着桃木剑,那么轻轻松松的,便给收拾了。
“这就跑了啊?古千岁你的手不是很多吗?少说也得有上千只啊!现在才只砍断了几只,你怎们就不玩了啊!人家云虚子都还没玩够呢!”我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笑呵呵地说道。
“等到我找那云虚子算账的时候,你也跑不了!”古千岁这话,是在威胁我吗?
“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有云虚子坐镇,我完全是可以挑衅一下那古千岁的嘛!
古千岁那家伙,应该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他并没有因为我的挑衅而重新从坟里跑出来,身子他话都没有再回我了。
“算了,他躲着就让他躲着吧!虽然这次没有直接灭了他,但也是让他遭了重创的,没个三五年,他是恢复不过来的。”云虚子往女尸那瞟了一眼,说:“这女尸戴着凤冠,穿着凤袍,还是个假凤之身。要处理起来,可不容易啊!”
“什么叫假凤之身?”我问。
“古时候的皇后,在死了之后,为了防止其墓被盗,往往会设一些假墓。那假墓之中,埋的是跟她同年同月同日所生,生辰八字相配女人。那些女人,有的是被赐死之后下葬的,有的是活葬的。不管是死葬,还是活葬,她们都被称为假凤。眼前这具尸体,应该是被活葬的假凤。”云虚子说。
在第一眼看到这女尸的时候,我便觉得她的来路肯定不简单。毕竟,不是随随便便找具女尸,给她穿上凤袍,戴上凤棺,就可以往梧桐树底下葬的。古千岁选这具女尸,绝对是准备了很久的。只是,这假凤之身的说法,我当真是第一次听说。
“那应该怎么处理啊?”我问云虚子。
“假凤之身,那也是凤身,若是把她葬于普通的凤穴,必会引起她的不满。那样,她必然会起尸行恶,做出那害人之事。”云虚子说。
“既然葬了她要害人,那一把火将其烧了,不就行了吗?”薛姐说。
“龙身凤体,不是随意可毁的。且不说她这身体不好毁,就算是强行毁掉了,那也是会出大事的。”云虚子皱了皱眉头,说:“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可以暂时存放这具女尸。只是,那地方路途遥远,需要得力的赶尸匠相帮才行。”
赶尸匠?吴老四不就是赶尸匠吗?赶尸这事儿,吴老四可是很在行的。
就在云虚子说赶尸匠的时候,吴老四那家伙,已经拿着他的那面破掉的铜锣,走了过来。
“我来赶吧!”吴老四说。
“你就是申屠翰的传人吴老四?”听云虚子这口气,似乎他认识吴老四的师父申屠翰啊?
“道长您认识家师?”吴老四问。
“听过其命,但未见过其面。”云虚子往吴老四手中的铜锣哪儿瞟了一眼,说:“赶尸人的铜锣破了,那是得补的。拿着这么一面破锣赶尸,若是路上出了意外,那可是会把性命丢掉的。”
“这我知道,只是这面铜锣为家师所传,要想再找到这样的黄铜,以及那制锣的工匠,很难。”吴老四在说这话的时候,露出的,是一脸痛心的模样。
“假凤之事比较紧急,你先帮我把这女尸赶到她该去的地方。等到了之后,我带你去修铜锣。”云虚子说。
“去哪儿修啊?”吴老四一脸好奇地问。
“我认识一个铜匠,名叫朱安,他应该能把你这铜锣修好。”云虚子说。
“朱安?你居然认识他?师父说,我手中这面铜锣,是他徒弟制的。这面铜锣都有好几十年了,朱安若是还活着,得有一百岁了吧?”吴老四问。
“一百岁倒是没有,不过也快了。”云虚子掐着指头算了算,说:“要我没记错,他今年应该九十有八了。虽然年迈,但他的身子骨还很硬朗,给你修面铜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