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金山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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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跳蚤市场摆摊

离约堡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总算是下了车。一路上总想看清楚后面坐着的女人长什么样,从倒后镜中却一直没有看清楚。这虾仔也是,上车也是匆匆忙忙,连介绍都没有,直到下了车,才发现是个个高高大大的混血女人,大部分像中国人,但头上那些非染的金发,一看就知道是个白人的后代。还有的就是那个粗壮,不过总的说来还是挺漂亮的。

“喂,别这样死盯着人家看好不好?”虾仔用手在邹师傅眼前晃了两下:“这是阿芝,你的露水老婆。钱你现在给人家吧,她会说白话,你自己跟她说好了。”

这人还会说粤语,那好办了!

面对这么一个大洋马,邹师傅有点不知所措地伸出了手,竟然还有点发抖:“我叫邹鉴流,以后请你...”有点结巴地说出了几个字,也就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杂色婆倒是大方,盈盈一笑,拿走了邹师傅手里的钱,放好后还来了个拥抱,搞得好像老朋友见面似的,大脸贴在邹师傅的耳边:“谢谢你!“

虾仔拍了一下邹师傅:”你怎么楞在这?进去吧。“

“哦!“

移民局相当小,邹师傅和杂色婆跟着虾仔,没有在大堂排队,直接走进了一个黑鬼的办公室,具体情况邹师傅也不清楚,反正看着虾仔忙前忙后,递这递那的,但感觉虾仔的英文也不太好,一直只听他说了一句“玛丽“。这玛丽是什么意思?不清楚,但反正最后那里一张纸出来,虾仔塞给邹师傅:“这是你办伴随签证的回执。“

邹师傅看了看手中的回执,一张A8的纸,这就是啦?

迟疑之间,已经看到虾仔和混血婆向停车处走去。相对于虾仔不到一米七的身高,目测这混血婆起码有一米八。然后是横度绝对是宽,让邹师傅想起原来香港的一个歌手叫甄妮。眼前一下子出现了香港著名音乐家顾家辉在辉煌演唱会时和甄妮拥抱的一幕,顾家辉的头刚好放在甄妮的两个**房之间。

上车前,邹师傅和杂色婆打了个招呼:”回约堡一块吃个饭吧?”和自己的露水老婆终于主动说上了一句话。

“谢谢你,邹。我下午还要上班呢,下次吧。”

这就拒绝了?邹师傅不死心:”你不要怕丑呀?所谓相逢何必曾相识…“

阿芝没等邹师傅说完:“真不好意思,下次吧。”

“那就下次吧。”邹师傅也没有勉强,或许人家真的不愿意。

中国地域太辽阔了,同样是身高,在GD一米七算是标准,但一米七在SD只能说是个残废。

但南非的白人却是以荷兰人为主,是全世界最高的人种。这身高和体重的距离,邹师傅再色胆包天,还是要仔细考虑一下的,就是那句话:哥先掂量一下身子骨啊!

还是同乐酒家,看着西斜的太阳,就知道现在吃的是真正的下午茶。

“这身份办下来要多久?”

“大概一个半月吧!”

“哦,”邹师傅现在又恢复到在家乡时喝茶的慢条斯理,嚼着点心,看着虾仔在狼吞虎咽:“你赶时间吗?不用那么着急呀。对了,今天耽误了你开工,来这么久了,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的?”

“我在街边摆摊卖手表。”虾仔边吃边回答。

虾仔是解放军的退伍兵,打过越南人。本来转业到武装部好好的,可能是战场上的那种兄弟之情,一直都挥之不去,一个战友被当地的纨绔弟子欺负后,他就抱打不平,在中国,做这种事的结果就只能跑路了。

邹师傅也在考虑着这一个多月如何或下去,不能每天光出不进,别到时候连房租都交不起,要是万一再有什么拖延……

“虾仔,反正现在我没事干,不如明天我和你一起开摊,这样你也也多双眼睛帮忙看着啊。”

从同乐餐厅回来,推开窗,又惊飞了同乐阳台上的大鸟,这次好像不是一只。看着远去的灰鹤,没再理会,洗个澡,现在是既无远虑,也无近忧。躺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太阳每天都是新的,虽然是冬天,但太阳6点多就把邹师傅给叫醒了,想想约好了虾仔去摆摊,于是也没有过多地赖床,一骨碌爬起来,匆匆洗漱完毕,去红运餐厅要了两只糯米鸡,在餐厅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不好吃但没得选,因为整个唐人街只有它开着,其它的还在睡大觉呢!还没来得及漱口,虾仔的车就停在餐馆的门前了。

沿途都是行色匆匆的人们:”怎么着餐厅不早点开门,难道大家都不吃早餐吗?”

“中餐贵又不饱,除了几个老侨,还有你们这些新来的,谁会一大早去吃这东西。你想想,吃份汉堡是什么感觉?”虾仔对邹师傅德问题有点不屑。

侧眼看着虾仔:“哈,不说你还不知道,我这年纪了,可能这次的飞机餐算是第一次吃西餐吧。现在番禺也有很多西餐馆,酒吧等,但这都是年轻人去的,我是蹲在麦当劳门口吃云吞面的人。”

“你为啥蹲在麦当劳门口吃云吞面?对你的行为,我表示严重鄙视!”虾仔夸张地瞪了邹师傅一眼。

“我老婆孩子在里面啊,我拿着云吞面就不让进,它门外有没有座位,不就只能蹲着吃了,站着多累。”

“叼!!!”顺带一个中指。

跳蚤市场上,一早就人头涌涌。遮阳伞,帐篷在掩映的树木中,就仿佛是草地上五颜六色的小花。邹师傅和虾仔在一个显眼的位置摆开了自己的表摊,四五个黑色的表夹,趁上大红的绒布,两百多个手表往上一挂,真像那么回事。

看着也是简单,邹师傅看着虾仔连比带划地和黑人交流着,最多做的事就是用计算器不断地和客人讨价还价。这还没有到中午就卖出五六个手表,他自己还帮着换表带,换电池。想想也应该有个四五百的收入了。

“鉴叔,你看着一下,我去买点吃的,喝的。”虾仔看看太阳,吩咐着邹师傅。

虾仔转身就走了,可能也到吃饭时间了,摊位前一下子也没了客人。在外国谋生也不是特别地困难啊。

一眼望去,这跳蚤市场其实就是不管什么东西,只要你想来,你就来。卖的东西也是千奇百怪,从一些类似古董的东西,平常吃的水果,穿的衣服,甚至有一对老黑还架起烧烤架在烤肉。但邹师傅看到他承东西得盘子就只有一个小锅的水在洗涮,马上就把他恶心得要吐了……反正这市场好像什么都有,俨然就是一个大的百货公司。

正在无目的地望着,几个身材高大的黑鬼嘻嘻哈哈地向表摊上走来:”嘿,中国佬,我要这个表。”其中皮肤黑得像刷了鞋油似的黑鬼指着一表夹上的其中一块手表说。

来南非两三天,但邹师傅算是看出这黑的不一样,有深黑,有棕黑,反正各种黑都黑出了水平,黑出了特色。

邹师傅仰视了一下黑鬼,虽然骨子里就对黑皮肤的兄弟讨厌,但现在人家是客人,再让你讨厌你也要伺候。顾客是上帝啊,赶紧把手表从绑着的橡皮圈上拆下来,递给了这个皮肤黑得发亮的黑鬼。

黑鬼端详着手表,又尝试着戴上,邹师傅赶紧向他竖起了大拇指:GOOD!接着快速地在计算器上按了几个数字,送到了黑鬼的面前。

黑鬼没有看邹师傅递过来的计算器,几个人笑逐颜开地看着表,打闹着,然后向邹师傅竖了一下大拇指,转身就走了。

“X你老母,明抢啊?”邹师傅一个箭步冲上去,抓着那个带着手表的黑鬼的衣服,扯住了他:”喂,给钱!”人一急,就把GD话给讲出来了。

黑鬼没有理会他扯住衣服的手,直接就一转身,一拳朝着邹师傅的脸打了过来。

所谓会者不乱,打架对这些GD的农民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当年啥都不能做的年代,这些小伙子不就靠每天收工后练武,消耗掉多余的精力。

现在只见邹师傅一个转腰,侧身,顺着打过来的拳头,一抓一躬腰,变成了一个摔跤的背摔。”啪”地一声,把黑鬼四脚朝天地摔在了地上。刚想提起腿,往这摔倒的黑鬼脑袋上补上两脚,但喉咙已经被一只手臂死死地扝住向后拖。一下喘不过气来,后面扝脖子的黑鬼劲好大,加上是掐在人的软肋,把邹师傅弄得就是挺着肚子向后倒,并脚跟离地,失去根了。

不管什么流派的格斗,马步要稳。所谓力由根生,脚跟离地人就失了根,没根了,你就啥劲都使不上了。

突然使劲人往下沉,一弯腰,让双脚站稳在地上,憋着气,双手手死命地扯开扣死脖子的手,在黑鬼手臂稍微松动的瞬间,拼命地一转,已经感觉到颈部被黑鬼衬衣袖子上的扣子划伤了。没顾上脖子上的疼痛,猛一扭腰,扭着黑鬼反方向拉力,一肘顶在黑鬼的肋骨上,黑鬼“啊“的一声,手臂轰然松开,但还没有等邹师傅摸一下脖子上的伤,另一个黑鬼已经从侧面一刀捅在了自己的屁股上。没来得及顾及伤口怎样,一个偷步,一个转腰,一个凤眼拳打在黑鬼的眼上,让黑鬼应声仰面而到,再从后裤袋掏出砖头大哥大,往仰面而到的黑鬼头上多砸几下。这时背面的一个黑鬼的一刀扎在了肩胛骨上,也就反着着方向,一脚踢到黑鬼的小腹上,大哥大再横着扫在了脸上……

短短的一瞬间,四个黑鬼躺在了地上大呼小叫着。本想再冲上去补拍几下,却发现脚的挪动已经不是那么自由。定定神,站稳马步,环视了一下几个黑鬼,确定他们一时半会爬不起来,才感觉伤口火辣辣地疼。摸了一下屁股上的伤口,一手是血,裤子屁股的一块已经被鲜血渗透了。还好是外伤,肩上的一刀插在骨头上,不算什么,也不算厉害。这时被打肋骨的黑鬼挣扎着想爬起来,邹师傅又给了他脸上一电话,他又捂着鼻子躺下了。

抬头看看摊上的表夹,却发现,就这么一瞬间,全消失了——自己上当了!所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不知是谁,趁自己打架的时候,把表箱给拿走了。

四顾茫然,转眼看看四周,奇怪,所有的人仿佛都间歇性地瞎了,聋了,这时还是该干嘛的就干嘛,好像刚才根本没有发生过这场打斗。但四个躺着的黑鬼,证明这打斗是确实存在过的。

手脚在抖,伤口也开始越发地疼了,贴在一棵树上,慢慢地让自己半靠在树上。拿起大哥大,拨通了虾仔的手机。

虾仔提着东西小跑着回来,看场景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鉴叔,你伤的怎么样了?别动了,我送你上医院。”

“对不起,虾仔,表夹我没有看好,值多少钱?我赔你。”邹师傅觉得惭愧,虾仔本来想帮自己的,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

看着邹师傅衣服和裤子上的血,虾仔赶紧把他扶起来:“先别管手表了,来,我扶你起来。”

这时候警察也来了,还拿着枪:”什么事,这里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