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点开水就好。”
“哦,哪我给你烧。”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你赶快去换衣服吧。”
敏儿出了门,看小陈拔腿就走,忙问到:“你不是想让我们走路去吧?你的车呢?”
车在哪?这连小陈自己都不知道,从昨天早上除了赌场,到今天早上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小陈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敏儿说?或许说从哪里开始说起,因为此刻,就连他自己也没有个头绪,最后只好泱泱地说:“车丢了。”
敏儿一把抓着低头往前走的小陈,停了下来:“等一下,陈哥。”看着回过头来一脸尴尬的小陈:“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怎么能连自己开的车都能丢了呢?”
发生什么事?哈哈,谁能告诉我自己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警察对自己来了个全城大搜捕,是怀疑自己与汽车旅馆的警员失踪有关?看来还是自己事多,这走就走了,还打什么电话给汤姆来过过嘴瘾。哪也是奇怪,为什么偏偏自己一走,这两个警察就出事?是谁搞的?和自己有关系吗?是别人干的,刚好的巧合?还是别人要栽赃给自己?自己出了警局来这里干什么?应该去找雄哥,找虾仔,为什么要来这里?现在不是自己要躲开的时候,现在是要给自己争取时间,去证明自己。想到这,也就知道该怎么跟敏儿交待了:“敏儿,南区警局有两个警察失踪了,我是嫌疑人。”
“你是嫌疑人?你杀了警察?”这敏儿抓着小陈的手好像此刻才发现自己抓住的是一条随时会咬人的毒蛇一样,“唰”地缩开:“你是杀人犯?你所谓失踪的警察是你杀死的,对不对?”
呵呵,这女人就是女人,她认识自己的时候就告诉过她,自己是毒贩子,这毒贩子杀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更何况人确实不是自己杀的,鬼知道他们得罪谁了?“假如是我干的,我就出不来了,我在警察局被关了一整天,但还是让大卫给保释出来了。”
真的吗?他说不是他杀的,但连贩毒都够胆,难道就不敢杀警察?“陈哥,告诉我,这警察真的不是你杀的。”
站住,回过头来,看着脸上写满了怀疑的敏儿,真是奇怪了,本来想来这里静一下,却不料还没能找到片刻的安静,却又陷入另外一个让自己烦躁的环境当中。我操!我只想找个避风港,却他妈的找到另一个警察在审问自己,老子够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挥手就是一巴掌,对着敏儿的脸就扇过去,但胳膊走到半路,又迟疑了一下,硬生生地缩了回来:“我说了不是我干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好吧,既然你不相信我,哪我走就好了,谢谢你的招待。”
看着小陈又要离去,从背后一把给抱住:“不,陈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陈却一下子甩开敏儿箍着自己的手:“别追了,我走了,再见!”
“陈哥。”敏儿的喊声,很快就被街道上的各种声音給淹没了。
潮起潮落,涛声依旧。在出事的汽车旅馆的门前,小陈问司机:“你可以等我一下子吗?”看着司机不解:“我不知道里面是否客满,我问一下,假如这里没有房间了,我还是用你的车,去找另一家。”
没想到入住倒是很顺利,接待的服务生什么都没有多问,收了钱后便把钥匙递给了小陈。
和出租车司机道别时,小陈还特意拿了司机的名片,这名片也简单,除了电话号码,就是一个名字:约翰。“谢谢!约翰,我要用车时我会给你电话。”
看着约翰的车离去,小陈想想自己没有车能做什么?这在南非没车就是没腿啊?忽然又一拍脑袋,这德本也是个国际大都市,到处都是租车的商店,有什么事,租台车不就行了吗?
能基本上一路顺风地从新住回这家汽车旅馆,并且没有任何的阻滞,又让小陈七上八下的心有了一点安慰,看来汤姆没有骗自己,起码没有在网上把自己放入通缉犯的名单,这银行卡还能用,也证明自己的银行账号,没有被冻结,这除了,车没了,还有就是要每个星期到南区警局“报到”之外,自己还是个自由之身,看来自己贩毒的行为,汤姆还是没有掌握,想到这,小陈就心定了。
洗澡的时候已经充上了电,把手机打开,竟然发现除了几个卖广告的短讯之外,就是两个小时前敏儿的几个未接来电。“这雄哥和虾仔等等怎么就连个电话都不给自己,难道他们也被抓了吗?”马上从电话本里找出雄哥的电话,却在按下接听键的时候自己给喊停了:假如现在雄哥,虾仔等已经被抓了,或被监控了电话,自己这一打,不就是自投罗网?
凭窗而立,听听不远处传来的海浪声,在不远的海边,就是那个事发的小渔村,这小渔村肯定能找到水手藏起来的毒品,这迷人的钞票不就来了吗?再从窗帘的缝中看去,这两个警察出事的地方在另一边的拐角处,从这里是看不见的,再看看自己这光着上身,包着毛巾的状况,想想也就算了,反正那个现在算是线索的地方已经离自己不远了,这也不差在这一时半会吧。
说来也好笑,怎么这简陋的汽车旅馆,此刻却让小陈拥有了一种踏实,安心的感觉,上下不安的心一旦踏实下来,这睏顿,饥饿,疲惫就马上交汇而来,这连一二三都不用数,坐在沙发上的人已经马上被自己的鼾声给笼罩住了。
醒来时天色已黑,因为处在较高的位置,从窗户边还是能看见远处德本城里连片的辉煌灯火,但近处的灯光却是和远处对比鲜明,只是孤零零的几盏,散落在黑漆的海岸线之中。
看看手机,还是没有任何的电话,自己好像已经被众人遗忘了一样,难道真的好的不灵丑的灵?雄哥,虾仔他们不知道现在状况怎么样了?难道真的出事了?这到底是因为自己出事,连累他们,还是因为他们出事连累自己,但从早上跟汤姆的谈话中可以推测得到,应该他们没事,起码在自己被放出来前他们没事,否则的话,也不用劳动汤姆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让自己做警方的内线,算了,明天买个电话卡,在公共电话亭给他们打个电话,这一切不就明白了吗?
假如雄哥,虾仔没事,哪他们应该在哪里呢?这虾哥不用说了,假如没事,现在肯定在赌场里,这个点,可能已经在赌桌前杀得眼红,连父母都不认得了。光头平呢?不用想,肯定是老鸟识图,去打野味去了,雄哥呢?这个老江湖,他现在会在干什么?自己这被抓,他是否已经是一只惊弓之鸟,远远地躲一边去了?
“咕咕”响的肚子提醒小陈,也就是从敏儿出吃了点面包,这两天没吃任何东西了,穿上还干得不太透的衣服,没有再想太多,踱步来到旅馆的餐厅,哪怕只是简餐,也要先把肚子填饱。餐厅里没有别人,小陈是唯一他们要伺候的客人,看着送餐来的黑人,觉得有点脸熟,这食不甘味地嚼了半天,才想起出事前这个家伙也在这里,估计是那天吃早餐货宵夜的时候见过,忽然想起来,不如跟他打听一下,或许能有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吃完了,看到那个服务生过来收拾桌面,也就给了他一点小费,在那个黑人表示感谢后,小陈问道:“你这几天一直在当班?”
黑人回答得恭恭敬敬:“是的,先生,请问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小陈掏出了一张一百大钞放在黑鬼手里:“前两天也在吗?”
黑人赶快地把这钱塞在裤兜里:“前两天?”
“对,前两天,你们旅馆是否发生了了什么事情。”
“先生你是指警察来过的那天晚上吗?先生,你前几天是否也住在这个旅馆。”
真的认出自己也不奇怪,自己一个中国人,在南非的辨识度挺高的。“对,我前两天就住在这个旅馆,我走了之后,好像很多警察来过。”
“先生,我们老板吩咐过的,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说,否则的话要给炒鱿鱼的,所以请你不要问了。”
小陈笑了一笑,掏出五百块钱,放到黑人手里:“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谁会知道你说了什么?”这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更何况是黑鬼。
“谢谢你先生,再过二十分钟,这个餐厅就打烊了,到时候我在柜台哪等你。我们好好聊。”
“好的,你们晚上有几个人值班。”
“就我跟一个保安,那天晚上,他也在。”
看来今天晚上,一定会有些收获。“你从柜台里拿两公升可乐到柜台吧,记在我的账上。”
“谢谢!谢谢!”黑人侍应感恩戴德地退了下去。
出了餐厅,随意踱步来看看这家小旅馆,这仔细看才发现很小,这两栋背靠背的“L”型的建筑,在最后头被柜台和餐厅厨房连着着,院子边上几个单间,估计是给值班的员工住的,再看看窗户透出来的灯光,用一句灯火阑珊来形容,真的是一点都不为过。看来今天这个郊外的小旅店的入住率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