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战狼寇
40507200000103

第103章 擒土顽

大约五六分钟后,瘦小点的兔子忽然四肢痉挛慢慢地躺在了竹筐底,剩下的一只很快也软软地躺倒了。三人大惊,慌忙把灶膛里的火熄了,吓得坐在门槛上喘粗气。

大嫚吓得脸都黄了:儿啊!你可救了咱高家峪村好多人命,要是咱的一筐热豆腐出锅,抬出去让乡亲们吃了,这要祸害多少人呢!

“金锁,你救了乡亲们,也救了咱家。要是乡亲们吃了咱家的豆腐纷纷中毒,就算大家知道咱是被陷害的,你说咱老金家还有脸在这个村再住下去吗?”金英说。

金锁气得冲着门框砸了一拳:这个秃头王八,待小爷见了他,一定把他的秃头给砸扁了!他不光要毒死咱家的驴还要毒死咱村的人,我看他连畜生都不如。

金锁爷爷和金龙听见吵吵也都起床了。金锁爷爷吩咐众人把剩余的毒豆子和一锅豆浆去村外找个地方深埋。一家人饭后凑在一起开了个会。

金锁说:“明天就是垛庄集,我去集上找找看能找到这个秃头吗?”

“傻小子,我估计一个月之内他是不会再来咱垛庄集了。要找就去埠村集上找找看,明天就是埠村集,这龟孙说不定敢去赶埠村集。”金龙分析。

傍黑天金锁去找赵海,和赵海说明情况后,赵海也气炸了肺。金锁请赵海挑着篾匠挑子,再和自己去埠村一趟。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天气寒凉,地上下了一层厚厚的白霜。金锁穿了金贵的一身老粗布棉衣,围了一条破围脖,腰里别了一把刺刀,和赵海乔装打扮一番就上了路。

30里路俩人足足走了有3个小时,上午九点来钟才赶到埠村集上。金锁和赵海并不着急撂下挑子做买卖,而是在集上梭巡起来。此时,埠村集上已经见不到武装土顽匪兵和日本鬼子的影子,乡亲们在集上卖山货的、炸油条、烙火烧的、卖豆糕的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金锁和赵海走到集北头,在一家酒肆的门口,金锁忽然听到了秃瓢朱大荣的吆喝声:卖绿豆粉条、粉皮了!相公朱家的粉条、粉皮快来买啊!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金锁往上扯了扯捂住嘴的围脖,悄然朝着朱大荣的驴车走去。金锁把手伸进怀里,攥住怀里的刺刀,到近前仔细一看后不得不停了下来。

只见朱大荣的驴车边还围了几个尖嘴猴腮,目露凶光的汉子。金锁走近了再仔细一看,其中的一个汉子就是在张家庄村口抢走自己肉肘子的匪兵。金锁心里一恼看来这小子是沾了拉肚子没去看戏的光,成了独立连的漏网之鱼。

金锁仔细分析了一下敌情,看来爷爷说的两条都对,朱大荣一是和土顽匪兵有牵扯,再就是他也是卖粉条、粉皮的。自从金家在垛庄集上卖起了粉条、粉皮后,就抢了他的生意。这个王八羔子看来就是下毒的始作俑者!

金锁和赵海说明情况后,俩人在朱大荣的驴车边坐定了,开始摆下挑子做生意。只见驴车边的几个人一副心怀鬼胎的样子,不时走到聊天的乡亲们中间侧耳探听别人的谈话,还不时摸摸腰里的家伙。金锁一看这几人腰间都鼓鼓囊囊的,就知道他们是掖了短枪。

此时,埠村解放时间还不长,抗日政府还没在此地设立武装工作队。金锁寻思现在是敌众我寡,不能和他们硬拼,就和赵海商量着待散了集后,跟踪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是啥来头!

中午时分,埠村集终于散了。驴车边的几个人和朱大荣每人吃了两个肉火烧后,开始赶着车往东北方向走。远远的,金锁和赵海在后面跟着,一直追踪到过了白水泉村,再往东北方向走,这群人进了一个叫河套的村子。俩人不敢再往前追,只见这个河套村口站了足有七八个持枪的匪兵,在盘问过往的行人。

金锁怀揣匕首还要往前闯,被赵海一把拉住:老弟,你知道前面这个村子里驻扎的是谁吗?

是谁?难道是王连?

不错,我听独立连的一排长说过,河套村就是王连的老巢。他在庄里挖有地道,还设有兵工厂,里面足足驻了有千把人的匪兵,咱要是硬往里闯,是要吃大亏的?

那咋办,今天就便宜了这帮王八犊子?

我琢磨着,下个埠村集这帮家伙估计还得去集上刺探情况,不如咱回去和县公安局汇报一下,请他们派人来,咱在南风村附近设伏,把他们全绑回垛庄,让公安局审问他们!

五天以后,金锁和赵海带着县公安局一个班的战士,天刚蒙蒙亮就赶到南风村附近的一个小树林里。

初冬了,天上不时飘起雪花,看着雪花越飘越多,金锁忍不住嘟囔一句:雪啊!你可别下大了,再下匪兵和朱大荣就不会来赶集来了。

从垛庄到南风庄足有50多里山路,同志们摸黑一路急行军,身上出了一身汗,在小树林里猫着又较冷,一个个忍不住打起了喷嚏。

过了早饭后的时间,由于天气的原因,树林北边的土路上偶尔出现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赶集的乡亲们都急匆匆赶路,没人想到树林里卧虎藏龙,有一帮热血青年在等着冲锋、擒敌。

天气出现了转机,太阳羞怯地露出头来,雪花越飘越少,雪终于停了。九点来钟,金锁看着东北方向的小路上,依稀出现了一辆驴车,车上坐了四五个汉子。

金锁和带队的刘班长打招呼:班长,敌人出现了。

离着这么远,你敢肯定是朱大荣的驴车?

当然,这个孬种的车印在我脑子里了,大家准备战斗吧!

刘班长开始布置战斗任务:待会儿战斗打响后,尽量抓活的!并且大家努力别伤着小毛驴。首长安排把俘虏的这头驴给金锁!

稍近些了,同志们看到车上共坐了五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戴着棉帽,匪兵都缩着脖子挤在一起取暖。只有朱大荣坐在大车前部无精打采地驱赶着车。待驴车从树林边走过时,金锁和刘班长在前,赵海和战士们在后,一声吆喝后全都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冲了上去。

金锁跑得最快,刺刀插进了朱大荣的棉衣领子里,刀尖已经戳进了他的肌肤。朱大荣吓尿了,咕噜一声从车上爬下来开始点头呵腰地向金锁求饶。

要说另外的四名匪兵全然不识抬举,在刘班长缴枪不杀的警告声中,还纷纷掏枪顽抗,有一个手快的匪兵已经把枪掏出来就要向战士击发。刘班长抢在前面带头开枪,几声清脆的枪响过后四名负隅顽抗的匪兵纷纷毙命。

赵海上前看过匪兵的尸体后,哈哈大笑:金锁这几个匪兵该死,他们四个全是在张家庄村口殴打我们的坏蛋。

金锁这时顾不上死去的匪兵,对着跪在地上的朱大荣接连抽了十几个耳光。

秃瓢,你还认识你小爷吗?

你是金锁,俺记得你。

你喝着我媳妇给你沏的茶水,还下药毒死我家的毛驴,毒杀我家的毛驴也就罢了;卖给俺的豆子还有毒,你知道有多少人在吃了你的毒豆子后会送命吗?

朱大荣看金锁把刺刀撤了,镇定了一阵子后,眼珠一转,忽然狡猾地说:“八路军优待俘虏,你凭啥说是俺给你家下的毒?这时节山上的毒草很多,你家的驴要是吃了毒草呢?再者那些豆子也不是俺种的,是俺从各家各户收的,有毒豆子俺也不知道啊!”

金锁听了朱大荣的狡辩把鼻子都快气歪了,伸手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示意赵海上前把这厮给绑了。然后把朱大荣塞进了一条麻袋里。大家把收拾战场后,把朱大荣像死猪一样扔在驴车上向垛庄走去。

这一仗打得干脆利落,不仅擒获了朱大荣还击毙四名匪兵。驴车在土路上行驶,金锁故意牵着毛驴走有坑洼的地方,颠得朱全龙在麻袋里直哼哼。

金锁和赵海以及刘班长一路上都在商量怎样审问这个狡猾的秃瓢。

金锁低声说:“回家后,我套上毛驴开始拉磨。咱就把罩朱全龙的麻袋放在磨盘上,把他转晕了再审行吗?”

刘班长压低嗓子嘿嘿一笑:你负责把他转晕了,我和赵海干脆再扮作哼哈二将,把他唬住;再让你爹扮阎王,咱智审朱大荣。

大家伙赶回高家峪时天已经黑到底了,公安局的驻地还是选在王力家。金龙和刘班长、赵海开始忙活着“装神弄鬼”。

金锁把盛着朱大荣的麻袋扛到了王力家的石磨上,套上毛驴开始转悠起来。朱大荣一开始不老实,胡乱挣扎从磨盘上掉下来摔得不轻快。被金锁抱起来再扔到磨盘上后学乖了,蜷着腿老老实实躺在上面。

小毛驴拉着石磨不紧不慢地转着,麻袋里的朱大荣开始哼哼起来。

趁着朱大荣哼哼的工夫,大家胡乱吃了几口饭。金龙、刘班长、赵海已经穿戴好过年扮玩的戏服。

等到天完全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了,金龙示意金锁把朱全龙从磨盘上抱了下来。金锁对这个秃瓢有一肚子的气,把麻袋吧唧一下摔倒在地上,躲在一边看热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