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总好不利索,祝公子不放心总问东问西我能理解。”挽茵假装没听出段小柔话中的意思,段小柔听了她的话果然高兴,原来祝文安只是担心自己的伤,挽茵是替自己疗伤的,不问她又问谁去?这么想着原先那点不愉快也没了。
挽茵又趁胜追击补充道:“别看我年纪小,我行医这些年也见多了,关心则乱,哪个病人的家眷不是车轱辘话问来问去的,再精明的人,自己心里的人受了伤也得变成傻子一般。”这话挽茵可没撒谎,以前在青榜的时候,但凡牡丹受了伤,穷奇的智商比街角卖包子的李老二还不如,各种弱智的问题反反复复地问,别提多烦人了。
“挽姑娘多见谅罢。”段小柔说话态度也柔顺下来,到底是江湖儿女,直肠子,好骗。
此时正是最柔情蜜意的时候,至少是段小柔自以为的,挽茵眼睛溜溜转了一圈,盘算着机会很好,淡如烟也在场,这小丫头嘴直,有什么肯定告诉祝文安。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段小柔是什么性子挽茵摸得很清楚,一根筋通到底,她武功根基不赖,又和祝文安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怎能不骄傲?尤其是武功,她是老堂主最后一个关门弟子,又颇有天分,同辈中难逢敌手,她又怎能不自信?从她聚贤大会时自作主张带伤跳上擂台,挽茵就看出,她是一个很自我的姑娘,挽茵就喜欢这种姑娘,胆大又自大,好骗。
闲聊间挽茵有意无意地提起后山谣言有鬼祟的人藏匿,守山弟子加紧巡逻也没抓到个鬼影,祝文安常去后山,指不定就是想偷袭祝文安的。没有人比段小柔更想在祝文安面前出风头,知道这么个消息还会坐得住?
果然段小柔马上打定注意要自己去抓了那贼人审问,她的手已好的差不多了,从她在聚贤大会的表现来看,便是她只用单手也很是厉害,便是这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小有成就的人,最没有危机感。挽茵要陪着她去,万一她受了伤,能马上帮她治,淡如烟被勒令留下看家,省的碍手碍脚。
段小柔对后山也是熟门熟路,挽茵怀疑她也没少来,这后山到底有什么东西把师兄们俩都吸引来?难道老堂主把家产都埋山里了?
跟着段小柔一路走着,又到了那个古怪的坟地,那么大一把琴横放在坟前,挽茵想忘了它都不行。段小柔出神地看着墓碑,难道老堂主把财宝埋在这口坟的棺材里了?挽茵没时间管那么多,站在前面出神的段小柔对她完全没有防备,毒针快狠准射进她的后背,正刺中她的穴道,瞬间的疼痛足以让她昏死过去,再在她鼻子前熏一点迷香,足够让她昏睡到明天。
待段小柔没了知觉,挽茵吹了几声口哨唤来钩子王,毕竟挽茵身体发育迟滞,要搬运比自己高出一截的段小柔非得累吐血不可。藏匿的山洞预先就找好了,非常隐秘,巡山弟子一直没发现,但祝文安一定找得到,在挽茵内心深处还是承认祝文安的机敏非同常人。
“还愣着干嘛!还不来帮忙。”挽茵试图用一捆麻绳把自己捆起来,自己怎么捆的住自己,见钩子王还在一旁看热闹,不禁怒骂。
“你这是要干嘛?”
“你长脑子了么,段小柔都被你绑架了,我怎么可能平安无事,肯定也要被绑架啊,做戏要做全套知道么。”
钩子王赶紧过来,像捆猪一样把挽茵也捆起来,挽茵又骂他:“别捆脚!刀剑无眼,万一你们打起来砍了我呢,我好歹得能跑。”
钩子王怎么也没想到,他堂堂一个山寨大王被个看起来十四岁都没有的小丫头呼来喝去,颇有点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伤感,再想起这一切都是祝文安害的,更恨不得揭他的皮。
“你快躲起来,他来了!按计划,我会吸引他注意力,胜败就在你偷袭的那一招,千万用心啊!”
“来了?你咋知道?”钩子王一点风吹草动都没听见,这小丫头怎么知道的?但挽茵的目光简直能杀人,钩子王只好听话藏起来。
不多时,钩子王也听见了有人进山洞的脚步声,不禁心里暗暗佩服,这丫头是传说中的顺风耳转世吗?连他这习武之人的耳朵都比不上她。
那一袭白衣在光线不足的洞里显得刺眼,俊脸一如往昔只是难掩脸上的焦虑和关切,说明挽茵没有抓错人,这洞里的确实是他心尖上的人,但挽茵依然紧张得冒汗,虽然她从没打算跟钩子王同生共死,早已准备好了说辞退路,可这样难得的好机会错过了这一次不知还会不会有下一次,心中暗暗祈祷,钩子王你可要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