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的人都是疯子吧,不知所谓!挽茵只想知道西陵的蛊里有没有能利用来治病续命的东西,谁想和她谈论什么情郎不情郎的!况且祝文安本来就不是她的情郎,不过是刚刚意外亲了一下,小说里的女子连孩子都给祝文安生了,不也没成为祝夫人么。
“你刚刚问我,愿意把蛊术讲给你听的交易筹码,我现在告诉你,”女子趴在挽茵耳边,声音轻轻柔柔的:“把你的故事讲给我听,你跟我说实话,我就告诉你实话,你对我撒谎,我就对你说谎话。”
挽茵明白了,西陵人不仅疯,还很无聊。像挽茵这种人,自己的事都顾不过来,哪有闲情管别人的事,这个女人,一定是寂寞太久了。
“你用什么判断我撒没撒谎,我又用什么判断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信任,”女子白皙软嫩的手搭在挽茵肩上:“你问蛊的目的对你很重要吧?告诉你我的名号吧,臧华颜,也许你听过,值不值得你说实话,你自己判断,我就住在镇里最大的客栈,欢迎随时找我。”
女子说罢翩然而去,挽茵的双目已是瞪得如铃铛般大,尽管她从没去过西陵,尽管她对西陵的了解仅在于医书中零星的碎片,臧华颜这个名字,她听说过。
西陵,蛊后,臧华颜。
但,是真是假,挽茵没有见过臧华颜,那女子也不知道挽茵身上的故事,正如挽茵刚才的问话,用什么判断谎言用什么判断实话……用实力!
既然是蛊后,傲视西陵的蛊术,挽茵也很想见识一下。
镇上最大的客栈,最美艳女子的房间,找出来不费吹灰之力。房顶掀开一小块碎瓦,挽茵拿出兜里最粗的迷香,对着臧华颜房里使劲吹,屋内的臧华颜脸上挂着笑容,定是发现了,但她还是照常喝茶更衣,在挽茵的烈性迷香里行动自如。这根迷香挽茵最不常用,虽然它药性最烈,气味也最浓,鼻子稍敏感点的人都能闻出它的异味,挽茵也不是想真的迷晕臧华颜,此行目的不过是试探。
臧华颜心知肚明,展露着自己的本领,挽茵的迷香极烈,在她眼里不过是味道不太好的熏香罢了。
传闻西陵蛊术中,有一种非常罕见又厉害的炼蛊之术——蛊王,不同于寻常害人的蛊虫,蛊王在饲主体内以毒为生,压制百蛊,甚至能靠吞噬其他蛊物增强饲主的功力,如此强横的蛊王却十分稀有,非顶尖蛊者不可得。臧华颜身为蛊后,有一只蛊王也不奇怪。
“房上不晒么,下来喝杯茶解渴吧。”臧华颜说着又倒了一杯茶放在自己对面的空位前。
果然她是故意的。挽茵从窗户翻进臧华颜的房间,在那把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
“不懂你们东陵的茶,小二说是这里最好的,正好你帮我瞧瞧是不是真的。”
挽茵端起茶杯在鼻子前嗅了嗅:“不够香,客栈的茶,再好也不过是糊弄外来客人的东西,我这儿有份佐料,添进茶里香浓润口。”
说罢,挽茵掏出一个墨黑的小瓷瓶,瓶里的液体如墨汁一般倾斜滴入茶水中,原本水黄色的茶水中泛起朵朵黑色小花。
挽茵将那杯茶推到臧华颜面前:“请。”
臧华颜笑盈盈地端起茶:“小妹妹调的茶这般浓,怕是我喝了也免不了闹肚子。”
“我听闻嗜酒的人为了一壶酒连命都可以不要,喝了这杯茶不过是腹泻,对爱茶之人是什么难事?”
“那好,我喝,只愿你给我的真是杯好茶。”
滴入了剧毒的茶水被臧华颜一饮而尽,喝完了一整杯的毒茶,臧华颜依然泰然自若,这次挽茵真的信服,西陵的蛊术这般厉害,说不定,真的能救星辰。
臧华颜放下茶杯:“现在,可否愿意以诚待我?”
“可以,你这样的实力,值得我信。”
“爽快,要记得你是在用你的实话来换我的实话,就从你的名字开始说。”
“挽茵。”
找遍整个一言堂都没找到挽茵,弟子们要下山去找,祝文安挥挥手,道:“罢了,别找,你们也出去吧。”
段小柔不肯:“那怎么行,你伤口的药还没换。”
“你也出去。”祝文安平淡地说,可谁都知道他平淡话语下的威力,谁都不能违背。
段小柔也不敢再任性,不情愿地走出去,嘴里还是嘟囔:“到底还是小孩子天性,贪玩不顾正事,我还是去请老大夫来吧。”
听到段小柔的话,祝文安神情凄然,他的伤对挽茵来说怎么能算正事,她不过是来一言堂坐客,并不是一言堂雇佣了她,她如果想走,他有什么理由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