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我都迷糊着,愤怒着,崩溃着,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平躺在床上,瞪着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睡着的。
该死的李布衣,下一次一定要让你好看!
我使劲擦了擦自己的额头,感觉自己被玷-污了一般。
时间过得很快,第二天转眼就来,我还是被几位女高音连番轰炸。"凤凰,起床了!"
"快快快,要迟到了。"
"今天可是那个老头的课。"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老头是谁。但------这大清早就要去上课真的好烦。我睡眼朦胧的说,"现在才几点。"
"都八点半了!"
"八点四十上课。咱们还有十分钟!"
我啊了一下连忙从床上爬起来,铁可可很犀利地点评了一句,"这是诈尸啊!"
哼。我心想,小样吧,诈尸哪有这样的!最起码你看我的指甲一点儿-------好吧,指甲确实该修剪了!
"早就说不要脱衣服睡觉。这费事!"我嘟囔道。埋怨着她们几个。
但其实她们的速度可是比我块多了,洗脸刷牙,不到五分钟的功夫,如果不用顾忌我,恐怕她们是还能再提前两分钟。
"快啊,别墨迹了。"静静已经背起了包,打开了宿舍门。"准备冲刺吧,姑娘们。"铁可可兴奋道。
我和晓彤------严格意义上只有我一个人是睡眼朦胧一副没睡醒的倒霉样。至于晓彤,她天生就是这样,所以才可爱。但放在我身上,好吧,会有些傻。
一路狂奔,推开了教室门。这些陌生人啊,我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哟。今天踩着点可够准的。"一个戴眼镜的斯斯文文但说起话来一点都不斯文的男生说道。
不过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不在的日子里,她们一直都在踩着点来上课?哼!果然是没有我的熏陶,她们是没有学习的热情啊。
我在心里念叨,嘴上自然不可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毕竟,我也是要------脸的。
虽然我是个大学生,但我正儿八经上过的课还真没几节。这请假请的,这一个教室里,我看着------全都是陌生人。虽然,我知道他们都是我的同学。
"没迟到就行呗。"铁可可丝毫不在意他的冷嘲热讽,"怎么了?大班长,你要去打小报告啊!"
哎?这人还是我们班的班长吗?我还真的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幼稚。"
虽然我觉得他更加幼稚一些,我们不再多说,找了个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了。我将书立起来,便要继续开始睡觉。
"你干嘛!"晓彤看我的模样有些不解。哎,这丫头智商真的是有待提高啊。
我斜眼看她,"怎么了?"
"这是那冯老头的课。他以前上课说了,甭管你干什么,就是不能睡觉!不然的话,可有你受的!"静静补充了一句。她已经掏出了耳机并且在用手机翻找着歌曲。
我怎么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
"你请假的时候他还没上过一次课。"铁可可补充道。"上次有个倒霉的家伙,就因为在他的课上睡觉,被叫起来在前面罚站,而且是连着站了三节课。"
"这又不是高中!还罚站!"我心中戚戚然。原本以为大学生活很美好,怎么一回到学校就遇到各种奇葩的事情呢。还有奇葩的老师。
当然,我对老师这份职业是很敬重的。但这个素未谋面的冯老头大概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吧。
"好。上课之前我们来点个名。"冯老师的人还没完全出现呢,声音倒是已经贯穿了整个教室。
"陈功。"
"到。"
"赵景丽。"
"到。"
"杜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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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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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头扫视了一下全班,没有听到回答的他,慢悠悠说道。"好的。这位同学的期末成绩会在她原来成绩的基础上扣掉20分。希望她能及格吧。"
这大学不是说好的60分万岁吗?这要是按照冯老头的意思,这想要及格起码也要考80啊!
我心有戚戚然。身子也不由自主坐直了一些。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我的高中时代。怪不得叫他老头呢,是在说他的固执吧。
"听到没?"铁可可直摇头,"这样的老师,你说我们还能怎么样!没天理啊!"
"他教的什么课?"我看着那讲台上威风凛凛仿佛在建工伟业的将军,好奇地问了一句。
但铁可可马上愣了愣,"数学?"
她的口吻带着询问。
"你上过他的课都不知道他是教什么的?"瞬间我整个人都在为咱们的冯老头感到不值得。
我又看向了晓彤,晓彤十分萌的摇头,"他长得又不帅。"她的回答更是干净利索。
静静却是鄙视地看了我们一眼,"是《古诗鉴赏》!"
好吧,这一堂课,我果然是一节课都没有上过。
"姚凤凰?"
《古诗鉴赏》是教什么的呢?在座的都是中文系,按理说古诗应该都是"略懂"的呀。实在是没有必要开设这一门课啊。
话说回来,我真的是好困好困。昨晚刺激大了,导致很晚才睡,又是很早起床。所以这休息时间自然就是很不够了!
"姚凤凰?"
室友们各自掐了我一下,我这才反应过来是有人在叫我,"到!"我生怕这冯老头把我给记上,所以将手举得是高高的。
果不其然,成功地被冯老头看到了,"你是新来的?"他如此问道。
"是转系过来的吗?"
他又问道。
"我原本就是这个班的。"我答道。周围的同学议论纷纷,看来不仅是我忘了别人,别人也是把我忘到了九霄云外。
力是相互的。这记忆,这感情,大抵也是相互的。
所以呢,我也就不对他们的健忘所揪心了。
"哦。那你前段时间,怎么一次课都没来呢?"他冷声问我。看起来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典型啊!
"我请假了。"这一下我是有理的。
"假条呢?"冯老头问道。
哎?我愣了。这还要假条的吗?可是我压根没有啊。别说是没有了,我连假条是长什么样我都没看到过。
冯老头看着我,"女孩子家需要检点。"
"不要乱搞一些男女关系。"
"我知道你就是姚凤凰。"
他说的话引动了全班开始了躁动。
"啊。就是那个咱们赵老师谈恋爱的那个吗?"
"我说这名字那么眼熟呢?"
"这长相也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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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议论。
啪。
铁可可替我打抱不平道,"老师,这事没有亲眼见到就不要乱说。什么叫乱搞男女关系!你做老师的能不能有带你口德!"
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拉了一下铁可可,"我自己来。"我小声跟她说。
冯老头显然是有些怒了,"怎么了?你这是替人出头啊!好,你们两个都不及格!"他喊道。"以后我的课,就不要来了!"
"冯老师,你是针对我的。不要难为我的朋友。"我虽然有气愤,但仍旧觉得不应该和他撕破脸,毕竟那样的话,还是我们吃亏。
冯老头冷笑一声,"赶紧走。别碍着其他人上课。'
那个戴眼镜的班长起身说道,"铁可可,姚凤凰,你们没听到老师在说什么吗?"
"小狗腿!"晓彤指了指那班长,说道。
"你在说什么?"班长脸色气得通红,如果不是在上课,估计他上来连打人的心都有了!
静静也站了起来,"好了。你想吵什么?你说你啊,期末考试能考到80吗?上课睡觉被咱们老师抓到扣掉你期末考试原始成绩的20分,我真替你感到丢人。你说你还当班长,带头睡觉被抓吗?"
原来那个倒霉蛋竟然是他啊。
我看着他,眼睛里带着满满的嘲讽。
"你们四个------"冯老头说,"以后都不用来上我的课了。零分。"他森然笑道。
大学四年,第一个100遥遥无期,没想到回来的第一节课就有人给我打了个零分的成绩。
"对不起啊。"我小声道。"要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
我低着头,咬着牙,明明只是来上课的啊,为什么会吵起来呢,为什么要针对我呢!
"没事了。我早就不想上他的课了。"铁可可霸气道。
"就当是有功夫斗地主了呗。"晓彤嘿嘿笑。
"我也没打算大学就拿奖学金。没事的。"静静一脸冷漠。
从教室的的走廊往前走,从最后一排到第一排,再看那近在咫尺的冯老头。"我跟你有仇吗?老师?"我问道。很认真的问道。
"没有。"冯老头严肃地说。"和你有仇的人是你的自珍自爱!"
"你不用拐着弯骂我。"我握紧了拳头,又转头看着全班只会看热闹的同学,"人言可畏。不要以为说的人多了,就能把屎盆子往我脑袋上扣!你们想多了!"
"我还就告诉你们了。你们想要看到的撕-逼-大战,在今天是看不到了。不过在某一天,总要人是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所说的话付出代价。"我恶狠狠地说。也不知道嘴上是怎么蹦出来这么一番话。但我总觉得这大概是我的潜意识都在抱怨这些不明是非还在胡言乱语添油加醋的人吧。
这全班所有人,都被我这一番话镇住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反驳。这教室,比刚才点名的时候还要寂静。
"还有你。老师。保重身体。"
我盯着冯老头,慢悠悠说了这么一句。
冯老头冷笑道,"不用你挂念。现在请你们几个赶紧离开。在我眼前转悠,我恶心!"
"你!"铁可可拉过来她那包,我真害怕她拿出一块钱硬币把这老头砸死。所以拉住了她,"算了。咱们走。我请你们吃饭。"
"那我要喝甲鱼汤。"晓彤还故意瞥了一眼冯老头,然后慢悠悠跟我说道。
"好的。"我笑了笑。"就喝甲鱼汤。"
"你!"冯老头看着我们四个女生一唱一和的,似乎被气到了,他的胸膛微微起伏,"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