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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记忆融合

追兵暂时未到,水千寒带着烈艳,施展轻功直入深山。走了几个时辰,天也亮了。他们身心疲惫,最后,来到一个山洞口。

洞口本就就隐蔽,再加上周围杂草丛生,应该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水千寒盘坐着调养气息,刚刚的持久战,以及后来救出小女孩,一路逃亡让他气力耗尽,他必须尽快恢复。

一路的逃亡,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因为形势危急,再加上烈艳对他和自己的身份都不清楚,就这么穿越过来了,她怕说多了,会有什么不妥,让他生疑。

此刻,他正闭目休养,烈艳自知不能打扰他,便静坐一旁。长时的奔波,一旦歇息下来,便觉疲惫与口渴。她记得洞口附近有条小溪,刚刚还经过,离这不远。

去喝点水吧,烈艳起身,突然想到这深林中妖兽众多,万一碰上,她可不是对手,还是带点什么防身为好。她环顾四周,然后悄悄提起了水千寒的剑,向洞外走去。

烈艳来到溪边,溪水潺潺,她放下长剑,迫不及待地掬了几口水喝,真甜。清晨的林子,格外安静,只听得鸟语啾啾,心情渐渐放松,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环境真好。

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发丝,洗了洗脏兮兮的小脸,清澈的溪面上映出一个可爱的面容,眉目如画,肌肤如雪,小小年龄,却有着惊艳般的感觉,这是她!经常出现在梦里,梦里她常变成这个模样,而且梦里照镜子时,觉得那就是自己,有自己的记忆与思维,与现实中的她完全不一样,不一样的容貌,不一样的记忆,不一样的性格。醒来觉得不可思议,可梦里为何就没有发觉呢?

她怔愣地看着自己的倒影,突然,脑中闪过许多零碎的画面,想要抓住,却抓不住,头有点晕沉,云里梦里的感觉。

是太累了吗?一晚上没睡,看来得早点回去休息了。

赶了一夜的路,流了不少汗水,水千寒也渴了吧,烈艳拿起剑,砍倒了一个竹子,准备做个竹筒盛水带回去给他。

就在她蹲着削竹时,觉得腰间有什么东西硌着,她对古典服装不太熟悉,所以刚才一直没发现裙子腰间有个口袋,伸手探进,摸出两样东西。

一个小巧瓷瓶和一个逼真蝴蝶。瓷瓶倒出三粒药丸,颜色不同,香味亦不同。蝴蝶沉重,但摸着又点软,感觉非金非玉非木,不知是何材料,而且颜色鲜艳,若不碰触,倒以为是真的。

刹那间,脑中浮现楼宇中女子的面容。只记得那一晚,自己正熟睡着,突然被她叫醒,她脸色凝重,神魂不定。还亲手交给她瓷瓶与蝴蝶,叮嘱了许多话语,然后带着她向外逃去,步履如此匆忙,……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记忆?这是昨晚的事么?可是,好模糊,恍惚间,她都分不清自己是谁。她轻摇摇头,比刚才更晕沉了,怎么回事?

烈艳迅速盛了水,提剑赶回山洞。

水千寒还在打坐,烈艳轻轻地将竹筒与剑轻放他面前,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一个角落,蜷缩着睡下。

可能真是累了,很快她便睡着了。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她的面前有个与她平行竖立的湖面,她悄悄走近,小手好奇地碰触一下水面,水波荡开,出现一个现代女孩,她活泼开朗,在一个奇异的世界里成长,那儿高楼耸立,汽车马路。她有个幸福的家,还有一些奇怪的梦,最后,女孩在自己的梦里消失了,与她的母亲一起消失。

小女孩眨眨眼,那个大女孩又出现了,与她面对面站着。她微笑着,她也微笑。她伸手触摸水面,她也伸手触摸。

那个小女孩好熟悉啊,大女孩静静地看着她,如同照镜子,好像那就是自己。

小女孩在对她微笑,她看到她成长在五行幻界,林夫人与金将军非常疼爱她,小女孩欢快地笑着,像个小公主般在父母亲前撒娇。可大女孩觉得那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应是养父母。他们叫她艳儿,没有姓,他们总说,艳儿,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有自己的姓氏。艳儿身体很弱,养母是个药师,配制了许多灵药给艳儿服用或浸泡。养父有个爱好,会发明许多好玩的小玩意儿,不管是大鸟还是飞虫,都非常逼真,还会动会飞。艳儿很喜欢,养父常用这些逗她玩耍。最后,一场大火湮灭了她的家园,毁了她的一切,她跟着水千寒月夜逃亡。

两个女孩隔着水波静静对视着,手指对着手指,只隔一层水波。突然水波如镜子般碎落,只有小女孩自己一个人。她茫然地看向四周,孤单害怕。她想起了自己的养父母。眼里流下了晶莹的泪珠,爸爸妈妈……

水千寒醒来时,发现面前的竹筒,里面盛满了水。他回头看了下熟睡的小女孩,他刚刚打坐时,隐约感觉到小女孩走出又回来,还在他面前放了什么,看来,是她怕他渴了,给他带回了水。

水千寒温柔地看着她,拿起竹筒喝了几口,清甜的水滋润了唇喉,全身也感觉特别清爽。

突然听到她的轻声梦语,心口一紧,眼中出现一丝心疼,她梦到父母了吧。小小年纪,却要经历这么多,原以为他失去的东西,她会快乐地拥有。可是,命运为何如此残忍?毫不留情地剥夺了她的快乐,没了父母的她,这条路要如何走下去?原本幸福的她为什么也要变得和他一样?这世界只剩下他和她了。他握紧拳头,夺去他们幸福的人,不会活得长久,此仇,他会铭记于心!

她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的梦呓,脸上满是泪水。他轻轻地为她拭去,眼中满是疼惜。

轻轻睁开眼睛,烈艳醒了,刚刚的梦好长,似过了几辈子。很快她明白了,小女孩的记忆异界的她融合了。自己就是十四岁的小女孩,难道,这就是母亲所说的真实的世界和真实的她吗?可是,一醒来就发生那么多事,这个世界要怎么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