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绑架我的人,难道他们不知道我现在猛的跟终结者似的?
枪打不死,刀砍不伤,就算手持可以伤害到我的神兵利器,只要我一剑在手,未必是谁砍谁,我都猛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人敢跟我斗呢?!
跳下床穿衣服,九香听到了方航的话,她劝我向郑老求助,我说别提那老头了,现在见我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找他帮忙?他巴不得考古队死的一干二净。
九香不是误事的女人,帮着我整理衣服,柔声道:“小心些,快当父亲的人了,别让孩子看不到你,你要是回不来,我也不活了。”
说起这事我就一阵心热,在我努力的播种和精心照料之下,姗姗姐终于有了身孕,但我不敢保证那就是名人兄,谁知道他是否已经被小药片给干掉了,但毕竟是我的骨肉,想想就有些激动呢。
说起孩子,九香有些落寞,我摸着她的脸说:“别担心,就算朱允炆来了我也能把他撵回去,你没怀孕之前,我可舍不得死。”
墙上取下嫁妆剑,抽屉里拿出枪,已是夏天却让九香给我翻出一件黑色风衣,跟她来了个goodbye-kiss,扬长而去。
翻了车也摔不死我,便将汽车当飞机开,一路疾驰到了别墅外,将配了剑鞘的嫁妆剑绑在身后,带上黑墨镜,皮手头,叼跟狗尾巴草,学着小马哥的风范,双手持枪冲了进去。
两扇黑铁门虚掩着,一脚踹开便看到考古队员全都双手抱头蹲在院里,我顿时怒火上头,吐掉狗尾巴草大喝一声:“人呢?给老子滚出来!”
钱旺不在,仇兵是他们的领队,冲我挤眉弄眼示意我看身后,我刚要扭头便听到一声大喝:“看斧。”
脑后一股恶风袭来,避之不及,我索性耿着脖子迎了上去,那人大叫一声,高大的身子结结实实壮在我身上,气呼呼的质问我是不是疯了?
定睛一看,那苍老,快要皱成菊花的脸皮,以及快要到肩膀的长发,虽然容貌有些变化,但依稀可以看出老族公的影子,他手里正抓着一把黑色的斧头。
我惊喜的叫了起来:“秀儿爷爷?天呐,怎么是你!”
老族公爬起来,揉着手腕抱怨:“不知道是我,你还拿脑袋往上撞?你小子不怕死么?”
正要告诉他,我有菩萨金身,却忽然想起老族公的斧子可是皇帝下大力气铸造出来的宝贝,即便不如这独鹿剑但也差不了多少,未必砍不破我的菩萨金身,便免不了有些后怕,悻悻的没敢回答,而是问他,爷爷在哪?
老族公说,爷爷和博远扬在阁楼里看棺材。
向屋里走去,让仇兵他们赶紧起来,随后我抱怨道:“您来就来呗,欺负我的人干嘛?”
老族公说玩玩,这年头凑出一队人给他打的机会不多了,追寻一下当年在清宫的感觉。
上楼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老族公,为什么只有他们三个来,难道陆同风没有找到他们?
老族公身子一震,略有伤感的咧嘴一笑:“小陆死掉了,用远扬的话说,他在华山羽化了。”
陆同风居然死了?真让我大吃一惊,老族公言简意赅的说,他们找到了大宋定国刀,就在陈抟老祖留下的仙迹中,陆同风被陈抟老祖的手决打中,仅仅扛了三个时辰,便在华山峰顶化为了飞灰。
很简单的事,找到山洞,见到陈抟老祖留下的坐像,定国刀就在他手中捧着,但这时候却不简单了。
取走定国刀有一个规矩,取刀者接陈抟老祖一手决,接得住就取刀,接不住就留命,之所以说不简单,因为去之前没有人知道这个规矩,是看到定国刀的那一刹那,无师自通似的,没有声音,没有字迹,仿佛很久以前就知道这回事,博远扬张口就问,谁来取刀?
最后是陆同风,他接住了,但是扛不住。
我说这陈抟老祖真是的,给就给,不给就不给,还是传说中的神仙呢,居然要人性命。
老族公却说,不是要命,是传道,陈抟老祖可不是捧着定国刀等人过去寻宝的,而是遗留下自己的道统,给痴心向道的人一点机缘,大道至简,全在那一招手决中,接那一手会有怎样的经历,老族公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一拳头打在人心口,看人是否受得住那么简单,否则陆同风扛不住三个时辰,陈抟老祖吹口气,他们四个就全玩完了。
能继承道统的自然是陆同风和博远扬,爷爷与老族公都不是道士,而陆同风大步上前,向陈抟行礼,报名取刀,就是正常人的动作,取下之后磕头跪谢,晚辈陆同风多谢老祖法惠。
还以为他连陈抟的手决也接了下来,结果倒着出了山洞后,陆同风将刀扔给爷爷,说道:“道别吧,活了百多年,要死了。”
华山峰顶畅怀叙话,三个时辰后,一阵风吹来,陆同风微微一笑又重重一叹,就这么被吹没了。
荒唐,失落,悲哀的感觉在心底滋生,总感觉他的离去有些平淡了。
到了阁楼,看到那枯槁的身影,我失声喊了一句:“爷爷!”
爷爷扭头,笑的慈祥,冲我招手,又是那不张嘴却可以听到的声音,他叫我快过去。
方航吓了一跳:“老爷子不是哑巴嘛?怎么可以说话了。”
爷爷对他说:“不哑,耗得力气太大,不想多说。”
方航问他:“腹语?”
爷爷点了点头,随后博远扬也与我打招呼,问我是不是被他秀儿哥揍了一顿?
老族公抱怨,说他没揍我,反而差点被我吓死。
阁楼里的棺材就是赑屃天牢和嘲天椁,梁大爷挖完了季家下的慈善夫人墓,因为我早就与侯师叔打过招呼,想要这嘲天椁,梁大爷就给我送来了,许祈一直没有拉走,其实我是给他要的,赑屃天牢被李鹏程抢走,小道协也换给了我,此时爷爷研究的就是这两口棺材。
我来了,也就不研究了,下楼说话,我问他这一年去了哪里?
爷爷说他们去了趟昆仑山,还是研究九龙棺,原本有些不懂得,但是听方航说了嘲天椁的事,一清二楚了。
就是这九龙棺到底有什么用。
其实用处有很多,基本上想做什么都行,因为昆仑山里真的有个龙胎,并不能孵出一条龙,而是一座山脉与一条水流成交.媾之态,其实就是山水环绕,只是模样特殊了一些,而这座山脉的旁边还有另一片小山,表面不相连但地脉却承接着,便可以视为山龙水龙诞下的小龙,可怕的是,这是一条死龙。
龙脉都是风水学的说法,山龙主贵,水龙主财,最基本的两个分类,往细里说,还有回龙,出洋龙,生龙,真龙之类,这是根据走势来区分的,根据龙脉效用则有强龙,弱龙,肥龙,廋龙等等,其中有个死龙,就是说山峰模糊不精,形体破碎,或如枯死之木,或如被轰炸过的堆土,一遍狼籍,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人们找龙脉大多是为了安葬先祖,以此来庇护后人,而龙脉很好找,基本是条大山脉就属于龙脉,关键还是要埋对地方,一不留神埋到龙爪下,不说一辈子,那都不知道多少辈子翻不了身,寻龙最关键的还是点睛,就是找一个适合埋葬的穴。
死龙就是有龙无穴,埋哪都要倒霉。
但爷爷说,那小山脉有一座很突兀的山峰,山顶有一水池,不知多深,爷爷用百来米的绳子绑着石头沉下去,落不到底。
这就是一处龙穴,应该是被张元吉给生催出来的。
原理很简单,一说就懂,就将那小山脉当成个死胎,张元吉用九龙棺吸引龙脉,给它打了一针强心剂,把它弄活了,正在孕育新的生命,谁逮住,谁就能沾这个便宜,张元吉寻来祭天金人,就是打碎龙胎的蛋壳也好,胎盘也罢,反正把里面的东西吸收了,等于他吃了一截龙脉,想当皇帝,揭竿而起便无往不利,相当神仙,只要潜心修道便可乘龙而去,想当死鬼,拔剑抹脖子,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阻挡。
爷爷说张元吉肯定应了那句天师做官,位列仙班,至于是上天当神仙,而是下地当阴官就不得而知了,但这是一个好机会,九龙棺的阵势已经被毁,不过昆仑山里的龙胎在张元吉之后又孕育了数百年,沾上一丝龙脉,即便没有张元吉的成就,混个延寿百八十年也肯定不成问题。
所以爷爷来了,他问我要不要跟着去。
我说肯定去呀,不然我白折腾这两年了,到时候先紧你们,有剩下的就分我们一点,咱们是去第十棺还是去龙胎?
博远扬正色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要去也是去第十棺,咱们不会用那龙胎,唯一知道的就是用国器在第十棺破开什么东西,也许定国刀破不开,也许张元吉破了,不用咱们再麻烦,这些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但最关键的就是我们找不到第十棺了!”
我说,不是在神农架嘛?
博远扬点头道:“没错,但神农架太大,我们知道个大概位置,半年前去了一趟,没找到,离秋天还有两个月,所以来看看你,你要去,咱们同往,不过我们都不希望你去,给你爷爷留个后吧。”
说起留后,我就忍不住要报告好消息了,这里也没有外人,便将名人兄投胎的事说了出来,三个老头的脸色全都很复杂,老族公和博远扬以错愕惊骇为主,爷爷则显得很恶心,有点吃了粑粑又不好意思告人的苦涩。
我问他们,怎么这副表情?名人兄给我当儿子,这还不牛逼么?
爷爷叹息道:“一报还一报啊,当年老子吃了他,如今他吃了我重孙子,报应啊...不行,老子得再做他一回,王震,你那珊珊怀孕多久了?”
我说:“你要弄死我儿子?”
爷爷说没错,不能让那怪物生下来。
我说不行,当初珊珊姐担心我不要她的孩子,她都不敢生,我把她哄好了,现在又要她打孩子,这是人干的事么?绝对不行,而且名人兄挺好的呀,还传我剑招...他到底是不是李白?
爷爷无奈道:“王震呐,你不知道夺舍是什么意思,那根本不是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