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长相思之佳缘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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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流萤若雪

收拾好云图,惊雪本打算离开,但刚刚云图的的举动让她有些不放心,便化作一只飞蛾飞进东篱墨的院落,书房的灯还亮着,想来他还在挑灯看书。

惊雪飞到烛火旁,这熠熠灯火衬着他英俊容颜,仿若天人之姿。

“快离烛火远一点,小心烧伤。”他小心翼翼地将蜡烛移至一边,温柔地看着她,似乎想知道她有没有受伤。

东篱墨不介意眼前的只是一只小小的飞蛾,依旧温柔相待,他的善良深深触动着惊雪。

“你是飞蛾,还是萤火虫?”他突然开口,“惊雪。”

惊雪吓了一跳,他竟然会对着飞蛾说话,还对着一只飞蛾叫她的名字。

“到底要如何做,才能看到你的欢颜,为何你眼角眉梢最带着淡淡的哀愁,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呵,若你是惊雪多好,此刻就能陪在我身边。”惊雪一惊,不知他这话是何意,他好像自言自语,又好似说与她听。

“看来有你这小家伙在,今日是不能再点烛火了。”

话落,他将蜡烛吹灭,移至窗前,月光如水,洒洒落下,给他周身镀上一层光晕,温暖如玉的男子,似月光般安静,幽幽散发着光芒,惊雪看得有些晃神。

“若是有你在我身边,哪怕让我失去所有,我都会笑着去接受。”说着他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他想要的并不多,只要有一人相伴,就足够。

惊雪听着,思绪万千,好像回到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她跑到天之涯,那是天的尽头,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玄虚一片,但其力量会吞噬其他一切力量,如果意志不够坚定,便会被吸尽全部力量,结果只有死。

那时她没有片刻犹豫,只身一人前往,顿时觉得全身的力量都在消失,无力地顺着天之涯里强大的力量被深深卷入其中,强大的破坏力压迫着她,可她却不觉疼痛,反觉得巨大的快感,那里面存留的是上古神力,绝非她的力量所能对抗,很快,她便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的脑海里全是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曾经经常将她护在身后,舍不得她受伤,她们在云端相依相偎,互诉爱意,那人曾用邪魅的眼眸深情的望着她,对她说“生便是有你,死亦相随。”她忘了疼痛,微扬的嘴角泄露她心底的幸福“我来了,等着我。”

那仿若隔世的记忆,忽而倾泻而出,天地万物,难遮其彩,万年相伴,你就是唯一。

白日里,东篱墨就陪着她,想尽法儿的给她做好吃的,夜里就时常不点烛火,与一只飞蛾作伴。

惊雪坐在梨园窗前,他就在花丛深处湖心亭里弹着琴,和那个时候他们还在无涯之境外的梨花林时候吸引它的琴声一样,让她心底划过异样。她就坐在窗前,凭栏欣赏,远远地看着他,他还是一袭墨色长袍,谪仙一般。

他与她一起在湖心亭吃饭,品着梨花蜜和雪梅娘,嗅着花香,饭后闲来无事还会带着她去京城的街道上逛逛,京城的街道,人潮涌到,他小心护着她,而她只顾着琳琅满目的稀奇玩意儿,各色的面具,精致的首饰,华美的衣裳,绝伦的街头卖艺,还有那甜蜜如斯的冰糖葫芦。

惊雪东看看,西看看,他总是温柔地守在一旁,遇着她喜欢的玩意儿,便拿出钱袋付钱,旁人眼里好不羡慕,好似眼前的女子是他的夫人,是他相爱的人,她玩心大起,而他宠溺相伴,好不恩爱。

东篱墨带她去吃古越国最有名的小吃相思卷,再配着一碗红豆沙,简直就是绝配,他没有告诉她带她吃这个原因,七窍难逃红尘缘,入骨相思尚不知,满西楼独自凉,相思未果情难绝。

此后,东篱墨带她吃遍古苍国各色小吃,游玩各处景色,从此,京城就盛传,城里有对神仙眷侣,男的英俊,女的倾城,日日相伴游玩,羡煞旁人。

惊雪没有想过,起初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来京城之时那时隐时现不同寻常的气息突然变得强大起来,起因不过是因为立储之事。

千未曜、卞残衍、上阳淳匆忙赶回来,见到东篱墨时,纷纷沉默不语,只是眉宇间尽显不安之色。

随后的几天,东篱墨经常不在府邸,一日,惊雪在梨园内的花丛中吹笛。

云图便带着一黑衣男子前来,云图气惊雪将他封在拂尘内,又将她仍在破烂不堪的土地庙中,怒气上涌,拿出拂尘就冲她袭来,惊雪轻轻躲过,几十个来回,惊雪轻松应付,反倒是云图落得满身伤痕,躺在地上动弹不得,那黑衣男子却立在一旁,并不像要插手。

“你是何人?”那人突然开口。

“想知道?”惊雪挑眉,“可本姑娘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这妖女,若从实招来,念你少不更事,并无大错,姑且让你留全尸。”

惊雪笑得灿烂,脑海里竟浮现东篱墨受伤的情形,他满身伤痕,面色苍白。

忽然,一道狠绝的力量朝她飞来,眼看就要落在她身上,只一瞬,那道霸道的力量就落在东篱墨身上。

“惊雪,你不会有事的。”东篱墨温柔地看着她,仿佛刚刚那道力量并未伤他分毫。

只有惊雪知道,承受了那道力量意味着什么,那并不是普通的力量,是女娲一族的巫力,遇到修仙之人,或者妖魔鬼怪,就是飞灰湮灭,若是凡人,却是致命。

东篱墨像枯叶蝶一般缓缓落地,墨色的衣袍早已不知是何色,尽管如此,他却还是支撑着,缓缓爬向她,想要守护她。

“慕王,这女子,不是人类,说不定是妖啊。”原来这人是古越国的宰相,语重心长道。

“她不曾害过谁,她不该死。”

“可京城现来出现的事,不知与她有无关系?”

“秋叔叔,从小你看着我长大,对我极好,比父皇对我还要好,我从心里把你当做父亲,我从未因为何事求过你,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求你,求你不要伤害她,好吗?”

“你会后悔的。”宰相不知如何是好。

“不,秋叔叔,我无怨无悔,你就放过她吧。”

“东篱墨,你不要求他,他不能拿我如何的。”惊雪见此,冷冷地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就算他所拥有的是女娲一族的巫力又如何,仍然无法伤她分毫,适才不过是她大意了。

“惊雪,你不要管。”

“罢了罢了,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我又何必如此。”宰相收回巫力,甩了甩衣袖,就立刻了。

东篱墨几乎没有力气站起来,惊雪扶起他,小心翼翼将他扶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