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当秦然带着林忆来到朝云赌场时,看见李嗣成早已等在二楼多时,正黏着黛姬说话,而黛姬则始终面无表情站与桌前,似对待谁都是那幅神色。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害我一番好等啊。”李嗣成看到秦然赴约来了,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下,看来这两百万两银子自己是筹齐了。
“哼!”秦然一声冷哼,也不多说什么,走到他对面坐下,将折扇往桌子上一拍说道:“本少爷今天也没心思跟你浪费时间,咱们赌大一些,就三把定输赢。”
李嗣成心知肚明对方是个不会赌术的人,此时见他口气这么大,只当是此人固执依然咽不下昨天那口气,也不疑它,当下便答应下来,“好!今天你要赌多大我就陪你赌多大,你说三把该怎么赌?”
“第一把赌五十万两,第二把赌一百万两,第三把赌三百万两。”秦然半闭着眼睛不屑的看着李嗣成,似他只要敢不答应,便要受到一番嘲笑。
“这......”李嗣成言语略带迟疑,这么个赌法,前面两把其实已经不怎么重要,关键是这第三把,想到这里他不由又看了看秦然。
“怎么,不敢了?之前不是说我想赌多大就陪我赌多大么?莫非你没带这么多钱,也是,我看你这么个穷酸样,确实也不像是能拿出三百万两的人,罢了罢了,不跟你在这耽误功夫,少爷我还是去别处找找快活。”说着秦然就要起身。
“慢着!”李嗣成立马喝道,想自己贵为李家二公子,居然被人说穷酸,还是一个整天输钱的有头无脑之人,任谁也受不了这等气,“既然你这么想输,我就成全,来吧。”
赌桌上双方各拿上五十万两,中间黛姬手拿牌九动作娴熟的将牌洗好码起,伸手说道:“两位可要添牌?”
这“添牌”指的是双方对赌中,由对赌之人随机在荷官码好的牌中拿出一摞对调一下位置,一是以防有诈,二是切换一下时运,故每位荷官在码好牌时都会有此一问。
秦然挥了挥手手表示不用。
而李嗣成则从黛姬开始洗牌就一直盯着看,此时伸手把第三摞牌往第一螺叠去,便让黛姬发牌。
牌九每人四张,各组两对比较,一负一胜则平,两对全胜才算是赢,秦然拿到牌只看了一眼便盖在桌上。
李嗣成则只用手摸了摸,看着秦然的眼睛便溢出笑意,同样将两组牌往桌上放去。
黛姬待两人都已组好手牌,便依次将其翻开,“秦公子10红4点,白6点红头。李公子10白10点,梅花。李公子胜。”
李嗣成看着秦然一声讥笑,将他面前的银票尽数拨到自己面前。
第二把开始,依然是的黛姬码牌,李嗣成添牌,双方组好一开!
“李公子8红8点,人牌。秦公子红4白3,武子。李公子胜。”黛姬说道。
“哈哈哈哈!看来秦公子今天时运不佳啊。”李嗣成见自己又赢了一百万两,顿时眉开眼笑,这样赢钱确实爽快,赶紧催促着黛姬开始第三把。
第三把黛姬码好牌,伸手请两位添牌,李嗣成似早已看好般,伸手一拿让黛姬发牌。
“慢着!”秦然忽然说道:“我还没添呢,李公子急什么?”他转头暧昧的看着黛姬,问道:“黛姬姑娘说我这第三把能赢么?”
“秦公子说笑了,黛姬是荷官,只负责发牌,谁赢谁输黛姬又怎么会知道?不过俗话说衰中有兴,兴许公子再赌第四把,没准能赢呢。”黛姬微笑着回应道。
“哈哈!黛姬姑娘才爱说笑,我与秦公子已经约定只赌三把,何来第四把,罢了罢了,输赢自有定数,我也不必勉强。”说着伸手随意将第四摞牌往第一摞一叠,说道:“发牌吧。”
黛姬便每人发了四张牌,李嗣成牌一到手,便知道自己这把赢定了,这把2红2点地牌,无疑是稳超胜卷,他笑着将牌直接摊开摆与桌上。
“看来秦公子这三百万两是输定了。”
“是么?”秦然笑着反问,将牌也了摊开来。
“秦公子12,红6点白6点,天牌。李公子2红2点地牌。秦公子胜!”黛姬随即宣布结果,每一字却敲在了李嗣成心中。
“什么?”李嗣成难以置信的看着秦然的牌,一丝冷汗滴下。“怎么可能,你耍诈?”李嗣成突然拍案而起,怒目直视着秦然。
秦然却根本没有理李嗣成,笑着对身后林忆说道:“收钱!”
林忆一听便走上前去。
“不行!”李嗣成顿时将钱按住不让林忆拿走。
“怎么?在这朝云赌场里,还想赖账不成?”秦然不悦的问道。
李嗣成看了看黛姬,知道今日败局已定,在朝云赌场赖账他还没有这么胆子,不甘的看了看桌上的钱,任由林忆拿走。
“公子,还差五十万两。”林忆说道。
“哦?看来李公子确实手头紧缺,不过无妨,希望由黛姬姑娘作证,让李公子写张欠条,我择日上门讨要便是。”秦然看着李嗣成笑着说道。
很快,黛姬取来了纸笔,交于李嗣成。虽然极为不愿意,但迫于朝云赌场的威名以及林忆的逼迫,李嗣成终是写了五十万两的欠条。
给了黛姬十万两的酬金,秦然也不在朝云赌场多做停留,带着林忆离开了朝云赌场。
瓦市坊作为西陵城贸易最为发达的地方,其中大街小巷尽可见奇珍异宝,秦然与林忆并肩走着,忽然看到路边一处摊位上躺着一支极为精致的发簪,看过去通体宝蓝,簪身修长圆润,头似孔雀。他顿时萌生了兴趣,走过去将之拿起。
那摊主一见来人衣着华丽,还带着一位美丽女子,知道生意来了,赶紧说道:“呦!公子好眼力,这枝发簪做工精巧,您仔细看看,要是喜欢,便宜给您!”
“就它了!”秦然给了摊主一锭银子,就拿着簪子转过了身。
一旁的林忆见秦然给自己买东西,顿时心甜如蜜。
“别动。”秦然说着,为林忆轻轻戴上。
“好看么?”林忆满脸羞红,小声的问道。
“嗯。”秦然淡淡应了一声接着小声说道:“李嗣成已经派人跟踪我们了,待会你先回潇湘楼,我来应付他们。”
“那你小心。”林忆知道秦然武功高强,心思缜密,也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进了一家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