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重生之南宋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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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进军安南

祥兴五年四月一日,王道夫看了看自己的舰队里新增添的五艘驱逐舰,用手轻抚胡须,然后看向远方,大声下令:“升旗,出发!”

一时,海南岛西侧海面上百舸争渡,万帆成云,南海舰队浩浩荡荡扬帆向西驶去。

王道夫坐在自己的旗舰指挥舱里,正看着地图,手里拿着几张纸,右手还拿着一支铅笔,在地图上不停地游走。旁边立着的江钲与两大琼崖山地旅的旅长谢有奎和李实,也正盯着地图上王道夫手中的铅笔规迹,目光不停地游走于地图上的每一个用红笔标注出来的红点上。

王道夫长叹一声,终于从地图上抬起了头:“不想,官家连这样细小的地方都能考虑到,还制定了一系列战术与行动步骤。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官家真乃神人也。”

江钲也顺应道:“是呀,官家根本就没有去过安南与占城,却对此两国了如指掌,还有针对性的应对方法,真不知官家此天禀奇才从何而得,真乃我大宋中兴之福祉。”

李实则是哈哈一笑:“哈,我不管你们说的什么话,我只知道,跟着官家打仗,就没有不胜的时候。这样聪明的小官家,我喜欢。”

谢有奎一拍李实,打趣道:“当初官家收拢你时,你还说小小孩童,有何作为?怎么现在又夸起官家,眼都不眨一下?”

李实不好意思,赶紧岔开话题:“王司令呀,你把官家给你的锦囊妙计,让我再看看,咱也好熟悉一下官家的作战手法,到时也能灵活运用一下,你说是不是?”

原来,王道夫手拿的几片纸,其实就是赵昺在他临出发时,交给他的关于安南和占城曾在历史上如何打败元军的战术,只不过,他是针对性地把这几场战役从地点、时间、战术各个方面具体到步骤上而已。当然了,这几个人可不知道这些战术其实都是陈兴道当时的用兵之法。

再说,在安南战场上,陈兴道正采用的就是后世人们都清楚的那些个方法,说白了,就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十六字方针。他积极应对元军的进攻,坚壁清野,引领主力大军,避免与元军决战,把主力部队都隐蔽在深山密林间,让不熟悉地形的元军无从下手。看似元军占据了许多府县,但因为无法消灭安南军的主力,再加上占地过多,兵力分散,又被陈兴道四面出击,进行游击战,搞得元军四面楚歌,草木皆兵,似乎敌人永远也无法消灭干净,有种越打安南军越多的感觉。

本身陈兴道已经给元军制造了许多的麻烦,就让元军头疼不已,不想,南海舰队又不宣而战,直接从海上开始进攻。

四月十日开始,王道夫首先从红河逆流而上,采用舰炮轰击两岸敌军据点,打击一处,就派江钲领兵登岸攻打一处。安南看似城镇众多,但都没有城池,元军只能插木为寨。这样的地方哪里是炮火攻击的对手,一顿炮火,就被打个稀巴烂。江钲领兵占领后,却又不追击逃军,也不占领城镇,而是直接又回到船上,只以船队为基地,对元军进行威摄进攻,其目的就是打乱元军的布署,尽量消灭元军有生力量。

当大宋军队进入安南后,陈兴道并没有主动联系王道夫,王道夫也不去主动联系他,只是独自作战,各打各的。这样,就在安南的战场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元军两面受敌,而进攻元军的两支“友军”却互不来往,也互不干涉。更有当地居民,把宋军队都当成了“侵略军”来对待,常常有小股部队或民兵,趁江钲登陆逐赶元军时,对江钲的部队也进行骚扰进攻。江钲可不管这些,只要是进攻自己的人员,一率全部消灭,绝不留情。这样的做法,终于让陈兴道首先受不了了。他只好主动派人过来联系宋军,探寻王道夫的目的。

王道夫只是把宋军的战旗展开,让来联系的使者看。当使者看到“安南志愿军”的时候,目瞪口呆,不知宋军是何意。这安南什么时候出来个“志愿军”?这“志愿军”到底是宋人?还是安南人?可人家来这里,他们也眼巴巴地看见,宋军是真的和元军作战呀,但这也不能不请自来吧?这也太自做多情了吧。

可王道夫却不管这些,反正你不来联系我,我就自己打自己的,你来联系我,那我也不会听你的指挥,只能联合作战。反正武器弹药不用你支援,粮食我们自带,而且每当攻占一所元军占据的城镇,宋军自然要先把粮食抢到手才撤离。

陈兴道虽说最终知道了宋军的目的,心里是不痛快点,但人家是来帮自己的,也不能过份冷淡对方吧?只能派联络人员和王道夫相商具体战斗方案。

这样,两军终于联合在一起,共同开始打击元军。

而王道夫却又把南海舰队一分为二,另一支直接去了靠近安南和占城边境的地方,把江钲的拓展军团运送到了岸上。而北边却换成了谢有奎和李实的两支山地旅。

琼崖山地旅每一个旅现的人员已扩增到八千多人,赵昺已经答应,等安南之战结束后,他们胜利回来,就会扩编成琼崖山地一师和二师。两人攒着劲要好好表现一下,不想,王道夫一路过来,只准让江钲到处作战,自己的人是一点事也没有,天天坐在船上看风景。现在终于接替了江钲,两人可是摩拳擦掌,要搞出点动静来。

其实,江钲打头阵,本就是赵昺的主意,只是想让他这支大宋拓展军团,熟悉一下在东南亚热带地区各种不同环境下的作战,现在演练结束了,当然要派他到更南的地方去独当一面。

这时,时近五月,天气也越来越热。试想一下,后世的老美多厉害?那越南的热带丛林里都吃不消,被游击队干得没有一点脾气。现在,那可是从北方草原来的蒙古人,跑到这潮湿闷热的地方作战,那就更是一点优势也发挥不起来。而到了五月,雨季来临,元军苦不堪言,疫病乱生,元军早已没了斗志,士兵心生厌战之心,早已蒙生回归之意,士气下降。而大宋军队又趁你病,要你命,正是生力之军,对元军的打击是绝不留情。这些以黎人组成的山地旅,又惯于在丛山密林间作战,那元军又能有好果子吃?

陈兴道虽说是智勇双全的大将,可安南国小兵微,其实对阵元军也还吃力,如今得到了大宋的精兵,那还不是如虎添翼?他和谢有奎与李实一商量,谢有奎就把赵昺的作战计划拿了出来。

看着赵昺制定的作战计划,陈兴道心下暗叹:听说大宋的官家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不想,这用兵如神,什么都考虑到了。如果他知道这只不过是赵昺把他本来历史上的用兵之策搬过来,不知他心中如何感想。

按两军商定的计划,陈兴道利用熟悉地形,对元军的进攻路线步步阻击,让南北两军不能快速合兵一处。而琼崖山地两个旅重点围歼疲惫之敌。

元军习惯了以战养战,到这个大雨泥淋之地,人不见个人,粮不见个粮,早就被搞得一点办法也没有。脱欢这时,蒙生了退兵的想法,决定先撤回去再说。

谢有奎和李实也看到了敌人退意强烈,决定与敌决战,给敌以毁灭性的打击。

五月二十日,元军开始撤退,在如月江上伐木搭建浮桥。陈兴道按照计划,预先埋伏在河岸边上,对撤退的元军发动突然袭击,一下打乱了元军渡河的阵型。元军慌忙撤退,不想,退路却被谢有奎和李实领兵堵得死死。而河上又出现了南海舰队的一些小型炮船,对撤退的敌人随意的炮击,并打断了浮桥。

脱欢一看,河是过不去了,只能回过头来突围,但谢有奎和李实已经整队严阵等待。

蒙古军看到前面被围,也是破釜沉舟,前面战马踏着泥淋向前冲锋,后面紧跟着步兵,企图冲破琼崖山地两个旅的堵截。

谢有奎和李实现在最不怕的就是敌人的冲锋,自从装备了后发枪后,更是全天候可以作战,风雨无阻。而元军的弓弦却因为天气潮湿而无法远射,只能凭借勇气冲击肉搏。

这种不平等的战斗没有一点悬念,三段射击,将士们每人还没有打够三轮,那阵前已是堆满了尸体,死马死人堆积得老高,严重滞缓了后方兵马的冲锋。那骑兵本来踏着泥淋跑不快,再加上北方的马,长期浸泡在南方热带的泥水中,那马蹄早已泡烂,本来就跑不快,现在被尸体一阻,冲锋的速度更慢了,分明是给大宋将士们练手的靶子。

元军里还有许多的新附军。这些新附军的战斗力更差了一在截,看到身边的同伴,在一阵消烟和枪声中,就纷纷被打倒在地,没死地更是惨叫连连。那种铅弹,被火药烧软后,直接打在身上,穿过盔甲,进入人体,猛击一下,顿时中弹者就是骨断筋折,死状极惨,看得让人心胆俱裂。还没等冲锋的蒙古人反应过来,新附军先喊一声,向后跑去。一时,队形大乱,相互践踏,无数人倒毙在泥水中。

陈兴道一看元军兵败,更是大喊一声,身先将士,从侧面奋起冲锋。元军纷纷败退,退向河边,被河水一阻,后面的人又推挤过来,一时,许多人被挤下河中。

那些元军身上都有铁甲,沉重的铁甲正好让元军掉入河中后,马上沉入河底,一时落水淹死者不计其数。

脱欢被卫士拥着,脱了盔甲,抓住马尾,拚命向岸游去。而河中的大宋炮船又开始四面发射佛郎机,霰弹如扫帚一般沿着河面四面扫荡,一时,河水都被献血染红。

脱欢眼看着就要爬上对岸,但炮船上的宋军看见一帮子人拚命护着一人往岸边游,知道那里面一定有个大人物。于是,几条船都把炮对着那群水面上的人群发射。顿时,铅子铁丸,在烟火中密集地打了过去。那河水顿时如沸腾的开水一样翻滚。等河面静下来,那一堆人早已被打成碎肉,脱欢就这样连个完整的尸体都没有,沉在了河底喂鱼去了。

在原历史上,脱欢逃回去后,在第三次征打安南时,又被忽必烈派往领军,不想依然大败,被气极的忽必烈发配到了扬州,终身不准入觐。不过,这次因为有了宋军的火炮,终被打成筛子喂了鱼,做了异国的游魂鬼。

元军行省右丞阿八赤本来是在岸边组织人手,掩护脱欢渡河逃走的。可是,看到宋军一顿炮火,就把个快要爬上岸的脱欢打得不见踪影,心中怒火顿生,大喊一声,领了一队蒙古骑兵顺河猛跑,企图冲破重围。好一个阿八赤,两眼发红,如厉一般,高声叫喊着率先冲锋。可惜这目标也太大了,早被李实看得真切,领一队人手,也不去堵截,只是从侧面朝着这群疯狂冲锋的人群拚命射击。一阵乱枪打去,那阿八赤连人带马已是满身献血,直接摔在地上,又被后面冲来的战马乱蹄踩踏,已成了一堆肉泥。这侧面打击的效果要比正面打击的效果更明显,等那些蒙古骑兵冲出火力,早已死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不多人也是四散逃命,因为路途不熟,又没有吃的,没几天就被陈兴道的小股部队给杀得一干二净,无一漏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