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栋再次被冷水击醒后,经过短暂的恢复后,只发出了一声凄惨之极的叫声:“爹!”
然后,他望着优素福,他的眼中已没有泪水,代之以滔天的怒火。
优素福注意到了魏金栋眼中的怒火,一点没当回事儿,怒火又不能直接杀人,有什么用。
“魏老板,我理解你此时的心情,我也是为人子为人父,你现在内心的痛苦我理解,但我要告诉你,不交出密码,你的怒火就是再炽烈也救不了你的家人,我希望你做出明智的选择,免得家人被殃及。”
魏金栋深深吸口气,语气虽然颤抖却透露着坚定:“是杀是剐魏某认了,想要密码办不到!”
优素福脸上的笑在瞬间凝固了一下,然后笑容依然展开:“好!来呀,把他的夫人带过来。”
梁淑英被佣兵推推搡搡地带到了大厅的中间,她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站在那里彷徨无助。
魏金栋眼睛的怒火已经熄灭,代之以深邃的空洞,就如同那无尽的宇宙黑洞,无神地望着梁淑英,脸上竟然没有任何的表情。
那个蒙面人忍不住对优素福说:“尤里先生,魏金栋不会是傻掉了吧,你看那表情。。。”
优素福摇摇头:“你们炎华人有一句话叫哀莫大于心死,就是他现在这种状态,你明白了?”
蒙面人点点头,退在了一边。
优素福扫了一眼精神萎靡的魏金栋,嘴角微微往上一翘,看你能撑多长时间。他转头对还在擦拭匕首上血迹的乔治说:“乔治,下面就看你的了,要是能让这个死木头说出密码,放假半月加五千美金,怎么样?”
乔治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五千美金他没怎么放在心上,放假半月可是最好的奖励的,他们这些做佣兵的几乎每天枪里来刀里去,很少有安生的日子,有这半个月的假期他可以到拉斯维加斯赌城去碰运气,也可以去里约热内卢的海滩上看桑巴美女或者去西西里岛晒太阳。
能有半个月的假期那简直是一种奢望。
“没问题。”
乔治只是说了三个字,这样的事情他不知干过多少次了,没有一点难度。
割面还是剥皮?
这是乔治从诸多的整人方案里选出的两个方案,血腥且有强烈的震慑力,他认为这两种方法最易摧毁人的心里防线,以最快的速度达到理想的效果。
乔治在心里衡量哪一种方法会有巨大的震慑效果,早早让那个顽固的老家伙投降,他的假期就到手了。
很快乔治就放弃了割面的想法,虽然对女人来说割面是最残忍的刑罚,可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他不认为她的姿色还有什么价值,就是在她的脸上划出世界地图也不一定能产生让让心里震撼的效果。
他决定剥皮。
剥皮就是将一个活人的皮一点一点剥下来。
将一个活人的皮生生剥下来对活人心理所产生的恐怖和震慑作用是无法估量的。
乔治记得他曾在中东碰到一个葛朗台式的守财奴,一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儿,不管任何手段竟然执意不肯说出他的财宝埋藏之地,可恨的是守财奴的妻妾也是那个德行,死都不说。
他就是用这招将守财奴的皮慢慢地剥下来,当着守财奴妻妾的面,他一点一点地剥,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当守财奴的脑袋变成一个没有皮的血葫芦的时候,他的妻妾们终于忍受不了这份残忍而心理崩溃,才说出了宝藏的地点。
乔治那把瑞士军刀在她的手上玩得像风车一般,他的目光在梁淑英的身上扫描,寻找最好的切入口。
魏金栋面如死灰,看着依然坚强地站在那里的发妻,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梁淑英虽然也处于极度放绝望之中,但依然站得笔挺,她是一个强势的女人,不允许自己在人生的最后关头露出半点软弱。
“老魏,我理解你的举动,在国家利益面前你做得没错,我支持你,只是苦了。。。。。。”她转头看了一眼公爹的尸体又看了一眼儿子。
“老魏,我先走一步了,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
乔治的狞笑着举起军刀,他认为这些炎华人真墨迹,这辈子都要死了还想着下辈子。
就在乔治的刀要划向梁淑英的身体时,一个声音蓦然在大厅里响了起来。
“哈哈,姓魏的,你的女儿我还是找到了。”随后就是一阵得意的笑声,不是叶全还有谁。
魏金栋的头猛地转过,他看到女儿魏婷被叶全拽着头发从后门推进来后,还有姚小蓓被另一个佣兵以同样的方式拽着头发押了进来。
魏金栋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住,颓然瘫坐在地板上。
“魏老板,现在你的女儿也到了我的手上,这回你有说出来的决心了吧?”优素福敲着二郎腿,貌似优雅地建议着。
“我给你三分钟做最后的考虑,这可是你人生里一个重大的选择,如果选择错误,你的亲人会有什么下场,我想你会很清楚的,所以,你要三思而后行,好了,计时开始。”
魏金栋呆滞的目光看看发妻然后缓慢地移到被叶全揪着头发衣衫褴褛的魏婷身上,就这么呆呆地望着。
魏金栋虽然是红崖的富豪,但一生洁身自好,除了发妻外没有第二个女人,而魏婷则是他唯一的女儿,就是他的掌上明珠。
可是此时,他却面临这样一个死局,到底该如何抉择?
。。。。。。
车大灯前的雨像倾斜的雨箭击打在风挡玻璃上瞬间就形成一股水流随后被雨刷无情地刮到一边。
前方一片烟雨蒙蒙,急雨形成的水雾大大降低了能见度,直接就影响了车辆的行驶速度。
公路上的车辆都小心翼翼地行驶着,几乎没有车速超过五十公里的车辆。
只有一辆车除外。
这是一辆捷达出租车,车头两盏大灯仿佛两把利剑刺破雨夜,那车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以超过一百公里的速度在公路上飞驰。
韩风聚精会神地操纵着车辆,车速已被他扎到了一百四十,这个速度已经是这款老式捷达车的极限了,发动机的声音已经有了破败的杂音,再快大概就解体的可能。
韩风现在顾不了车了,与人的生命相比,一辆车的价值根本不算什么,多争取一秒也许就能救出一个人。
从塘城市区到歇马山下,七十公里左右的路程,韩风用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来到了那条通向歇马山庄的路口,这还是车不顶硬,要是给他一辆跑车,他十分钟就能到达。
老远韩风就看到通向歇马山庄的路口上停着一辆集装箱货车,把通向歇马山庄的路堵得严严实实。
这辆集装箱货车,这已是韩风第三次看到它了,第一次是早晨在华宝公司门口,第二次是下午,当时它和另一辆货车停在石庙岭顶的市场,这是第三次。
韩风已经断定这辆集装箱货车和歇马山庄发生的事儿有联系了。
韩风把车开过这个路口,这个路口既然别堵死了,货车上一定留有警戒的人,要是现在动了货车就是打草惊蛇,韩风现在还不清楚山庄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打草惊蛇绝对不是他想做的事情。
韩风把车开过路口,又向前开了一里地左右,将车停到路边锁好,便一纵身消失在黑夜里。
歇马山庄他算是来了两次,自然知道它在什么方向,虽然从这里到山上有很长的距离要走,但韩风相信自己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在山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