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各位考生请注意，离本场考试结束还剩三十分钟，请各位考生抓紧时间答题，把答案涂在答题卡上。答完题的考生可以交卷，并安静地离开考场，不要影响其他考生答题。”
监考老师又重复了一遍。
此时秦义在仔细地核对着自己的姓名和考号，确认无误后，面带着微笑，将试卷和答题卡交到讲台上，匆匆离开了考场，向校门口走去。
高考就这样结束了，之所以提前交卷，主要是他想早点赶回学校，想对心目中的女神见上一面。
校门口警戒线外，已经被考生家长们围得水泄不通。
“秦义，这里，秦义，这里......”
顺着声音，秦义抬眼望去，看到吴老师正在向自己招手，秦义连忙一路小跑走了过去。
“吴老师，你怎么来十八中了？你不是应该驻守在我们自己的学校里吗？”秦义笑着说道。
“考得怎么样？”吴老师没有回答，而是关心地问道。
“考得还行吧！”
“什么叫考得还行吧？！从你的表情上看，我就能感觉到你考得不错，这我也就放心了。是这样的，你老家来人到学校里找你，正好被我遇见了，所以我就带他过来了。”
“老家来人找我，他人呢？有没有和您说找我什么事？”秦义急切地问道。
“在那里，我们过去吧！”吴老师用手指了指。
“秦义，你不要着急，听你老家来的人说你奶奶病了。”
“什么？我奶奶病了？”秦义顺着吴老师手指的方向，看到老家来的人是秦老爹，他正蹲在围墙外面，嘴里吸着旱烟。
“秦老爹，我奶奶病了？”秦义和吴老师快速地走到秦老爹面前，急忙问道。
“嗯！”秦老爹从嗓子里发出了一声，接着站了起来说道：“医生说你奶奶病得很重，她正在镇上挂水呢！催促我快点过来，接你回去，说有重要的话要和你说。”
“好，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吴老师，不好意思，晚上的聚会我就不能参加了，请您和同学们说一声。”秦义说。
“好，快点回去吧！路上小心！”吴老师安慰道。
“那吴老师再见！”
“再见！”
秦义搀扶着秦老爹向着车站走去。
“秦老爹，你吃饭了吗？”秦义关切的边走边问
“吃了，还是你那老师请我吃的呢！”
“那就好，你看前面那里有个公交站台，你就坐在那儿等我，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等我回来后，我们再一起回去。”秦义说着，顺手指了指。
“嗯！我就在那等你，你快点去吧！”
“奎爷爷在做饭啊！”秦义来到食堂里。
“啊！小义来啦！考试结束了？考得怎么样啊？”奎爷爷笑呵呵地说道。
“还行吧！”
“你小子就是聪明，考得一定行。快过来，来吃大肉包子，刚出笼的。”
“谢谢奎爷爷，我不饿，豹子叔呢？我找他有点急事。”秦义问道。
“你豹子叔啊！在工地呢，工期紧啊！像催命一样。你在这歇一会，我去找他，你快吃，不吃，奎爷爷可要生气了。”奎爷爷一边唠叨着一边走出了食堂。
此时，秦义的内心是非常焦急的，自从春假回校后，为了高考冲刺，他一直没有回家，所以根本不知道奶奶怎么就生病了，病得重吗？从秦老爹来找他的情况看，他就能感觉到奶奶的病一定非常严重。
“小义，小义......”豹子叔来到食堂门口就大声地叫喊着，“考试结束了吧！考得好吗？我估计啊！你一定考得好！考得好！”
豹子叔的叫喊声打断了秦义的思考，秦义连忙站了起来，走上前说道：“豹子叔您来了，我考得还好。快坐吧！你看你满头大汗地，快把安全帽摘下来，累坏了吧！”
“我听我爸说你找我有急事，什么事啊？”豹子叔摘下安全帽，顺手放到身边的桌子上，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豹子叔，是这样的，我奶奶病了......”秦义焦急地说着。
“什么？秦老姑病了？严重吗？春节时我去拜年的时候，看老姑身体还是挺好的嘛！怎么说病就病了呢？不过，我也好几个月没回老家了，现在工期紧啊！要不然我还可以回去帮帮忙。”豹子叔抢着说道。
“我也不知道奶奶怎么就生病了，是秦老爹到学校里找我来了，告诉我的，现在他正在长江路的公交站台上等我呢！他说我奶奶还在镇医院住着院，所以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就要和他一起赶回去。豹子叔，我来是想把我工资结了，好回去买点东西给我奶奶补补身体。”秦义说。
“哦！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你跟我到办公室里来，我把工资给你，你的工资我一直准备着呢！”豹子叔说道。
来到办公室，豹子叔打开柜子，拿出了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了一叠钱递给秦义，并说道：“小义，你在我这里打工，总共工资是一千八百多，现在我给你二千，你不要嫌少，多出来的，就算是我对你工作态度的奖励，你数数吧！”
“豹子叔，多出来的我不能要，我拿我该拿的，现在工期这么紧，那么多工人要吃饭呢！工程款下不来，你手头也紧啊！”秦义边数钱边说道。
“小义，你也不要跟我豹子叔客气，这是对你工作的一种肯定，是对你的奖励，就是奖金，你就收下吧！不然的话，你要还不收，豹子叔就揍你小子。”豹子叔面带微笑说道。
停了停后，又接着说：“这一千元，你也拿着，帮我买点好吃的给你奶奶补补身体。”说着伸手将一千元钱递到秦义面前。
“豹子叔，这钱我不能要。要不这样吧！这二千我拿着，谢谢豹子叔。那一千元我真的不能要，你也知道我奶奶的脾气，如果我拿了你这一千元，我奶奶肯定会骂我的。”秦义急着说。
“那好吧！等我这阵子忙完了，我抽空回去看看他老人家。哦，对了，你这就要赶回去吗？我知道有一班车正好从我们工地门口经过，你把秦叔带到我们工地门口，我来联系那班车，我跟那车主比较熟悉，可以让他到工地门口，来接你们，而且票价比站里的便宜。”
“好的，豹子叔，那我就去把秦老爹接来，谢谢豹子叔。”秦义说道。
“爸，小义急着回老家，秦叔来接他的，说是秦老姑生病了。你把刚蒸好的包子拿上一些，再买几瓶水去到工地门口给小义送过去，让他们在路上吃。他们就乘坐门口的那趟回老家的班车，我已经和车主联系过了，现在小义去接秦叔了，你就在门口等他们，我就不去了，我还要下工地，工期太紧了。”豹子叔来到食堂门口对着奎爷爷说道。
“什么？你秦姑生病了？”奎爷爷急忙问道。
“小义是这么说的，还说秦姑正在镇医院住院呢！”豹子说回答道。
六月的山城小镇，清晨还是比较冷的，当秦义搀扶着秦老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全身都感到阵阵凉意，微风轻吹，秦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摩的围拢过来，向客人打着招呼，询问着是否需要用车。
“小义，小义，你回来了。”有个人在人群中大声地喊叫着，两腿跨在摩托车边上。
“石头哥，你现在开摩的了啊！”秦义穿过人群，来道石头面前。
“秦老爹，你也回来了啊！是的，我开摩的了，提起这事，那就说来话长了，等有空我再慢慢和你说，来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石头对着秦老爹说。
“石头哥，我还不能回去，我奶奶生病了，正在镇医院住院呢！我准备去看看她。”秦义说。
“哎呀！秦老爹没告诉你吗？秦奶奶去世了，你不要太难过......”石头说。
“你，你说什么？奶奶......她......去世了？”秦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石头，希望自己听错了，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着。
“是的，秦奶奶真的去世了，已经有十天了。”石头回答道。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泪水止不住地滑落，秦义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嘴里不住的重复着为什么......接着开始嚎啕大哭。
秦老爹蹲在旁边，掏出旱烟，点上火默默地吸着，眼睛红红的，嘴里不停地唠叨着。
“你奶奶不让我们告诉你，说你要高考，怕耽误了你的学习，让我一定答应她，等你考完了，再告诉你。你奶奶不让告诉啊！你奶奶不让告诉啊......”秦老爹哽咽着。
石头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看着秦义，也跟着默默地留着泪。
秦义晕乎乎地回到家里，任人帮他穿上孝衣，跪在奶奶遗相前，还是不停地哭泣着。
也不知跪了多久，哭了多久，等慢慢平复下来后，秦义看到屋子里已经围了好多乡亲们，不停地在劝说着他。
秦老爹让石头哥搀扶着他来到了奶奶的墓前，有人摆好了香案，让他跪拜，乡亲们也是一阵哭泣。
秦义就这样被人机械似的安排着，大脑中一片空白。
从墓地回到家，大家都围坐在屋里，秦老爹啪嗒啪嗒的吸着烟，慢慢对着秦义说：“小义啊！我来给你讲讲你奶奶的事情，你奶奶不容易啊！春节前你奶奶就查出有病了，只是当时硬撑着，没告诉你。”
“那我奶奶究竟得的是什么病？”秦义问道。
“癌症，肝癌。”秦老爹回答：”她为了不让你们知道她生病，强打精神，就是一个人死撑着。等你开学后，我来看她，她才告诉我，说她活不了多久了。起先我们劝她赶紧去医院看病，她不肯，说反正是绝症了，不如留点钱供你读大学用，后来我找了你虎奶奶，梆子爷爷，梆子奶奶等一些人来劝你奶奶，劝了好长时间，直到说道哪怕病治不好，但也可以拖他个一年半载的，也许能看你考上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这样就是走了，心里也踏实啊！后来她才勉强同意去镇上治病，但是她说她这些年都没出去赚钱，积蓄剩下不多了，就只有两万多元了。我们都说钱不是问题，这些年你一直在帮助大家，大家也应该有所回报，大伙儿凑凑就都有了，再说现在大伙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了。就这样我们把你奶奶送到镇医院治疗，但是化疗真的很费钱啊！没几天你奶奶的积蓄就花光了，我就只好向乡亲们去借，哦，对了，我这里都还记着账呢！”说着，从口袋里抖抖索索地拿出了一记事本，“你看看，这上面都记着呢！”
秦义从秦老爹的手中接过记事本，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小义，借我的钱快点还给我吧！我家丫头九月份就开学了，要用钱啊！”
提到钱，大伙纷纷说开了。
“小义，借的钱，都是我们大伙血汗钱啊！你快点还给我们吧！”
“小义，等你考上大学，一走了之，还能回来吗？这钱我们到哪里去找你要啊？”
“是啊！这钱到哪里去要啊？”
......
“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你们就这样逼着一个孩子还钱，你们当时是怎么答应秦奶奶的，不是和你们都说好了嘛！等小义毕业了，赚了钱再还给你们吗？”秦老爹吼道：“秦奶奶这些年帮你们还少嘛！”
“虎子他妈，你生虎子时候难产，是谁拿出钱送你去医院的？梆子他爹，梆子娶媳妇要的彩礼钱，是谁拿出钱帮衬你家的？锤子他娘，你们家穷的吃不上饭，是谁给你们家送的米面？石头，你说，你家小石头生病，当时你们家没钱，是谁拿出钱给你的......”秦老爹一个个的数落着。
“秦老爹，你也不要生气。”虎奶奶说，“大家都知道，我们大伙赚钱不容易啊！那都是血汗钱，有的甚至是用命换来的钱啊！就拿我们家来说吧！虎子为了多挣点钱，去帮人家开山放炮，结果去年，山上塌方，死了，也就赔了八万多，结果四万还被那臭娘们拿跑了，现在就剩下我和丫头奶俩过日子，我年纪也大了，挣不了什么钱，就只能靠那余下的四万多生活，而且丫头九月份要读高中了，都要花大钱了啊！我把那四万借给你了，不还钱，你说我们接下来怎么活啊？”虎奶奶边说边哭。
“我们也知道不能这样逼孩子，也对不起秦奶奶，可是，可是......”虎奶奶哭得说不出话来，不由自主地拉着秦义的手，“好孩子，苦命啊！”
“秦老爹，你不要生气了，虎奶奶你不要说了，我来想想办法吧！”秦义说。
说完之后，秦义深深地低下了头，他不敢看大伙那企盼地目光。是啊！山村里挣钱太不容易了，大多数没什么文化，靠的就是力气活，真的都是血汗钱啊！
气氛一下陷入寂静中，唯有依稀地抽泣声。
“石头哥，你有手机没？借我使使。”秦义对着石头说。
“有，给你。”石头从口袋中拿出手机递给秦义。
秦义默默地走出了家门，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挂断了，再拨......
“你谁啊？挂了还拨，我正忙着呢！有话快说。”
“楚义，是我，秦义啊！你在哪呢？”秦义说。
“啊！秦义，让你小子买个手机，你就是不愿意，真是怪人，都没办法联系你，我正在你宿舍里，帮你收拾乱七八糟东西呢！听吴老师说秦奶奶病了，我正准备赶过去呢！收拾完就去，你等我。”楚义大声地说道。
“楚义，我......我奶奶......她去世了。”秦义哽咽道。
“喂喂，楚义，你在听吗？”隔了一会，听筒里没有回音，秦义连忙喊道。
“秦义，我在听，是真的吗？秦奶奶去世了？”听到秦奶奶去世的消息，楚义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赶忙捡起来说道。
“楚义，你听我说，奶奶真的去世了。还有就是奶奶在看病期间，借了乡亲们好多钱，你看......你看你能不能帮帮忙，借我二十万？他们赚钱不容易，我想借钱还给他们......”秦义不好意思地说道。
“秦义，你不要着急，钱不是问题，你不用担心，我这就赶过去，挂了啊！”楚义打断了秦义说话。
楚义收了电话，接着拨打了他妈妈的电话，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听。
“大少爷，什么事啊？刚考完试就想约哪位姐姐陪你吃饭啊？！......”甜美的声音从话筒里飘出。
“小茹姐，我妈呢？我有急事找她。”楚义一听电话里的声音，并不是她妈妈的声音，心里着急，连忙说道。
“董事长正在开会呢！”香小茹一听楚义的话音，觉得不对劲，连忙答道。
“那麻烦小茹姐帮忙叫一下我妈，就说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找她，谢谢！”
“好，你稍等。”
香小茹快速来到会议室，轻轻的走上前，对着一个人的耳朵边，小声说道：“董事长，大少爷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找你，打你电话你没接，转到秘书台了。”
“对不起各位，我出去接个电话，请各位继续讨论。”楚义妈边说边匆匆走出两人会议室，来到秘书台。
香小茹将话筒递给了她。
“喂，儿子，找妈什么事？这么急！”楚义妈笑眯眯地说道。
“妈，妈......”楚义有点哽咽，说不出话来。
“儿子，怎么哭了，有什么事快说？妈替你做主。”楚义妈感觉到楚义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要不儿子不会哭鼻子的，她已经好久没看到儿子哭鼻子了。
“妈，秦奶奶去世了......”
“什么？秦姨去世了，你听谁说的？”
听到秦姨去世的消息，楚义妈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秘书赶忙过来将她搀扶着。
“刚才秦义打电话和我说的，妈！秦义还说要向我借二十万现金，他说有急用。你知道我最近钱用的少，卡里就只有几千元，你看能不能.....”
“钱，你就不用考虑了，我来准备。儿子，你现在在哪里？是和你龙叔在一起吗？”
“我在学校宿舍里，帮秦义收拾行李，是龙叔开的车带我过来的，还有强哥他们都在。”
“好的，儿子你不要着急，收好行李后和龙叔开车到公司来，你们在大厅等我，我准备一下，就一起去看秦义。”
香小茹将她搀扶到沙发边说道：“董事长，你怎么了？大少爷出什么事了？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我去帮你倒杯水。”
“小茹，请你找一下徐会计，让他从保险柜里取五十万现金，并把手续一起拿来。”楚义妈吩咐到，没有回答香小茹的话，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顺便到会议室通知一下王总，让他过来。”
“好的，董事长。”
“喂，马叔，请你开车回家一趟，把保姆车开到公司来。”楚义妈拨通了马叔的电话说道
“好的，小姐，到达公司大概需要四十五分钟。”马叔回答道。
“哦，对了，马叔，你让马婶取几套被子、床单，你一起带过来。”
“好！”
“楚哥，你那里谈好了没有？你快回来吧！”楚义妈接着又拨通了楚义爸的电话。
“玲妹，怎么啦？出了什么事？”楚义爸急道。
“秦姨去世了，我正准备赶过去。”
“什么？秦姨去世了，怎么会这样？春节的时候，身体还不是好好得吗？怎么就去世了呢！哦！对了，你通知爸妈没？要是没通知的话，我看还是先不要通知他们了，我这就改签机票，等我回去后，再带他们一起过去。”楚义爸还没等楚妈回答连忙说。
“那好吧！”
“路上小心！”
与此同时，楚义拨通了秦义电话：“喂，秦义，你不要急啊！我相信你是最棒的。我和妈妈正准备出发去看你，大概晚上十点钟才能到你那里，你和你乡亲们说一下，明天就可以将钱还给他们了。”
“好的，谢谢！”
收了线，秦义返回堂屋，看到乡亲们渴望的眼神望着自己，心里好生难过，难过的并不是乡亲们逼着他还钱，一时半会他也说不清楚，是为奶奶离世难过，还是为自己的身世难过......五味杂陈，只能自己去安慰自己，不要去多想了......
“钱，我已经借好了，他们正在往这里赶，大概夜里才能到，所以明天才能把钱还给你们，对不起了。”秦义对着大家说道。
乡亲们纷纷点头，又流出了伤心的泪水，他们知道这样太难为孩子了。
“石头哥，谢谢你的电话，能不能麻烦你再帮我个忙？”秦义将手机递给石头哥说道。
“小义，你说什么事？能办到的，哥一定帮你办。”石头接过电话大声说道。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二千块钱，你帮我到镇上买点菜，我请大家吃个中午饭。”秦义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就往石头手里送。
“孩子，这怎么行？”
“孩子，没必要。”
“中午我们各自回家吃。”
......
乡亲们纷纷说道。
石头望着秦老爹，手一个劲地往回缩，不想去接秦义送过来的钱。
“这样吧，大家各自回家，从家里拿点菜过来，你们看这样行吧？”秦老爹急着道。
“秦老爹，虎奶奶，乡亲们，你们听我说，我奶奶生病期间，你们出钱又出力，丧葬的时候，你们又为我做了很多，尤其是秦老爹，他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跑前跑后地张罗着，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想请你们中午吃个饭，也是从内心感谢你们，你们就答应我这个请求吧！秦老爹，你劝一下大家。”秦义恳求地望着秦老爹。
“孩子，行，只是苦了你啊！”秦老爹啪嗒一口烟，接着说：“石头，把钱拿着，快点到镇上买点菜，你们大家也不要闲着，各自回家拿点碗筷、桌子、板凳过来，大家一起帮忙做饭。”
等大伙散去，屋里只剩下秦老爹和秦义两个人，秦义低着头，陷入了沉思中，而秦老爹却是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着烟。
沉默了一阵子后，秦义说道：“秦老爹，我奶奶走之前，有没有跟你提到我的身世，比方说，我父母是谁？”
“关于这件事情，在你奶奶住院期间，我就问过她，当时她好久都没回答我，我想她有可能是考虑要不要告诉你吧，等了好久她才对我说‘小义这孩子，本来我想让他成为最出色的厨师，所以从他很小的时候我就教他，想把我这一身厨艺传授给他，可是后来你也知道，这孩子实在是太聪明了，书读得好，后来我也就不再勉强他了，非要让他成为一名厨师，一切随他今后发展吧！关于他的父母，他知道了不一定是好事，不知道也不一定是坏事，一切随缘吧！”
秦老爹说着，秦义仔细地听着，就怕漏掉任何细节，所以不敢打断秦老爹的话。但内心还是忐忑不安的，为什么奶奶会这么说？是我父母犯错误，坐牢了，无期？已经被枪毙了？还是......秦义陷入胡思乱想中。
“小义，小义......”秦老爹喊着秦义的名字，发现秦义并没有回应，又大声一点，接着喊道。
“嗯！秦老爹您说。”秦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我来和你说说你奶奶吧！说实在的，我们对你奶奶知道的也不多，那是大概三十年前吧！你奶奶买了这套房子。”说着，秦老爹用手指了指房子，又比划了一圈，“就是这里，这个四合院，你知道这个四合院是谁的嘛？！那是在红红火火的年代，听说是个大干部来到我们这里，说这里风水好，就在这里建的，还有后面的小花园。连进村的路都是那时候铺的。后来听说大干部要回城了，就把这里卖给了你奶奶。你奶奶在这里一住就是十年，当时你奶奶也不和我们庄上人接触，自己开垦了一块菜地，平时到后花园溜达溜达，偶尔去镇上买点菜，遇到乡亲们和她打招呼，她也只是冲着人家笑笑，不爱搭理人家。听庄上人说，你奶奶是从大城市里来的，具体是从哪里来？做什么的？大家都不知道，只知道你奶奶穿的是大城市里的衣服，非常好看。可是后来你奶奶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但两年后，你奶奶又突然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婴儿，很小，就几个月吧！你知道这孩子是谁嘛？！就是你啊！自从有了你，你奶奶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抱着你东家去一趟，西家去一趟，在庄上到处串门。那时候穷啊！不论那家有困难，没吃的，没喝的，或孩子病了什么的，只要有困难，你奶奶都会伸出援手，帮我大伙很多忙。直到今天，庄上人一提到你奶奶都会说她是个好人啊！”秦老爹絮絮叨叨，想到那就说到那，秦义也没打断他。
从秦老爹的叙述中，秦义大概了解到奶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三十年前在奶奶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从城里跑到这山里？奶奶这么好的一位厨师，跑到山里还有用武之地嘛？是不是和我父母有关呢？秦义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小义，这两把钥匙是你奶奶让我交给你的，一把是箱子钥匙，另一把是地窖钥匙，她说‘让你把酒卖了，将乡亲们的钱还上。’哎！酒能卖几个钱啊？！孩子......”秦老爹愁得说不出话来，又一个劲地吸着烟。
秦义接过钥匙，来到了箱子前，激动得手都有点颤抖，箱子中能有奶奶的身世，父母的消息吗？平复一下心情，秦义打开了箱子，箱子里面全是笔记本，秦义一本一本地仔细翻看着，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翻看着，寻找着......直到秦老爹来喊他吃中午饭也没找到任何信息。匆匆吃了几口饭，秦义接着来到箱子前找寻着......结果令他非常失望，笔记中除了详细的记录着做菜的方法，心得体会，还有酿酒的工艺和注意事项外，其他的就没有任何消息。
秦义不甘心，又去地窖中寻找，结果依然失望，地窖中除了酿酒工具，就发现有三坛‘百花酿’，两坛‘百草酿’。
“唉！还是算了吧！一切随缘。”秦义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