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因为阵眼已破,所有的岔路口都合并到了一起,变成了一整条完整的密道,而密道里全部的阵法也自然都消失了。等到苏幕遮将庞素救出来之后,两个人将畅通无阻地出去。
神殿之中,在身为阵眼的红衣女被苏幕遮杀死的那一刻,水晶镜中的景象就完全消失了。这一幕,顿时引起了殿中祭司中的一片哗然。
而立于族长身边的紫衣祭司,嘴角也随之渗出了鲜血--这是因为那阵眼乃至整个阵法都是他用心血制作而成,现在阵眼被杀,阵法被毁,他自己便也跟着受了伤。他连忙单膝跪地,抱拳对着族长谢罪,“属下失礼,还望族长大人莫怪。”
族长抬手示意他站起来,“无碍,你受伤了吧,先让阿施(绿衣祭司)带你回去疗伤把,这件事,并不是你的过错,我不会怪你。”
绿衣祭司领命,上来搀扶着紫衣祭司,一起离开了神殿。
待他们离开之后,族长看着毫无动静的铜镜。长眉紧蹙,手指无意识地点着身下石椅的扶手,一句话都不说,明显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见她这样,殿下的几位祭司也不敢说话,整个神殿内寂静一片,气氛十分的压抑。
良久之后,族长终于开口了,“想不到,这苏幕遮的本事还不小。一路上安全渡过了所有的机关不说,还这么快就辨认出了阵眼的身份,看来之前,的确是我低估他的实力了。”
红衣祭司立即站了出来,道:“族长大人,不如由我们剩下这几个祭司再次布置一阵,等苏幕遮出来的时候,即刻联手绞杀他。就算他再厉害,也单拳难敌众手,敌不过我们联合起来的力量的。”
他的话音方落,站在神殿另一边的黑衣祭司立马发出了一声嗤笑,虽然声音极低,但是还是被红衣祭司听到了。红衣祭司立即就怒了,也不顾他们的族长还在场,直接指着黑衣祭司大声道:“滕瑞,你是什么意思?!”
这些祭司虽然都是族长的属下,但彼此之间也并不是毫无嫌隙的。就譬如红衣祭司和黑衣祭司之间就有很深的矛盾。红衣祭司主火,他一直都觉得黑衣祭司修炼的“深渊之火”这个强大的功法,应该是由自己来修炼。不知道滕素这小子暗中在族长大人面前说了什么,才让族长大人把这个功法的修炼秘籍给了他,简直太过分了!
所以他到现在都看黑衣祭司不顺眼。
而黑衣祭司觉得红衣祭司脾气暴躁,冲动无脑,所以也很瞧不上他。
于是这一红一黑两个祭司之间的梁子,就这样的结下了。这是其他所有祭司都知道的事。
果然,在听了红衣祭司的话后,黑衣祭司立马冷笑道:“我说了什么?!你见过那苏幕遮的真正实力么?我们几个祭司并不以武力见长,就算是联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滕易,你这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性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别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个人最厉害!”
这话可就说得非常犀利了。
红衣祭司当然不干了,立马跳了起来,怒道:“滕素,我倒是要问问,你如此三番五次地出言维护那个苏幕遮,究竟是几个意思?你可不要忘了,这个人是我们最痛恨的外族人,也是想要救走滕素这个罪人的人。你也不要忘了,自己究竟是站在什么立场的?”
“我自然不敢忘记。”黑衣祭司声音很低,却完全不减其中那份摄人的气势。“只是我又自知之明,从来不会做以卵击石这种蠢事。”
“你!”听出他话中的讥讽,红衣祭司简直都要被气疯了。这也是他桃夭黑衣祭司的原因之一--这人明明平时都是不显山不漏水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嘴!就!这!么!贱!真的让人恨不得上去跟他打一架好么?!
“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族长被他们俩弄得头疼不已,心中也很是无奈。
待二人终于安静下来之后,她才道:“我虽然深恨外族人,但是也不能做这样背信弃义的事情。我先前答应过苏幕遮,只要他能亲自将滕素救出来,并且能满足我的第三个条件,就让他把滕素带回去。既然说出了这些话,作为一族之长,我就绝不能食言。”
想起方才一直都是那瞳妖小人儿给苏幕遮指路的时候,族长心中有失望,也愤懑,也有一种极为隐秘的失落感--这小人儿平常除了滕素之外压根就不亲近任何人,现在居然能乖顺地趴在苏幕遮的怀里,对他这样的亲昵,甚至还给他指路,实在是太稀奇了。
而且方才那红衣女提起自己的时候,这瞳妖小人儿的眼中分明写满了不信任,真是让她十分的挫败。
这样看来,难道真的是自己的教育方式产生了偏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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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之中。
苏幕遮带着瞳妖一起来到了地牢的大门口。你问他们是怎么知道这就是地牢的?原因当然和前面一样啊,因为面前的石门上,书写了两个大大的字--“地牢”-_-||。
地牢的大门被封锁的严丝合缝的,上面也没有开关或者钥匙孔神马的,看上去tmd完全就是一整块石头。苏幕遮估量了一下这巨大石门的厚度和体积,觉得自己是无法凭着自己的能力将其打开(踹开)的。
而瞳妖也不知道,因为他当时逃脱的时候并没有经过这里,而是从地牢里的一处小洞里钻出去的。
一人一妖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