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儿庄二十七军老曾的军部内,老曾摆了三桌,邀请唐克敌和老廖他们一行人赴宴,席间,老曾只字不提关于唐克敌他们即将脱离国军队伍的行动,而是不断的与老廖和唐克敌老陈推杯换盏喝酒聊天,宾主相谈甚欢,气氛自然融洽欢乐,还沉浸在台儿庄大捷之中的二十军的军官们喝得酩酊大醉,被老曾吩咐警卫营的兄弟们将他们抬回各自的驻地去了。
待得二十七军的那些军官们走光以后,老曾借着酒劲问唐克敌:“不知唐老弟单干之后打算在什么地方开刀?能否给为兄透露一些消息?”
唐克敌猛然愣了一下,笑着对老曾说道:“曾大哥,现在还没想好这个事情,等先拉出去再说吧,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
老曾一听唐克敌还不想说,便急忙低头附耳对他说道:“距次三十里地的董家房有三十多辆新坦克,要是不夺过来那就太可惜了,放在汤某人那里也是糟蹋了这些好东西啊。”
唐克敌听得老曾这番话,心里猛然打了一个激灵,心想老曾可真毒的,这么快就发现了我们下一步将要干什么?他和老廖就是有个想法,这些老蒋拨给汤恩伯部的三十多辆坦克要是全部抢过来的话,那对拉出去单干的独立师得有多大的帮助?几乎可以独立组建一支坦克营了,坦克燃料可以向鬼子要,反正都是战场缴获嘛!这次竟然被老曾说中了,唐克敌的心里不免有些紧张,担心这个事情迟早要泄漏出去的。
老曾一看唐克敌紧张的样子,急忙笑着说道:“唐老弟,别担心,我是不会乱说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兄弟这里有三十多辆卡车和一些枪支弹药,权作是送给兄弟的,等下带走,后会有期!”
带着老曾赠送的卡车和物资弹药回到韩家村,唐克敌立即找来老陈和小郑他们一干兄弟们,对他们说道:“我看我们必须要尽快行动了,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行动得提前了,廖大哥,我看咱们拉队伍单干的第一刀就在董家房那里下手,把那些新式坦克全部抢回来,反正这些宝贝留着给汤某人也是浪费的,不如夺过来我们自己组建一个坦克营!”
老廖一听唐克敌提出这样一个计划,显得有些惊讶,这小子的胆子也忒大一些了吧,汤恩伯虽然不够揍的,畏缩不前,见死不救,但好歹咱们跟他也是友军,这次去抢他的坦克,那岂不是要彻底跟他翻脸?
“二弟,这个计划是否太冒险了,要是汤恩伯死死咬住我们不放,我们岂不是要多一个敌人?”老廖有些担心,毕竟在这里,小鬼子是主要的对手和敌人,可不要为了一些武器去得罪汤恩伯乃至这里的许多中央军队伍,树更多的敌人。
“大哥,我敢打赌,这次我们要是将那些坦克抢回来,那个汤某人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换一种说法,即便我们不起抢他的坦克,我们宣布脱离国军,拉出来单干后,老蒋也是不会放过我们的,照样要派中央军队伍来征讨我们,而在徐州战场这里,汤恩伯是老蒋可以立即调动的队伍之一,但我看汤恩伯是个大滑头,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他老兄是不会轻易向我们独立师发起攻击的,毕竟在我们身后还有老曾他们的二十七军在,而又占据着韩家村和运河两岸的要地,汤恩伯即便接到了老蒋的命令,也不会很快就做出攻击行动的,如果这样,我们就可以趁机向北面的山东,西面的安徽进军,去大别山里打游击!”唐克敌说道。
“二弟,你总是信心满满的,打游击哪有怎么容易的,在大别山那里我们有浙东那里的基础吗?要是那里的老百姓不待见我们,那我们岂不是死路一条?我看还是北上山东,在鲁南山区这一带扎根为好,不必舍近求远,跑到大别山去的,在鲁南山区和冀南华北等地选一块好地站稳脚跟,以战养战,以图发展。”老廖提出来自己的想法,反对唐克敌的这个舍近求远跑到大别山去打游击的想法,认为应该就地站稳脚跟打鬼子,以求在战争中发展壮大起来。
唐克敌一看老廖提出反对意见,便急忙询问老陈他们:“老陈,老郑,你们怎么看?”
“我看还是老廖的想法比较实际,同样有山区,在鲁南这里岂不是更好?朝东过去一点便是沿海,以后咱们要是发展海军什么的,那不是很好,大别山那里路途遥远,沿途又有这么多鬼子封锁,闯过去岂不是自找苦头吃?”看来老陈也是支持老廖的,认为唐克敌的这个千里迂回大别山计划太冒风险了,脱离国军后,势必要与老蒋决裂,大别山那里又是老蒋的腹地,跑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受到小鬼子和老蒋的两面夹击,到时候是这么死的都不晓得。
一看兄弟们都反对自己的计划,唐克敌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比较善于听取兄弟们的意见,不会梗着脖子认为自己是对的,他马上点头说道:“那既然这样,就先在这里看一阵子情况再说,实在不行北上进入山东,在沂蒙山区和枣庄一带活动,伺机向东发展,有能力的时候拿下青岛,发展我们自己的海军。但这次对汤恩伯下手的行动我看还是要搞的,反正要与老蒋决裂的,那三十辆坦克白拿白不拿的。”
老廖点头,他这个人也有原则的,只要在大方向上不出现偏离,其余细枝末节他根本不会去计较的,而且在军事行动方面,他对唐克敌这个二弟很放心,不要说去抢夺汤恩伯部队的那些坦克,就是现在去抢板垣师团的那些坦克,唐克敌也是有这个能力的,只不过所付出的代价要大一些而已。
最后大伙儿讨论决定,暂时先不马上宣布脱离国军,等干完这一次抢坦克的行动后再说,到那时汤恩伯一急眼,向老蒋一告状,自然就晓得了。
贺小姐听说唐克敌要脱离国军拉出来队伍自己单干,怕这样一来,自己在武汉那里的父母受到牵连,急忙对他说道:“唐哥哥,我们这里要是脱离了国军,被老蒋晓得了,那在武汉的我们父母怎么办?万一老蒋对我们父母下手怎么办?”
贺小姐担忧自己父母受到牵连,给唐克敌说话的时候眼泪汪汪的,她跟着唐克敌打仗风餐露宿,聚少离多的吃苦头算不得什么,但要是自己那年老的父母因为唐克敌的这个举动受牵连的话,那就太担心了,老蒋一贯以来说翻脸就翻脸,又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情。
唐克敌一看自己的老婆担心的要哭出来了,便劝他道:“这个你不要担心,现在爸爸已经被老蒋撤职了,在这个时候我们脱离国军,老蒋是拿不着爸爸的把柄的,何况爸爸在国军中威望极高,老蒋要是没有实实在在的把柄,是不敢把爸爸怎么样的,小宋他父亲要是老国民党了,就在以前小宋脱离国军跟着我们一起造老蒋的反的时候,也没见老蒋对老宋先生怎么样啊。”
听得唐克敌的解释,贺小姐只得默默的收起眼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工作了,自从她嫁给这个唐克敌后,虽然在一个队伍里,但还是聚少离多,两夫妻相聚的日子很少,战争生死存亡之际,保住性命才是第一要务,其他什么的还是先放一放吧,好歹还在一起,相互能看得见,总比劳燕分飞,君在长江头,妻在长江尾这样的要好不少吧。
很快,唐克敌和老陈他们制定了抢夺汤恩伯坦克的行动计划,由小任带着一个营的特战队实施,任务目标是位于三十里地之外的董家房汤恩伯部的坦克队,唐克敌要求小任速战速决,在明天晚上行动,凌晨之前不管得手与否,必须结束行动返回韩家村驻地。
小任带上了小曾和小林,小曾负责无线电联络和截获汤恩伯来往的电报,为他提供第一手的行动情况,小林则带着神枪手队负责阻击,干掉护卫坦克的汤部警卫,吸引汤部注意力,好让特战队兄弟们摸进去,抢夺这批坦克出来,为此,小任还连夜培训了四十多个特战队的兄弟们学习坦克的驾驶技术,没有坦克可以教学,唐克敌就打电话给二十七军的老曾,老曾心领神会,很快就让手下开来了自己的几辆德式轻型坦克来独立师,对外宣称是跟独立师搞联合演习。
特战队的兄弟们都是千里挑一的精英,在小任他们的一番指导下,实地钻进老曾派来的坦克,很快就基本上搞定了驾驶和射击,但队形编制还需要一段时间操练才行,时间来不及了,只能先搞到这一步为止,现在只要能够将那些抢到的坦克开的出来就行,其余的慢慢再搞不迟。
第二天晚上,月黑风高,正是夜袭行动的好时机,三四百个特战队兄弟们在小任带队下,乘坐老曾赠送的卡车沿大路朝董家房方向行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