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的美军中校被阿廖沙少校这么一嗓子吼,脑子当即就反应过来,毕竟他也是个老飞行员了,刚才突然被下面打上来的高炮一弄,反应过激,有些晕了,听得阿廖沙的这个提醒,美军中校当即要求旁边的领航员发无线电,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同时命令战斗机编队,不要发起攻击,向高空云层处躲避,等弄情况了情况在说。
旁边的美军领航员当即用无线电呼叫,在不知道下面到底是国军队伍还是日本军队伍的情况下,他只能用国际通用的明码呼叫,很快就受到了回复,原来下面的不是日军的高炮队伍,而是驻扎在信阳地区的第一战区国军队伍,以为这些飞来的是鬼子飞机,吃够了鬼子轰炸苦头的这些国军队伍便急忙将情况报告了他们的高炮部队,高炮营营长也是个马大哈,没有仔细核实情况,就立刻命令高炮朝机群开火,这才发生了刚才的那些乌龙事情,幸亏得到确认后下面的国军高炮立即停止了炮击,炮弹的准头也稍稍差了那么一些,没对运输机造成伤害,要不然,把飞机上乘坐的贺总长和红妹妹他们以及那些好不容易招募来的美苏飞行员给揍下来,那第一战区的蒋总司令这次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当他接到信阳驻军汇报的这个事情后,立即大骂那个高炮营长:“饭桶!也不看看来的是什么飞机?就混乱开火,撤职查办,等候军法审判!”
那个倒霉的国军高炮营长就这样被军法处的人给捉了起来,关进了死牢,等待贺总长赶到郑州后再处决,这一来这个高炮营长的家属就慌神了,打错了新上任的副司令长官他们的座驾,要被砍脑袋了,能不着急吗,这个高炮营长的父亲是河南郑州当地的一大富豪,在第一战区和省政府里有些眼线和关系,当他听说自己的儿子因为这个要被枪毙的时候,便对那些眼线和关系砸下了重金:“谁能够把我儿子捞出来,我就出十万大洋!”
第一战区里有些聪明的便对他说道:“现在能够救你儿子的就只有刚刚上任的那个贺副总司令了,事情也是因为你儿子误打了人家的飞机,差点要把他送上西天,听说这个贺副总司令为人还是很正直的,也是个抗日名将,估计你用重金去收买贿赂恐怕效果适得其反,不如这样吧,你就以自己的名义向第一战区捐献10万大洋,至于你儿子的这个事情,你自己千万不要提起,自然有我们为你在贺副总司令面前提到的,只要他能念在你为第一战区的国军队伍捐献巨资的面子上,那这个事情就好办许多了,我们在旁边再敲敲变故,你儿子估计就没有性命之忧了,何况你儿子是高炮队伍的,在国军队伍中也算是稀缺兵种,而且又是误会,应该就会没事的。”
听得这个眼线如此说道,这个老土豪立马就许诺道:“只要你们能够捞出来我儿子,你们的酬劳我一分不少!”
贺总长他们的飞机在信阳上空经历了一场生死惊险之后,终于在三小时后的午后安全降落在郑州军用机场,机场上自然是有许多第一战区和河南省政府的官员前来迎接贺总司令的到来,现在老贺是委员长身边的红人了,又有宋先生做后台,可是要巴结的。
在第一战区的司令部驻地,蒋总司令为老贺准备了欢迎宴会,红妹妹和金美慧以及贺思敏他们因为急着要赶回青岛,就在机场那里继续搭乘运输机,同那些招募来的美苏飞行员一起,在那几架“野马”战斗机的护航下,同贺总长告别,向青岛这里飞来,父女俩刚刚团聚,便又要分别,贺女士禁不止眼泪汪汪,差点要哭出来,老贺则拍拍女儿的肩头道:“孩子,坚强些,爸就在你们旁边,有事随时联系!”
运输机和战斗机立即升空起飞,老贺一直朝那些飞机挥手示意,直到那些飞机转弯,在空中飞远了,他才作罢,钻进了来迎接的一战区派来的汽车,向在郑州以南的一战区司令部驻地而去。
红妹妹他们和那五十来个美苏飞行员的座机在一小时后抵达青岛机场,此前,金美慧已经发电报给唐克敌他们,当他们一下飞机,唐克敌和老廖以及老曾他们都赶到了机场来迎接红妹妹他们回来,场面很是隆重,几乎所有的铁血军团以上军官都到场来迎接了,看到如此热烈的欢迎场面,带队的斯密斯和阿廖沙很受感动,唐克敌在烟墩山那里的掩体内搞了几桌酒菜,算是为这些来铁血军队伍的美苏飞行员接风洗尘!
这些刚到青岛的美苏飞行员对于铁血军队伍很新奇,在他们的眼里,连正规的国军队伍都抵挡不住的日军队伍,这些杂牌抗日武装却能将日军打得大败亏输,连长谷川清的第三舰队也给他们这帮人用抢来的军舰给赶跑了,想当初长谷川清的第三舰队在上海和武汉会战中是何等的厉害,飞机轰炸,舰炮轰击,在武汉会战当中,阿廖沙少校的几个战友就是被长谷川清的手下航空兵击落下来阵亡的,这样的对手,却被眼前这些穿着改制的国军军服的杂牌队伍击退,肯定有某种原因的。
阿廖沙和斯密斯他们都抱有同样的疑惑,而且心底里还藏不住,在欢迎宴会上,他们就问唐克敌:“唐师长,你们铁血军既不是蒋委员长手下的正规国军队伍,也不是共产党的八路军和新四军,也就是一只民间的地方武装而已,为何能够打退日军的第三舰队和他们众多的野战精锐师团?是不是有绝招,我们很感兴趣,能否说来听听?”
唐克敌听得了小黄翻译过来的这些话语,觉得这两个老外很是可爱,他一时间也说不出来什么大道理,就只得对他们说道:“你们刚来,有些事情也是自己亲眼所见为好,你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做主人的自然要好好接待你们的,这个问题还是等你们在这里看上几天,很快就会明白的,来,干杯,为远道而来支援我们抗击日寇的洋人朋友们干杯!”
听得小黄翻译过来的话,阿廖沙和斯密斯连忙举起酒杯,这是在宴会上,咱们是受雇来干活的,主人不愿意说,那咱就吃饱喝足了再说,况且主人盛情的不可推却啊,于是阿廖沙和斯密斯赶紧一扬脖子就喝了个干净,本来以为酒杯里的中国酒没有什么烈性的,他们以前高烈度的伏特加和白兰地喝的多了,以为山东这里的白酒应该不会太烈性,没曾想一口喝下去,喉咙口就传来麻辣辣的感觉,想拒绝再喝,但唐克敌他们太热情了,一杯杯的斟上来,三杯青岛当地的特产-地瓜烧下肚,斯密斯的舌头已经不灵活了,阿廖沙酒量比斯密斯好,尚能站起来继续干杯,斯密斯实在是站不起来了,只得坐在凳子上不断的吃菜喝茶水。
金美慧看出来了,急忙对唐克敌和老廖他们说道:“别灌那两位了,再喝下去都得趴到桌子底下去了,明天还得训练呢。”
老廖一听,急忙点头对唐克敌说道:“是啊,二弟,到此为止吧,别喝太多了,意思到了就行,老外比我们不一样的。”
唐克敌这时候也有些喝迷糊了,一听老廖要散席,立马就说道:“大,大哥,不行,来的是贵客,万里迢迢赶来帮助我们打鬼子的贵客,我们一定要招待好他们的,才刚刚开喝,怎么就要散了?”
唐克敌说话也有些短舌头了,站起来的时候都有些晃悠了,贺思敏一看,急忙上前,拉住唐克敌道:“你喝多了,赶紧听大哥的吧,再喝下去得出国际洋相了!”
老廖一看这样不行,急忙喊上了两个警卫,搀扶着唐克敌回去指挥所里休息,宴席上的客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大家伙就散了吧。
唐克敌被两个警卫搀扶到指挥所里,那里有他的行军床,碰到战时紧急情况的时候,唐克敌索性就不回家去,随便在行军床上一躺,迷糊几个小时就算完事,这次确实是喝多了,躺下就睡,贺思敏不放心,跟着赶来,给他脱下了鞋袜,盖上了被子,自己就在旁边的桌子上打了个打盹。
阿廖沙和斯密斯他们两位睡得更死,一直呼噜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来,起来后那个斯密斯捧着脑袋大呼小叫道:“这里的白酒太醉人了,我现在脑袋还在疼,上帝啊,今天的训练计划得泡汤了!”
阿廖沙也没多少好过,同样头疼如裂,这样的状况肯定是搞不来飞行训练了,没办法只得托来问候他们情况的小黄转告唐师长,谢谢他的盛情邀请,昨晚酒喝多了,脑袋疼得不行,今天的训练就取消了,明天补上。
唐克敌听得小黄的转述,也没办法,因为自己也是脑袋昏沉,浑身就像散架了一样,既然那些洋飞行员提出今天的训练取消,那就改在明天得了。反正训练飞行员的事情又不是一两天就能搞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