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被吸取大量的水分,我只觉得整个人,就像烈日炎炎下的沙漠,枯竭行走过一样虚脱。
脚下摇摇晃晃有些无力支地,预感到眼前的这扇门让我步步极危,我猛喘着气慢慢退出门后回到了原地,逐个扫了眼八扇看似普普通通,并排并列十分有序的门。
这样根本就从不能方向之间,辨别出生门的所在之处。
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么?想到这心头上,逐渐充斥着寒意,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腹部,即便是冷冰冰的感觉,但还是能让自己由心感到温暖。
易如,楠楠……只要有他们在!
所以我绝对不能死。
燃起这股信念后,令人感到惊奇的一幕突然发生了,脚下原本地上一片荒凉,贫瘠之地,开始冒出一个个芽头,然后逐渐长出叶片,就像小草一样,但这些叶片都是呈血红,甚至里面的叶脉经络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得见,如同人体的毛细血管那样。
里面的叶液宛如血一般运作流通,颜色鲜艳奔放有力,跟活生生的生命一样。
这又是怎么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往地上的血小草上,轻轻的踩上一脚,接着脚心跟被针刺了一样钻疼。
我吃痛的缩回自己的脚,才发现此刻这片血小草叶片顶部,冒着尖尖的利器,上面还沾了一丝丝血点,没一会儿就被吸食殆尽。
顿时,往后退避三舍,这一切实在是让我费感不解,直到那颗小草吸食了血后,突然长高了一尺,长的就像她看到数学老师的戒尺一样,顶部开始冒尖形成一把血剑。
血剑尖尖挺立对着不足十步之远的八门,两者怎么看都非常不协调,甚至有种针锋相对的感觉。
我小心翼翼的蹲在血剑旁边,仔细观察了下,发现它除了血红这种古怪的颜色后,周围散发的气息却是温暖的,心里诧异了一会儿。
我徒手轻轻捏住血草的根部,随着而来的便是“咔嚓”一声,叶片稳扎长着的血剑,毫无征兆地掉落在地,完全不符合它本身看着锋芒的形象。
稍稍惊奇后心情又逐渐无语起来,然后伸出手捡起血剑,感觉轻飘飘的就像握着稀薄的空气那样,我就随便挥了一下。
嘭!的一声,看着血剑划出一道红光,突然炸了起来,我害怕的差点没扔了它,但是抬首看见眼前的场景,我顿时惊愕的愣住了。
八门相排之中,中间的两门已经被刻一道狭长的刃痕,两门开始剥落土粒,半裂撕出里面空间的幽黑,我才知道这门居然是土做的,而且中间被毁掉的两门……
不是生门!
八门,已经确认有三门不是生门,那自己大大提高生存下来的机率。
我紧紧握住血剑,内心深处对死亡的恐惧因为它而减少许多,甚至增添了一分勇气。
挥着血剑往左手边开始的三门,狠狠一劈,同样红光快速滑过,三门门框上皆被斩出一道撕裂开的痕迹,而且和之前不同的是,这三门居然是凭空虚化消失了。
看来八门不仅各方向不同,而且力量的迹象也是迥然不同。
剩下的两门只有一个是生门,那么就简单多了,想到这我不由地松了口气。
再次举起血剑往右手边,最后两道门砍去,这次红光乍现,稍转便逝去,如同星点光辰一样,掠过最后两道门后。
其中一道门,突然裂开纹路,然后化作了一堆土砾,那么剩下这道门应该就是生门了,黎明的曙光终于照耀下来,我高兴的往最后一道门跑去。
原以为自己就能出去,可没跑几步,却看见最后一道门,逐渐化作虚影飘渺的随着空气而散去,直到乌有消失在面前的时候,我惊恐的瞪着眼睛,停下脚步。
为什么没有生门……
还是说我从一开始就已经猜错方向了?
连一丝希望都没有了,绝望的气息开始涌上心头,对死亡的深深恐惧感,逐然加深,我无力地跌坐地上,怔怔看着手中的血剑有些出神。
一想到就要死在这里了,不知怎么的眼眶一酸,透过朦胧的视线,越发觉得血剑的色彩刺眼。
心中一阵不忿,我黯淡下表情,灰着脸把血剑扔在地上,然后摇摇晃晃的望着四处荒无人烟的地方,感觉心里的某处有些空洞起来。
对周围的一切感知开始不安起来,我倦缩着身体试着抱着自己能取到一丝温暖,就在这一刻哪怕是一点温暖,或许也能给我带来一些安详。
但是,周围空落落的一片,孤身一人,即便是抱着自己的身体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我再也忍不住嚎声哭泣起来。
眼里流落的液体也是一片冰凉,孤独绝望的烟云笼罩在我的身边。
泣落落的眼泪滴在血剑剑身,蒸发几滴眼泪,我呆呆看着血剑。
对呀,这血剑本身就是温暖的。
我伸出呆呆的再次握住血剑,感觉它的温暖,连同剑身如同火焰一样炙热烧热着,慢慢地,逐渐地,它开始褪色变得冷冰冰起来。
见此,我不禁黯然几分,想来血剑也开始跟自己一样变得毫无生气起来,原本血红妖娆的剑身,此刻已经褪色成极为普通的褐色,变得和自己曾经看见老道士用过的桃木剑一样。
冰凉凉的使人疲困,眼皮开始沉重的阖上,眼前的一片视线逐渐模糊起来,临了临了,我下意识的望向易如出现过的那道门。
八门其他七门,通通消失或者被毁,就只剩下这道一开始被自己认为是死门的门。
里面还有易如在……
至少……
至少临死也要待在他的身边……
我慢慢地爬起来,脚步踉跄的往易如那门方向走去,走进门后身体开始开始虚脱起来,跟先前一样,体外快速冒汗,然后很快被蒸发。
看着易如依旧如仙子那般,染着淡淡的魅笑的脸庞,留恋的伸手想触摸他笔挺的鼻尖……
下一刻,意识已散,眼前一片黑暗。
耳边之际模糊,一个声音如轮回空响那般,充满磁性传来:“老婆,你终于回来了……”
醒过来的时候,微朦胧的看见熟悉的天花板,还有脑袋下柔软的触感,我就知道自己还活着。
菜香美味的飘溢进鼻子,我下了床赤脚走到大厅,便看见厨房柔和的白光下,易如忙碌的身影,不一会儿他端着面条铺上两个荷包蛋,简简单单的让我看着饿的慌。
许是,易如出来的时候看见我光着脚站在大厅,他好看的眉毛不自觉地蹙起来,而后把面放到餐桌上,拉过我,语气有些不悦说:“你还真把自己当作鬼不怕冷?”说着一把拦腰把我抱上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