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龙城广播电视总台处级以上的干部们继续务虚。
和昨天相比，会议的气氛已经截然不同。
参会者一个个都是怪怪的，发言的人无心，听会的人无神，不少人还有一眼没一眼地盯着总编办主任黄笑容身旁的那个空位子。
那位子是罗曲家的。
而罗曲家被抓了。
这是今早在饭桌上听到的消息。
昨天还在一个饭桌上谈笑风生插科打诨的熟人，一眨眼就成为了阶下囚，人人心里都打了一个问号：
“什么情况？”
更有一个八卦消息传了出来，说那小子是被人按在床上的，被抓的时候正光着屁股和一个小姐进行“活塞运动。”
“不会吧？不是说辉煌度假村是最安全的地方吗？他是不是被人黑了？”
“是公安抓的吗？那一定有人举报了。”
早饭的时候就议论纷纷，人人都觉得罗曲家很悲摧。
早饭是自助，人们相聚的时间短，紧接着就开会了。
武文斌最后一个到会场，他两眼红肿，精神疲惫，早饭也没来得及吃，脑子里一片混沌，赶到会场的时候正好听见王书记宣布开会。
他一夜都没有睡好，快到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前一段是罗曲家骚扰了他，颠鸳倒风的声音弄的他肾上腺素急剧上升。本想忍忍也就算了，谁知道那小子没完没了，最后被他弄得欲火怒火全都上升，忍不住爬起来，跑到隔壁房门口去消遣消遣他。
罗曲家光着脊梁围着浴巾，魂不守舍的那副惨像永远烙在他的脑海里了。
“你们两个，谁是罗曲家？”
昨晚他趴在罗曲家的房门口，本想冒充警察吓唬罗曲家一下，之后就赶紧溜掉，可不知道啥时候自己的身后也站上了两个人。
结果那个大个一开口，武文斌就不由自主地转脸，用手指头指着站在门口的那个倒霉鬼。
大个子一把把他扒开，掏出一个证件：
“你就是罗曲家？我们是市纪委的，请你跟我们到规定的地点，在规定的时间里交代你的问题。”
“我靠，我还以为是公安，竟然是纪委的人。”
武文斌还真见到了罗曲家床上的那个小姐。
不看白不看，武文斌鬼神差事跟着纪委两个人的屁股后面也进了罗曲家的房间搂了一眼，他看见一个捂头不顾腚，把一条被子单死死地裹着脑袋的小姐。
那小姐把肥肥的乳房，白白的大腿和光光的屁股都落在外面，让人一览无余。
好家伙，床上还有一大块湿漉漉的痕迹，散发出一股栗子花味道。
这小子难道不戴套？武文斌忍不住腹诽。
纪委的两人只拿了罗曲家的包，看着他穿上衣服，对床上的小姐理都没理。
可惜了，就是没有看见小姐的脸面。
这让他想起一个段子，还是微博控胡虎贲说给他听的。
说一个男人闯进了女澡堂，满池子的女人不是护乳就是掩下身，只有一个女人聪明，她捂住的是自己的脸。
昨晚那个小姐够聪明，即使她现在走到武文斌面前，他也认不出是谁。
现在的小姐都聪明，你看那网上扫黄打非的那些照片，哪一个不是捂着脸，谁会捂着腚？脸面值钱，腚不值钱。
这就是武文斌后一段浮想联翩，夜不能寐的原因，他老是想着罗曲家被抓的样子，当时罗曲家看他的那幅眼神，一定会认为这些纪委人员是自己召来的。
“靠，老子躺着也中枪。”
武文斌骂了一句现在网上的流行语，这才慢慢睡去。
要不是崔湖海打来催命电话，他也正在梦里和一个小姐嘿咻呢。
被电话铃声惊醒之后，他的心脏一阵乱抖，以为自己像罗曲家一样了。
“靠，亏得自己昨晚意志坚定，没有像罗曲家一样出格，否则被人敲门，一定会被吓成了阳痿。”
“喂，你住罗曲家隔壁，听见昨晚公安抓他嫖妓吧？”待武文斌坐下，他身边的曹尉官推推他的胳膊，小声地问道。
“不知道。”
武文斌不敢说话，他只能小声吐出三个字。他来晚了，已经看见坐在对面的余大纯脸色不好，这时候说罗曲家，那不是没事找抽吗？听曹尉官的意思，他们一定是以为罗曲家是嫖妓犯事了。
武文斌精神不振，一直在会场上发呆，别人发言说了啥，他几乎都没听清，一直捱到了中场休会。
武文斌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成名人了，他一说自己是昨晚的见证人，众人呼啦一声围上他了。
“真是公安来了吗？敲你的门没有？”曹尉官问他。
“我靠，你们动动脑子吧，谁说是公安抓****？昨晚来的是纪检，那个纪检说得清楚，罗曲家被双规了。”
“你真看见了？不是公安是纪检？”有人不相信。
“我真看见？我就在他门口。我靠，罗曲家那小子昨晚一定是吃了伟哥，都四五十岁的人了，间歇不到十五分钟又干一次，那个活塞运动鼓捣的啊，真是鬼哭狼嚎。这个鬼度假村的房间真是样子货，外面看着漂亮，房间的隔音太差，那动静响的，你说能让哥们睡觉吗。”
众人一围上来，武文斌脑子也不混沌了，精神也不萎靡了，他发现围过来的都是男同胞，嘴里也就没了忌讳，吐沫星子胡喷：
“我气急了，我爬起来去敲罗曲家那狗崽子门，你快活了，也不能让你隔壁兄弟受罪不是？谁知道我正在敲呢，身后都已经都站上人了，就跟来了鬼一样，无声无息的。”
“谁告密的？”
“哪里的警察把他带走的？”后来围过来的人没听他前面的话，继续以为罗曲家是被抓了****。
“警察？”武文斌斜了问话人一眼：“你看见警察了，刚才我就说了，是纪委，罗曲家是被纪检双规的。”
“咳咳！”
从围观人群身边走过的副书记兼纪委书记王向忠一脸严肃，一听他咳嗽，武文斌赶紧封口。
昨晚罗曲家被带走的时候，武文斌跟着他们到了走廊，看见了这位王书记，那时他和办公室主任崔湖海都站在楼梯口。
武文斌想起来了，昨晚王书记还向他伸出一个手指头：
“保密！”
武文斌当时一个劲地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
“鬼，被双规了有啥保密的？”
可这回一看见王书记，武文斌把舌头一缩，不说话了。
休息结束，会议继续。
由于武文斌的爆料，让接下去的会议气氛更加诡异。
罗曲家竟然是被双规了。
屈指数来，罗曲家是龙城广电系统第一个被“双规”的干部，刚提为副处就被“规”了。
真是悲摧她娘门口接儿子，悲摧到家了。
如果罗曲家真是****，说不定罚点款也就回来了，“双规”？那此人百分之百回不来了。
他要是回不来了，位子可就空出来了。
于是会上就有不少人不停地看着那个空位子。
曹尉官就是其中之一，同为总编室的副主任，他分管宣传和推广，而罗曲家这个副主任只管购片，他还兼任购片中心主任。
曹尉官这个副主任只是名誉好听，到手的实惠比罗曲家差远了。
要想办法把购片的位子拿到手。
还有一个关注这个位子的人，此人是成文原，他昨晚就知道了消息。
他给宣传部长胡山峰打电话的时候，胡部长在电话里已经告诉他罗曲家出事的消息，也可以说，他也是广播电视总台得到此消息最早的人之一，罗曲家出事被双规的情况连一把手余大纯都不知道。
成文原认为这个位子他可以帮侯芳争取一下，放掉一个欢乐频道，拿到一个总编室副主任兼购片中心主任的位子，那也不吃亏。
他心里还有一个希望，不知道罗曲家会不会咬出马有路来，因为过去的总编室和购片中心都归他马有路管，罗曲家也算是马有路的嫡系之一，是他圈里的人。
要是罗曲家能把马有路给咬出来，哈哈，那就有戏唱了。
成文原忍不住歪头看了马有路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一副认真开会的样子。
装！看你装到啥时！
出了罗曲家这一档子事，发言的各位也没了心思，都是草草几句，这让原本预定的会议时间大大地提前了。
原本下午才安排台领导依次发言，由于时间还早，干脆就提前了。
领导发言的顺序是反的，按照排名从后往前，先是徐光前副总编，再是总工程师李德才，副总编华清，副台长成文原，副台长马有路和副书记兼纪委书记王向忠。
除了马有路的发言长了一些，超过了10分钟以外，其他人都没有超过5分钟。
最后一个发言的是广电总台台长余大纯，说发言不准确，准确地说，他是总结性发言。
“咳咳。”
余大纯一出声，下面坐着的人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子。
这位新老板是第一次在处级干部会上讲话，不知道他口才究竟如何。
原龙城电视台的干部都知道，电视台原来的老台长口才不行，虽然也是当兵的出身，但他讲话软棉棉的，而这一位是当书记的出身，没有口才不能服众。
“我说话之前，要先处理一件事情。”
余大纯的第一句话就让在座的都紧张起来。
处理？要处理谁？
“到龙珠山开会之前我就有过交待，台领导住套间，部门一把手住单间，部门副职两人一间，楚小云，你是副总监，你和谁住一屋？”
楚小云没想到余台长忽然会点她的名，她回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我和技办的柳副主任住一个房间。”
“那个罗曲家和谁住在一个房间？”
余大纯板着脸，脸色铁青。
余大纯的话把原来和罗曲家分在一个房间的曹尉官吓得心里一咯噔。转而又想，谁和谁住？我们都住单间了。
可坐在下面第一排的办公室主任崔湖海一听就知道出了什么事，他脸色煞白，此时他特希望王书记打圆场，眼睛直往王书记那里瞟。
“谁安排的？站起来回话！”余大纯追了一句。
崔湖海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他也是新调到广播电视总台来的人，原来也是是市委宣传部的，在宣传部办公室当副主任。台里的这些干部知道他姓崔，叫啥都不知道。崔湖海结结巴巴，只说了一个字。
“我，我。”
“我知道是你安排的，我问你，副职是谁和罗曲家一个房间？”
余大纯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是，是，这个度假村的楼层房间隔音都不好，大家有意见，就临时都安排单间了。”
崔湖海想了一想，到底没敢把王向忠给兜出来。
“噗嗤！”
武文斌差点笑出声来，他赶紧用喝茶的样子掩盖，眼看大老板要雷霆大怒，现在可不是取笑的时候。
“都安排单间？那楚小云她们为啥不是单间？”
“这，这……”
“王书记分管办公室，王书记你知道吗？”
王向忠没想到余大纯把枪口瞄向了他，崔湖海其实向他说过，他当时也点头了，又不要花钱，得人心的事情干嘛不同意？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哪能惹火上身，他赶紧摇头：
“我不知道。”
崔湖海越发慌张了，他真不知道怎么说了，此时更不能咬领导，那才是官场大忌，何况王书记和自己还都是胡部长的圈里人。
可他现在真不知道怎么说，分房间的时候，吵得最凶的是罗曲家和曹尉官，曹尉官是什么人他知道，他怎么也不能把胡部长的女婿拉上，而且现在的曹尉官已经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砰！”
余大纯用拳头猛地敲了一下桌子，坐在他两边的王向忠和马有路面前的茶杯都没盖盖子，茶水直接撒了出来，溅到了两人的衣服上，两人赶紧用面前的纸巾擦干。
“崔湖海！你身为办公室主任，有令不行，有禁不止，不向我一把手报告，也不向分管领导报告，明目张胆破坏规矩，你直接给部门副职开房！是谁给你的权力？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
余大纯的怒斥像一颗颗子弹，径直向崔湖海射去。
“罗曲家昨天晚上被纪委双规，竟然在他房里抓到一个小姐，如果不是你崔主任自行其是，给罗曲家大行方便之门，我们广播电视总台怎么会丢这么大人！”
余大纯的话让一旁的王向忠和成文原都不高兴了，这罗曲家找小姐是罗曲家的人品问题，和姓崔的提供房间有啥关系？不过他们又不能不说余大纯发火没有道理，级别就是级别，待遇就是待遇，本来是一点小事，可是出了事情你就说不清，这余大纯还真不安常理出牌。
马有路擦干身上水迹，心里倒是暗暗叫好，他感到了余大纯的政治手腕十分娴熟，运用自如。
自打今早听到罗曲家被拿下，他心里一直堵得慌，因为罗曲家也是他的嫡系之一。
罗曲家搞购片已经有十几年了，积累了不少经验和关系，所以原龙城电视台在播放电视剧方面一直不弱，也带来了很好的广告效益。
成绩显而易见，所以马有路一直对罗曲家挺信任，虽然也听说过他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还是一个圈内的人。
只不过他这个嫡系和武文斌不同，武文斌属于哥们，而罗曲家只是属于工作关系，所以他对罗曲家工作无关的毛病也没有指责过，此次提拔他任总编室副主任，其实也是马有路的提议。
听武文斌一说罗曲家是被市纪委双规了，马有路的疑虑陡起。
要是市纪委早就拿到了罗曲家犯罪的真凭实据，为啥不在龙城将罗曲家拿下，要巴巴地跑到一百公里以外的龙珠山，在全体处级干部会上拿？
成文原知道不知道不好说，从武文斌告诉他的情况看，王向忠和这个崔主任在现场，那他们一定是知道的。
说不定他们就是想打他马有路的脸，更甚者，是打一把手余大纯的脸。
罗曲家被拿下时，房间有女人，这个情况王向忠应该知道，但他昨晚并没有将此事向余大纯报告，只是在早上开会前简单向余大纯汇报了罗曲家被市纪委双规的消息。
“因为是昨天夜里，您已经休息，所以没有吵醒您。”
王向忠说的话也有道理，纪委工作本来就独立性很强，余大纯心里不爽可嘴上并没有多说什么，上午的会上他一直板着脸沉默不语。
中午饭后，马有路把武文斌带到余大纯房间，让他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余大纯才知道昨天夜里还有罗曲家****这一茬。
为啥王向忠不一一汇报呢？
听了武文斌的叙述，不仅是余大纯，就连马有路都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余大纯当时就用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马有路和武文斌从他打电话的口气中，听出来对方是市纪委的，好像还是个副书记档次的人。
“什么？早就通报宣传部了？为啥我不知道？哦，哦。”
“妈的！”
余大纯放下手机，脸色阴阳不定，他忽然爆出一句粗口，让两人摸不着头脑。
马有路原想，可能回去之后余大纯才会有什么动作，谁料到今天在会上余大纯就剑指偏锋，从安排住房上开刀了。
你不能不佩服余大纯找漏洞的功力，一个分房问责，就把众人的注意力转到了王向忠一拨人身上。
武文斌说了，昨晚陪同纪委的人员有王向忠和崔湖海，但是崔湖海至今没向他这个一把手汇报一个字。
“这个事情很严重，影响十分坏。我们全体党委委员都在，现在我们就召开一个公开的党委会。鉴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我认为崔湖海同志不能再胜任办公室主任这个职务了，我提议，崔湖海同志的办公室主任职务和闫喜班同志的老干部处长职务对换，闫喜班同志原来就是电视台的办公室主任，业务纯熟。大家有没有意见？”
所有人都傻眼了，罗曲家****，被拿下的反倒是崔湖海。
不敢坐下的崔湖海腿肚子发软，他满脸冷汗。而坐在会议桌末端的老干处处长闫喜班一脸喜色，他原就是龙城电视台副处级的办公室主任，总台成立后，办公室主任的位子被宣传部空降的崔湖海占据，正处级的行政岗位只剩下了老干处处长，为了级别他只能将就，没料到才上任一个月，就有馅饼砸到自己头上。
崔湖海虽没被撤职，倒是一下子被贬到一个鬼不生蛋的地方，寻死的心情都有了，他此时不住地扫视着王向忠和成文原，还有一起来的徐光前。
上面坐着的三人就像泥菩萨一样，竟然一声不吭。
“我同意。”
马有路首先发言。
“我同意。”
复议的是副总编华清。
“我也同意。”
总工李德才小声嘀咕一句。
余大纯自己提议，不用说他一定同意，这就四票了。
“我弃权。”
这是副书记王向忠。
“我弃权。”
“我也弃权。”
随后接着表态的是徐光前和成文原。
当成文原最后一句弃权的话语出口，站立的崔湖海像是被抽了筋一样，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两行浊泪顺着脸颊流下。
“党委会多数通过，请王副书记把今天的党委公开会决议上报市委组织部和宣传部备案，我们只算是内部调整，不算人事处理，不需要上级批准了。闫喜班和崔湖海同志会后就交接吧。”
“是！”闫喜班的声音响亮干脆。
而崔湖海没有声音，他呆若木鸡。
下面的各部门头头对这风云突变一下都反应不过来了，不过明眼人马上就看出来了，台上坐的人是两派，被换掉的崔湖海是从宣传部来的人，王向忠和徐光前也都是宣传部空降，包括副台长成文原，都知道他的后台是胡山峰。
今天余大纯让他们吃瘪了。
还有一个人也吓傻了。
这个人就是曹尉官，他原来是和罗曲家分到一间房，也是吵闹不服者之一。
是崔湖海当好人把他们分开了。可更要命的是，他上午还振振有词地和武文斌理论，其实他自己昨晚也叫了一个小姐。
要是余大纯继续追查下去，那很简单，只要调一下走廊录像就一目了然。
发落了崔湖海，下一个是不是轮到我了？
曹尉官越想脑子越乱，腿越是发抖，要是此时余大纯点他的名字，估计他都站不起来了。
“罗曲家身上发生的事情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你们都是领导干部，要洁身自好，以身作则……”
余大纯又滔滔不绝地说起干部的纪律和约束要求。
“******说我们是领导干部，好像你自己就不是，教训人一套套的。”
成文原不愿听余大纯的说教，他心里暗暗地骂着。
昨天他和胡山峰通电话的时候，胡部长已经向他露底了，今天中午王向忠又对他说了当时的实际情况。
罗曲家犯事的事情市纪委早就通报了胡部长，胡部长让他们等等，本来是打算在务虚会上双规罗曲家的。
这原是胡部长安排的一步好棋，他和市纪委办案的同志打过招呼，说是要在干部会上公开双规，可以杀鸡吓猴，造造声势。
杀鸡吓猴也是纪委乐于干的事情，他们立马同意。
谁料到人算不如天算，他们的车子坏在高速公路上了，等拖车，再修理，一直到了晚上才开车赶到，只能去他住的房间双规罗曲家。
没想到的是纪委搂了草，还打了一只兔子，双规罗曲家的时候他正在****。
纪委不是警察，虽然不管这一段，可实事清楚，拿实了罗曲家道德败坏生活腐化的依据，人家还用手机照了现场，出来之后对王向忠做了说明，王向忠当晚又把此事报告给了胡山峰，给胡山峰又提供了一颗攻击余大纯的炮弹。
没料到余大纯也是好手腕，乘势拿下了胡山峰安在总台的另一棋子，崔湖海被换位了，干得真是惊心动魄。
不管了，崔湖海丢就丢了，下面要配合好胡部长演好另一出大戏。罗曲家的位子空了，最好是侯芳顶上去，中午胡部长打电话的时候提了一下曹尉官，也不是不可以，可曹尉官已经当上副处了，原来答应侯芳的副处还是空中楼阁啊……
成文原的头脑继续开小差。
“王书记，教育干部和监察都是你的工作职责，会后你们要好好研究，避免出现这样的问题。”余大纯把自律的话题说完了，话锋一转，又把责任转到王向忠身上。
“是，会后我们研究制定教育和防范措施。”
对余大纯的提醒，王向忠只能点头。
“好，刚才是与我们的务虚会无关的话题，不过既然出了事情，就要解决，我余大纯不希望出事，但我也不怕事，还是那句话，我管理的单位，就要求大家严格自律，令行禁止。好了，现在我来发言。同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