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项脚乡回学校之后没几天,就到了九·一八了。那几天,外面有几个城市发生了激烈的反日活动,到了中国人打“亲日”的中国人的程度。山里也知道这些信息,也就是那几天,刘乡长到学校来做客,他三七分的头发,小眼睛长在上窄下宽的窝瓜脸上,待人倒和善,没啥官架子。我们一起吃着炖鸡,谈起了这个事儿,乡长君谈的慷慨激昂,他说:“小日本太坏了,就应该打。……你们这些大学生肯定是反战的(带着点儿轻蔑)。……尽管打自己人是不对的,太激进了,但是如果现在中国打日本,我一定捐一个月的工资。”我就和他说:“那现在山里这些孩子吃不饱穿不暖的,你先捐着呗。”他说:“嗯,话不能这么说,不能这么说。”顾左右而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