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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奇诡的抛尸

这样找,好像是瞎撞。

肖恒陷入沉思,忽然他两手一拍说:“我们可能被自己的推理误了。还是去看看那块坟地吧。”

他们到坟地里,一眼瞧见了一座新坟。从墓碑上可看出是西阳庄李三家的。

肖恒叫马初立即去唤李三前来。

不一会李三来了。肖恒指指新坟说:“李三,这就是你亲手堆的坟吗?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李三立即惊讶地说:“咦,这土怎么被堆过了?”

“你看得出来吗?”

“当然啊,我爹已经死了一个月,坟上的土本来旧了,现在怎么成了新的?”

肖恒咬咬牙,命令李三快点挖开坟看看。李三也不敢违抗,当即拿来工具挖起土来。

没多久,一个麻袋角露了出来。拖出麻袋打开,里面有一具年轻人的尸体。

事情很明了,这肯定就是常大人父子所为,他们深夜把这具尸体抬到这里,挖开李三他爹的坟,将尸体埋在里面。这样的埋尸,一般人还真想不出哩。

既然找到了尸体,那当然要好好查一查了。但肖恒还是很谨慎,他叮嘱李三不要声张开去。然后命马初快去通知镇公所,派人将尸体运往镇公所暂存。

镇长和一班人见到这具尸体,都吃惊万分。肖恒严令大家不要议论,更不允许到处乱讲。肖恒亲自勘验尸体。奇怪的是尸体身上既无伤痕,也无中毒迹象。

肖恒看了半天,找不出死者的死因。

这真有点蹊跷。

现在只有直接去面对常大人了。肖恒带了马初又来到常均家。

常均一见他们,突然向着肖恒施了一礼:“肖老弟,我做错了一件事,不该将那个盗贼的尸体私自埋掉。”

“什么,盗贼的尸体?”肖恒吃了一惊,他料到常均已听到风声,但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常均则解释,昨天夜里他们一家三口各在睡觉,忽然听到前屋的窗子格格作响。常均意识到有贼,他悄悄叫醒儿子,两个人跑到前窗边守着,不一会有人撬开窗爬了进来。常均和儿子从角落中跳出,大吼一声:“抓贼呀——”

他们原以为贼会逃走或反抗,但只听一声呻吟,那个黑影就倒下了。他们点亮油灯一看,一个年轻人手捂胸口倒在地上。

“当时我们很吃惊,认定这个人是来偷盗的,被我们突然一叫,竟然吓瘫了,我们等了一会不见他爬起来,才知道他竟死了。”

肖恒听得晕晕乎乎,这事是真的吗?

死者原是盗贼?是被常大人父子一声大吼给吓死的?肖恒还在疑惑,常均又低声说:“老弟肯定知道,我为官时得罪过不少人,为避冤家才不得不回乡隐居。出了此事,我只怕会引人注目,所以不得已私自埋了尸。还望老弟体谅我啊。”

肖恒只好带着马初出来。

马初问道:“老爷,这难道是真的?”

肖恒沉思地说:“常大人的说法似有道理,他代过大理寺正卿,审过官僚,定会得罪人,辞官后害怕被追杀,只好隐居家乡,连住房都选那么又旧又破的。这个年轻人可能就是小偷,他本来想悄悄潜进常家偷盗,却被里面的人一声呐喊,猛然受惊,心悸而死。不过,这也只是常大人的说法,也不能确定真假。现在叫忤作来再检验一下,看有没有吓死的症状。”

但忤作作了检验后,却不敢确认此人就是吓死的,只肯定一点,死者全身肌肉发僵,死前确实有过强烈的痉挛。

肖恒觉得进退两难,此事还查不查?如果查下去,可能真的会给常大人引来麻烦。但如果不查,自己作为县令岂非失责?

最后肖恒还是决定在外围了解一下。他和马初趁着天黑,来到那片民居,敲开一户人家的门。主人一见县令上门,很是吃惊。肖恒进屋后解释道:“老乡别紧张,我们来是向你打听点事的。我在常大人家的天井里看过,你们这房子的二楼有一个小窗,正好对着他家的天井。我想问问,你们这段时间,有没有见到过他家的什么情况?”

其实肖恒也知道这样做是瞎猫捕死鼠,这户人家的二楼窗子只是个脸盆大小的出气洞而已,谁知道他们平时会不会在此偷窥常家的天井呢,又怎么可能那么巧,正好会看见常家的天井里发生异常情况?

可世上的事偏偏这么巧,户主说,他发现常家的天井里总有个年轻小伙子在井边打水,洗东西,好像是佣人。前几天又看见两个年轻人在天井里吵嘴,有个老头跑出来劝架。这个老头当然是常大人了。

一听年轻小伙子,肖恒脑子里一闪,他急急问道:“你看到那个小伙子长啥样?高还是矮,胖还是瘦?”

“是个矮个子,比较壮实。皮肤黑黑的。倒是另一个比较高,白白净净的。”

这个情况,简直是太重要了。肖恒心里很高兴。他和马初离开了此家。

马初问道:“老爷,这事又怎么样?”

“哈哈,此事大有文章。我一直在疑惑常大人为什么吓死盗贼都不告诉我,要自己悄悄处理呢?其实哪来的盗贼呀,分明是家庭内部发生了问题,死者有可能是常家的佣人。”

“常家雇过佣人吗?”

“这个就要问常大人了。”

肖恒和马初立即去常家。

常均开门见是他们,惊讶地问:“肖老弟星夜上门,又有何见教?”

肖恒拱了拱手说:“常大人,能不能允许我们参观一下您的家?”

“当然可以,老弟请便。”常均显得很爽快。

肖恒就由常均陪着,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常家这个居所虽然陈旧,里面房间还是较多,楼下有烧饭的厨房,有吃饭的餐厅,有会客室和书房。肖恒重点看的是楼上。他发现除了常家三人的三个卧室外,还有空闲房间若干,其中有一间关着门。肖恒问能不能看看这个房间?常均轻描谈写地说,这只是个杂货间,堆满杂物而已。

可是肖恒出其不意地推开了门,里面果然也是个卧室,有床和家具。

“常大人,如果我没猜错,你家还有过一个人,就住在这房里吧?”肖恒的询问,让常均张口结舌。但他毕竟是聪明人,马上点着头说:“老弟看得真清楚,没错,这里住过我的外甥,他来探望我,临时在这里住了几夜。”

“那他现在人呢?”

“已经走了。”

“他是哪里人?”

“本是江北人氏,但这些年在上海混。”

“具体做什么的?”

“这个不清楚了,我料他只是贩夫走卒而已。”

这种说法,明摆着是搪塞。肖恒只希望常均能说实话,将真相告诉他。可是这显然不行。忽然肖恒心中一动,有了一个主意,他来到常夫人面前,施了一礼说:“家中出现盗贼,又突然被吓死,想必嫂夫人也受了惊吧,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常夫人张了张嘴,连忙还礼说:“谢谢肖老爷关心,家中出这事,确实让我受惊。你一定看出我脸色不好吧。”

肖恒又向常公子施了一礼,关心地说:“公子外表清秀,面对盗贼却一身勇气,敢于斗争,实在令人钦佩。”

常公子一时有点支支吾吾,露出不好意思的笑。

肖恒带着马初出来了。马初好奇地问道:“老爷,我觉得您好像看出什么来了?”

肖恒没有回答,命马初快回县城,叫那个在街头给人画像的画匠快点来。马初立刻星夜兼程赶往县城。第二天早上他带着画匠来了。肖恒命画匠给那个尸体画一个像。画匠知是公事,静心绘画,一幅图半天完成。

肖恒拿了此画,又和马初前往常家。他对常均说:“常大人,那个被你们吓死的盗贼,尸体现在就放在镇公所,我觉得怎么处理是个难事,想来想去,请人给尸体画了脸像,准备多制几份张贴出去,看有没有他的家人来认尸,如果认了就让他家人运回去埋葬。你们来看看,这像画得准吗?”说着摊开那张画稿。

常均看了一眼,没有吭声。而常公子也没有说什么,退了开去。只有常夫人看了一眼,嘴里啊了一声,脸色更为惨白,赶紧想上楼去。

可是肖恒把她叫住,宣布说:“现在你们都跟我到镇公所去吧,我要亲手惩处那个死者,以正国法。”

常均和妻儿都脸露惊愕,不知肖恒之意。

肖恒解释道:“我大清有法律规定,谁作恶,即使死了,也要被鞭尸。此贼竟敢潜入你家作案,虽被吓死,但也得接受惩罚。”

肖恒话音刚落,常夫人脱口而出:“鞭尸?要打这死人?”

“没错。你们是当事人,所以要请你们前去,作个公证。”

常夫人脸色难看,指指常均和儿子说:“他们去吧,我能不能不去了?”

“不,你们全家都得去,这样才显得隆重。”

三人面面相觑,只好跟着肖恒前往镇公所。“鞭尸”将在大堂里进行。

尸体放在大堂中间的门板上,上面盖着一块白布。现场除了常均一家,只有肖恒和马初。

此刻肖恒脸色严峻,喝了一声:“马初,将盗贼尸体暴露。”

马初揭掉白布,露出尸体。肖恒随即又喝一声:“拿鞭来。”马初应声递上一条牛皮鞭子。肖恒高高举起,就要往尸体上抽。

就在此时,只见常夫人几步抢上前,扑通跪在肖恒面前:“肖老爷,求求你就饶过他吧。他死了,你就别鞭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