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婿带进门
很快就要过春节了。
每到节前超市就特别忙,忙到快十一点才下班的赛风景急匆匆地往家赶。不管她几点回家,陶傲南都会为她等门。她得赶紧回去,不能让陶傲南等久了。
走到楼下,远远的就瞧见阿牧正骑着自行车打那头过来。最近实在太忙,她好久没和他一起吃晚饭了,忽然见到他,赛风景说不出的欣喜,远远地便朝他招手,“阿牧——”
没想到赶巧碰上了,阿牧也是满脸喜悦,把车停在一旁,他在随身背的袋子里翻找着,老半天才摸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纸袋子,“这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希望你喜欢。”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但凡是他送的东西,她就没有不喜欢的。
高兴地收下礼物,她正想多和他说几句话,阿牧忽然身体前倾,吓得赛风景当时就心跳失频,“阿牧……”
他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替她拉紧衣领,“天气冷,又这么晚了,小心着凉。快点回去,早点休息吧!”
温柔,果然是一个男人最大的杀伤力——单这一句话就让多日不见他的心全线崩溃。赛风景几乎是在半痴迷的状态下回到家的,连怎么上了楼她都忘记了,一切全凭感觉,她的身体始终是飘在半空中的,而她的心跟着那个男人的自行车进了另外一扇门。
陶傲南仍旧坐在沙发上为她等门,赛风景一见她就忍不住炫耀起来,打开手里的纸袋,一条大红色的围巾绽放在她的眼前,很华丽很夺目,很吸引人的眼球。
“漂亮吗?漂亮吧!陶傲南,这条围巾漂不漂亮?是阿牧送我的嗳!很衬我的皮肤吧!”
“切——”
陶傲南鼻子里喷气,连带着嘴巴也不饶人,“这个阿牧真的脑袋少根筋嗳!送我们俩的围巾居然是一模一样的。”她顺手将沙发上另一条红色围巾丢到赛风景的眼前,“你看吧!完全一样,女生最怕撞衫,他到底懂不懂啊?”
望着同样红得耀眼的围巾,赛风景就像一个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从天空直直地坠落到谷底。
那条很衬赛风景皮肤的围巾,陶傲南却再没见她戴过。那些日子,她浑浑噩噩地过着。一晃眼,再过三天就是年三十了,赛风景忽然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
那天午餐,三个人照例凑在一块解决温饱问题。赛风景埋着头便说了:“阿牧,今年春节,你跟我……我们俩一起回我老家过年怎么样?”
“啊?”
阿牧尚未反应过来,陶傲南却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怔怔地望着赛风景,她依稀觉出点什么味道来。
不等阿牧回答,赛风景接着给自己添筹码,“我听陶傲南说,你家人在台湾过年,而你又没办法去台湾。那不如……不如跟我回家过年吧!”
“原本不是说我们三个人一起留在这里过年的吗?”阿牧以为她们两个女生早就做好计划了。
他知道,陶傲南没有家人,也没有什么朋友。自打认识了赛风景以后,每年过年两个女生都是捆绑在一起的,今年春节他本打算加入她们,三个人一起过个团圆年。
现在,要怎么办?
“如果你走了,陶傲南要一个人过年吗?”
不等陶傲南开口,赛风景先替她说了:“她……她过年期间有了安排,她已经报了旅行团,打算趁着春节去澳大利亚痛快玩一周。”
阿牧不明就里地望着陶傲南,“是吗?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啊?”
在赛风景紧紧的注视下,望着她,深深地望着她,在看到了赛风景眼底的恳求和快要溢出来的泪水后,陶傲南不禁点了点头,“看到旅行团打折的消息,我临时做的决定。”
“就算这样,我突然跑到你家去过年,你爸妈还以为我是你男朋友呢!这样不太好吧!”阿牧就算年纪小,可人情世故方面懂得一点也不少。贸然去一个女生家过春节,这意味着什么,他怎么会不明白呢?
怕他再说出更多拒绝的话来,赛风景索性折断他全部的机会,“年三十早上十点的火车,我买好火车票在车站等你,你一定要来哦!”
放下话,她匆匆背起包以要上班的借口逃得无影无踪,留下陶傲南和阿牧两两相望。
“别告诉我你不懂风景的心意哦!”
陶傲南满脸坏心地盯着阿牧,再装就不像了,还是老实招了吧!
“你到底对风景有没有意思啊?”
“意思?什么意思?”
“她喜欢你,都已经约你去她家过年了,你还装看不出来吗?”最讨厌这种拖泥带水的爱情游戏了,陶傲南索性给他戳穿了。
可惜不是伪装,在赛风景邀请他去家里过年之前,阿牧根本没想到这层意思,“不可能吧!她年纪比我大嗳!”
“你会介意你们之间这四年的差距吗?”女生比喜欢的男生大四岁,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陶傲南还真想在他们俩身上看出点门道来。
可是就连阿牧也说不清的道理,又怎么可能摸出门道呢?
“我之前根本没想过和风景之间会有朋友以外的发展,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把她当成和你一样的朋友。”
这句话要让赛风景听见了,应该会是不小的打击吧!陶傲南托着腮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聊着:“那你现在可以开始认真想想了,据我分析,风景喜欢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邀请你去她家过春节绝对不是一时冲动,应该是鼓起勇气的表白。所以啊,你还是好好考虑年三十的早上要不要去火车站吧——对了,这个还给你。”
陶傲南拿出那条之前他送给她和赛风景的红色围巾,一模一样的围巾,“记住,千万不要送给两个女生一模一样的围巾,要不然这两条围巾都难逃被永远关在衣柜里的命运。你还是收起我这条红色围巾,也许有机会充当情侣围巾哦!”
陶傲南快手快脚地把红色围巾套在阿牧的脖子上,将他推到镜子跟前,让他好好看看镜子中的自己。
现在的阿牧,是否和赛风景有着一样的火热呢?
他会来吗?
他不会来。
他不会来吗?
他会来吧?!
他不会来……
在所有要乘坐火车回家过年的中国人都会头疼的春运时刻,人满为患的候车厅里居然有个戴着红围巾的女生在思考如此不靠谱的问题。
——还让不让人活了?
“请乘坐K25次列车的乘客从三号检票口检票,请乘坐K25次列车的乘客……”
已经开始检票了,手里握着两张火车票却没有看到她邀请的那位乘客出现,赛风景觉得她所有的希望即将落空。
他不会来的,他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她这么贸然提出邀请,说不定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完蛋了,彻底完蛋了!
赛风景,你这个傻瓜,你干的是什么破事嘛!脑袋秀逗了,真是的……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没想到路上车堵得这么厉害。本来想打车来的,可是司机一听说到火车站都拒载,实在没办法只好等公交了。”
阿牧气喘吁吁地跑上前来,顺理成章地接过赛风景手里的行李箱,他当然不会说我是犹豫了好久才决定赶来火车站的。
其实对于赛风景来说,他经过多少思想斗争多少心理挣扎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此刻他站在这里,他最终决定赶了过来,他最终决定跟她一起回老家过年——这比什么都重要。
一决生死之后的胜利让赛风景忘乎一切地紧紧抱住他。不去想,他会怎么看她,怎么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去想,这一抱之后他们还能不能做回朋友;不去想,如果他推开她,她该如何拾回掉了一地的女生颜面……
这一抱,将他们两个人原本平静的关系彻底改变。
“请赶紧通过检票口,不要阻挡了后面的人。”
火车站的工作人员一吆喝,就把这对小男小女从此推进了全新的旅程。
在火车上颠了七个多小时,下车后坐大巴兜了两个多小时,再坐上半个小时的出租车,等赛风景领着阿牧站在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准备吃年夜饭了。
在小县城里,二十五岁的姑娘家家不仅嫁了,娃都生了。可怜赛风景连个肯娶她的主儿都没领进家门,赛家父母那个急啊!
盼了一年又一年,就盼着女儿能带一个男朋友回家过年,没想到连招呼也没打一个,这丫头还真把男朋友领进家了。
赛家妈妈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热情得恨不能立刻就把女儿推进洞房。直勾勾地望着阿牧,赛家妈妈发话了:“小伙子人长得还真精神呢!不错不错。”
“阿姨好,我叫俞牧,他们都叫我‘阿牧’。”
人还挺懂事的啊,长得也帅,可这些都不抵用啊!重点是工作如何,收入怎样。赛家妈妈立刻直奔主题:“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这问题倒把阿牧给问住了,他大学尚未毕业,平时也就是打点零工,怎么跟赛家妈妈交代呢?
偷偷瞄一眼赛风景,她也正为这问题烦恼呢!俗话说,一个谎言需要用一百个谎言去圆,所以,还是简单点……主动招了吧!
阿牧毕竟是个外人,他说不合适,由赛风景打头交代:“妈,阿牧他还没有工作呢!”
没有工作?赛家妈妈心里开始打鼓了,嘴上还跑着好听话呢!“年前工作不好找,打算年后跳槽是吧?”
算了,直说了吧!赛风景两眼一抹,一气倒出来,“妈,阿牧他还在读大学。”
“还在读大学?”一时半会儿,赛家妈妈的脑筋转不过来了,“这么大岁数还在读大学?”
没什么可隐瞒的,赛风景知道迟早会被问到这个问题,“阿牧比我小四岁,今年读大四,过了六月就毕业了。”
“什么?他比你还小四岁?”
有没有好工作还是另说,单这四岁的差距便让赛家妈妈对满以为即将到来的女儿婚事彻底放弃。也不管阿牧的颜面问题,赛家妈妈直截了当把自己的反对意见提出来。
“风景,妈知道现在外头流行什么姐弟恋,可咱们家向来是本本分分。要是差个一岁两岁还就罢了,你们俩之间可差着四岁呢!四岁!
“你想想看,你自己好好想想,女人本身就比男人更容易老,等你三十岁,他才二十六;你上了四十岁,他三十多岁正当年。他现在还年轻,连工作都没有,以后的路怎么走估计想也没想过。
“现在或许他觉得你很好,你们差四岁不算什么,你们可以过得很幸福。可等他三十多岁,身边围着一帮二十来岁年轻小姑娘的时候,人到中年的你该怎么办?别说你长得一般,就算你赛过天仙,四十岁的女人怎么和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相比较?到时候,你们俩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赛风景不是没考虑过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可感情这玩意根本没什么理智可言。她觉得自己喜欢上这个叫俞牧的男人,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阿牧就更糊涂了,他只知道她在火车站等他,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能,也不想让她失望。然后,他就跟着她回到了她的老家。至于其他的,他根本连想也没想。
于是,当赛家妈妈义正词严地抛出这些话时,他们顿时没了应对的话。
“总之,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你们交往,我和你爸爸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赛家妈妈把话说到这分上,赛家爸爸更是躲在屋里当阿牧不存在。面对这样的境遇,再待在赛家就是阿牧不识趣了。
“我明天一早就买车票回去吧!”
“我跟你一起回去。”
是赛风景请阿牧来家里过年的,搞成这样,放他一个人大年初一往家赶,那绝对是说不过去的。加上她也不想独自留在家里面对爸妈的责难,索性跟他一同回去。
只隔了一天,候车大厅里完全是两般的模样。年初一的候车大厅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些没买到年三十的车票,只好趁着初一走的旅客,便没有什么人了,更多的人在排队买初四以后的返程车票。
赛风景和阿牧如来时一般背着行李包默默无语地坐在那里,总不能一直这么尴尬地沉默下去吧!
赛风景率先开了口,竟是那句他最不想听到的——
“对不起!”不等他说话,她先抢着把话说下去,“我妈就那个脾气,说话比较直也比较冲,你别往心里去啊!”
“她说得没错啊!我的确太年轻,对未来完全没有把握。”
他指的是赛家妈妈说他“现在还年轻,连工作都没有,以后的路怎么走估计想也没想过”,可赛风景却以为他后悔跟比自己大四岁的女生回家过年。
这条路是她死气白赖把他拽上的,自然由她再把他带回去。赛风景干笑了两声,既是解嘲也是给自己壮胆,“是哦,我们俩才认识一个多月就发展到这种地步,的确是太匆忙了些。不如……不如我们暂时分开不要再见面了。”
“呃……啊?”
阿牧被她的决定忽悠傻了,这一下极左一下极右的。当初向他表白,要带他回家过年的也是她,现在说不要再见面的人也是她。他压低帽檐不再吭声,心里闷闷的,只想着随便她一个人折腾去。
他如此冷漠的反应让赛风景心里更难受,本以为他会说出点什么挽救的话来。闹了半天,全是她一个人在自说自话,他连起码的反对都没有,还叫她说什么?
两个人在大年初一阵阵鞭炮的欢喜声中冷冷清清地回到一起相遇的那座城市,出了火车站,阿牧伸手招来出租车,一把将她塞进车里,他便二话不说地独自走了。他们明明住在同一个方向,他甚至不想跟她乘坐同一辆车回去。
他们之间……真的完了吧?
望着他背着背包的身影,赛风景有说不出的沮丧。拖着行李箱,她一步一停地回到她和陶傲南的小窝,拿出钥匙打开门,她埋着头往房间里钻,却意外地听到了哼哼声。
好像是从陶傲南的房间里传出来的,赛风景丢下行李箱敲了敲陶傲南的房门,“陶傲南,你在里面吗?”
“在呢!不过……咳咳咳……再过一会儿也许就去……去阎罗王那里报到了……咳咳咳——”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咳嗽声,赛风景忙开门进了她的房间,“你怎么了?我昨天走的时候你还好端端的,今天怎么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你昨天不是约了阿牧去你家,怎么今天就这么落魄地回来了?”陶傲南还以为这对新出炉的情侣会在老家待上好些天呢!
“那个就别提了,你还是先管管自己吧!”赛风景伸手摸她的额头,“好烫,你在发高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陶傲南老实交代:“昨天早上。”
“那你昨天早上怎么不告诉我?”话一出口,赛风景就怔住了,昨天早上她忙不迭地往火车站赶,心里只装着阿牧一个人,哪里还记得有陶傲南这么个朋友。
其实,自打阿牧出现以后,她为陶傲南考虑得太少了。
明知道被赶出家门的陶傲南最害怕独自度过一家团圆的日子,她却为了拖阿牧跟她回老家过春节,故意撒谎,硬逼着陶傲南不要介入他们俩的春节。
到头来,见色忘友的人遭上天惩罚了吧!
赛风景扶陶傲南坐起身来,“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我从昨天早上开始就滴水未进了,真的走不动……咳咳咳咳……”
看着陶傲南咳得连腰都直不起来,赛风景知道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办法把她送到医院。这大过年的,上哪里找帮手啊?
没奈何,现在可以求助的或许只有一个人了。
赛风景拿起电话,“喂,阿牧……是我,想请你帮个忙……陶傲南她病了。”
阿牧跟陶傲南的感情果然非一般朋友可比。
赛风景的电话挂上不到十分钟,他就飞一般地赶了过来,二话不说,背起陶傲南就往医院去。
医生说是病毒性感冒引发支气管炎,安排立刻在急诊室输液。高烧加一连两天滴水未进的陶傲南昏沉沉地睡着,阿牧把医院这边的事都打理妥当,便匆匆赶回家为她煮粥去了。待陶傲南睡醒,热腾腾的大米粥就放在她的手边,不假赛风景之手,阿牧亲自喂陶傲南喝粥。
一勺一勺,他喂得很慢很用心。
“不是说过年去澳大利亚旅行吗?怎么没去?”
阿牧还记得这茬,陶傲南那历经高热考验的脑袋立即想理由找借口:“这不突然病了嘛!就没走了,幸亏病在国内,要是出国再病倒,上哪里找这么香的大米粥喝啊!”
两个人一边打趣一边喝粥,看着他们俩温馨的模样,赛风景忽然好想笑——赛风景,人家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你在瞎折腾些什么?以为撒谎说陶傲南出国旅游,顺理成章把别人拐回家去,他就属于你了?结果只是让自己看清彼此之间有多么不合适,拜托,自作多情也有个底限好不好?人家那叫如胶似漆,你贴上去算个什么?
看着他们花了一顿饭的时间打情骂俏,阿牧终于暂时走了——只是暂时而已,人家回家准备点东西,晚上再过来陪床。
赛风景赫然觉得他们俩根本不需要她,她也根本不该存在于他们俩之间。
心头一股火冥冥之中燃烧着,赛风景终于控制不住火势,一把抓住陶傲南的肩膀,她很郑重地警告她:“阿牧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你不能因为他比你小就拒绝他对你的感情,你一定要好好待他——陶傲南,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爱他,好好珍惜他。”
“这个……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嗳!”陶傲南向着门外努努嘴,朝站在那里的人询问:“你听清楚没有?”
不好的预感自赛风景脑子里亮起,她如机器人一般慢动作地回过头,果然如她所料本来应该走掉的那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又回到了急诊室门口。
那她刚刚说的那段慷慨激昂的陈词……
“你都听到了?”希望没有……希望没有……希望没有……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如拎小猫一般,阿牧直接将赛风景拎了出去。两个人杵在医院的花园内,他不开口,赛风景却受不了这冷到冰点的静默,似乎她欠他一点解释。
“我知道你喜欢陶傲南,其实我早该知道的,你对她那么好,除了爱一个人还有什么理由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生那么好那么照顾那么细致那么周到呢?要是我早点想明白这一点,我就不会拉你上我们家过年,还骗你说陶傲南要去澳大利亚旅行。
“我真的是太自私了,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一点都没有考虑到你和陶傲南。不是说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完全为他着想,我喜欢你,所以我该尊重你的感情。而且我还比你大四岁,算起来是大姐姐了,更应该站在你的角度为你设想。
“你放心,我这就去跟陶傲南说,我没事的,我对你只是单相思,你真正爱的人是她,我会开心地祝你们俩幸福。我喜欢的人能和我最好的朋友相爱,也是一件很幸福事呢!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很快就会忘记你,找到自己的幸福。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是皮够厚,心脏够强壮。睡上一天一夜,我就会……唔!”
她那张叽里呱啦、拉拉杂杂扯了一通闲话的嘴再说不出半个字来——他吻了她。
在她一意孤行说着自己想法的时候,他用他的吻堵住了她的嘴,也告诉了她,他真实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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