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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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序章 丑陋的贲薨

1991年,曼哈顿区医疗中心。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的气息,身着白衣的医生匆匆走过,走廊上几人急急地推着一张病床,直奔急诊室。护士紧张地贴墙而立。从她们的视角可以很清楚地看见,病床上平躺着一个不省人事的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脸上扣着呼吸面罩,脖颈处被撕掉了一块皮肤,颈部动脉被咬断,白森森的骨头裸露在空气中。

“血浆!我们需要大量的血浆!”领头的人大吼着指挥道,情况十分紧急。伤者失血严重,大概有百分之二十的血液从伤口流失出去。

一个身着白袍的身影佝偻着小跑到他身边,看起来是个老人家,帽檐压得很低,遮蔽住了脸:“血浆的调出需要得到批准,现在还不能……”

“法克!!!”那人爆出粗口,“现在伤者十分危急!什么批准不批准的!”

眼见主治医师发飙,另一个人连忙向前几步,伸手捅了捅来者:“喂喂,先不要管那些规章制度的了,快点把血浆拿来,报批的事情之后再说。”

“哦哦,”那人小跑着离去。

病床匆匆远去,进入了急症室。护士们急忙跟上,鱼贯而入。一时间,原本很是热闹的一片走廊,顿时变得空旷冷清。

奔向血库的帕尔格雷夫·贲薨在走廊拐角处摘下帽檐,一张极其可怕的脸暴露在了光下。眼白处充满了血丝,眼球凸出眼眶,脸上的皱纹简直无法用文字来形容。干枯脱水的皮肤,上翻的嘴唇,一对兔子般的龅牙暴露在外。满脸死色。但是双瞳却炯炯有神,里面透出浓郁的血色。难怪他要把帽子压那么低,是怕吓到小朋友。

不同于看上去或英俊或美貌的切茜亚,贲薨一族自被初拥以来就会日复一日地越来丑陋。但他们也具有其他吸血鬼所不具备的独特能力——对于其他人记忆的抹去和改变。因此无论在何处,他们都是蔷薇之血和撒旦之子所拉拢的目标。

拉拢归拉拢,可那些“高贵”的血族却依然会因为长相这个原因,在他们面前若有若无的表现出高人一等。帕尔格雷夫很明白,尽管那些人需要他们的能力,可内心深处,却依旧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他十分厌恶那样的人,那群打着官腔的伪君子,在他看来,这帮人连给他擦鞋都不配。正因如此,尽管生存在血蔷薇的北美总部,他却依然是个自由人。

换个角度来说,正是这样,他才有很多麻烦。他成天住在暗无天日的下水道里,日复一日地就着腐臭的空气喝着动物的血液——这里很难弄到人血。

今天他跑来医院,假装成一个血库的员工,目的是处理掉那个病床上的伤者的记忆。这事都怪他的那位后裔。几个小时前在伤者经过一条下水道时,那姑娘——哦天呐那家伙真的能叫姑娘吗?帕尔格雷夫自嘲的笑了,或许叫老太婆更合适吧?

好吧,老太婆。那老太婆无法抑制对于活人鲜血的诱惑,从下水道蹿出来,一口咬开了那家伙的脖子。“新生儿总是控制不好进食的时间和地点。”帕尔格雷夫嘟哝着,重新戴上帽子,走回血库。说实在的,血库这种工作真是严重不适合一个吸血鬼来进行,当你打开冰冷的大门,看着里面那上百公斤的血液时,除非经验丰富的年长者,绝大部分人都会忍不住冲进去狂饮。他拿起几包总量2000cc的血,转身离开,一边掂量着手上的血包,琢磨着过会要不要偷个几千毫升回去。

他还没走近急症室,就已经听见了里面的怒吼:“法克ingS***!(至于是哪两个单词……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刚刚那个老头子呢?血浆,我们需要血浆!他在走廊半路上睡着了吗?怎么那么慢?!”

帕尔格雷夫嘴角抽动着,抬起手表看了一眼,离伤者被送进手术室好像才过了两分钟?是我的表坏了吗?

吐槽归吐槽,他还是耸耸肩,敲响了手术室大门。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里面露出半张主治医师的脸:“血包拿来了?很好!很好!哦,2000毫升?法克!”

老头子一愣,这两句的转换太快了。

“拿那么多血浆来干什么?我们需要那么多吗?你会不会动动脑子,伤者失血百分之二十需要两千毫升吗?你工作多久了……”

医师的话语忽然停下了,那一瞬间,帕尔格雷夫抬起帽檐,外凸的双眼与他直接对视。强大的精神力直接深入脑内,让他的双眼在一秒钟之内失去了神采。

帕尔格雷夫凑近这个脾气暴躁的医师,双手揪住他的衣领,好像街头的小混混打架:“我今天教导你几件重要的事情。第一,老子我是个吸血鬼冒充的血库员工,下次你最好记一下医院的人长相避免在你毫无觉察的情况下被阴死。第二件,老子今天非常烦躁,不要试图惹一个暴怒的吸血鬼。第三件事情,现在放我进手术室,不要问我为什么,以免我一个耳光打碎你的脑瓜。最后一件事,待我离开后忘记发生的一切。”

他把脸凑近了一点,嘴里呼出的恶臭喷到了医生的脸上:“快!”

“请进。”主治医师完全不带任何感情的喃喃道。

帕尔格雷夫身形一晃,登时闪进了手术室,里面正在等待的研究生和护士还没有反应过来,便齐齐倒下。帕尔格雷夫在两秒之内以手刀斩击他们的颈部动脉。让这些人瞬间失去了意识。他把双眼凑近躺在手术台上的伤者,拉开他的眼皮,与他四目相对。

“你是被动物咬的。”他语速极快。

“我是被动物咬的。”分明早已昏迷的伤者却喃喃地重复道,毫无神采的眼中瞳孔急速扩大。

“你是被动物咬的。”帕尔格雷夫又重复了一次。

“我是被动物咬的。”伤者同样也开始重复。

“你是被动物咬的!”

“我是被动物咬的。”

“你是被动物咬的!!!”

“我是被动物咬的。”

(不用怀疑我就是在水字数。)

帕尔格雷夫的语速越来越快,语气越来越强烈。如此重复十余次,在确认伤者的记忆已经被修改干净后,帕尔格雷夫起身,舒出一口恶气,这摊子破事总算处理完了。

这时,被他别在腰间的大哥大忽然响起,他挺费力的将板砖拿出,凑到耳边:“喂?”随即脸色大变。“血蔷薇北美亲王****要来这里?你不是开玩笑的么?”

他嗯嗯啊啊地应着,转体离开手术室,留下满地昏迷的医生护士,还有一个手术进行到一半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