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已经不存在的人
第七日
于是，正如同洛儿突然的出现一样，那夜之后，洛儿突然的消失了。这个时候，季寒才倏然发现自己知道洛儿的，除了一个名字以外根本就是全然的空白。
原本以为洛儿跟他是在同一所大学里的，但他问遍了所有的科系，找遍了所有的班级教室却没有一个叫做洛儿的。除了一个星期以前有个因为车祸而过世的化工食品系的女生和洛儿同名以外，也就是说，洛儿原来并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在这两天里，季寒一直一直的找着一个叫洛儿的女生。完全没有心情上课，满脑子里尽是一些怪异而叫人心绪烦乱的念头。哦对了，还有那个冥孽，自从给他们上了一堂课之后就消失了，和洛儿一样的凭空消失了。而更让叫人怪异不安的是，他在问其他同学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对那天给他们上课的冥孽有任何印象。更为离奇的是，就连教务处也完全没有这个老师的任何上课记录！
于是，这个事件真的是越来越古怪的叫人心慌。不经意的又想起那场虚实难辨亦幻亦真的梦境。
眉头深锁，然道那场梦其实并不是幻象，而是真实存在的？林书雅真的变成厉鬼等在那颗树下找他索命？冥孽真的是一只有着一双黑色翅膀的恶魔？而梦中依稀听到洛儿和林书雅之间的对话也完全是真实的？！
心口倏然一滞却随即好笑的摇了摇头，不可能的，这也太过于荒诞了。这世间上哪里会有这种……
笑容僵在脸上，突然想起了季萌的事情。不，不单单是季萌，还有季获。于是，灵魂都可以转换，时空都可以逆转那么神鬼之事呢？
倏然起身，季寒突然想起有一个可以找到洛儿地方，便立刻迫不及待的赶去……
季寒凭着记忆，来到了之前送洛儿回家的小区。这是一带较为简朴的居民区，穿过一个小巷就可以见到一排排小小的平房，宁静而祥和。于是，这样宁静而祥和的小区里头，这么多的房子，到底哪一户才是洛儿的家？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大婶，您知道古洛儿是住哪一户人家的么？”季寒拦了一个路人问道。
“找洛儿啊？”那位大婶用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眼季寒。“你找老古家的洛儿有什么事情么？”
季寒被看得有些的不自在便随口说道：“我是洛儿的同学，找她有点事情。”
“哦，是洛儿的同学啊！”那位大婶又看了他几眼之后表情显得有些的悲伤，对他说：“老古家的洛儿就住在北区的13号。”指了指某处“就是种了一棵槐树的那一间。”
随着那位大婶手指的方向看去，收回视线便淡淡的对她笑了一笑说道：“谢谢！”
转身朝那着那棵矮槐树的方向走去，背后便传来了一些低低的议论。
“喂，看见没有，那是找老古家的那个女儿的。白白净净的长得可帅了，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唉，没有那个福气啊，老古家的女儿真是可怜呦……”
听着背后那些窃窃私语的议论，季寒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更是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季寒看着面前写着北区13号的门牌，站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摁下了门铃。
只听见里屋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很快的，一阵脚步声响，便有人应声开门。
“你是？”打开铁门，顾玉秀探着头，好奇的打量眼前这个清秀得过分的高个子男孩。而被看得有些难为情的季寒，脸颊微红张着口半天才尴尬的说道：“阿姨您好，我是洛儿的同学请问…请问她在家么？”
顾玉秀瞳孔一滞，看着眼前的少年呆怔了好一会儿才目光黯然的打开大门：“在的在的，你就进去看看她吧！”
“哦，好。谢谢阿姨了。”脱掉鞋子，跟着洛儿的母亲进了里室。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气氛有些怪异。直到他见到摆在大厅正中的那副黑白的画像！
画像上的人儿带着甜甜的笑容，一双小鹿班比一样的大眼盈盈而动可爱无比……洛儿？季寒的大脑顿时轰然做响，错愕的看着画像上的人儿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
“洛儿要是知道你来看她了，一定会很高兴的！”身后顾玉秀说罢便用力的捂住嘴，难掩悲伤的哭泣了起来。
回头看了一眼陷入悲伤之中的母亲，季寒想要安慰她，手指伸在半空一时间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才好。于是收回了手，就这样静静的听着她发泄着心中痛失女儿的哀伤。好久好久之后，顾玉秀的情绪渐渐的平复了下来之后，季寒才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季寒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问下去。一种难掩的悲伤，在震惊之后一点一点的涌上心口。
……
谢过了古妈妈和古爸爸的邀请，古显章将季寒送到门外：“还是留下来吃完晚饭在走吧，我让洛儿的妈给你炒几个拿手的小菜。”
季寒恭敬的给长辈鞠了一躬才道：“不了，谢谢您。”
古显章点了点头。
季寒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却听见身后传来顾玉秀的唤声：“小寒等等！”
季寒回头，只见顾玉秀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用粉红色的包装纸精心包装好的礼物盒。
“这是洛儿出事的时候一直都抓在手里怎么样都不放手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但还是希望你可以收下它。”
季寒接过顾玉秀递给他的东西，手指微微的有些颤抖。
又道了一声谢谢，转身便将那一双憔悴的老人抛在了身后……
“情人节的那天。记得洛儿出门的时候特别的高兴，捂着个东西，谁问了她都会脸红。还说是今天可能不会回来吃饭叫妈妈不要做太多的饭免得要是没有回来吃就会浪费掉之类的，问她为什么她又支支吾吾的不说。其实啊，从洛儿一整个晚上霸占着厨房叮叮当当的就知道那丫头在做送给情人的礼物了，可是谁知道那天出去了她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一路走来脑海里回荡着的都是顾玉秀对他说的话，低头看着手中这个粉红色的礼物盒，精致的包装看出了那人包裹时的用心。只是，漂亮的盒子却塌了一角上面有着像是轮胎印子一样的污迹，就像是被车轮子碾过一样……
小心翼翼的扯下那个扎得十分漂亮的蝴蝶结，掀开盒盖，里面的巧克力早已是变成了一堆碎片。将碎片一块一块的拼上，到最后竟是一个心的形状？
“那个，请你接受我，跟我的礼物交往吧……”
“请你，请你务必收下……”
“这个是我、是我亲手做的巧克力，很好吃的，你吃看看……”
眼中突然出现初见洛儿的情景，那个莫名其妙的拿着盒礼物无论如何都要他收下的女孩。紧紧张张的，没头没脑，莽撞得差点害死自己……是的，其实从那个时候起洛儿已经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人了。那样的一个她出现在他的面前，急切的想要将来不及交给他的礼物亲自交到他的手里……
还记得她对着他死缠烂打急得满脸通红的模样，还记得她拉着他对他动手动脚耍着无赖的模样，还记得她跑在游乐场里大笑大叫兴奋得不能自己的模样，还记得她在鬼屋里牢牢的抓着他的手吓得倏倏发抖的模样，还记得，还记得大厅的中央摆着那张遗像。笑容灿烂和记忆中的洛儿可爱的样子一模一样……
伸出微颤的手指从中取出一块，放在嘴里。又甜又腻的滋味令得季寒不禁蹙紧了眉头，却又在蹙眉之后嘴角扬起了淡淡的笑……
揪住衣襟，呼吸骤然急促难耐，拿着必可酮努力的呼吸。在呼吸渐渐的平复之后望着眼中这一片迷人的火烧云，心中不免感慨。
每当这个时候，那个叽叽喳喳又没头没脑的女孩儿总是会出现在他面前，拿着礼物，纠缠着自己非要他收下不可。那时的洛儿总是用那一双小鹿班比似的大眼睛看着他，又长又浓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眨呀眨的，满眼的真诚和认真，真的很可爱，可爱得教人无可奈何……
抓着那个粉红色的盒子，手指渐渐的收紧，越收越紧。直到……
“啪”的一声。季寒用力的将那盒子巧克力狠狠的摔在地上，手握成拳。
可恶！不是说要亲手送给我的么？现在这个算什么东西！
看着地上粉红色的烂盒子，季寒眯起一双猫眼：“好你个古洛儿居然敢耍我？你给我等着，让我再见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越看地上的盒子越不顺眼，负气的又是一脚将它踹了个老远，便快速的离开了那里。
走出了巷子，季寒拦下一辆计程车就命令司机用最快的速度开到他要去的地方……
下了车，季寒扔下一张钞票便急急的下了车。狂按着家里的门铃……
“小少爷回……”
“季萌呢？”不等这个慈祥得佛光普照的小老太太说完，季寒便急急的问道。
“大少爷啊……”林嫂两眼望天，头上冒起无数个问号？
“唉，算了！”又见到小老太太脑子慢半拍的样子，季寒生平第一次按耐不住的摆了摆手，直接就往旋梯奔去。
“轰”的一声季寒一脚踹开季萌的房门。
“呃，季寒？喂……”
管不得自己煞风景的打断了正想要亲热的小两口。季寒冷着脸推开那个讨厌的丑八怪，一把揪起季萌的衣领：“快把那个东西给我，我知道就在你的身上！”
呃？“什、什么东西？”季萌看着突然莫名其妙的季寒，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季萌你少给我装蒜！”季寒咬牙切齿。
“可、可是？你突然像个土匪一样凶神恶煞的闯进来，破坏我跟你准大嫂的亲热，揪着你大哥我的衣服勒索似的要我身上的东西，可是又不说是要什么，然后我好心的问你，你又一脸恐怖的威胁我，于是我还是不知道你到底想要跟我要什么东西？呃……”唯唯诺诺的说完季萌又忍不住低低的问道：“你到底是想跟我要什么东西？”
“季萌！”季寒红着脸简直是忍无可忍的咆哮。
“啊……知道了知道了，小声一点，耳朵都快被你喊聋了！”季萌掏了掏耳朵，丢了一记白眼给弟弟，才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黑乎乎的，锈迹斑斑上下咬合着的小齿轮。季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总是伪装成一副温雅又善良的好人模样，但事实上他可以很清楚的明白任何一个人说的什么，要的什么，总是可以轻易的看透任何人的内心，包括季萌自己。并且以此道做为生存的模式。
迫不及待的一把夺走季萌手上的那个小东西，“轰”的一声，正如同来时一样，季寒甩门而去。
“轰”的一声大地像是震了两下。季萌的房间就像是一阵狂风快速的过境，眨巴眨巴着他黑黝黝的眼珠子莫名其妙的望向晓鱼：“我不记得小寒曾经有迷恋过加勒比海盗？”
……
季寒紧紧将那枚黑乎乎的齿轮握在手心里。他知道这是一枚能够倒转时空的齿轮，是季萌小时候在地摊上一个卖玩具的老婆婆送给他的，被称之为“命运的羁绊”的东西。这枚齿轮曾经让季获倒转时空回到了过去挽回了自己的真爱，而季萌也靠着这枚齿轮在鬼门关里捡回了性命更让那个丑八怪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选择了接受季萌的爱。所以，他只要转动这枚齿轮，让时空倒转就可以回到二月十四日的情人节那一天，只要回到了那一天那么他就可以阻止那场车祸的发生。就可以见到洛儿，夺过她花了一整晚做的巧克力，然后好好的教训她一顿……
所以，所以，所以，只要转动这枚齿轮，一切就还能够有挽救的机会。所以，只要转动这枚齿轮就可以……
季寒握着那枚齿轮越走越急，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自己在不停不停的往前走，直到最后竟是极尽的狂奔。突然……
“砰”的一声，伴着一声沉沉的闷哼。就见季寒突然扑倒在了地上，那枚齿轮就这样从指缝中溜了出去，溜到马路中间，突然“咚”的一声掉进了铁网下的地下道。
“不可以！”季寒失去理智的吼了一声。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就要不顾一切的往前扑去，却突然见到面前奔驰来去的马路中央竟站着一个白衣飘扬的少女。白衣少女扎着马尾，一双大眼水水汪汪就像是小鹿班比。
“洛儿！”季寒对着站在那里的少女失声大叫。而就在大叫之后，季寒突然的清醒过来。
校门就在对面，眼前奔驰来去的汽车在告诉着他，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事故的发生的地方。
“洛儿！”季寒对着就站在马路中央的洛儿大叫。脑中突然窜出当时那些就像是碎片一样的画面。下课，放学，像往常一样的在操场的石椅上小坐一会儿然后回家，于是穿过马路，突然像是感觉有人在身后的呼唤，转过头去却只见到马路中央一片黑鸦鸦的混乱……
“想起来了么，我就是这样带着不甘和遗憾离开这个世界的。”看着洛儿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奔驰的车子在她的身体上任意的穿行来去，此时的洛儿只是一个幻象。直到走到跟前幻想才变成实体……
“你这个女孩子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约定？”季寒喊道。“说好了见面的为什么突然消失？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看着季寒玉白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始料未及的反应让洛儿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不知所措。咬着唇，那些早早想好的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如何说出口。
“喂，古洛儿，你说话啊？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季寒简直就是粗暴的摇晃着洛儿的双肩。
洛儿被季寒粗鲁的一阵摇晃之后更是大脑混乱。只能张着嘴，怔怔的看着季寒：“我……”头微微一侧，过了许久洛儿才又接下去说：“我突然忘记我要说什么了？”
嘴角抽搐了两下，季寒手抵额头顿时有种无力的感觉。
“可是”洛儿抬头，看着季寒突然皱起了眉：“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啊？我已经死了，我是鬼耶，你怎么见到我一点都不会感到害怕呢？你就不怕我像林书雅一样化作怨念把你杀死吗？你怎么一点正常人的反应都没有？我是鬼耶，你看清楚我是……嗯……！”季寒被洛儿纠缠的问题问得一阵厌烦，眼见洛儿还在指着自己的鼻子要他看清楚，索性头一低就用自己的嘴封住了她的唇。
这是季寒生平第一次吻女孩子的唇，技巧生涩却无比的小心翼翼。像是珍惜着一件心爱的宝贝一般的轻柔呵护。
缓缓的离开洛儿柔软的唇瓣，睁开眼，季寒对洛儿柔声的呢喃道：“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
已然沉醉在这一吻之中的洛儿眼神迷茫却在听完季寒这句话之后瞳孔陡然一滞：“不是！”
洛儿猛然的推开季寒。
“不是这样的！”
季寒被这突然的一推推得朝后倒退了两步，见到洛儿蹙眉抿唇一脸惊恐的表情不解的问道：“不是什么？”
“不是这样的！”洛儿摇着头，依然在重复这句话。
是的，她想起来了。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与自己之前再也不要见到季寒的心愿背道而驰完全是因为，她希望在这最后一天和季寒，彼此间做一个了解。因为纵然是残忍，她也不想再让季寒受到伤害。
“季寒，你听我说。我知道我之前招惹你完全是因为我的自私。我想要完成我最后的心愿却完全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我不知道事情到最后会变成这样，更不敢想季寒这样完美的一个人会喜欢上什么优点都没有还是一只鬼的我。这一切全都是我错，我很坏，我是一只坏鬼，本来我只是想要悄悄的消失掉就好的，但是我觉得这样做是不负责任的，对你是不公平的，所以，所以我们分手吧！”洛儿始终是目光坚定的看着季寒把话说完的。而季寒却在洛儿那一番分手表白之后变得沉默。就这样的看着洛儿不发一言。
无言的对峙持续着……
好久好久才见到季寒冷冷的开口。
“如果我说不呢？”
呃？洛儿一愣，眨了眨那一双小鹿班比一样可爱的大眼睛，忽然眉头一蹙：“你开什么玩笑，我是鬼耶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可是我不在乎！”季寒突然厉声喝止洛儿。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的吐出来：“我不在乎你是人是鬼。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亲了你，你是我的女朋友。”
“所以我现在在跟你谈分手！”
“不可能！”
“不分手，我又活不了。然道你想跟我一起变成鬼在阴曹地府里相亲相爱吗？”
泪眼纷飞，洛儿失控的大吼让季寒顿然如遭电击一般。
心中酸楚，眼泪便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抹着眼泪洛儿走近季寒拉了拉他的袖子，央求道：“我们分手吧。季寒，我们分手好不好……”
一直都在震惊中的季寒，缓缓的看向洛儿。凝望着那张仰着面，满脸泪痕的脸。伸出手指，温柔的为她拭去眼泪。先是眼帘上的，再来是脸蛋上的，手指一横而过顺便拭掉挂着的鼻涕……
直到洛儿的可爱的小脸蛋被他擦拭得干干紧紧，季寒这才满意的微笑：“好吧，我同意分手。”
季寒突然的转变令得洛儿一阵错愕，挣扎着想要说什么却被季寒阻止了。
竖起纤长的食指抵在洛儿的唇上。“嘘…！”季寒扬唇又是淡淡的微笑：“我同意分手。可是，你居然利用我来完成你的心愿现在想想真的是很可恶。所以为了公平，在这之前你必须也帮我完成我的一个心愿。”
季寒的眼里含着温柔的笑意，看得洛儿白皙的脸蛋微微一红，猛地眨了眨眼，慌忙拿开季寒抵着她唇的手：“快说快说，是什么心愿？只要你说了，我就一定帮你完成。”
“是么？”季寒微微皱眉。
“嗯！”洛儿表情极为严肃的点头。
于是季寒拉起洛儿的手对她说道：“走吧！”
呆呆的被季寒拉着走了两步，突然发现不对劲。猛地停下脚步洛儿问道：“我们要走去哪里？”
季寒一脸无辜：“不是要帮我完成心愿么？我的心愿就是带着你最后在去游乐场玩一次，嗯我们现在还没有分手，所以做为古洛儿的男朋友没有在交往的时候带着她进去游戏中心玩一次街头霸王的游戏机还有投篮机之类的东西实在是很不应该，所以你就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吧！”季寒说罢，侧着头两眼一弯霎时笑得迷人又可爱。
“什，什么？”洛儿看着季寒的表情突然一怔，来不及发呆便被季寒无比快乐的拉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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