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太不争气了,原本以为是去参加替考英语四级,还是抱着否决的心态去和对方见面,现在面对这难度更大、风险更高的专升本自学考试,我的原则和底线竟然在糖衣炮弹的攻击下软了下来,被大老板李致伟越说越心动。可恨的是,王志远并没有阻止我走向错误的方向,反而告诉我,如果我要是去的话,他也和我一块儿,全程跟在我的身边,让我不要担心。
说实话,对方给出的条件太具有诱惑力了,1万块的订金,不管考得能不能通过,都是我们的,如果通过了,再追加1万块,而且还在各方面打通了关系,说安全方面万无一失等等。这些对我们来说,简直是白给钱的一样,说的好像不会吃任何亏一般。我想,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当时应该肯定不会答应。
答应了对方之后,李致伟带领我去拍照片,说是为了考试报名所用,先拍出来一张我的照片,然后将我的照片与其儿子的照片合并,PS成一张既有点像我,也在很大程度上像他儿子的模样。要像我是为了应付考试时的查验证件,像他则是为了考完后的录取工作。我们在照相馆花了很长时间做这些事情,完毕之后,李致伟与高晓和在陕师大附近的一家陕北菜馆,请我和王志远吃了一顿饭。
吃饭细节不提,反正吃的很不自在,志远因为有事来的很晚,我刚开始单独与他们俩相处,既觉得尴尬又有点害怕,不擅长与陌生人说话的我,在那里只能听他们说一句我应付一句,直到王志远来后,才感到获得了解放。
第二天下午,李致伟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去往学校门口,说是给我们捎来了几本复习书籍资料。我们去了,他递给我几本书,然后把我们拉到墙角处,把其中的一本书翻开,里面全是现金,非常多,我和王志远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说到:“这是给你们的订金1万元,一分不少,我说话肯定算话。你这两天好好复习,一定没问题,我相信你。”
我们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约定了三天后也就是6月14号中午从西安出发,由高晓和开车载着我们,经由延安市到达子长县,参加6月15号上午的考试。交代完这些事情,李致伟便离开了西安。
拿到了书和钱后,我和王志远没有立即回学校,而是看李致伟的车子走远之后,一起去学校附近的银行,开了一张新账户银行卡,将1万块钱全部存了进去。我们将它存起来的主要目的,其实还是害怕如果要是中间环节出了问题,就将这些钱全部供出来,以保全我们自己。
返回之后,我心里的压力觉得更大了,昨天脑子一热,糊里糊涂地答应了人家,现在人家真把钱送你手上了,虽然说什么没成功也没事的话,但是这拿钱办事替人消灾的道理谁能不懂呢,况且如果真的没能考试成功,对方真的要对我们怎么样,那该如何是好啊,毕竟他们花费了那么多的代价来运作此事。想到这些,我感觉有点害怕了。
王志远也是如此,他一开始也不知道是替考这种试,把我介绍到那里,当时见面商谈时没有过多地发表自己的意见,把选择权留给了我自己,不管我当时答应还是不答应,他都是支持我的。他既希望我答应,也不希望我答应。希望主要是因为有钱可赚,然后还能落一个人情,不希望则主要还是因为担心风险,害怕中途会出什么幺蛾子。而到现在,事儿已经答应了,照片已经拍了,钱也已经收了,他感觉压力也挺大的。这些年,我们虽然一块儿做了很多事情,但是从来没有干这种冒险的事情,说的不好听一些,这可是件违法乱纪的事儿,弄不好查出来,首当其冲受苦的肯定是我了,这一点他更加害怕把我给坑了。
而且,另一方面,他想的更多更远。志远在去往延安的路途中偷偷告诉我,他甚至一度胡思乱想,害怕对方是人贩子,担心对方将我们拉到半路会对我们如何如何。然后他在我们走之前,将这几天我们与对方的所有对话消息、对方的信息资料,全部写到一张纸上,交给了好友老袁同学,叮嘱他如果我们一旦没有了消息,就赶紧报警,云云。我当时听到这时,不由得感慨志远的细腻和稳重,他能够想到的这些情况我甚至完全不曾考虑过。虽然后来发生的事儿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恶和危险,但我确实还是非常佩服他在对于此事的准备上。
收完订金那天到出发前,还有三天时间,这几天我几乎把大部分能利用的时间都用于李致伟给我买的那几本书上面,花了很多精力学习。而王志远这几天则和好友袁同学一块儿去了河南洛阳和焦作云台山旅游。这是在接手替考这事很久之前他们就计划好了的,毕竟这几天时间志远不用复习准备,所以我也没有阻止他的旅行计划。不过,他不放心我单独前往,就缩减了原本五天的旅行计划,在6月13号晚上时候回到了宿舍,以便于第二天中午与我一同前往延安。
在出发前的三天里,我一个人在自习室拼命地看书复习,王志远在洛阳、焦作快节奏地玩耍,这简直是两种人生啊。我不知道他玩的时候都是什么感受,反正看书的我,看着看着就犯愁的很,心里也对王志远埋怨不少,“当初是你把我诓来做这事儿,现在留我一个人搁教室里复习看书,你倒好,搁外面玩的可带劲了,还不时地打电话问我复习的怎么样了......”
一想到这些,我这气都不打一处来,可不满归不满,埋怨完了还得继续看书,不为他,我也得为这1万块钱啊。看到最后,也快没脾气了,囫囵吞枣似的将三本书全部看了一遍,也不晓得效果会是怎样,反正我是认真地看掉了。
这三天书看的,感觉太漫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