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哈喇子淡淡的说,淡淡的悲哀,淡淡的无奈。我的心蜷缩了一下,一阵寒意自下而上席卷全身,我轻声问道,初二那会儿死的?我的声音细如钢针掉进水里,没有涟漪。
说到这里,想必你们也猜得出几分,这事委实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或者说极具戏虐的成分。我是个很不喜欢感叹的人,特别是对人生的长吁短叹,但当如此坑爹狗血的剧情发生自己身边,我难免也要装装文艺卖****。世界不就是一坨屎,我们都在屎里面,越搅越黄。
我当时难以压抑住内心的猜测与好奇,便脱口而出,你是说白色浴巾女教师?哈喇子勉强的点点头,好像头只要稍稍往下倾斜一点点泪水便会夺眶而出,因此他用双手撑住下巴,让泪水倒流回去,后来他打了一个嗝说道,我跟你说过,她自杀有人说是因为她痛经了十几年;也有说她流过一次产,还有说是因为情感纠葛。
我点点头,他又说,其实这些传闻都是有据可依的。我拾起自己的惊讶屏息凝神轻声问道,什么依据?他开始向我交代整件事情,期间我没说一句话,他喝了很多酒,也说了很多,如今回想起来自然无法一字不漏还原,但是大致内容我还是能够把握的。
那位白色浴巾女老师的名字我没记住,简称她为白巾女。白巾女是在哈喇子念初一下学期从市区下调到他们班上来的,据说这位老师行为古怪,教学方式不科学而被贬下来。那时候哈喇子还不知道“一见钟情”这个词的概念,但是她见到白巾女第一眼就是这种感觉,极其强烈防不胜防,哈喇子觉得自己就是块铅铁,白巾女是磁铁,深深的吸引着他,这种感觉前所未有,有点紧张有点兴奋还有点无可救药。
好吧,且不说哈喇子如何如何喜欢白巾女,又是多么多么崇敬她,直接跳到故事的重点。哈喇子喜欢她,自然经常去找她。有一次白巾女无缘无故对在班上发脾气,哈喇子也觉得今天她有点古怪,于是放学后便去找她,不料被她当场狠批一顿,哈喇子并没有知难而退,反而死缠烂打以柔克刚让她摊开心扉。白巾女心一软,两行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一把紧紧抱住哈喇子,她坚强不屈的女强人形象在哈喇子面前完全沦陷,变得跟个小孩子似的,脆弱而任性。哈喇子生平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能够给别人带来安全感,他畏畏缩缩伸出双手,犹豫不决的轻轻搂住白巾女,在他搂住她的那一刻起,他暗暗发誓自己要照顾她一辈子,不再让她受委屈。
其实,当初哈喇子的这个想法十分幼稚,后来他自己也发现有多幼稚,因为他爱莫能助。当时哈喇子搂住白巾女的时候想让她以后不再受到任何委屈,哈喇子轻声问了句,怎么了?白巾女说她痛经了十几年,老天对她不公平,多凄惨。哈喇子听了不禁一怔冷汗袭身,后背上的汗珠扑簌扑簌而下,他发现自己对此根本就无能为力,有时候男人们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很没用。
再说后面的事,浓缩成一句话就是,他们相爱了。白巾女不知不觉中对哈喇子的坚持耐心日久生情,更是对他产生了一种依赖,这种依赖继而转为信任,到最后千姿百态都化为爱。哈喇子说,白巾女的确流产过一次,始作俑者便是他——哈喇子。不过主动提出做那事的是白巾女,更确切的说,是她勾引了他,用美色俘获了他,纵然是千般愧疚万般无奈也都成全了那一夜的死去活来。世上有两种爱,精神上的爱用心填满,肉体上的爱欲壑难填。要知道,白巾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哈喇子,这让哈喇子很是感动,他便又暗暗发誓非她不娶。
其实,当初哈喇子的这个想法十分幼稚,后来他自己也发现这有多幼稚,因为他力不从心。当白巾女把第一次给了哈喇子,哈喇子紧紧的搂着她的时候想日后非她不娶。可是老天对哈喇子也是不公平的,因为后来他们产生了情感纠葛。首先是白巾女发现自己怀孕了,当然,腹中孩子的爹便是哈喇子,哈喇子说,生下来吧。白巾女想要打掉,但又有些不忍,思来想去犹豫不决,最后决定要生下来却流了产,这给白巾女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她变得烦躁不安、神经兮兮,更确切的说,她在精神上产生了一些分裂,因此她和哈喇子的感情也产生了裂缝。
流血易止,伤口难缝,他们短暂的爱情随胎儿的流产而流产。在他们爱情流产后的第二个礼拜,白巾女从五楼上摔成一滩肉酱,那是我亲眼所见。哈喇子对白巾女的死产生愧疚,饱受自己内心的谴责也无心学习,便在小转琳被学校劝退那天也退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