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初次 见你时,我便有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一个陌生的在床上,四周是用竹砌成的竹楼,空气里氤氲着丝丝点点竹子的清新,这样陌生的环境使我心里感到一阵不安。
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揉揉胀痛的脑袋,这是哪里?
我起身下床,本想着走出去看看,可是哪晓得刚刚一沾地的我却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从脚尖上传来的剧痛使得我浑身发颤。
“啊!”突如其来的锥心剧痛迫使我大声叫了出来,手扶着双腿,蜷着身子。
我在地上打着滚,可是从双腿蔓延开来的剧痛越来越厉害。
“啊!”我尖叫一声,一阵白光过后我显露出白色的蛇尾。
这鬼王的尸毒果然厉害,中毒之后,身体里的妖力大量流失,导致我维持不了人形,只得恢复原形露出尾巴。
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我虚弱的抬起头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尾巴,本是雪白的蛇尾,可如今却布上点点的黑斑。
就在这时,我的头开始眩晕起来,眼前的蛇尾已从一条变为多条,慢慢出现重影。我甩甩沉重的脑袋,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呆了多久,只是因为五感都已失去知觉让我分辨不清周围的情况。
“姑娘,姑娘你醒醒。姑娘。”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
是谁在叫我?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见得一个男子把我抱在怀中,轻轻摇晃着我的肩膀。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可是却不知为何,在我睁开眼的刹那他却给我种强烈的熟悉感。他脸色少许苍白,不似楚玉那般勾人心魄,却也俊美非凡,独倾我心。
“姑娘你醒啦。”他见我睁开眼,便笑开颜,抱我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因为显出蛇身,所以没办法躺在床上,于是乎只得盘起蛇尾坐于床上。他为我拿来棉被覆于身上,又伸手特我拭去了额间的汗珠。
“把药喝了吧,这药虽然不能根除你身上的毒,却可以暂时压压你身上的毒发。”他把一旁的药碗端给我。
我伸手接过药碗,但却并没有喝,毕竟不认识,就算那股熟悉感一直萦绕在我心头我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去接纳,更何况我现在身中剧毒稍有不甚那就是丢掉性命的事。
“呵呵,怎么不喝?难不成怕我害你不成?我若是真想害你,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救你?放心吧,这药里面没有雄黄。”他笑笑说道。
我被他说的红了脸,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他这样费心尽力的救我,而我却对他的好意抱有丝丝怀疑。想到这我一昂头,把碗里的药汁喝的一滴不剩。
我把空药碗递给他,他看了空空的药碗,眼底泛起一丝笑意。
“我替你把过脉了,虽不知你是身中何毒,不过我会尽量医治你。”
喝了药之后,我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丝丝的力气。
“为什么救我?”我看着他闻到。
“因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朝我笑笑,眸子里尽是温柔。
我就那样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的笑,看清他眉间的淡红朱砂痣,他的眼睛,让我有一种沉迷的感觉。他回过来看我,目光在那一瞬交汇。
我生生地别过头。
“我是妖。”
“那又如何?”他弯弯嘴角,挑挑眉。
“你不后悔?”我继续问道。
“救了你是我此生最值得的事,又怎么会后悔。”他把手里的药碗放在一旁的竹案上,走到我旁边替我把身上的杯子裹得的更严实。
“你不怕我杀了你?”我对他耳边说到。
“不怕,因为你永远不会。”
“你为什么那样笃定?”我和他本就萍水相逢,就算我为他所救,但是以后也难的会有任何交集。
他只笑不语,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离轩。”他不假思索到。
我以为他会问我的名字,可是他没有。
“喝过了药好好休息。有事再叫我。”言罢他拿起一旁的空药碗走了出去。
我闭上眼沉气丹田,让真气在体内循环一周天,我不知道我这毒什么时候才能解,现如今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跟别提去找阿爹阿娘了。楚玉又去了凤溪仙君那里喝酒,没个几天是回不来的,如今中了这尸毒,没有解药还是得靠自己。
过了好久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减少了些许疼痛,他的药果然有效。
这时我听得窗外传来低沉的箫声,舒缓的节奏使我放下了身上的疲惫。沉浸在那箫声中。是他在吹奏吗?
想及此,我睁开眼睛,拨开身上厚厚的棉被,从床上下来。身子还是有些虚弱,有些站不稳,我只手捂着胸口,摇摆着蛇尾慢慢走到门口。
他手执一管玉箫,立在庭中,四周种着参天的银杏树,周围刮着微风,片片泛黄的银杏叶随着风在他周围翩飞,一时间树上的小鸟也纷纷飞起,在他旁边打着转, 有的甚至还停在他的肩膀上。它们好像一点都不怕他。
我一路走出门去,摇曳着白色蛇尾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衣抉飘飘的样子。他好似没有发现我,仍旧吹着他的萧,直到空中盘旋的鸟儿越来越多,他才慢慢停下,把萧别于腰间。又从袖口中不知抓了一把何处挥洒出去,瞬间那些鸟儿俯身冲下去抢那洒在地上的东西。
他是在喂他们,他每日都是这样用箫声还唤醒那些鸟儿吗?瞬间我都有些羡慕那些树上的鸟儿,日日都可听到这撩人心魄的箫声。
他半蹲下,看着那些在地上吃的正欢的小鸟们,时而伸手摸摸它们的头。过了些会,他见那些鸟儿们都吃的差不多了,大多数都已飞上枝干。他才起身,抖了抖衣袍上沾染上的泥土,然后转身。
“你怎么出来了?”他见我站在他身后,先是一怔,然后皱着眉快步向我走来。
“外面风大,怎么不在屋子里好好呆着?”
说着,脱掉身上的青色外袍,披到我肩上。我拉紧身上的他的青色袍子, 本是属于他的体温顿时温暖这我冰冷的身子。
“走吧,回去。”他搂着我的肩,准备往屋里走。
我没有动。
“难道你就不怕我吗?”我指指身后晃动的蛇尾,心里感到奇怪,要是普通凡人见到我这人身蛇尾的模样指不定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可是他却能淡定自如的站在我面前,替我号脉,熬药,关心我的身体,还能对我谈笑风生。
“难道我应该害怕吗?”他顺着我的手指看了看我身后的尾巴,不解的问我。
“洪荒时期,女娲娘娘挥土造人,她当时就是你这模样,大地之母我又何惧?”他继续说道,顿时我觉得我之间的那些想法和担心都是错误的。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
“呵呵,你想告诉我时自然会说。”他把我被风吹的凌乱的发别在耳后。手指不禁意之间碰到了我的耳朵。
我稍稍低下头道:“我叫白贞。”
风似乎不停止,越刮越大。他搂着我,特我挡着这越来越大的风。
“走吧,先进去。外面风大。”
我跟着他走到小竹楼里,他为我倒来一杯水,我伸手接过,握着暖暖的杯子。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看着他的背影问到。
“没错,这鹧鸪山中却也只我一人。”
一个人怎么会好端端的住在山里,这山里各种猛兽那么多,他既住在这里,肯定是有什么事的。
“一个人不寂寞吗?”
“怎么会,我在等她,又怎么会寂寞呢?”
原来他是在此山中等人。
“等到了吗?”我继续问道。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等到了,我终于等到她了。”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蔓延出点点的疼痛,和愤怒。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握紧手里的杯子,好似要把它,捏碎一般。他见我这样,不禁意笑出了声。
“你在这山中带了多长时间?”
“十年了吧,自我晓得要等她开始我便一直在这山中。岁岁年年,竟已过了这么长时间。”他说的有几分感慨。
“别想那么多了,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这鹧鸪山中有一朵万年灵芝即将成熟,过几日便可摘取。万年灵芝可解世上各种奇毒,到时候你的毒就可以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