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甜在没有知觉的话脱口而出之前狠狠地咬了自己舌头一口，险险阻挡住了它。
“那个……哈哈，我有点发烧，最近经常犯糊涂……”
很拙劣的借口。
可是对付像梵音这样的简单清澈得几乎有点单细胞的国师来说却搓搓有余。他轻道：“你带着面纱，我看不见你，不知道有没有见过。”
那一瞬间，荷甜活生生有了揭下面纱的冲动。
可是理智这东西，其实有时候还是有点儿用的。比如它阻止了荷甜找死想揭面纱的手——
她突然记起来，上一次在王府门口，梵音可是彻彻底底把她这个“不明人士”的脸看清楚了的，再加上她在后来带伤落荒而逃……
摘下面罩不是自寻死路嘛！
“我、我……”
荷甜不知道自己这时候看起来是什么笨拙的模样，只知道她本来讲话颇为流畅，这会儿却“我”了半天没能说出啥，最后还是梵音回过了头，缓步靠近了她。
她的心都跳提到嗓子眼了……
梵音缓缓抬起手，黑色绣锦的袖摆在她眼前晃了晃，一抹冰凉贴上了她的额头。
“你……”
荷甜呆若木鸡，只能任由他的手指缓缓滑过她的额头，一动不动地感受着他的冰凉从额头蔓延到了眼睛上。
良久，梵音的手离开了她的额头。
荷甜两脚发软，噗通一声坐到在了地上，脸上的面纱狼狈地跌落下来。
完了……
“你身上还带着妖兽的气息。”梵音轻道，“这一次，我暂且不予你清理，你便不会痛苦。”
“你你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我？”
“嗯。”他老实点头，“眼睛看得出来。”
“……”
“你既不是妖类，我便不会伤你。”梵音轻道，“你若不信，可以再靠近我一下，不会疼了。”
“……怎、怎么靠近……”
梵音沉默了，片刻后用不确定的声音小声道：“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