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太让人毛骨悚然了，荷甜干脆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再睁开的时候黑暗里已经有了一丝光亮。
微弱的烛光下，她可以看到身边是一个房间，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
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像墓室……
梵音就坐在房间里的床上，没有带往常的帽子，黑色的发丝耷拉在身上，眼睛温温和和，整个人说不出的柔顺。
他这副模样，简直乖巧得像是等出嫁的姑娘家……
荷甜尴尬地咳嗽几声，晃了晃脑袋，把自己脑袋里奇奇怪怪的想法抛却到脑后——
“国师，你的身体好了吗？”
梵音笑了：“多亏了雪焰，我才没有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
梵音乖巧地点头，小心翼翼道：“你忘记了吗，很久以前，我就因为逼自己开启天眼把命魂分了一半给……后来，我就生生世世不得见日光。”
“我……”
梵音小心道：“雪焰，你不过来吗？”
过……过什么啊？
*
半盏茶后，荷甜尴尬地坐在了梵音地身边，接受着他清澈并且诡异的笑容。
他说：“王府是我国土之上灵气最为充裕的地方，看来果然是真的。”
“若水公子的血看来也起了功效。你化成人形比我预计的整整早了三个月呢。”
“雪焰，我……”
“我不是雪焰。”荷甜咬牙。
梵音轻道：“你还没恢复记忆，别急。”
“我真不是雪焰。”
“雪焰……”
荷甜默默叹了口气，纠结良久才盯着他的眼郑重道：“国师，你救过我性命，我不想骗你。我……我只是借用了雪焰的身体，可我真的不是雪焰。”
梵音的神情凝滞，眼睛霎时如同暗夜。
他越是如此情深，她就越愧疚。
这种感觉是偷了别人东西的感觉。
荷甜轻轻地把他抓着她衣摆的手一点点扯开，第一次把所有的事对这个世界的人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