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一张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一张属于荷甜本人的脸。
*
“雪焰，起床了！”
“雪焰，太阳晒屁股啦~”
“奇怪，怎么真会有晚上睡觉的猫咪？”
“……”
太阳的确已经到半空。
荷甜在床上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噩梦的余悸还是没有消散，另一重后怕也同时袭来：
历衍什么时候起床的呢？
她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是她睡得太沉，还是历衍的手脚太轻？
倚绿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放到椅子上，又从桌上拿了个小碗放到它眼前。
碗里的汤团一个个圆润无比，荷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倚绿姐姐，我来喂好不好？”一个丫鬟满眼的星星。
“好啊。”倚绿大方地闪开了身体。
荷甜囧囧看着那个丫鬟兴奋地拿起了勺子，舀了一颗汤团到她眼前，“来，乖，吃~”
“……”
荷甜犹豫片刻，一口吞下。
顿时，眼泪夺眶而出——
烫、烫死了啊啊啊！
“雪焰！”
房间里乱作一团。
“你们都下去吧。”一个清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是历衍。
丫鬟们面面相觑，行礼告退。
烫、烫死了……
荷甜还在捂着自己的喉咙在地上滚动，滚烫滚烫的一颗汤团啊，刚才活生生从喉咙里滑进去了呜呜。
“有毒？”历衍问。
“……”你才有毒。荷甜一记白眼丢过去。
“……烫？”
荷甜含泪点头。
历衍神色一僵，鄙夷一点点地在他的脸上晕染开来。
良久，他才略略有些懊恼地蹲下身子，端起小碗，拿起勺子，舀了汤团送到她嘴边。
荷甜颤抖了：这……这是要屈尊亲自喂的意思吗？
勺子一直停在嘴边，一动不动，没有丝毫泄露主人急躁的意思。
荷甜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张口吞下汤团。
历衍停顿片刻，又是一勺汤团送上。
荷甜再吞。
再上。
再吞。
配合之默契，天衣无缝。
一盏茶后，荷甜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不经意地瞥见了历衍眼里一闪而过的……
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