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宝莲灯后传之无间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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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不妙

趴在鹰背上,寸心惊慌之余突然心头一寒,想起杨戬。李啸吟说过杨戬一定会遭到攻击,并会引走九层不法之徒。那也就是说,围攻杨戬的不法之徒至少要比他们这边多几倍。虽说杨戬孑然一身没有累赘,自身实力又强横无比,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名不见经传的赫云霄竟能和李啸今僵持住就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若杨戬也遇上这样的敌手,再遭到人数劣势,处境只怕不会乐观。仁义爱和道法理只会让力量源源不断,不会让法力登峰造极。如果敌方的综合法力高于杨戬,空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恐怕也解决不了根本危机。

越想越害怕,但寸心也知道,现在不是担心杨戬的时候。李啸吟被赫云霄死死缠住脱不开身,哪吒和梅山兄弟更是在源源不断的敌军围战中渐现疲惫,他们这边的结界颤动越来越厉害,最不利的局面随时可以出现。一旦落入敌方手里,杨戬又要陷入类似被童化要胁的危机中,寸心仅是想想就怕得要命。

结界外,随着战斗时间持续,李啸吟的优势渐渐明显,粉芒缭绕的梅花锤逼得赫云霄愈加失去还手之机。寸心等人看到,不禁期盼李啸吟尽快得胜,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赫云霄吃亏败退,其他人自然就土崩瓦解。

可是,寸心等人的期盼才刚刚燃起,闯入眼里的一幕情景便令寸心等人又心惊肉跳。先前那浮于远空的网状云彩,不知何时已经近到一个令他们感觉压迫的地步。巨大云层遮天避日,透着丝丝冷风,将他们正前方的整片空间牢牢封死;上杵天、下杵地的巨大令人感觉自己是那么渺小,克不住浑身发软;网云洁白的颜色因为过分巨大,予人苍茫空洞,令人毛骨悚然。

一心只顾快速击败赫云霄,以便抽手去解逆天鹰那边的危机,使得李啸吟未能提早发现悄然靠近的网状云层;等李啸吟注意到时,心顿时翻了三翻。她能够感觉到云层中肆放出的危险气息,如果被那片云层吞没,必会陷入龙潭虎穴。

浑身粉光大盛,李啸吟晶锤一挥,一道足有十丈长的劲风破空而出。赫云霄挥青藤杖在身前一划,也掷出一道不下十丈的劲风与李啸吟对碰,无奈僵持不久就被李啸吟的劲风推得不断退步,最后不得不撤力,腾身跳起,让李啸吟的劲风从脚下掠过。

略微消减的粉色劲风从赫云霄脚下呼啸而过,击飞了一些敌军,重重撞在网状云层上,害网状云层颤动一下,出现一道几丈长、手臂粗的裂缝。李啸吟在裂缝出现的第一时间运真气于双眼,朝裂缝中窥视,似乎看到一些人影,却没等进一步细观,就被云雾吞没。

云层中有人,李啸吟凭经验判断这是群体术法,由多人一起操持;从云层外表看起来像网可以推测,一旦被云层吞没,便会如落网罗;并且云层中云雾浓重,若非操持云层者,进去恐怕会立刻失去方向。

盯着云层上被粉色劲风撕开的裂缝,又见李啸吟朝裂缝中窥视,赫云霄先是脸色速变,随即又镇定下来,望着李啸吟一阵冷笑:“哼哼!就算让你看出这冰雪排云网的玄机又如何?魔网已近,你们都等着被捕吧!”

说完,赫云霄蓦地化作一道白光,钻入云层中的裂缝。而就在赫云霄钻入云层的裂缝后,几丈长的裂缝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最后修复如初。

见赫云霄躲进冰雪排云网,李啸吟并没紧追,而是转向逆天鹰那边欲去帮忙。李啸吟很清楚现在不是恋战的时候,然而还没等李啸吟纵身的动作施出,就发现巨大云层上的网纹白光一闪,紧接着原本移动迟缓的大片云层瞬间变得快如疾风,好像吞天巨兽一般朝她扑来。

呼啸袭来的大片云层掀起强劲大风,吹得人浑身发寒。但相比身体的寒冷,李啸吟的心要更加冰寒刺骨。云层瞬间速度彪升实在出乎李啸吟的预料。惊瞪着扑奔自己的云层,李啸吟的脑中闪电算出一笔账:第一,云层面积太大,即使她将速度发挥至极,想完全避开也希望渺茫;第二,躲不开的情况下,她本人或许能以蛮横之势在云层中朝一个方向硬冲出去,哪吒等人却未必可以。据她判断,云层吞噬她后会继续向前,将敌我之军一同淹没。而一旦进入云层就会失云视觉,害已方难以相辅相助,像寸心这样实力偏弱者,恐怕很快就会被云层内的敌军生擒。到时,没被擒住的人也会受敌方人质要胁,不得已地束手待毙。基于如上两点,无论如何,己方团队都不能被云层吞噬。

得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已方团队被云层吞噬的结论,又确定自己施尽全速也躲不开云层的覆盖,李啸吟索性不躲不闪,背锤身后立在原地,单手五指在胸前灵巧变换,以令人眼花缭乱之势,在不到两息间结出一串繁琐法印,最后指印一凝,浑身粉光大盛,娇小的身躯在一刹那化作一个顶天顶地的旋风,风身直径宽到看不着边,在冰雪排云网抵至前,抢先将数千人不分敌我地卷上天空,如狂风扫落叶一般吹向四面八方,眨间便消失在战场。

李啸吟的举动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眼见巨大的旋风袭来,不单隐蔽在云层中的赫云霄等人毛色速变,连哪吒和逆天鹰等人也瞳孔剧缩。但还没等众人的恐惧彻底升起,身体便像枯叶遭遇龙卷风一般,无法自控地朝某个方向飞逝。包裹逆天鹰那个被伯邑考加固的结界,在顶天顶地的旋风卷袭下竟如此不堪一击,与旋风相触不到两秒钟便轰然粉碎,害寸心等人纷纷被旋风卷起撇出,非常滑稽地消失在天幕里。

旋风不只吹散了混战的人群,也与扑来的云层撞在一处,彼此僵持片刻,旋风便以破竹之势撕裂厚厚的云层,在云层中胡乱串动,将云层内操持术法的赫云霄手下也卷上高空,瞬间便不见踪影。巨大的冰雪排云网因失去太多操持者而迅速崩溃,赫云霄见势不妙,在旋风袭身前化作一道流光逃之夭夭。

当遮天蔽日的大片云层彻底溃散,巨大旋风才渐渐缩小,最后恢复李啸吟的模样。

环视周围,李啸吟见视景之内空空如野,连一小片云雾都没有,不由锤拄虚空,大口喘气。

对于风系功法,李啸吟并非很精,使用起来本就吃力;再加上为了避免寸心等人被旋风劲气重伤,李啸吟在操控旋风袭卷寸心等人时加着十二分小心,使得本就不熟风系功法的她更加消耗巨大。好在赫云霄见势不妙逃走,否则这时出来与她对战,情况还真不乐观。

敌我共溃之策,实属迫不得已。但李啸吟认为,即使寸心等人也被她的旋风得不知去向,个安天命,也好过被冰雪排云网吞噬,落入赫云霄之手,让已方陷入深深的被动。个安天命虽然看似很糟,然而李啸吟认为,有哮天犬的无极追踪术,这个局面对别人来说很糟,对他们来说就只糟在一时。敌军同样分散,即使已方中某个人在归队前遇到几个敌军,将之诛杀或逃跑的机率也非常高;只要哮天犬不落入敌军掌控,就可以用他的鼻子将已方队员一个个找到,一点点重新聚齐。

本着这个想法,李啸吟径直着陆,见脚下是一片石林,便找了个背风又平坦之处盘膝坐下,一边调息恢复体力,一边等待哮天犬找到自己。

山峦起伏中,处处百花争艳;在一座高峻的平顶山上,一道漆黑的裂缝通南至北,将整座平顶山一分为二。鸟瞰下去,就好像天神用巨斧劈出似的;脚落山顶,可见青草遍布,树木稀疏,紫色、红色的牵牛花到处盘延,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花朵散洒在草丛,博人贪赏;可是,放眼分开整座山的漆黑裂缝,却只见一片幽黑,细看完全被浓浓黑雾充斥。

黑雾中,一个外八卦、内五元的奇异图纹放着霞光,时隐时现。在这奇异图纹的压制下,裂缝中的黑雾竟无半点外溢;一层无形气屏自奇异图纹上发出,将整座山的裂缝都罩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气屏内虽然被黑雾充斥,看不清概况,却隐隐间能够觉察到有一个巨大的物体藏匿。就像躲在黑夜中的妖怪,不现身便令人感觉恐惧。

在裂缝两端的山地上,分别驻扎着不下十几万的军队,一字长蛇阵排开,将通南贯北的巨大裂缝整个包围。

与田都元帅停在平顶山上空,杨戬纵观一下所谓夕颜之渊的概况,表情不禁悄然凝重。深渊下藏匿的巨物也令杨戬感到危险,很想用天眼察看巨物的形态,但杨戬又怕天眼的光芒惊扰其中的妖孽,惹其发狂,那样对他修复封印百害无益。

赶往这里的途中,田都元神已将封印如何施展详细告诉杨戬。虽然杨戬从没亲手布施过大型封印,但凭着天资聪明、底韵深厚,又只是修复部分,路上试了几次,便渐渐掌握施展技巧。

迫在燃眉的事,杨戬不想拖延,拒绝了田都元帅邀他先入军营喝茶小憩,再去完成修复封印的事,直接落到五元八卦印纹跟前,让田都元帅带众昊天军将为他护法,而后望着一处有些虚淡的印纹,平了平气,开始按照田都元帅教授的封印方法,口中念念有词、指印随诀变换。

丝丝银光自杨戬变换的指印发出,越来越强,在杨戬面前的空间交纵游动,渐渐形成一个看上去玄奥的纹络。

随着玄奥纹络的形成,一股令人血流凝滞的力量自纹络中肆放出来。也许受到这股强大力量的影响,使深藏在黑渊中的巨物陡然上浮,不多时便从黑雾中探头,无数根状的触手频频猛击原封印图纹的虚淡处,每根触手都烁动幽蓝若黑的光。细看光芒上,仿佛有一张张人脸面目狰狞,发出鬼哭神嚎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那是一个矩木状的妖怪,没头没脸,巨大身躯几乎塞满面前的大片深渊。杨戬看清巨物的形态,又见原封印的虚淡处在那无数触手的撞击下不断颤动,俊脸也忍不住有些色变,正在变换指诀的手无法自控地迟缓下来。一旦下方妖孽在他布施封印的过程中破印而出,杨戬可以肯定那些满附狰狞人脸的触手会攻向他来;大型封印若收放不宜,会害投入的真气和元神力量紊乱;杨戬对此封印的施展只是掌握,尚不纯熟,若草草收手,真气和元神紊乱几乎是必然的,这种情况下再被妖孽攻击,当场死亡也不稀奇。

“真君!别受碧衫打扰!她只是见你要来修复封印,故意虚张声势扰乱你而已。原封印虽然松动,但她想在短时间内冲破也是笑谈。尽管将仁、义、爱的三元封印补进出,再把原本真的元灵剥离出来,碧衫便永远出头之日!”见杨戬被深渊下的躁动扰乱节奏,田都元帅赶紧用把握十足的语气劝慰杨戬。

田都元帅的话音刚落,深渊之下便紧跟着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虽然不男不女、难听至极,但所说的话却不失客气:“这位英雄,你若放弃帮昊天一方修复封印,待我破印而出,愿做你一百年的随从,任你调谴。”

冷笑一下,杨戬原本惊慌、忧虑的神情,在听罢深渊下传出的话后反倒平静下来,略微绷劲却铿锵有力的话自口中言出:“与魔交易,杨戬不耻!”说罢闭目凝神,加快了指印变换。

遭到杨戬烧鸡大窝脖的回拒,深渊下的声音陡然暴怒:“杨戬?没听说过!不过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待我破印而出,必将你碎尸万段!”

“等你破印而出再说吧!”杨戬低声讽刺,随即再不理深渊下传出什么样的怒斥,默念封印真言,指印恰时变换,真气按特定脉络流动,使面前的银色纹络愈加美焕,渐渐形成一个比原封印虚淡处复杂三倍的图纹。只是这个图纹看上去明显不太完整,边缘残断处刚好与原封印虚淡部分边缘的纹路相吻合。

接下来便是要将这块由仁、义、爱元灵构成的封印与原封印完美拼合,再让二者融为一体。两项步骤说来简单,却是修复封印最难、最关键的一步。杨戬不敢怠慢,指印一凝,令银色图纹彻底稳定成形;接着手掌一翻,真气束着银色图纹缓缓下落,高度集中视力、精力,操控银色图纹落向最佳拼合点。

“呼噜!”

就在杨戬束着银色图纹即将接近封印时,也不知从来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怪叫,好像谁在打呼噜,声音却如闷雷一般巨大,震得整座山都剧烈颤抖;紧接着,如极地般的寒气平空弥漫,害周围的温度疾速下降,催人打战。

心头一紧,杨戬预感不妙,无法移动松印的情况下,忍不住偏头用余光回望身后,结果正看见一只大如小山的白色巨龟,乍看好像冰雪雕制一般,叫声凝成实质音波,与田都元帅的琴音撞在一处,二者相互抵消;但下一刻,巨龟的爪子便抬起,挂着风声拍向田都元帅,害迎击不暇的田都元帅直接被击飞;旁边数十万昊天神兵早已对巨龟群起而攻,无奈刀枪剑戟落在巨龟身上,却没对它造成任意伤害。数百神兵驾天网试图将巨龟罩住,却被巨龟生满冰刀的龟壳耸动间将网割破。

冰雕般的巨龟,目标很明确,就是杨戬这里。眼见巨龟势如破竹地朝自己冲来,杨戬不禁纠结,是弃印迎战,还是持印继续修复。

而就在杨戬纠结的一刹那,巨龟的一只爪掌却如泰山压顶一般朝杨戬拍来,只是爪面就将杨戬头顶的天空完全遮挡,爪上携带的劲风没到杨戬近前,就已害杨戬头发飘摆,颈面好像被腊月寒风吹到一样,又冷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