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宝莲灯后传之无间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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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双杀棋,强卖圣恩

好像条件反射,玉帝听说杨戬要奏本头就疼。在他的印象里,杨戬只要奏本就必逆其心。但每次。他与杨戬争辩却都以失败告终。新天条出生后,杨戬饱受三界爱待,满朝文武皆对杨戬尊敬有加。为了不失民心,争不出理的情况下,他不敢再像过去那样一意孤行。否则,他担心杨戬先改天条,下一步就要改他的位子。

二十多天不办公,杨戬会奏报什么内容?玉帝猜不透,只能绷着脸扔出一个字:“说!”

“陛下,您在臣受伤次日就派人来看望,使臣深深感触到您的仁爱,继而想到您身为人父,定然也怜惜子女。这使臣想起八公主被禁昆仑之事,臣肯定您无时无刻不在心痛。八公主犯错在先,受罚当然。可仔细想想,八公主纵然有错,也罪不至永禁一地。至今为止,八公主已思过二十多年,与她犯下的过错相比,诚然可抵。臣恳请陛下赦免八公主,给八公主一个从新开始的机会,也给您自己一份心安。”杨戬言真意切地说,末了冲玉帝抱了抱拳。

怎么听,杨戬这话都像是为他着想才替八公主求情。尽管这回杨戬所奏正称玉帝心意,玉帝却依旧恨杨戬借替八公主求情之机,揭穿他早有放八公主之心。若是这么答应杨戬的要求,他徇私之嫌就落实了。不行!即使不放心爱的女儿,他也不能这样成全杨戬。杨戬打着体恤圣驾的名义分明是当众卖他人情。他要是放八公主,就形同接受杨戬的好意。

使劲儿鼓了鼓气,玉帝把心一横,断然中带着冷风道:“八公主有错,岂能因为朕怜惜她就赦免?那朕岂不成了徇私舞弊之辈?何况,朕根本不怜惜犯误之人!放八公主之事,朕不准!”

“天下哪有不怜子女的父母?若连子女都不能怜惜,又何谈怜惜云云众生?陛下坚称因八公主犯错就不怜,臣万难相信!”杨戬满附真切地晃晃头,脸上堆满不接受玉帝故意冷酷自己的反对。

面对杨戬情真意切地坚信他是怜子慈父,玉帝不但毫无欣慰,而且头直接大了三圈,心中瞬间乱作一团。杨戬这番话可称为双杀棋,步步将军,将他置为进退皆亏的地步。他不怜子,那便不可能怜惜众生。身为玉帝不怜众生,怎配坐玉帝的位子?之前他独大的行为已经引起三界不满,险些将他推下台,故此不怜众生的帽子,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而他怜子,那便形同承认杨戬替八公主求情正合他意,他就得领杨戬这个体谅他心的人情。

双杀棋,哪种结果,玉帝都不想接受。可若哪样都不选,他强弩之末的狡辩情绪就明显,当着群臣的面,被杨戬的双杀棋将至强行狡辩也太丢人。可是,除了选择强行狡辩,他实在想不出其它退路,于是阴下脸,对杨戬压抑愤怒道:“杨戬,难得你能体谅朕,朕很欣慰。但正因为八公主是朕的子女,朕才不能徇私!朕身为三界之主,如果连自己的子女都约束不了,还谈何约束别人?所以,即使朕怜惜八公主,也不能因为个人情绪就赦她无罪!”

抬眼与玉帝四目相对,杨戬称赞在脸,语气柔和,瞳孔中却射出一缕警示的锐芒:“陛下不惜自身感受,端正法理,臣由衷敬佩!陛下若执意为难自己,坚决不肯赦免八公主,臣也无话可说。只是,臣希望陛下还是能接受臣的怜君之情。因为君心不稳,社稷难宁。臣请陛下赦免八公主,是希望陛下的心能安稳,这样陛下才有平静的心绪处理政务。况且臣也说过,八公主思过已久,幽禁昆仑近二十多年,足以抵消她犯下的过错。新天条为三界带来一派新气象,臣诚乞陛下能为八公主打开走向全新道路的大门,也给臣一个体恤圣驾的机会。”

多么温暖人心的话?可玉帝听到的却是:我警告你,女儿是你的,不放,心疼的是你!你可千万别拿这事跟我较真。我不惧!再给台阶不下,我可就把台阶撤走,到时你就在半空悬着受罪去吧!

面皮为心中传出的析解话意抖了抖,玉帝权衡思索,感觉如果这次拒绝杨戬放出八公主,以后恐怕都不可能再有人为八公主求情。因为,上次朝班,嫦娥为八公主求情已与他僵持多时,最后作罢;今日朝班,杨戬旧曲重弹。以杨戬的威望,替八公主求情要是都被驳回去,其他人必然知难而退。他心爱的八女儿就要真正永禁,再无出头之日。

借杨戬给的台阶下去?玉帝犹豫,可是杨戬此为不单是强卖他人情,还当众揭穿他怜女心切,受劝放八公主很有顺水行船之嫌。他根本是被杨戬推进一个同意或不同意都吃亏的地步。叫他如何甘心?

大殿因玉帝的犹豫刹时安静,杨戬瞥着玉帝犹豫、困苦的脸,沉默少顷感觉时机成熟,趁玉帝垂眸书案,貌似斟酌的一刻,偏头看了看跟自己不错的几个官员,而后再次向玉帝拱手躬身:“请陛下放弃自苦,赦免八公主!”

接收到杨戬的眼神,以天刑尚书和哪吒、李靖为首,在杨戬话毕后,从官列中站出十几人,一起向玉帝施礼恭声:“请陛下放弃自苦,赦免八公主!”

十几人一起说话,令玉帝精神一震,不由抬眼扫视站出的官员,发现个个地位不低。而就在玉帝扫视站出官员的同时,杨戬驱使的目光再次投向百官,接着又有十几人站出,重复和杨戬同样的话。

近三十人出列替八公主求情后,剩下的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从彼此眼中看到“这时不做顺水人情有点太亏”。因为这个人情不光是卖给杨戬的,也是卖给玉帝的。玉帝都承认怜惜八公主了,说明玉帝想放八公主,只差一个有力的台阶。既然跟玉帝素来不和的杨戬都愿意给玉帝台阶下,他们再原地不动,恐怕就要惹玉帝和杨戬一同不满了吧?反正替八公主求情的是杨戬,即使八公主将来再旧犯,玉帝埋怨的也是杨戬,不会是他们。此时不卖人情,还等待何时?

第二波替八公主求情的官员站出后,剩下的官员除嫦娥以外,皆一同上前一步,对玉帝抱拳施礼:“请玉帝体谅臣等惜君之情,赦免八公主!”

“请玉帝开恩!”杨戬见满朝文武一起呼应自己,又一次向玉帝恭声请求。

刷!随着杨戬又一次向玉帝递出请求,满朝文武齐刷刷地向玉帝一起躬身,口中不约而同道:“请玉帝开恩!”

惊视着一起向自己施礼进言的满朝文武,玉帝满意顺民意的台阶够大之余,心不禁跳成一个儿。杨戬居然拥有驱使满朝文武为他所使的力量!虽说其中有不少官员报着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之心,但也不能否认杨戬的号召力之强。这样的杨戬,要是有一天再造反,恐怕就不会再退居灌江守一席地。因为现在的杨戬已经拥有改朝换代的力量,若是现在的杨戬把他推下台,朝纲因无主而乱套的可能性会降到最低。这帮墙头草官员会溜须似地帮杨戬顶住,直到选出新的三界主宰。再过分点,直接把杨戬推到他的位子上也有可能。难怪王母当日总是拦着他别与杨戬强来,真的硬碰硬,结果极可能是他付出惨重代价。

胸内敲着响鼓,玉帝强绷从容,对满朝文武沉沉一叹,暖下脸,语温渐升道:“既然众爱卿都为八公主求情,而司法天神也说八公主思过至今足以抵消所犯过误,那朕就赦免八公主!”说罢转向杨戬下令:“杨戬,情是你求的。那就由你去昆仑传旨,赦八公主无罪,并将她亲手放出来。”

“遵旨!”杨戬声透兴意和感谢道。

“退朝!”了结八公主赦免一事,玉帝果断扔出这两个字,而后起身阔步移进殿后。

一呼百应,带动满朝文武一起附和自己,这种威信令嫦娥无比向往。此时的杨戬在她眼里尤为放光。卑微的她,最需要的就是这种力量。

二目放光地盯着恭送玉帝离去的杨戬,嫦娥的心里燃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占有欲——杨戬,我一定要把你重新收回身边,不管花多久!

离开杨戬,离开群臣的视线,玉帝再难掩示内心的忧虑,保养有加的脸满布阴云,看上去有些哀老。

阴沉着脸往后宫走,玉帝无意间听到两个侍女在谈论杨戬带来停在殿外的鹰漂亮,银眼金翅,看上去很特别,不由停住脚,将侍女叫到近前询问细节,得知杨戬此番上朝是乘鹰而来。

修玄者乘坐骥游走天地一点不稀奇,玉帝所以为杨戬乘鹰上朝奇怪,是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杨戬从没骑过坐骥走动。尽管他知道杨戬有银河驹、逆天鹰,可他从没听说杨戬拿它们当脚力。上朝时乘坐骥,进南天门时还要把坐骥安置好,很麻烦,杨戬就算一时兴起,想乘坐骥走动,也不会非选在赶赴朝班时。杨戬所以请假休养,是因为受了很重的伤。莫非杨戬的伤还未痊愈,受不起一层天界九万里奔波?

打发走侍女,玉帝凝眉思索,片刻之后命人去神医楼叫杜辛过来。此人是大夫出身,未成仙前一直信奉玉皇,死后被他提拔上来,送进神医楼,跟随华佗学徒,现在是神基楼侍医一名。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杜辛在天奴的带领下来到玉帝近前。

杜辛施礼过后,玉帝半无废话,直接向杜辛询问杨戬目前的伤势恢复情况。杜辛迟疑一下,第一反应是华佗交代过,不要对外乱讲杨戬伤有多重。但杜辛转念想想,玉帝询问,他不说实话是欺君。何况玉帝也不是外人,他又是玉帝提拔上来的,含糊其词,于公于私都说不过去。这么想着,杜辛迟疑片刻照实回答,将杨戬可能落下血劳症的危险,及伤势中途复发一次,现在不宜动用真气的事讲说一遍。

作出关心杨戬才问的模样,玉帝告诉杜辛,回去叫华佗他们好好帮杨戬调理。

让杜辛退下,玉帝背过身去,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杀气腾腾。现在应该是铲除杨戬的最好机会,如果现在派五级战神之类的人去杀杨戬,成功率应该很高。可惜的是,现在他出师无名,冒然对杨戬下手,只会惹起很多神仙挡在杨戬面前,害他杀不了杨戬不说,还可能给了杨戬推翻他的理由。

如果娘娘在,这个时候会怎么做呢?玉帝手执琉璃盏沉思,许久以后突然灵机一动,转动手中的琉璃盏,眼晴眯缝起来。

手中的琉璃盏,玉帝少说也用了数千年,已经附有灵性。玉帝握住琉璃盏,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看看四周没人,对琉璃盏小声言:“到凡间九棺岭去,把杨戬吞了宇华实却身受重伤的消息散布给那里的妖孽,提醒他们杨戬现在动不了真气,形同凡人,要抢宇华实,现在是最好的时机;然后再将十八层天界真君神殿的具体方位指给他们。做完这些立刻回来!”说罢甩手将琉璃盏掷向下界。

法光包裹着琉璃盏穿过地面,穿过层层天界屏壁,像流星一般落向凡间,在穿过第一层天界后,化作一个一看就像杯子成精的妖怪,直奔凡间九棺岭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