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宝莲灯后传之无间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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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一道菜引发的决别

可以感受到全场有无数道妒忌和期盼的目光投向自己,寸心纵使不甘也要承认听心说的是事实,女人的自尊和占有欲立刻被刺激到,以致对杨戬的珍视度又深一些,表面却被不甘驱使,阵阵冷哼,纤指使劲摆弄着垂在胸前的长发,俏脸紧绷、一声没吭,似在无声反抗听心的风凉话。

知道寸心是虚怒,听心笑而不语,啜了一口茶水,目光又落到远处那道万人迷的金色身影上。

也察觉全场对自己的羡艳,杨戬三人却无一在意。这种万众瞩目,他们早习惯了,实在提不起劲来为之兴奋。

行至八层台时,张禄请玉鼎真人往左。那里,太乙真人和众多阐教上仙已就坐其位。玉鼎真人看见同门悉影,立刻冲太乙真人挥挥扇子,跟随张禄指派的另一名婢女来到太乙真人身边的空位前坐下。

八层台过道左侧,一张大于其它的长桌正对中心广场摆放。此时桌前已坐着不少一品大员,让杨戬比较意外的是,小金乌和七公主居然也在这个桌上。

彼此问候中,小金乌称自己受父命特来宴陪田都元帅,七公主亦如此。杨戬不由眸光闪烁,理论上,小金乌、七公主和田都元帅同为天家嫡子,坐陪田都元帅正合适,但杨戬就是感觉怪怪的。或许是田都元帅和小金乌的仪容差太多吧?杨戬这么猜。同为一界皇孙,田都元帅和小金乌方方面面都不在一个档次。

心里窃笑玉帝的子女品质太差,杨戬在张禄的领让中坐下。游目间见身边还有一个空位,也是此桌唯一一个空位,不由猜疑谁会坐在自己身边。

疑思中,杨戬又看到自己旁边桌上坐满将帅级别的武将,李啸吟和李靖正冲他含笑着微微点头,哪吒在李啸吟邻桌的位子上也冲他摆手,连忙回给李啸吟、李靖和哪吒一个招呼的笑容;同时心中闪念,看来此会的等级划分果然相当明确,连哪吒和李啸吟都被分开。这么看来,寸心和他远隔也属正常,不像玉帝特而为之。看来是他多心了。

才朝李啸吟、哪吒和李靖投去微笑,杨戬便感觉前方霞光一闪,玉帝和八公主不知从何处降临在台上。而随着玉帝和八公主出现,正在吹拉弹奏的仙娥立刻飘飘退去,全场的嘈杂也嘎然而止。

携八公主朝前走了几步,玉帝丹眸扫视全场,钟洪的声音在真气的作用下回荡每个人耳中:“感谢诸位宾朋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参加小女的庆生会,朕和小女在这里感谢诸位亲送祝福!今天除了为小女庆祝生日,朕也想借此机会宴请三界肱骨之仙,以表达朕对你们造福苍生的欣慰之情!”

说到这,玉帝抬了抬手,无数天奴立刻从天而降,手端托盘,将盘内的玉瓶和锦盒逐份放在每个在座者的桌前。

“放在诸位面前的玉瓶中装的是万年淳酿,饮一杯可延寿三千年;锦盒中装的是苍穹之泪,可大大提高功法突破到下一阶层的机率。东西不算珍贵,聊表朕对诸位的感谢而已。”见天奴将盘中物品都发放完毕,玉帝带着笑容朗声说。

多活三千年是小事,助功法突破绝对万般难求。谁都知道功法突破一层比一层难;一次突破失败,下一次突破时间便不知何时再来。并且前次突破失败,下次可能难度翻倍。所以,能助功法突破的灵药、圣物往往比救命草还稀贵。毕竟救命刨除丹药还有仙术,但功法突破却多半只能依靠药物。故此,即使苍穹之泪只能提升突破机率,对修玄者而言也胜过无数珍宝。

玉帝介绍完赠礼后,在场众人无不齐齐起身,冲玉帝躬身拱手:“谢玉帝恩点!”

“诸位无需客气!你等对三界贡献良多,送这点东西慰劳一下是应该的。”玉帝冠冕堂皇地说,回手从天奴端来的托盘中取过酒杯。与此同时,侍候在各桌旁边的婢女也识相地给在座众人的杯中斟满酒。

向众人举起酒杯,玉帝满附热情道:“来——让我们为三界祥和干杯!同时祝朕的八公主芳华永注、福泽无尽!”

随玉帝举起酒杯,众人异口同声:“愿三界祥和永久!祝八公主福泽无尽!”

“谢谢各位!”八公主在玉帝之后也冲众人举杯,而后和众人一起干下杯中酒。

香淳的酒入肚,泛起浓浓甘甜。脑中迅速回顾玉帝述说的开场排,再看看面前的御赠,即使杨戬和玉帝结怨之深,也忍不住被玉帝这番言行赋予身心畅快。今天的玉帝跟往日似乎判若两人,没有不可一视的架势,神情既威严又平易可亲,开场排说得够漂亮,也够温暖。莫非玉帝也要脱胎换骨了?诚然如此,那可真是三界之福。

思绪悄涌中,杨戬又见玉帝带着八公主向田都元帅敬酒,欢迎田都元帅来东天坐客,感谢田都元帅赏脸参加八公主的庆生会。为了表示东天对田都元帅的重视,玉帝特让此会的主角,即八公主亲陪田都元帅同桌共饮。

玉帝对田都元帅客套完,八公主立刻走过来,坐在杨戬身边的空位上。杨戬这才明白,原来这个空位是给八公主留的。只是八公主要陪田都元帅,就应该坐在田都元帅身边,莫非是因为他和田都元帅同行,张禄才没好意思在让坐时请他和田都元帅隔位相坐?现在要是提议和八公主换座,让她挨着田都元帅显然不太礼貌礼。何况八公主在玉帝让她陪田都元帅后又补充一句,称此桌皆是天界重臣,她坐这桌也是代表玉帝招待在座官员。

算了!可能多此一举的话还是少说。杨戬这么想。

“开宴!”

瞧得八公主落座,玉帝也走到场边的独桌坐下,随侍的天奴立刻扯开嗓门高喊。

天奴的高喊声过去,衣着鲜艳的侍女立刻如花瓣一般从上空飘飘而下,手中捧着各种佳肴,一盘又一盘地摆放在每一张桌面。顿时,整个广场弥漫起浓浓菜香。仙娥再次飞到广场中心奏乐,还有妙舞一队随乐而起。众人看着歌舞,吃着佳肴,品着美酒,揣着御赠礼物,无不身心惬愉。

开席不久,便有不少马屁精向玉帝敬酒。玉帝皆欣然领受。八公主坐在杨戬身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近距离看杨戬、田都元帅和伯邑考,当真都叫人心如鹿撞。然而在这三个光华夺目的男子中,八公主还是最喜欢身边白衣翩翩的杨戬。杨戬的说话声是那样铿锵有韵,令八公主百听不厌。为了多听杨戬说话,八公主频频向杨戬敬酒,不停地找着各种话题和杨戬聊天。

杨戬所坐的位子几乎与寸心、听心成直线背对,望着满面笑容,似乎正和杨戬侃聊甚欢的八公主,寸心的心不由一阵酸。即使早知道像杨戬这样的男子必然会惹来无数花香围绕,但眼见其她女孩亲近杨戬,寸心还是难以静若无睹。

就在寸心为八公主和杨戬侃聊甚欢、醋浪渐起时,仙婢又端上一道佳肴,盛在白玉盆中,带着汤汁,超出于凡的鲜香之味惹得全桌人一起吸了吸鼻。

“好香啊!”寸心闻着新上的菜味脱口夸赞,见玉盆离自己最近,忍不住拿起盆中汤勺连菜带汤地舀了一勺放在自己碗中,而后取过匙来喝了一口汤,又盛起碗中菜肉送入嘴里细嚼,感觉从未有过的美味。

看着寸心吃的如此陶醉,听心和同桌其他人也急忙将玉盆中的菜盛入自己碗里细品,几口过去皆赞美不绝。

(这么好吃的菜,要是能经常做给杨戬,一定能进一步将杨戬套牢。玉鼎真人和梅山兄弟也会败倒在她手下。俗话说得好,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寸心心里乐滋滋嘀咕,回头见上菜的仙婢正要退去,连忙将之唤住,指着玉盆中的菜问:“哎!麻烦问一下,这道菜叫什么名,食材、辅料都有哪些?”

见寸心叫住自己问玉盆中的菜名,婢女笑了一下。不知为何,寸心感觉该婢女的笑容有些奸狡,好像得到不劳而获的便宜,又像什么计谋得逞一般。但考虑到这极可能是自己多心,一名婢女哪有这些复杂心思?寸心便认定是自己神精质,打消敏感,望着婢女等待答案。听心和其他人对这道特别好吃的菜也很好奇,听寸心问菜的名字,忙也聚精汇神地等着听婢女怎样回答。

发现全桌人都盯着自己,婢女不由有些紧张,十指相钩、笑容略涩道:“回各位贵仙的话,此菜名为‘八仙屠龙’,是取八种适合炖吃的鲜嫩菜叶,与龙肉肥瘦相间处切成薄片齐炖四个时辰,方可将龙肉的鲜香蒸腾出来。”

一语落,其他人频频点头,口中嘟念“难怪人常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龙肉果然味道鲜美”,寸心和听心听罢婢女的回答却像被施了速冻,整个人瞬间僵硬,连呼吸都消失不见。

似乎没注意寸心和听心的反应,婢女回答完后,冲众人微微一躬,便歀步退去。

僵硬几秒,寸心和听心渐渐缓醒过来,胃里当时翻江蹈海,捂着嘴一阵阵哕。周围人见状不由投来诧异的目光。显然,这些人并不知道寸心和听心的底细。与寸心、听心邻座的人还关心地问寸心、听心怎么了,要不要紧。

对关心自己的人摆摆手,听心称她和寸心没事,只是刚才汤喝得急了,胃有些不舒服。

按着胸口,寸心拼命压着不断上涌的食物,抬头望向杨戬,见杨戬依旧和八公主笑语欢声,心不由蓦然冷下来。仔细想想,天界盛宴出现龙肉并不稀奇。她有听闻每次蟠桃盛会,席上都有龙胆凤丹。东海龙王每次都会代表四海去参加蟋桃盛会,面对同类的肉摆在面前,她的敖广叔叔从未有过失仪之举。龙,在凡间少有,在天界不过是寻常生灵而已,跟凡间的蛇差不多。可笑她以前竟会自肆龙族公主高高在上,其实,她不过是比寻常同类混得好些,脱离了盘中餐的命数,成为一海之地的主宰罢了。

滔滔悲凉被翻涌的胃汁挖掘出来,寸心望着杨戬,视线克不住被一层水雾模糊。‘八仙屠龙’这道菜让她发现,她和杨戬是异类,千年无子很可能是异种结合,难以开花结果的原故。还有龙族的地位,在天界不过是盘中餐而已。纵然她挣脱了盘中餐的命数,距离配上杨戬也还差得远。

瞅了瞅自己坐在广场的最低层,再想想自己能进入这里,全靠杨戬态度强硬地要求,寸心突然感觉自己离杨戬好远。不管她怎么努力让性格、才智接近司法天神的夫人,她的地位都配不上司法天神夫人的位子。

如果说,刚才被分到最低层落座,寸心只是隐隐不快;那么现在,寸心的不快便直接转为尊严被踏得粉碎,只剩自卑;如果刚才杨戬惹得无数女仙痴迷,寸心只是虚怒;那么现在,寸心的虚怒便直接转为怆然若失;如果前一刻,寸心看八公主坐在杨戬身边与之有说有笑只是微吃小醋,那此时此刻,寸心便自弃地认为,八公主和杨戬很配。不管八公主的性格、智慧够不够司法天神夫人的条件,至少八公主地位够。还有最重要的,她和杨戬是同族同类。

脸色被翻涌的胃搅得惨白,寸心无力地支在桌面,对听心凄悲低语:“听心姐姐,我想悄悄先走。你留在这里,等会事结束,杨戬过来,就告诉他,我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让他别再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