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宝莲灯后传之无间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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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问罪

随杨戬的斜视转向敖春,赵婉宁见敖春困窘不语,立刻逼问:“敖春!你凭良心说,你有没有玩弄我的感情?”

语言还没组织好,闻听赵婉宁逼问,敖春只能照实回答:“凭良心说,我没有。”

认定敖春狡辩,赵婉宁心中的怨愤立刻膨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心口发出,化为厉气,遍布全身。

看到厉气从赵婉宁的心口发出,杨戬半无迟疑,再次立起指诀,使捆着赵婉宁的屠灵锁再次飞转,产生千刀万刃般的磨削,驱除了赵婉宁新生的厉气,也令赵婉宁痛苦难当,再度趴在地上求饶。

停止屠灵锁的运转,杨戬随即指印变动;无数奇形怪状的咒文自屠灵锁表面浮生,屠灵锁也因杨戬的指印变动红光大盛,最后蓦然一缩,钻进赵婉宁体内。

束缚解除,赵婉宁却没有一丝兴奋,无尽忧虑地瞪着杨戬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将燃血屠灵锁与你心中的怨愤融为一体,以后只要你怨至生厉,寄宿在你心里的屠灵锁就会自然启动,以千刀万剐之势替她去除厉气,并且速度不会太快。如果你不想受千刀万剐之苦,就控制自己的怨愤,不要凝怨成厉。”杨戬带着威胁气地警告。

“你……”赵婉宁气得想骂杨戬官官相护、以权谋私,结果话没出口就被杨戬抢先:“我这是为了你好!你怨气过重不能投胎。早点放下怨念,也好早点轮回重生。”

“我才不要轮回!”赵婉宁断然喊道,不知是不是看透抗争无益,语风退回讨价还价:“想我放弃怨念,就设法让我还阳!”

“你肉身损毁严重,即使阳寿未尽,也无法送你还阳。”杨戬一口否绝。

“那丁香为什么就可以?”赵婉宁不服地瞪着丁香,出口的话抗议十足:“常言道‘仙家妙术无穷尽’,你们能让丁香复活,就该能让我复活!”

“仙家妙术是用来维护天道、应验因果的,不是用来修补个人过失的。丁香为促生新天条牺牲,凭此功德理应复活;你却是因感情受挫自杀泄怨,即使现在后悔,也要为自己当初的选择承担后果,仙家妙术没理由成为你个人过失的后悔药。”杨戬毫不留情地指责道。

怨愤因杨戬的指责再次从赵婉宁心中膨胀出体,化作漆黑厉气。与此同时,寄宿在赵婉宁心中的燃血屠灵锁也再度浮现,缠绕赵婉宁的身体,疾速转动,将赵婉宁体表的厉气磨除。

千刀万剐的痛令赵婉宁阵阵惨叫、就地翻滚,不得不压制自己的怨愤,保持怨愤停在腑内,不肆放出来。

人不与天斗,螳臂挡不住马车,赵婉宁恍然看透这点,不由为自己白白丢掉性命,到头来一无所获,还化成厉鬼不能轮回,反被绳之以法放声痛哭。

默默看赵婉宁哭泣片刻,杨戬感觉赵婉宁或多或少认识到自己的过失,于是将脸上的清冷扫了扫,对赵婉宁微微缓和语气:“赵小姐,我知道你认为我偏袒八太子,与他官官相护,但事实却是你搅闹东海、殃及无辜,已经触犯天条,必须受到惩罚。按照你的罪刑,至少要打入七层地狱,边做苦役边反省,何时刑满,并且放弃心中怨愤才能重新轮回;不过我认为地狱阴暗,若照章办事,送你去地府服刑,恐怕你非但不会反省,还会更深地钻牛角尖,所以我让你受千刀万剐之苦,就当等价换下七层地狱做苦役之罪。你不必再下地狱去服刑,我会替你找个地方静神修心。凡事都有两面,千刀万剐之苦固然残酷,却换回你不必去阴暗的地狱受苦;那同样的,你被八太子选作爱情替身,结果看似被八太子抛弃,但八太子是仙,你能与他发生这段纠缠,也算获得半个仙缘。你不想轮回,想像丁香一样复活,不是不可以,但仙家妙术不能帮你实现这个愿望;想像丁香一样超脱生死,要靠你自己,看你能不能将这半个仙缘续为完整。你怨念深重,别说做仙,连普通鬼魂都做不了。为了你好,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用心,乖乖按我说的去做。”

半个仙缘也是仙缘,续为完整便可成仙,赵婉宁明白杨戬末端的话的暗示,心头不禁为之一动。

没人不想摆脱轮回之苦从此永生,更没人愿意去阴暗的地府,哪怕不是做苦役,起先还恨杨戬到牙根痒痒的赵婉宁,听完杨戬这番话后突然有些感激杨戬。

碍于正跟杨戬激烈争执,赵婉宁不想转变太快,好像见利忘弊似的,就没跟杨戬说感激的话,只是学着杨戬的模样,微微暖和态度、低下头,用默许表示接受杨戬所说。

察觉赵婉宁发自内心的顺服,杨戬张手取出一个三寸大的玉瓶,拔下瓶塞冲赵婉宁一晃,将赵婉宁化作一缕红光收入瓶中;而后又盖上瓶塞,将玉瓶揣进怀里。做完这些,杨戬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觉得杨戬对赵婉宁的处置还算合理,敖春、丁香、听心和玉鼎真人便没对此多做言论。听心在赵婉宁消失后,本能将注意移到寸心身上。

来到寸心床前,听心疼怜地搌着寸心额头的汗,旋即眸光恨恨地瞥了一眼在角落静观其变的哮天犬,面沉似水地转向杨戬冷声道:“杨戬!寸心无端被害成这样,主要责任在赵小姐不假,但哮天犬也难辞其咎!你当众裁决了赵小姐,那要怎么处置哮天犬,我希望你也能当众给我一个交代!”

似乎早有预料,又好像早有打算,杨戬对听心当众要求处置哮天犬面无波澜。看了看因听心所言满附郁闷和惧悸的哮天犬,杨戬的语气异常平静:“哮天犬,过来。”

乖乖应杨戬招唤来到听心和杨戬等人近前,哮天犬眼神忧怨地看了眼听心,而后望着异常平静的杨戬,胸中莫名响鼓重锤。说不清为什么,哮天犬感觉面前平静的杨戬远比雷霆大怒时可怕得多。杨戬的这种平静让哮天犬想起杨戬欲上天当官前,寸心将亭院砸得稀巴烂,杨戬看罢却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淡淡地叫他收拾,对寸心没表现丝毫责怪。这般相同的平静让哮天犬深感不妙。

“主人!”哮天犬望着杨戬颤声叫道,勉强作出的讨好笑容比哭还难看。

像屡行审案程序,杨戬的问话没有任何期待,只有不得不屡行程序的应付感:“四公主说寸心弄成这样你难辞其咎,你可有话要分辩?”

瞅了瞅连抬眼皮都乏力的寸心,哮天犬困苦速生,哭丧着脸对杨戬后悔地说:“我没想到拉三公主撒谎,会把三公主害成这样。我知道错了,主人!您怎么罚我,我都无话可说。”

没对哮天犬所言做任何回应,杨戬在哮天犬话毕后来到寸心近前,坐在床边拉住寸心的手,俊脸上除了心痛,还挂着迷惑和责怪:“寸心,我真的想不通,现在的你怎么会帮哮天犬一起骗我?你认为哮天犬编造的幼稚谎言能让我信服?还是……你明知骗不了我,也愿跟哮天犬将错就错?”

后面的问话别有所指,寸心知道,杨戬敏锐的神经已对她帮哮天犬说谎起了猜疑,不由伤心渐现,半睁的秀目中烁动酸楚的泪光:“我知道哮天犬的把戏骗不了你,我配合他撒谎……是不想你再为我和他的关系为难。哮天犬因突遭四小姐毒打……怀疑我向四小姐吹邪风,继而恨我……厌恶我,以不想你误会为名,设计我离开真君神殿。我看出来,却还将计就计,不是想帮他骗你,是想替你做出选择。”

“你凭什么替我做出选择?凭什么认定在你和哮天犬之间,我的选择就是舍弃你?”对寸心擅作主张的说词,杨戬显然不满,质问的语气十分生硬。

“因为你曾经就这样选择过!为了哮天犬……你可以不要孩子;在我说这个家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时候,你告诉我……容不下哮天犬,我便走……”见杨戬态度生硬,寸心的泪水立刻涌出,回忆起心酸往事,忍不住轻轻抽泣,呼吸因抽泣越来越急。

忆起为哮天犬让寸心走的往事,杨戬的心也酸涩异常。即使那时寸心刁蛮无理,他也不是诚心让寸心走,何况现在寸心善解人意又睿智聪颖,连玉鼎真人都认为寸心是他万里难寻的伴侣,他就更舍不得放弃寸心。

扶住寸心轻抚其泪,杨戬满含痛悔地道歉:“对不起寸心!你别难过!我问这些话只是想弄清情况,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想拨开杨戬的手,寸心却无奈自己窒息太久,血脉循环尚没恢复正常,手根本不听使唤,只能蹙眉闭上眼睛不看杨戬,以示对杨戬疑怀自己的抗议。

替寸心注入真气舒息,直到寸心的呼吸恢复平缓,杨戬方才将目光从寸心身上移开,转向哮天犬,平静中带着冷风问:“哮天犬,寸心说你借故设计她离开真君神殿,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