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宝莲灯后传之无间天道
4351100000078

第78章 四翼青铜狮

觥筹交错、天马行空,真君大殿欢声笑语;海参全汇的长桌前,人人皆心情舒畅。

只有丁香在微笑侃谈时,内心深处时不时泛酸。看着杨戬和寸心连吵架都默契十足、收放恰当,再怎么激烈开篇,最后总n归成打情骂俏,丁香除了羡幕便是落寞神伤。她和寸心的情况有点像,却又有本质差别。沉香不是杨戬,小玉也不是嫦娥,所以她清楚,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像寸心一样收回爱人的心,还让爱人反来追求。

注意到丁香笑容中的失落,杨戬心思暗转,与众人侃谈中自然地抓住话隙,邀请听心和他一起去将赵婉宁交给杨婵,理由是赵婉宁起祸东海,目标有敖春一个,所以东海出人鉴证赵婉宁的最终处置,并向看护者杨婵交代一下事情概况,也是屡行执法程序。

向听心提此要求时,杨戬的双眼别有用意地与听心四目相对,感觉听心意识到他别有用意后,便貌似自然地看了看丁香,而后又将目光移回听心身上。

明白杨戬希望她去华山时能将丁香一起带去,让身为丁香婆婆的杨婵好好安慰丁香,使之打消和沉香断情之念,听心立刻表现正有此意,还跟杨戬报歉说,上次因为心疼寸心对杨婵态度过激,这次去看看杨婵,也算缓和上次有些激化的关系,省得杨婵心理不安。

对杨戬表示愿意同去华山后,听心又毫无商量地建议敖春与她同去。因为按法律程序,敖春是受害人,去鉴证祸乱者的最终处置比她合适得多。

本就对杨婵的印象不错,此行带队又是听心,听心提议同去华山,敖春自然没有意见,于是痛快点头。

得到敖春的赞同,听心随即又邀丁香同去华山看望杨婵,本以为此行由她带队,她和敖春都去华山,丁香不会有什么异议,却没想到丁香会断然拒绝,接着站起谢过杨戬款待,寸心辛苦下厨,便提出辞行。

拦住丁香,杨戬好言劝告丁香,不管未来与沉香是离是和,至少现在她还是沉香的妻子,该去看看杨婵这个婆婆。如果他没记错,丁香还没正式拜会过杨婵,这实在于礼不符。恰逢今日大家都要去看杨婵,于情于理,她都该随大家同去华山。

深知杨戬的劝告有道理,但丁香就是不想见沉香身边的任何人。要不是觉得杨戬帮她解决麻烦,登门致谢是理所应当,她连杨戬都不想见。纵然明白外人对即将破裂的婚姻劝和不劝离是常理,可她就是不听旁人劝她回到沉香身边。至今为止,沉香知道她复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却头影不见,连句思念的话都没托人转达,使她更加抵触听到沉香有关。去见杨婵,她可以想象出杨婵帮沉香冷淡待她找出各种借口。她不想指责这个尚不熟悉的婆婆,所以回避是最好的选择。

只对杨戬的劝告说声对不起,丁香也不管杨戬同不同意,转身便走。

丁香一走,敖春立刻坐不住,以关心模样对众人称丁香情绪失落,一人行走他不放心,匆匆跟杨戬说句“先走一步”,便追丁香跑出。

眼望门外,想象沉香喜欢小玉,丁香喜欢沉香,敖春又喜欢丁香的半四角关系,杨戬等人无不面现忧愁。

左右吃得已差不多,杨戬在敖春走后便提议动身去华山。寸心原想留下同梅山兄弟一起收拾桌上残局,却被杨戬拉住同行。三人向饱懒食困、哈欠连天的玉鼎真人道别一声,一起阔步出门。

屡行公事是借口,杨戬此去华山,其实是借送赵婉宁之机看望杨婵。又逢酒过三巡,所以杨戬和寸心、听心飞行并不快。三人边飞还边谈论沉香等人的半四角恋,叹息照丁香的态度来看,与沉香分离恐怕势在必行。

淡论中,巍峨的华山出现眼帘,桃花满布的圣母宫越来越清晰;而随着圣母宫的清晰,杨戬三人惊讶地发现,圣母宫中法光缭绕,一袭青影正与一道嫩黄和一身白衫交缠一处。

为眼中所见不约而同加快速度,杨戬三人在接近圣母宫的同时看清,青影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而那道嫩黄和白绫正是杨婵和嫦娥。三人正挥拳踢腿,打得激烈。地上残碎的黄罗与白绫说明杨婵和嫦娥处于劣势,杨婵和嫦娥身上的血迹斑斑更预示着她们的处境十分不妙。

看到杨婵身上挂血,杨戬的眸光蓦然阴厉起来,命令似地告诉寸心和听心暂留半空,而后刚要直线加速去帮杨婵、嫦娥,就见下方战局出现倾倒势的变化。一身青的中年男子突然冲杨婵和嫦娥探头大吼一声,音率惊天动地,连杨戬三人远居高空都被震得耳膜一颤。杨婵和嫦娥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吼明显接应不遐,被无形音波震得如遭潮袭,克不住倾身后退、鼻口穿血;但还没等杨婵、嫦娥脚跟站稳,中年男子便箭打般追出,青光缭绕的手掌直击杨婵胸膛。

看到这个情形,再衡量自己所处之位绠短汲深,杨戬不由绝望大叫杨婵的名字,身体化作一道白光,三尖两刃刀平空现出,直奔中年男子扎去。

既然截击不了,杨戬便要中年男子在打伤杨婵和可能被他扎透膛中选一样。站在杨戬的角度,急切希望中年男子放弃攻击杨婵,反来抵挡他的偷袭。但事实却令杨戬大失所望。中年男子似乎没发现他的偷袭,依旧掌打杨婵。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后退的嫦娥突然脚踹身旁的桃树,使后退的身形停下来,旋即便反弹出去,刚好蹿到杨婵身前,替杨婵挡住中年男子一掌。

坚厚的手掌拍中嫦娥后背,立刻响起沉闷的肉体撞击击声。嫦娥应声惨叫,大口鲜血喷溅在杨婵前襟,身体随即瘫软,依着杨婵慢慢下滑。

“嫦娥!”杨婵抱住嫦娥大叫,眼见嫦娥急吸几下闭上眼,嘴角的血还在肆无忌惮地往外淌,感动、恐惧瞬积一处,泪水当时夺眶而出。

庆幸杨婵没受伤害,杨戬旋即为嫦娥舍身救人的举动思绪复杂。嫦娥使苦肉计骗他感恩的事才过去几天,因此见嫦娥为杨婵挡袭,杨戬第一反应是猜疑会不会又是肉苦充恩?但这个怀疑才生,杨戬便将之湮灭,同时责自己怎么可以产生这般丧尽天良的想法。据他观察,嫦娥挨这一掌有性命之忧。而肉苦计若失去生命就没意义,嫦娥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但如果不是肉苦计,杨戬就不能不为嫦娥舍身救其妹感动、感激。不管嫦娥过去如何城府,之前怎样奸狡,至少现在嫦娥没做虚伪之事,相反舍命救人的举动令人敬佩。与嫦娥相识千年,纵然此刻已无爱意,但那分千年熟识的故人情怀,及嫦娥舍身救他至亲的举动,也足以令他热血沸腾,誓要让中年男子为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牙关一咬,杨戬进一步握紧三尖两刃刀直导中年男子后心,迅猛的力道令所过虚空一颤。

按照杨戬估算,中年男子打中嫦娥再想躲他偷袭非常不易,或者说根本不可能躲开。而事实也正如杨戬所料,中年男子没能躲开三尖两刃刀,被刺个正着。可令杨戬万万没想到的是,力道迅猛的三尖两刃刀扎中男子后背竟发出金铁相交声,刀尖丝毫未入中年男子的身体,反而因力道过猛,长长的刀柄被压弯。

借着三尖两刃刀弯曲的推弹力,中年男子直奔对面的杨婵和已经昏迷的嫦娥扑去。杨戬见状瞳心一缩,电步探另只手一把抓住中年男子的肩头,震劈一抖,拔山之力便出,像扔包一样将中年男子抛向身后;接着转步回身,跟步蹿出,三尖两刃刀对准中年男子的身体再度扎去。

死盯着越来越近的三尖两刃刀,中年男子面目沉着,在刀尖即将刺中自己时,猛然偏身抓住刀杆,用力向怀里扯,而后人借杨戬往回夺刀的扯力,向杨戬扑去,宽厚的巴掌顺势直轰杨戬胸膛。

有些惊讶中年男子反击如此精妙、迅捷,杨戬却不慌张,没有任何犹豫地抬起巴掌与中年男子对轰。

“啪!”

惊天动地的对掌声震耳欲聋,银光与青光自对掌处相融,旋即化作青白气浪四下扩散,害周围的地面裂出道道龟纹,碎石沙尘漫天扬起,桃树拦腰折断,掀起的劲风吹人肉痛。

随着青白气浪扩散,杨戬和中年男子各自后退。杨戬退出两步稳住身形,中年男子则退出七八步才站定。

稳住身形后,杨戬拂袖肆放一面银白光壁,将扩至面前的青白气浪挡住抵消,避免昏迷的嫦娥和杨婵被殃及。

止住后退站定,中年男子面目凝重地看着杨戬。而杨戬也趁这时打量中年男子,发现此人一身青色软甲,内衬青衫;身材高大魁梧,狮鼻阔口、豹头环眼,长得虽然凶悍,但也不失威风。

看罢杨戬,中年男子阴厉发问,声音有些发嗡,却十分钟洪:“你是杨戬?”

“正是!”杨戬气冲回答,跟着反问:“你是何方妖孽?竟敢袭击神仙?”

“你知道在下是妖孽就足矣;而在下知道你是杨戬,袭击华山圣母就正对。杨戬,你杀我黑虎师弟,千年来又斩杀无数妖魔,我身为妖魔界的一员,于公于私都要将你全家赶尽杀绝!”中年男子瞪着杨戬咬牙切齿,话毕浑身青光一闪,晃双掌二次朝杨戬扑去。

闻听“黑虎”二字,杨戬本能想起被自己杀死的黑虎精,想起黑虎精死前发出的类似求救嚎叫,再根据中年男子称呼黑虎精为师弟,初步断定中年男子是黑虎精的师兄,心下不由惊叹,妖孽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杀一个得罪十个。

然而,就算杀一个得罪一百个,只要妖孽重罪难赦免,杨戬都会毫不犹豫地将之铲除。眼前的中年男子打伤杨婵,重伤嫦娥,已经犯下重罪,并且言谈间半无悔意,知道杨戬身份,却还放话要连杨戬一块杀,按律属拒捕,杀掉活该。

法理上说得通,杨戬对中年男子的杀意就更浓,见中年男子朝自己扑来,立刻反扑上去,三尖两刃刀招招攻打中年男子的七窃和跨下,令中年男子脸色越来越沉重。金钟之功可护任何地方,却唯护不住七窍和跨下,而杨戬刀法精妙,中年男子不得不倍加留神。

仗着铜头铁臂一身金钢,中年男子和杨戬赤手周旋,片刻之后陡然虚晃一招跃到半空,在杨戬追来时蓦地化作一头青铜浇铸的狮子,肋生四只青铜羽翼,在杨戬追势正猛时铜翼扇动,万千青铜羽毛便像飞镖一样射向杨戬。

青铜羽毛大小不一、边棱锋利、尾端尖锐,冒着黑气,布天盖地朝杨戬射去,令杨戬眉头紧锁。铜羽上的黑气让杨戬感受到一股极强的腐蚀性,估计被射中必然麻烦,第一反应是用天眼神光开出一条路,避开铜羽的主攻范围,但仅一瞬,杨戬便发现这个办法不行。中年男子肆放铜羽的范围极大,又与他和杨婵、嫦娥刚好处在一条直线上,他若躲开,地上的杨婵、嫦娥恐怕会被万千铜羽射成筛子。

唯一保护自身和杨婵、嫦娥的两全方法就是和杨婵、嫦娥站在一起。此念一生,杨戬立刻化作一道流光,落到杨婵、嫦娥身前;接着阴阳指一竖,天眼顿时银光大盛,不到一息的功夫就放出一个半圆形的银色防护,表面银光波动、每次波动都如千刀万刃,将射来的铜羽挡住,并用千刀万刃的波动将之削为粉沫。

在半圆形的银色防护下,杨戬、杨婵、嫦娥皆未中羽,半空中的四翼青铜狮见状先是锁眉,旋即恶笑,向杨戬等人再射一片铜羽后,突然身形一扭,奔扑远处的寸心和听心,同时四翼震动,朝听心和寸心放出大片铜羽。

一直以为中年男子未曾注意远处高空的寸心和听心,但事发至此,杨戬才知道,中年男子应该早就注意到寸心、听心,猜出她们和他同路,所以与他对战时一直在找合适的角度,以方便同时对杨婵、嫦娥及寸心、听心进攻。

铜羽射程颇远,杨戬身处地面,就算追得上化成铜狮的中年男子,也追不上已经朝寸心、听心射出的万千铜羽,更何况中年男子临向寸心、听心扑去前先朝他们这边射了一片铜羽,他至少要把射来的铜羽化解,才能去救寸心和听心。否则,他和杨婵、嫦娥皆九死一生。

只能看寸心和听心自保,但杨戬深知铜羽的力道不是寸心和听心能抵挡了的;躲的话,铜羽面积又极大,杨戬估计以寸心和听心的速度根本躲不开,心不禁为寸心、听心重伤或死迅速泛寒,俊眼中的杀气也浓了一倍。

完全没想到敌人会突然扑向观战的她们,寸心、听心见四翼青铜狮朝自己飞来,并射出大片散发黑气的铜化羽毛,吓得呼吸都停在腔里,全凭本能拼命向一旁蹿,却仍旧没躲开铜羽覆盖的一角。

眼见大片铜羽即将临身,寸心和听心只觉浑身僵硬。听心在一瞬间算了一笔账,得出的结果是,要伤、要死让一人来,于是背身想将寸心挡在身后,却没想到寸心想法和她一样,与她一起动作,以至两人相抗,谁都未能如愿。

千钧一发之际,不容寸心和听心争出胜负。两人相抗才出,大片铜羽已进入她们三尺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