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宝莲灯后传之无间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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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灰飞烟灭

身形不得已地飞出黑莲炉,寸心眼睁睁地看着炉盖落下,把杨戬封在炉中,泪水当时涌跃数倍,撕心裂肺地喊着杨戬的名字,落地后立刻又朝黑莲炉扑去,希望设法将炉打开,不料动作未出就被一道粉光束住寸步难移。

漆黑的炉盖落下,处于炉口的无形封印顿时一阵扭曲,旋即稠胶一般在整个黑莲炉表面镀上一层淡淡气膜,令本就严密的黑莲炉更加天衣无缝。

无形气膜进一步封闭黑莲炉后,整个黑莲炉陡然发出炽热,隐隐间有一缕缕莲花状的黑色火焰串动炉身表面,周围的温度顿时彪升,催人流汗。

惊瞪着黑火串动,肆放炽热高温的黑莲炉,寸心先是如坠寒潭,浑身冰凉、绝望到连呼吸都忘记;但仅毫秒钟,寸心又如落炼狱,对面的黑莲炉就像召唤晴天肆放的曙光,吸引她拼命调集真气,想挣脱束缚扑向那里,却无奈力不从心。就在这时,童化飞身探掌直轰她的胸膛,吓得她一时失神;千钧一发之际,李啸吟突然出现,挡在她面前,抬起白嫩的小手与童化对在一处,将童化生生震退。

震退童化,李啸吟毫不迟疑,拽起寸心,在一片粉光的包裹中一鹤冲天,带寸心化影无形,直接从山体中穿越出来,停在万米高空。

并没追李啸吟而去,童化认为,既然李啸吟能逃过他的灵力云雾感知混进来,那杨戬的其他帮手想必也能。为防中调虎离山计,又因为追去也奈何不了李啸吟,童化选择任李啸吟带寸心离开。杨戬才是他真正的报复对象,寸心不过是个附带品,能杀则杀,杀不了便罢;与其花精力去对付难缠的李啸吟,还不如催动黑莲火尽快烧死杨戬。

这么想着,童化在李啸吟和寸心穿天不见后立刻竖指胸前,对黑莲炉念念有词。随着童化指诀启动,黑莲炉肆放的温度又提高一截,炉表串动的黑莲形火焰更加猛烈。

停在虚空,李啸吟余光后瞥,见童化并没追来,料想到童化的心理和举动,连忙将李靖和杨婵从百宝囊中移出,把寸心推到他们手里,同时解除寸心身上的禁锢,警告式交代他们呆在这里不许乱动,而后化作一道流光重返童化的山洞。

料到李啸吟不会弃杨戬于炉内不管,童化见李啸吟又回来毫无意外,刚要吩咐小妖看好黑莲炉,自己去迎战李啸吟,就见李啸吟单臂一挥,上千天兵立刻现于山洞。

“宝囊携兵!”童化瞬间恍然,口中惊呼道,析明李啸吟和这些天兵如何躲过云雾感知混进来,不由恨自己百密一疏,望着李啸吟和满布洞府的天兵大叫“可恶”。

不理童化自恨怨言,李啸吟肃颜告诉哪吒,这里的小妖就交给他,而后亮出顶带锋芒的梅花粉晶锤,同时使出燃血屠灵锁包裏锤身,脚猛一踏地,身形如箭出弦,尖尖的寒刃直刺童化。

略含惧色地望着闪烁红光的粉晶锤,童化脑中迅速思考,旋即并没迎击,而是冲黑莲炉一招手,一抹青色劲风即出,卷起黑莲炉尾追李啸吟撞来,自己则飞身施展穿墙越壁之术逃向山外。

感觉背后热风袭袭,李啸吟蹿跃半途本能调头转向,身体在悬空状态下画出一道完全弧线,刚好躲过黑莲炉的撞击。

然而,躲过黑莲炉的撞击,李啸吟却发现,巨大的黑莲炉在青色劲风的包裹下随童化一起穿山不见,顿时明白童化不想恋战,妄求带走黑莲炉,集中精力炼化杨戬。这个结果出乎李啸吟和杨戬之前的盘算,但这个结果倒正称李啸吟之心。本来,杨戬还担心童化的铜羽伤到洞内天兵,分派她把童化逼出混战范围,现在童化自己选择远离,倒省她花费力气。

放任童化带着黑莲炉穿越山壁飞出魔云山,李啸吟虽然看得出童化携带燃烧的黑莲炉速度不及以往,追童化的速度却也特意下降,与童化保持一定距离,准备选一荒芜之地再将童化截杀,这样就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童化的铜羽伤及无辜。

处于魔云山上方,寸心、杨婵和李靖看到童化带着黑莲炉逃走,李靖倒还沉稳,寸心和杨婵却满面焦切盯着远去的黑莲炉,呼喊着就要去追,结果被李靖死死拉住。

就像当初拉着狐妹,唯恐她冒着被五级战神打死的危险去杀五哥一样,李靖死死拉着寸心和杨婵,不准她们去追童化。

在李靖的钳制下挣扎着,寸心和杨婵俱对李靖抗议。李靖苦口向她们摆清成破道理,没令她们平静多少,心中不由埋怨杨戬,当初就不该让杨婵知道此事。可转念想想,李靖又感觉不瞒杨婵也对,一方面是杨戬此行事关生死,一旦有什么闪散,杨婵事后知道打击更大;另一方面是他们调兵五万兴师动众,不是说瞒就能瞒得了。万一他们走后,杨婵听到风声追去,擅入战圈再被童化捉住就更麻烦。

说到麻烦,李靖忍不住替杨戬愁叹其身边两个女人都不省心。千年前寸心闹到杨戬连回家都抵触;与寸心和离后,杨戬虽然清静了,但又顶着旧天条的沉腐和玉帝周旋,压力巨大的情况下,杨婵还添乱,和刘彥昌私通,害杨戬左右为难。这让人不得不叹息,杨戬真是糟心的命。

安慰寸心和杨婵,杨戬一定不会有事,李啸吟一定会将杨戬从黑莲炉中救出,李靖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拜托寸心和杨婵少安毋躁,而后鸟瞰魔云山战局,真气传送命令于山中军队,指挥各路人马保持队形,对魔云山进行地毯式扫荡,向童化栖身的洞府前进。

童化已经带着黑莲炉和李啸吟跑没影,寸心和杨婵皆预感即使现在去追也是盲目徒劳,只好暂压心中的火急火燎,期盼李啸吟能将杨戬平安救回。

零散的小妖多是乌合之众,个别有些能耐的被哪吒铲除,剩下本领平平的小妖,在天兵的践踏下死的死,被俘的被俘。战势很快以倾倒式的胜利结束。

传令各队人马自守阵地,看好被俘的魔云山妖孽,哪吒和梅山兄弟飞到李靖身边,见李啸吟还没回来,不由寻问李靖回去等信还是在这里守候。

事态难料、变化莫测,魔云山一人不留显然不妥,李靖因此决定,大队人马收兵回营,并由军中各头领将捉到的妖孽送交天刑部录供问罪;他们这些人就留在魔云山上空等候李啸吟。

私心里,无论哪吒、梅山兄弟还是寸心、杨婵都不想回去听信,所以对李靖这番决定十分赞同。

五万天兵风卷残云一般退去,留下李靖、寸心等人驻足天空忧心忡忡、望眼欲穿。

焦急令等待变得异常难熬,没人计算究竟等了多久,只知来魔云山时太阳正高,此刻却日向西偏,一道粉光终于在众人的张望中,从童化消失的方向闪现,很快掠至近前,化作李啸吟的模样。

数双眼鉴证回来的只有李啸吟一个,但数双眼却不约而同朝李啸吟后方和四周踅望,见无杨戬身影,脸色皆阴郁下来。

箭步当先冲到李啸吟面前,寸心极力压制心中翻涌的不安,秀目期待中泛着忧虑,语气貌似平静,却予人无尽焦急:“啸吟妹妹,杨戬呢?”

“没看到。”李啸吟沉声说,向来冷肃无波的脸滚过一丝怆然。

“怎么会没看到?莫非你没追上童化?”杨婵闻听李啸吟所说,立刻皱眉反问。

“追是追上了,并且童化已经神形俱灭。只是……我费尽力气破开黑莲炉的封印将顶盖打开后发现,里面除了一些尘灰,别无它物。”李啸吟落下目光回答,话到一半时,语气明显沉重。

所有人的脸色无不为李啸吟这番话剧变。启炉后不见杨戬,只见尘灰意味着什么,众人皆心知肚明。一瞬间,众人突然安静下来。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细小,似乎生怕动静大了会把谁吓到。

好像心被一记揪掉,杨婵疼得脸色惨白,身体失重地后退,眼看要跌倒时被梅山老大扶住,望着地面呆愣片刻,突然放声痛哭,口中嘟念她不相信杨戬会从此丢下她不管。

杨婵一哭,带得其他人也都心酸难抑,眼圈都开始泛红。只有寸心没有眼泪。说不清为什么,寸心预感杨戬多半神形俱灭,能够感受到笼罩内心的无尽凄伤和世界末日般的绝望,精神却也迅速麻木,好像灵魂被掏空一般,肉体的一切感触都无法表现。

打量只是眼神涣散,面容愣怔的寸心,李啸吟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一只拳头忍不住握紧,阴郁地望着寸心,淡淡道:“三公主,二哥自知救你存在生死之险,所以临行前委托我,如果他未能平安回来,让我转诉一些话给你。”

涣散的眼神当时凝聚,寸心盯着李啸吟急切地问:“什么话?”

“二哥让我告诉你,他并非诚心与你决裂,借题发挥气走你,是为让你从此不再受他连累。因为黑虎精结仇于他却报复于你,令他十分歉疚;童化为黑虎精报仇又差点害你和四公主丧命,更让他心有季悸,愈发觉得留你在身边,只会害你被他造成的仇恨殃及。为了你以后的日子能过得安宁,他情愿放手,还你自由。二哥说,那些绝情绝义的话绝非发自他肺腑,如果刺伤你,希望你能原谅。”李啸吟语气深沉地诉说。

愣怔的面容因李啸吟这番话浮出苦楚,寸心麻木的神经也在这一刻恢复知觉,布天盖地的哀痛瞬间明显,害寸心感觉五脏六腑被一点点撕裂,疼得哭声都缩在腔里,抓着胸襟憋抑半天才泪流成河,抽涕却异常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