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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100.看到了那美妙之处

从五台山回来,他们就急急渴渴的住进了广安门内“新家”.因为旅行过度劳累,他俩在屋里整整睡了一天零一宿觉,然后,李三出去到外面转了一圈儿,打了壶烧酒,买了些酒菜回来.从下晌开始,他俩就坐在炕头上喝起了酒,李三还把藏在院内柴沃垛下的手枪拿了出来,让黑姑教他打枪.李三是何等人?只把那手枪摆楞了个八钟头,就滚瓜溜熟了.

待到天晚,俩人都有些醉了,黑姑倒在李三怀里撒娇,要李三亲亲她,李三此时也把持不住自己了,就试着亲了一口.只觉得黑姑的嘴唇又滑又软,便把舌头也伸进了她的嘴里,那黑姑把舌头迎上去与他搅在一起,俩人紧紧地搂着在炕上滚了起来,左滚右滚,一个吻下来,足有一个多钟点.黑姑全身发热,心里象着火,就把衣服脱个净光,躺在李三面前喘气,李三看到了那美妙之处,哪里还忍得住?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爬了上去.谁知,这一爬上去,竟妙不可言.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俩人闹了个筋疲力尽,临天快亮时,俱飘飘欲仙,倒在炕上呼呼大睡,睡了个天昏地暗,不知天南地北.

待他俩醒来时,见房屋门大开着,屋里横七竖八的站满了便衣特务,都歪戴着破毡帽,斜楞着眼,敞着个怀,斜挎着匣子枪.再看,他俩赤裸裸的,竟被鹰爪捆绑得动弹不得.一个年岁大一点儿的,手里提着黑姑那两把盒子枪,掂量掂量,走近李三面前笑道:

“大侠‘燕子’李三,跟我们走一趟吧!看看,你偷东西就偷去吧,怎么?你还用这个?一用上这个,就不叫偷了,那叫抢!可别再走了火,如走了火出了人命,罪过就更大了!”

李三知道自己栽了,栽在鹞儿胡同京师警察厅侦缉大队总部的便衣特务手里了,于是便道:

“兄弟,宽宽手,把我们俩手脚解开,让我们俩舒舒坦坦的穿件衣服,我们老老实实地跟你们走,别让我们光着身子,难道还怕我们跑了不成?”

“好勒!算你有种,伙计们,先给他们把绳子解开,让他们穿上衣服!”那年岁稍大点儿的鹰爪应道.

师空剑算计日子,李三与黑姑俩人也该回来了.他先把从同仁堂取来的一车成药,命伙计们搬进屋去,然后,跟钟志诚打了声招呼,就走出了铺子,拦下了一辆洋车,叫直奔广安门内城根.

下了洋车,师空剑溜溜达达向“新家”走来,他见“新家”的院门虚掩着,院内似乎有人探头探脑的,不象是李三.他心有疑虑,便顺着城墙根若无其事的向北漫步,只用眼的余光溜那门逢.当走到“新家”的院门前时,忽见门里向外探出个脑袋,一眼就知道是个鹰爪,甭问,“新家”肯定出事了.师空剑心里虽紧张,但眼是朝前看的,嘴里还哼着昆曲<小放牛>,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就见那从门逢里挤出来的人头,又缩了回去.师空剑赶快从报国寺的西夹道,绕回到马路上,一屁股坐上一辆洋车就往回跑.当快到清德堂药铺时,就见药铺门前堆了一圈儿人,师空剑心道:“坏了,出事了,不能再回铺子了,否则就会“羊入虎口”逮个正着,要赶快离开这里!”遂顺着马路直到前门大街才下了洋车.

他心急如焚,心神不安,不知不觉走到了天坛.他找了一把长椅坐了下来,他已对周围的一切不感兴趣,心中只是反反复复的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是什么原因会造成这样?

他想到,他没有把牛哥与黑姑的事告诉沈三哥,也没有与任何人透露过一个字,连自己的亲爹都守口如瓶,还能怎么保密呢?那“新家”的地址,也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那他俩是因为什么出事的呢?

他假设到:“是不是三哥在外地作案了呢?不会!他现在有钱,钱足够用的,何况他是去涿州的家里办事,他不会在自己家门口来闯祸的,那太不明智了!”

他又想到:“是不是牛哥他俩的案子,找上门来了?不是,不是!他俩的案子只与他俩有关,与清德堂有什么关系呢?怎么‘鹰爪’将“新家”和清德堂两处都盯上了呢?”

“那3000块大洋对了,那3000块大洋是用‘宣德炉’从白玉三那儿换来的,‘宣德炉’是三哥从段祺瑞的六姨太那儿拿回来的,段祺瑞怎能善罢甘休?他曾经悬赏3000块大洋捉拿‘燕子’李三,那‘鹰爪’们不看段祺瑞的官,还不看这3000块大洋的悬赏吗?这事,时来已久,‘鹰爪’早就安下了眼线,等李三一回到北京,他们就两处‘窝点’一齐‘端’.对!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哈哈,张三爷说的没错,‘风、马、雁、雀’,沾这‘风’字,可不简单呐!江湖风险了不得,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师空剑好容易才把这事情的原委想清楚,心里一阵轻松.

他接着想到:“那末,他们对清德堂的人,会是怎么样呢?如三哥不招供,那清德堂就成了他们的重要突破口,连老闆沈友三恐怕都不会放过,实在不行,他们就严刑拷打,那就遭了,赏钱3000块的威力可大着呢!尤其是我那可怜的爹呀,您一把老骨头了,您能挺得过去吗?”

想到这里,那师空剑的眼眶里,含满了泪花,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眼泪从眼眶里滴了下来.因他从很小就离开了父亲,自己在外流浪,自打沈三哥结婚,他才找到了年迈的父亲,本打算靠着清德堂药铺,能让他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谁知,又摊上了这莫名其妙的官司,他好命苦啊!

但他又反过来想:“这事不能这么简单的想!父亲在即将冻饿而死的当口,不是让路经前门箭道的‘燕子’李三见到之后,才给救活的吗?难道这救命之恩就不算了吗?再说,这清德堂药铺是拿谁的钱开的?不是人家‘燕子’李三仗义救难,拿出2500块大洋作本钱,才开起来的吗?别人可以不知道,难道你师空剑也都忘光了吗?做人,可不能这么做啊!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另外,凭这些年对三哥这人的了解,他是一个敢作敢当,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他如见牵扯这么多人跟着吃官司,他能够不管吗?嗳,如果,他先招供了,把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等把别的人都放出来,他再凭他那过人的本领,一跑了之,不就行了吗?哈,这家伙,他比精豆还精十分,他会这么做的!”师空剑两眼闪着希望的光芒.他站起身,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出天坛,向珠市口走去.

师空剑又来到清德堂药铺的门前,围观的人早已散去.铺门和两个大落地窗,被又长又宽的十叉封条封住,门上被一把大铁锁得紧紧的,师空剑注意到,那锁,已不是药店原来的锁了.

他想,我是不能去沈三哥的家了,那里肯定有一张张开的网,在等着他来上绑.那么,今夜我去哪儿过夜?去前门火车站?不!那里密探云集,今明后三天,我是他们要找的主要对象,去了那里,就等于是给他们创造了立功条件去二奶奶家?表妹朱玉凤肯定是没问题,可那大哥们儿师空乾嫉妒心太强,万一要被他告密拿了去换钱花,不就冤死了!去前门楼子?那是三哥去的地方,我哪里有那本事?

他忽然想起了连仲三.他们从白云观回来时,连仲三曾在药铺门前告诉他说:他家从‘这儿往南插过去,穿过赵锥子胡同,靠天坛那儿,红庙32号’.“哈!天无绝人之路,我何不去找他?”

师空剑到了红庙街32号一看,是个大院子,进院门遇见个妇女,一打听连仲三,她乐了,问:

“您是来算卦的吗?”

随后用手一指那西屋,说道:

“他就在那畸角住.哎,毕神仙有人找!”

那西屋门忽一开,毕仲三趿拉着鞋,低头走出房来,抬头见是师空剑,忙双手抱拳笑道:

“不知师空兄驾到,有失远迎,望乞恕罪!请入毕神仙洞府,品茗饮酒!”

师空剑低头进屋,见房子不大,又矮又小,靠墙边用木板搭的床铺上,摆着个小炕桌,桌上摆着一个酒壶两副杯筷,一包荷叶酱货,一包花生米,一碟小葱拌豆腐,还有一大包小笼包子.就靠门口桌边坐了下来.

连仲三将门关上,道:

“师空兄,铺子出事了?还是李三兄出事了?”

说着,靠炕桌里面床上一坐,又将两腿盘在床上,顺手将那另一副筷子递给师空剑,示意让他吃菜.

“你怎么知道的?”师空剑吃惊的问道.连仲三哈哈大笑道:

“您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师空剑诧异道:

“真的?”

连仲三笑声又起,但由“哈哈”声变为“嘻嘻”,道:

“自家人不打狂语,我只是按玄关的法子,来度量您而已!”

“怎么?有甚奥妙?”

“玄关上说:‘一入门先猜来意,未开言先要拿心。洞口半开,由此挨身而进,机关一露,即宜就决雌雄。要紧处何劳几句,急忙中不可乱言;只宜活里活,切忌死中死。捉鬼擒妖,使他心悦诚服,激情发意,探面色、口风定贵贱,勿看衣裳断高低。宜观动静,到意温和,正是吉祥之兆,来人急骤,定是凶险之因。......’师空兄,一是您来的急骤,即来了,进门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低裆甩褂的,明摆着是心里有事!再说,你那脑门子上不是写着呐吗?没一点儿笑模样,是也不是?对也不对?”

“嗯,我正为此而来,三哥已叫‘鹰爪’给‘猴’起来了,药铺也给封了,我又变成了个没娘的孩儿了!”

师空剑沮丧地说.随即将桌上酒杯端起,一饮而尽.毕仲三即也端起酒杯,陪了一杯.遂道:

“何不问卦于‘毕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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