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161.出了名的****
王桐泉也学师空劲松的样子,在烈士墓前行了礼.
老支书见自己要说的话都与‘包子张’说过了,便对着灵墓告辞道:
“兄弟,哥哥我要回去了,明年清明时节我再来看你,啊!兄弟......”
师空劲松二人与老支书和马林虎在公社机关门口,握手告别,眼瞅着他俩乘马车远去.
他俩在公社办公室办理完材料盖章手续.正是中午时分,便在公社食堂换了餐卷,除饱餐一顿外,还多买了二斤烤饼十个茶鸡蛋,留着预备在路上充饥.
下午一点,他俩登上了回乌兰浩特的长途汽车.车箱里塞满了人,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乘务员急得高声喊道:
“同志,往里走,往里走!嗳,抱孩子的那位,把你地上的行理放在座椅下面.嗳,解放军同志,把你的手提包放前面来.对,你递给我.还有你,对,把你的小旅行包放在行理架上,摞起来,摞起来!”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给新上车的师空劲松二人,腾出一点儿喘息之地.
汽车在坑洼不平的公路上行驶着,车身在左右巨烈的摇摆,把旅客晃得象摇煤球一样.有时遇到大坑,车身上下颠簸得很厉害,车顶时不时的撞击着那高个头的头顶.
师空劲松一支手努力的抓住行理架的框架,另一只手撑在身边座椅的靠背上,两腿不断调整着身体的平衡.他从车窗那还没有完全冻实的玻璃处向外望去,公路旁那一座座积雪的山峦,在缓慢的向后掠去.
靠师空劲松身边坐着的,是一位身着军装,戴着近视眼镜的中年军人,从他那四个口袋的绿棉衣和文静的气质可以看出,他是一位部队里的文职干部.他捋开右臂上的衣袖,认真地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便随手从军棉袄下面的大口袋里掏出了一台小型收音机,迅捷地摆弄起来.忽然,收音机里传出了<大海航行靠舵手>的豪放歌声.接着,传出一个女播音员甜美的声音,那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员在每日要闻节目里播出时事新闻.
忽然,一条不寻常的消息,引起车内人们的注意:
“......北面那个大国,他们肆无忌惮地在中X边界陈兵百万,并派二十万军队进驻蒙古,在远东配备了可以进行核攻击的数百架轰炸机,从1964年10月15日截止到目前,苏联方面挑起的边境事件竟达四千件之多,最终导致了珍宝岛事件的发生.1967年后,XX边防军开始入侵中国领土珍宝岛,阻挠中国边防部队巡逻队上岛巡逻,多次制造流血事件,打死打伤中国边防部队巡逻官兵多人,并肆意抓捕中国渔民.对于X军的这种挑衅行径,中国边防部队严格执行中国政府、中央军委的指示,采取了极大的克制忍让,但XX政府对中国政府的严正抗议和警告置若罔闻,XX边防军的挑衅行为毫无收敛。
......珍宝岛位于黑龙江虎林市境内乌苏里江主航道中心线中国一侧,面积0.74平方公里。1968年12月X日,X军75名士兵越过江面登岛,拦截并殴打我方17人巡逻队,打伤我方8人,抢走冲锋枪2支。......中央军委下达指示,要求XX军区做好军事斗争准备,并提出,如X方使用装甲车等向我冲撞,我可采取必要的防护措施,并向X方提出强烈抗议;X方用装甲车等继续向我冲撞,并轧死轧伤我方人员时,我可相应还击,如炸毁对方车辆,棒击其人员,但不准开枪;X方如向我开枪,我应当场向X方提出最强烈的抗议,并鸣枪警告。当我两次警告无效,打死打伤我方人员时,我边防部队可以开枪实行自卫还击......”
听到这里,车箱里沸腾起来了.人们都不自觉的大发议论.有的人气愤已极,他的嗓门比别人都高出好多,只听他气凶凶的喊道:
“******,老毛子竟来劲儿了!打他,揍他!”“太欺负人了,还老大哥呢?狗屁!”
坐在师空劲松旁边的那位解放军,更是气愤填臃,他鼓胀着太阳穴上的青筋,大声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和意见.一时间车内人声鼎沸,竟都忘记了旅途的疲劳.
听着人们的议论,师空劲松想起了六年前的一段往事.那是自己在部队当兵时,正赶上的一场,著名的中印边界自卫反击战.
1961年到1962年9月,印军先后侵占我国领土4000平方公里.并在我国领土的边境上建立了43个入侵据点.1962年6月印军开始越过“麦克马洪线”,向择绕桥头我军哨位疯狂挑衅,竟以刺刀、步枪、冲锋枪逼我边防战士后撤.20日,印军终于首先开枪,打死我军多人,我军只好被迫还击.可战争打响以后呢?我军在一个月内总计歼灭印军8900余人.缴获各种火炮300余门,坦克10辆,汽车400辆及其它各种枪6300余支和许多武器弹药军用物资.印军大败亏输,最终落了一个“丢了夫人又折兵”的可耻下场.
师空劲松正想得出神,忽听前面那一堆人中,“轰”地发出一声叫,接着就见那伙人乱乱哄哄的嚷嚷不休.其中有一个抱小孩的妇女尖声喊道:
“那是毛主席叫放进来打的,否则,怎会俘虏三万多人?”
“您怎地非说是毛主席叫放进来打的?你看见了?”一个男旅客,抬杠似地反问道.
“反正我是听战士们这么说的,我不跟你抬杠,那县医院里都住满了俘虏,老毛子们都是空着芯穿的绿色麻袋尼的军大衣,手脚都冻坏了,裹着白色的药布!”那妇女辩解说.
“大嫂,你是在哪个县看见的?仗是在哪儿打的?”又有人问道.
“宝清,宝清县呗!连马路上两旁,全压的是俘虏,我看有一两万人.”
“这仗是什么时候打的?”那人又问.
“那,我怎么知道?反正昨天才从前线压下俘虏来,我今早在上长途车时,那马路两旁还不是都坐满了人?都是那裹着白药布的老毛子俘虏们呗!”那妇女耐心地答着.
师空劲松心道:“如果把老毛子放进国内来打的话,就得时先先布个口袋,待老毛子他们钻进口袋阵里以后,再把口袋口扎紧,哈,瓮中捉鳖,这倒象是主席的打法.而且宝清那儿离珍宝岛最近,那妇女好象说得有根有叶.哼!这回,老毛子算是吃了大亏了!”
几天后,他俩顺顺利利的回到了津门.这一趟东北和内蒙之行,收获肯定是大大的,最起码那翟学莹的流氓案,算是水落石出了,这值得庆幸.
师空劲松大步流星地走进保卫科以后,忽见一个人蹲在地上受审,他看着那人面熟,仔细辩认后,“哦,这不是团委书记管兆民吗?”他觉得十分诧异,便拍着他的肩膀问道:
“哎,老管!你不是调去护厂队了吗?怎地又跑到这里来了?”
那管兆民抬起头看了师空劲松一眼,复又低下了头.
王洪斌听到他俩问话,就将师空劲松一把拉至里屋,关上门说道:
“你知小管是什么案子吗?”
“啊?案子?”师空劲松惊讶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王洪斌指着外屋说道:
“他跟甲班天车工小贾,在他办公室里搞瞎扒,正好被化验室那‘母大虫顾幺嫂’和‘母夜叉孙老娘’这俩骚娘儿们撞个满眼,正好抓他俩个现行,我看他这团委书记恐怕当不成了!”
“被这俩骚娘儿们撞见怕什么?她俩不也是有名的****吗?”师空劲松不解地问.
“哦,不行,你这都是老皇历了,她们的性质与他不同,今非昔比呀!现在,她们可都是响当当造反派的头头,“红铁兵”的副总指挥了!你可不知道,她俩刚在办公室里,抓那管兆民时的那副德行,哈!居然一反常态,她本对女人私秘处是毫不在乎的,总是挂在嘴边儿上骂来骂去,嗬!这回可倒好,竟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突然变得象贞节烈女一般,说是女人的那儿,哈,神圣不可侵犯还说小管那样做,纯粹是污辱妇女,伤害了妇女的大雅.说得我们这些在场的人,嘿嘿,直想吐!”
“我记得,小管他还没结婚呐吧?”
“他与小贾都还没结婚呐!”王洪斌说道.
“你可要问仔细喽,看他俩是不是搞对象啊?”师空劲松问道.
“如要是搞对象不就没事了?可那‘母大虫顾幺嫂’和‘母夜叉孙老娘’在破门而入时,那小贾正坐在椅子上劈着两腿,让小管舔她......!如是别人偷看见了,或许就不进去了,或是敲敲门后再进去,可她俩偏就要找乐,一脚就把门踹开了,紧跟着就闯到了他俩面前,整让她俩看了个满眼.方才.我刚刚给她们俩录完了笔录,嘿嘿,你猜怎么着?这俩骚娘儿们,描述小管他俩干那个,说的可详尽了!这不毁了小管他俩了吗?”
“这也没什么关系,回来叫小管娶了小贾不就完了吗?只要小管和小贾做这种事,俩人原本都是同意的,也没换钱花,那你问完了就应该马上放人!关键是,你得让他俩抓紧时间筹办结婚,哈,最好明日就喝喜酒,这不就烟消云散了吗?你说对不对?”
“嚯!你这小子,行啊?要不有人说你是‘智多星’哩!”王洪斌挤着一只眼说道.
“我如要是‘智多星’,就让管兆民请顾美娇和孙丽艳都来喝他们的喜酒,说她俩是他们的‘刘媒婆儿’,成全了他们这对夫妻的好事!哈哈.....”
“可通过这件事儿,小管这个团委书记,怎么着也保不住了!”
“嗨,你这是岂人忧天,瞎操心呐!他俩都多大岁数了?还当什么团委书记?该换个角色干干了!把那团委书记的压力卸下来,换成对小贾的爱情,这不比什么都强吗?”师空劲松说完走出里屋,向档案室走去.
王洪斌听了这番话,楞了楞神,觉得有理,心道:“师空这小伙子,心,怎么那么宽阔呢?把不可思意的事情都看得透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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