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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夫人
林丽虹云里雾里正听得入港,就听窗外老高喊道:
“论什么呐?上啊上的,别是又在我背后数落我的不是了吧?”
钱露凤听见便对林丽虹道:
“他们回来了,咱跟他们捞一顿去!”
林丽虹道:
“钱姐,我就不去了吧!我又不会喝酒,免得在那么多男人面前尴尬.”
“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看你看,不喝酒就不喝酒,或少喝一点儿,人家师空劲松好不容易来到咱济南,正是阔别久后叙旧的机会,怎能说不去就不去呐?再说,那师空劲松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不去恐怕还会闹出误会来的,将来怎么见面?那有多不好?去吧去吧!说不定,今晚如跟他谈的融洽,你俩将来破镜重圆,竟不是没有机会,也许是件好事哩!”
说得林丽虹咧开嘴笑了,道:
“看你说的,美的你......”
钱露凤遂对着窗口喊道:
“喔,来了来了,别这么乍乍乎乎的,瞎喊什么?让人心忙!”
说着,领着林丽虹走出了房门.钱露凤连忙将院门的钥匙交到林丽虹手里,道:
“这院子从此就是你的了,今晚当由你来锁院门,哎!明天,你可别忘了,给院里葫芦架浇点儿水儿,都快干透了.”
那十人轿一直没熄火,始终在院门外敞着门等着了,高云超先上了车,等她俩上了车后,边关车门边兴冲冲地说道:
“今天章司令员在家宴请王夫人与武萍来的客人,说好了,叫新娘子出面陪陪客人.问题是那吉连锋闻讯也兴冲冲地跟着来了,他可是我们全团最有名的刺儿头‘极’啊!那家伙,一挤眼就会流出一股坏水,可不好对付之呐!哈哈,今天,又有好戏看了!”
“人家新媳妇招谁惹谁了?你们可别再来野战军那一套啊!太粗野了不好!你还幸灾乐祸?”
钱露凤故意正气凛然地说.
车拐了几道弯,不一会儿停在一排二层楼的门前,有一警卫员上前将车门打开,随即向高参谋长行个军礼道:
“报告参谋长,客人都在二楼云烟阁内等侯,酒宴早已都准备好了.”
“你去告诉章司令员,客人全已经到齐了.”
“是!”
高云超领着钱露凤和林丽虹顺楼梯直接步上二楼,走进云烟阁,就见在转遭一圈沙发内坐着吉连锋和师空劲松等人,高云超便向吉连锋打招呼道:
“老吉呀!我可是一到家就跟‘一号’讲了你的意思,没想到,‘一号’真竟真给你面子,一扬胳膊就说,‘好!就按老吉说的办!今晚我来请客!’哈哈,实在是痛快呀!”
“当然了!那得看是谁跟谁呀!他老章......”
吉连锋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身后有人说道:
“噢!我一猜就是你在我背后发泄不满言论,行了行了,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呐?你以为我怵你?”
吉连锋一见是‘一号’章释中走了进来,刚想站与章释中来两句‘好听的’,耍一耍老战友的威风,忽见‘一号’身后站着一位漂亮而靓丽的女人,那刚要说出的话,突然间竟忘的一干二净,屁股也身不由己的从沙发上抬了起来,口中结结巴巴地问道:
“老章,这,这这,这,是......”
那女人见了,歪头撇嘴一笑,两腮立马出现了两个不深不浅的美丽酒窝,把那粉嫩的脸庞映衬得越发妩媚动人,随即她大大方方地向大家自我引荐道:
“我叫康静茹,东北辽中人,高中教师,是老章新婚的爱人,欢迎诸位光临寒舍,致使敝草庐蓬筚生辉!”
“喔,光临寒舍,蓬筚生辉,哈哈,景德镇一溜好词(瓷)啊!那嫂子,你今年,贵庚几何了?”
“哈哈......我已51岁了,看我长得象吗?”
“不象不象,咋,咋!真不象!......太少兴了!”
众人都瞪着两眼贪婪地看着她,并不停地赞美道.章释中见此,便用手一指中间的大圆桌面道:
“来来来,里面请,里面请!我略备薄酒一杯,为我那弟妹林丽虹洗尘,也为欢迎来自武萍的朋友,略表心意.老吉,来,挨着我坐!”
说着,众人俱向圆桌上观瞧,见除有四瓶茅台之外,桌上摆满了各色山东鲁菜,其中有:西兰花炒鳕鱼柳、锅塌里脊、蟹黄豆腐、鱼香鲜贝、腐乳鸡翅、鹅肝蟹盒、锅烧肘子、芝麻鸭、三杯鸡、炸脂盖等.于是,大家都围拢圆桌靠椅子坐下.
这时,唯有一个人还在沙发上楞怔怔地发呆.这个人,就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师空劲松.
原来刚进屋初时,他见章司令员后面的新娘子,竟是自己的老师康静茹,他异常惊讶,后来仔细一想,前些日子曾经有人告诉过自己,康老师已与一部队高级干部定了婚,只是自己没认为有那么快,原来这所谓部队的高干,就指的是X南军区的章司令员,让他更没想到的是,今天自己竟然在他(她)的家里与她相遇,真是‘无巧不成书’哇!“现在,该怎么办呢?”激动不已的师空劲松,在惊喜之余,并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无声无息地在康静茹下首的椅子上悄悄地落坐了,心道:“我暂且默默地低头不作声,看康老师何时能够发现到我,到那时,也好给她来个惊喜!”
章司令员坐下后,将桌上的茅台酒给身旁的吉连锋和康静茹满上,高云超见了,急忙将酒瓶接过,也给众人斟满.就听章司令员举杯说道:
“我章释中往日有对弟兄照顾不周的地方,就请原谅了!因此,我先饮为敬!”
说着,饮下此杯.众人也随着干了.章司令员随即端起第二杯酒道:
“听说,高参谋长的夫人今天在去宾馆接弟妹林丽虹时,正巧遇来自武萍镇的救命恩人,不知客人当中你们哪位是她的恩人呀?啊?当今,有如此的侠肝义胆的人,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啊?我真是想见识见识.因为,我的如夫人,她也是从武萍过来的,所以,我要趁此机会结识结识,并与高参谋长共同敬他一杯!”
吉连锋急忙插言道:
“别忘了我呀!我也算一位!”
钱露凤与孙增皋、段树森、阎启明、高照明、张明志等人听了,俱纷纷指着师空劲松说道:
“就是挨着章夫人坐着的那位师空主任!”
康静茹听后,顺大家所指侧头看去,见坐在她旁边的人竟是师空劲松,这一下,可把夫人气坏了,只见她把手一举,瞪着俩眼大叫起来:
“你这孩子,怎到了家里,竟一声不吭声呢?还悄悄的在那儿装什么洋蒜?啊?你是不是在找揍啊你?”
大家一看,师空劲松临座的章夫人,竟无端的生起气来,她那如同桃花般漂亮的脸上,直气得变颜变色,两眉紧蹙.俱都大吃一惊,一时间,把满桌子的客人,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师空劲松也见康老师生了气,又一举手,吓得忙一缩脖,遂解释道:
“康老师饶命!您千万可别误会,我原先也并不知道这是您的家,后来见到您,也是为了给您一个惊喜,才故意没吭声的呀!”
章释中见了,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原因.便问道:
“小茹,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老章啊!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慷慨仗义救我于水火的学生啊!就在我与翁殊秀老师痛不欲生,无家可归的时节,如果不是他救了我俩,并收留了我俩,我俩现在还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
康静茹激动地掉下了眼泪.众人一听,这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钱露凤劝道:
“嫂子,遇到了自己的学生和亲人,这是件天大的好事,该高兴才是,快别生气了!”
康静茹用手绢擦净了泪水,复而对师空劲松说:
“小松,你可别过意呀!刚才是你气得我一时冲动,你若从一开始认出我来时,就叫出我的名字,我非激动得与你抱头痛哭一场不可!这里你知是哪儿?这里也是你的家呀!你看我虽生你的气,其实也不是真如内,我气就气在你,悄悄地坐在我身边,竟然还那么沉得住气,而我还混然不知......”
听到此,大家全都笑了.师空劲松不好意思地说:
“康老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就消消气吧!”
“好吧,那我得有个条件,今天你得住在我这儿,包括明天也不能忙着走,让咱师生俩好好地聊聊!”
“对,你就住在这儿吧!就当是娘家人串亲,咱这儿有房,有床,有地界儿,嗨!应有尽有!”
章释中也劝道.师空劲松沉思了片刻道:
“嗯!回来再商量吧!先喝酒?......”
高参谋长问道:
“师主任,你们今天到老吉他们厂,事办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明天我们在把有些与我厂配套工程所需的要求,整理整理,下午就能与老吉他们签合同了.”
吉连锋趁机问道:
“师主任,你们一共要多少台套?能不能给我个底数?”
“立式45克18台,立式30克12台,共30台套,两个月交货行不?”
“紧是紧了点儿,加个班恐怕没多大问题!”
“那就好!我先敬你一杯,感谢你厂的大力支持!”
“我得敬你,是你们照顾我厂生意来了.”
“哈,你们都不用争了,咱们大家共同干一杯,祝在坐的,万事如意吧!”
“好,祝咱们大家万事如意!”
酒过三巡,吉连锋话题一转,冲章夫人说道:
“章夫人,论岁数你虽比我小,可我还得叫你一声嫂夫人,你知道,我与老章是什么交情?我们俩是怎么滚过来的?”
康静茹不动声色的回答说:
“那还用问?你们是在枪林弹雨里一起滚过来的,生死之交呗!”
“哈哈,这就对了.因此,我就与你也不叙外了.听说嫂夫人你是个知识分子,而我是个大老粗,今天趁我们哥们弟兄都在这儿的当儿,能不能叫我来考较考较你的学问?嫂子,你敢不敢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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