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一位外祖父在轮椅世界感受到的生命之爱与人生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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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守护好你的三毫米宇宙

亲爱的山姆:

在我的一生的大部分时间中,我都在与我的身体抗争,我记得有这样几件事情:“我的屁股上长了一个褥疮……治疗这些褥疮的唯一办法就是离开轮椅,于是,坐轮椅养成的一点自力更生的能力也就随之消失了。”

“我满怀伤感地去看医生。他检查了我的病情,说‘破了。’我说:‘我知道。’他指的是皮肤溃烂,而我在说自己的心碎了。

‘压力太大,’他又说,指我的屁股经不起重压。‘我知道,’我说,但指的是生活压力太大。”

“后来,医生发现伤口有些潮湿。”

“这是不卫生的表现。‘它流水了’。他用了一个医学术语。”

“‘我知道’我说。但是,我仍然没有指代伤口。”

“最后他说:‘你要卧床静养30天。’”

“你怎么知道我要这样躺30天呢?”

“医生解释说,在卫生环境中,皮肉伤会以每天三毫米的速度愈合。我不禁想起心灵上的创伤。这种创伤愈合的速度如何衡量呢?”

“医生说,伤口愈合的确需要氧气。不过,氧气存在于血液里,而非空气里。一个伤口痊愈所需的一切,都已经存在于你的体内,我们只需要找到这些养分,并让它们发挥作用就可以了。”

我有一个朋友的儿子,是个时尚少年,无论发型、穿着、兴趣、爱好还是说话的方式,总之一切细节,无不紧紧地把握时尚的脉搏和精神,他很为此自豪。但是,他的父亲对此却颇有一些看法。当然,和天下所有的儿子一样,这个儿子对父亲的看法也颇不以为然,觉得父亲太老土,儿子说:“知道吗?这是我的风格,我的个性!”

这样的争执发生过许多次。有一次,父亲终于忍不住了,说:“好,那么我问你,在你们班上,像你这样穿着打扮的,有多少人?只有你一个吗?”儿子不讲话了。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很独特,很个性,可是集合起来,却是一个可怕的雷同和类型化的汪洋大海。“个性”是一种自省的能力,它是来自内心的力量——敢于站在时尚之外、众口一词之外的自信。当然,这自信不是盲目的,不是井底之蛙式的,它应该是扎根于大地之中的健康的植被,吮吸着大地的精血和养料,而这大地,就是人类智慧与文明的载体——书籍。

生活,就像那飘扬在人间,就像那飘扬在大地的那一丝阳光。无处不在却又稍纵即逝。生活,就像那深秋初春里的阳光,追随着你走向下一个人生旅程。带上微笑,带上你一切的苦与乐,沐浴在阳光里,你会发现其实你的心灵就像一块又一块的豆腐般,甜蜜而易碎,所以,用心去生活,守护好你的三毫米宇宙。

爱你的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