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张海涛正有个银白色汽车,郭睿心里咯噔一下,好像卡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
只能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妻子,十年的老婆,日日夜夜的枕边人。
沈欣注意到丈夫不同寻常的眼神,“哎呀,你在想什么啊,老公?”
就知道妻子即使察觉了他的怀疑,也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郭睿摇摇头,“没什么,你……,没什么,我该走了,我得回学校了。”
心里的沉重已经不容他再呆在这里,然而他又很想再去看一看,翻一翻。
却没有机会。
难道一直以来就是张海涛在勾引妻子?
告别了妻子,他便往回走。
如果张海涛正在上班,已经是开了车来的吧?
不知道车库里有没有他的车。
这样想着郭睿又一次,自己走到刚才马小龙带他去的那个大车库,因为在地底下,很黑。
过去放眼一看,全是车。
银白色有,但是……多的很,从外面丝毫看不出到底哪个是张海涛的。
没有用。
他有些灰心地走到自己车边,开了车自己进去。
车。
车的空间不小,什么事儿都能在车里解决。
包括男女之间的云雨事。
无法想想妻子和张海涛在车里做那种事,无法想象。
然而又忍不住联想,那一幕幕激情又可怖的画面,郭睿啊郭睿,你该怎么办呢?
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他都没在办公室。
这真是破天荒的旷工,当老师十年来,他从未有这么不理性的时刻。
然而丝毫没有上班的紧迫感。
开车回学校的一路上,只觉得手脚都跟灌了铅似的,行动迟缓了许多。
五点半不到,太阳就西斜过来,撒来温柔的夕阳光。
照在车上,映在他脸上,一点也不觉得暖,反而觉得晃眼、厌恶至极。
任何美好的事物,在一个人心情极坏的时候,都是烂的,无用的,只能增加耻辱感的。
他似乎确信,那就是张海涛了,正是这份确信,让他失去了对妻子的信心。
他是想相信的,他是愿意尽一切努力证明妻子清白的。
然而心里另一个声音不停地说:“郭睿,你老婆都这样了,你还一点脾气都不使出来?她都跟别人睡了,你还要表面上爱她,敬她?你******还有男人气吗?……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理智压抑着心底的震荡、尖锐的嘶吼。
他坐在自己办公桌前,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正想着看点什么东西转移自己注意力。
屁-股还没坐热,班长段海峰匆匆跑进来。
“老师,您怎么下午都不在啊?”
“怎么了?”
“我们班上有两个同学打架了,在寝室打的,现在其中一个人在校医院……”
“什么呀?谁跟谁?”说着他已经站了起来,得赶紧去校医院看看。
“刘旭和元江河。”
奇怪!刘旭是全班第一的男生,一向学习好,平时也低调,和同学之间的关系是不错的,这样的孩子怎么会打架呢?
“他们为什么打架啊?”
“我……也不知道,好像两个人一直看对方不爽。”
郭睿一听哭笑不得,这也能算是打架的理由?
这些少年人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可以因为看对方不爽而打架。
前些日子,班上还有个瘦高个男生每天上课都睡觉,老师喊醒了之后,又继续睡。
问他为什么一定要睡觉,看看书不行么?
瘦高个回答:我最近,很郁闷。
…………
这群狗崽子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幼稚就算了,偏偏最幼稚的人又喜欢装成熟!
郭睿以前觉得很好笑,现在久做老师,已经厌烦他们这种毫无道理的低级情绪了。
让班长先回去了,他自己去了校医院。
校医院很小,不过里面也有三个床位,外面则是医疗室。
远远就看见刘旭左边胳膊打着夹板,白色纱布包着,弄的跟木乃伊似的,脸上也有几处红紫,右手仍拿着一本《中国古代史》在看。
刘旭一见到班主任来了,自然是吓得低了头。
郭睿背着手问:“和谁打架了?”
刘旭不吭气。
“回答我。”
刘旭红着脸,带着一种耻辱感地说:“元江河。”
“为什么打架?”
这个全班第一,甚至经常考年纪第一的刘旭又不吭气了,眼睛斜看着自己右臂底下,完全有一副当年地下党员貌似不说出组织秘密的悲壮。
刚才郭睿问班长的时候,就感觉段海峰那小子有点支支吾吾。
怎么这个当事人刘旭也不说?
郭睿伸手夺了刘旭面前的书,“不说是吧,不说你也别看书了,就空虚地度过养身体的时光吧。”
说着郭睿暂时离开了病房,出去和护士问了问情况,说是脱臼,过一段时间就会好,没有大碍。
这个时间学生们正吃下午饭,大多孩子都在寝室。
他雷厉风行奔向元江河的寝室,一看,那孩子眼角跟熊猫似的,不过身体上似乎没有妨碍。
“元江河,给我出来。”
他一吼,这寝室的小兄弟们都吓安静了。
元江河学习一般,却是个相貌英俊的少年,一看就是那种拥有众多女粉丝的学生。
郭睿把他叫出走廊之后,问:“你们为什么打架?”